第4章
何雯雯跌到那個男人懷裏,着急忙慌的想要起來,沒想到剛起來腳踝一陣疼痛,沒有站穩又摔了一跤,跌得更狠了。男人連着兩次成了她的肉墊,卻不見身邊的人來扶。
她正要奇怪這群人嘴裏喊着救駕,怎麽任由這男人被自己撞了兩次,但見有一人站在自己面前,道:“來人,把這宮女拖出去杖責二十。”
這耳熟的聲音,不正是那個基佬皇帝嗎?何雯雯擡頭一看,果然見他正站在面前,一臉不悅。這樣的話,那被她撞了兩次的人是誰?她連忙轉頭去看,卻不想距離太近,幾乎貼到那個男人的臉上,赫然正是方才竹林裏的男子。她剛才撞的人,莫非是皇帝的男寵?不是吧,他長得雖然帥,但看着戾氣也不小,怎麽也不像是被壓的。
見了鬼,莫非皇帝是在下面的?何雯雯腦內閃了無數年頭,一時忘記起來。
那幾名侍衛正要拖她去受刑,就聽到皇帝又道:“原來是皇後。”此言一出,衆人皆已住手。
何雯雯和那個男人也都已經起身,但身邊并無宮女在側,唯有兩個小太監上前,扶着她站在旁邊。
她想到自己幾乎和那個男人□□相撞,雖非有心,但在外人看來,委實太過失禮。理虧之餘,又不知在這等場合如何圓場,只愣愣的站在原地。
“身為皇後,不好好留在長秋宮,喬裝出門,沖撞聖駕,罰閉門思過一個月。”皇帝的聲音仍然冷冷的。
“講道理,是他遣了兩個侍衛要害我性命,我不逃難道任由他打殺嗎?此人膽大包天,在禁宮內就要害一國之母,還請陛下為臣妾做主!”何雯雯心想,反正你也不能明着幫助男寵,便指着那男人告狀,順便試探一下他到底多麽受寵。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一國之母?”皇帝面露嘲諷之色。
“皇後娘娘息怒,是臣有眼不識皇後,以為您是普通宮人,擅闖竹林,這才下令誅殺。”那個男人的口氣不亢不卑,全無辦法道歉的意思,尤其這下令誅殺一說,顯然做得慣了。這等無法無天,果然深得皇帝喜歡。
何雯雯心裏暗罵一句死基佬,又道:“臣妾昨日方才入宮,尚不熟宮內諸人,不知這位是何人,一時沖撞了他,竟是如此大罪,以後是萬萬不敢了。”
她這意思分明挑釁皇帝,自己堂堂皇後,竟然比不過一個男寵。她已經從徐嬷嬷那處知道,皇後娘家勢力極大,便想試試硬碰硬會是怎樣。
衆人深吸一口冷氣,幾乎都同情的看着她,顯然十分驚訝她敢頂撞皇上。
“來人,将皇後杖責十下,禁足長秋宮三個月!”皇帝轉過身,竟是一眼都不看他。
“陛下,還請三思,此番臣也有錯,若要罰,連臣也一并罰了吧。”那個男人終于開口,但語氣仍是淡淡的,半分沒有一點男寵應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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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陌,你怎麽也替她求情?”皇帝将他拉到身邊,仔細打量。
那個男人順從的走到皇帝身邊,說道:“臣只是覺得皇後身懷絕技,竟能逃過同非和肆雪的聯手,若是被打傷了身體,着實可惜。”
他說的同非和肆雪,自然就是剛才和何雯雯纏鬥的兩個侍衛,此時早已無影無蹤,不知道藏到何處去了。
何雯雯內心暗罵一聲卧槽,知道按照皇後的身份來說,定是大家閨秀,不曾習武,自己剛才這麽逞能,這下要露餡了。
“你說什麽?皇後會武?”皇帝很是驚訝,轉向何雯雯道:“皇後,阿陌說的是真的嗎?”
“是,臣妾确實習了一些微末武藝,淺薄不堪,故而不曾大肆宣揚。”何雯雯也不知道原主什麽狀況,只能信口胡謅。
“娘娘說笑了,能與淩雲十二衛的兩大高手戰成平手,如何是淺薄不堪?”那個叫阿陌的男寵似乎故意來拆她的臺,不依不饒的樣子。
“來人,将皇後送回長秋宮,未得朕的口谕不得出宮半步,宣大司徒進宮。”皇帝甩手就走,那個阿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何雯雯,便也跟着離開。
何雯雯大為着急,大司徒是皇後的父親,要是不知情之下被皇帝套出話來,冒充皇後的罪名可不小啊。
她萬般無奈,只能先行回長秋宮找徐嬷嬷商議,這下簍子捅大了。她深恨那個阿陌,果然是奸佞,哪怕生得偉岸,也不過是皇帝的男寵。
她腳疼的難受,那群侍衛也不敢為難她,只擡來鳳辇,将她送回長秋宮。
徐嬷嬷似乎早已聽到消息,看到她被一群侍衛送回來,連忙上前道:“娘娘,發生什麽事了?”
何雯雯嘆了一口氣:“先別說這些,我腳崴了,你給我找點跌打損傷的藥來,若是有藥油什麽的最好。”
徐嬷嬷連忙說道:“娘娘,這可使不得,還是宣太醫吧。”
何雯雯說道:“行吧,都聽你的。”
她不料到這個簡單的一個舉動,竟又鬧出事來,只三天功夫,宮內已經滿是傳言,說皇後闖入卻非堂與陛下的男寵争風吃醋,被打得走不了路。
何雯雯氣得暴跳如雷,想要罵人又不知何處去罵,心裏最為擔憂的,仍是高簡宣大司徒進宮問了什麽。她讓徐嬷嬷去打聽,竟是一無所獲。
這幾天她唯一的收獲,就是知道皇帝名諱高簡,而她自己叫胡采芹,那個男寵則叫方如陌。方如陌似乎自小就在皇帝身邊伺候,雖然是個男寵,但太後竟也不會為難他。宮內諸多妃子也不敢招惹他,最要緊的是朝臣對此也見怪不怪。
這什麽瑪麗蘇男神設定,這個人到底有什麽神通?何雯雯心中不解,但眼下也不能做什麽,只能等腳好了以後,找機會解除禁足再做定論。
她回想方如陌,只覺得他的長相過于銳利,實在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想到這裏,按下決心,以後就老實待在長秋宮,不去招惹。橫豎她也不會在這裏待太久,總要找機會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