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邱瑤瑤忍笑, 上前，“大胖。”
大胖循着聲音扭頭, 看見小乞丐, 眼睛乍亮，歡快地撲過去。
邱瑤瑤艱難地接住這只自由墜落的鉛球。
重力沖擊太大，腿彎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七個小青年哭的鼻一把淚一把, 滿眼哀求和渴望地看着邱瑤瑤。
大胖轉頭, 滿眼兇光。
怎麽地？
還想搶它家小乞丐的錢？
七個小青年被這個熟悉的攻擊前的眼神吓的一個後仰，翻倒了椅子, 栽在地上。
大胖尖銳地喵嗚一聲。
小青年們縮到角落裏，抱團哭。
五個警察背過身，肩膀不停地抖。
邱瑤瑤低頭忍了許久，才忍住笑, 為了防止大胖把這七個小青年吓出個什麽好歹，揉揉大胖的頭。
大胖回頭，歪頭枕着小乞丐的肩膀, 嬌滴滴軟綿綿地喵喵一聲。
小乞丐不要被它剛才的樣子吓到, 它其實很溫柔很可愛, 喵喵~
小黑貓被大胖這矯揉造作的聲音惡心到，跳到小乞丐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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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惡心巴巴地喵喵喵，小黑貓連環飛踹。
大胖閉嘴了。
警察想笑又覺的不合适, 憋笑憋的異常辛苦, 臉都憋紅了。
充當團隊狗頭軍師的白毛凄哀, “我知道我們這麽怕一只貓, 看起來很慫。只要能讓這只大胖貓繞了我們，你們想笑就笑吧。”
這話一出，五個警察笑崩了。
邱瑤瑤一手托着大胖，一手放在它的頭上，讓它乖乖地枕在她肩膀上不要吓人。
七個小青年敬畏地看着她。
能馴服這只兇獸的人一定比兇獸更兇。
她腰上有長鞭，只有邱家村出來的人才有這個習慣。所有人都知道，邱家村出來的人，即使再窮，也惹不得。邱家村的人有鞭子，惹狠了他們，他們的鞭子能奪命。
邱瑤瑤讓大黃幫她把背包裏的棒棒糖給他們一人一個，安慰，“被大胖吓哭，你們不要覺的丢人，大胖确實很兇。”
紅毛擦淚：“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兇的貓？”
邱瑤瑤：“大胖不是普通的貓，它是能打敗老虎的特工貓。”
紅毛看她，“特工貓？”
邱瑤瑤一本正經地忽悠，“對，是國家訓練出來的專門對付犯罪分子的特工貓，它在出任務的時候，被敵對勢力綁架注射了增肥劑，以至于它不停地發胖，因為體重超标，退出了特工組織，成為了一只滿懷正義的流浪貓。”
紅毛看向白毛，他沒聽說特工貓，不知道是真是假。
白毛肯定地點點頭，給紅毛解釋，“有警犬，肯定就有特工貓。貓善變，訓練起來會很辛苦。訓練有素的特工貓稀缺，咱們普通人沒見過很正常。”
紅毛看大胖的眼神從驚懼變成仰慕。
難怪他覺的大胖吓人，大胖是警貓！
七個小青年的家人接聽到警局的電話，陸陸續續地過來領人。
家長們通情達理，知道他們因為害怕一只貓而做了諸多的保證後，腦子一轉，熱情地圍住邱瑤瑤，留下電話號碼。
家長們：“他們承諾了這麽多，總是要做到的，如果做不到，我想請你家貓再盯一段時間。”
邱瑤瑤笑着點頭。
七個小青年被家長挨個帶走，警局重歸安靜。
大胖抓着桌子上的警帽不松爪，邱瑤瑤勸了又勸，大胖就是不松爪。
邱瑤瑤點開手機，給它看各式各樣的貓咪帽子，“你挑，我給你買。”
大胖抱住警帽，指指七個小青年蹲過的牆角，再指指自己脖子上的荷包，暴躁地嗚嚕嗚嚕。
邱瑤瑤揉揉它的頭，“好了好了，不要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邱瑤瑤安撫了大胖，看向警察大哥。
警察鼓勵地點點頭，“有什麽話，盡管說。”
邱瑤瑤開門見山，“大胖認為自己立了功勞，你們應該給它獎金。”
警察愣一愣，琢磨着他們确實該對大胖貓有所表示，“給獎狀可以嗎？”
邱瑤瑤：“恐怕不行，最近大胖缺錢。”
五個警察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寫下一份申請書給局長，在外地出差的局長在電話裏知道來龍去脈，自讨腰包給他們轉了一千。
邱瑤瑤：“最好給現金，如果你們給它那種十塊錢一塊錢的新錢，它會更高興。”
警察取了一百張一塊錢的，五十張十塊錢的，四張一百，他特意跟櫃員說了一聲，取的全是新錢。
大胖看見嶄新的一塊錢和十塊錢，松開警帽，歡快地跑過去，踢開一百塊錢，叼着一塊錢和十塊錢放到小乞丐面前，眼睛閃亮亮地看着她。
邱瑤瑤從口袋裏掏出記事本，翻開記錄大胖還債情況的這一頁，放到大胖面前，再接過錢當着大胖的面慢慢地數。
大胖輕快地搖晃着尾巴，等小乞丐數完錢了，歡喜地喵嗚一聲。
邱瑤瑤把錢放進背包裏，詳細解釋，“總共欠兩萬，還了一萬五千塊。”
大胖歪頭，不太懂。
邱瑤瑤捏捏它的耳朵，“你還差五十個一百。”
大胖沮喪。
警察把四張一百塊給邱瑤瑤。
邱瑤瑤搖手，“大胖不要，那就是不要了。”
大胖在這裏掙到了錢，為了還清剩下的五千，肯定還會再來這裏。
考慮到這個，邱瑤瑤跟警察大哥詳細地講了一下大胖欠債還債的全過程以及它的業務範圍，“如果你們有需要，也可以讓它幫忙。它現在急着還錢，你們的委托，它一般不會拒絕。等它還清了債，再想請它幫忙就很難了。”
五位警察相互對視一眼。
“聽說貓的嗅覺比狗的嗅覺敏銳好幾倍。”
“試一試，萬一找到了被害人的屍體呢。”
警察大哥為了增加大胖貓的積極性，又去取了三摞嶄新的一塊錢。
大胖十分願意接他們的活兒，可又想和小乞丐一塊回家，心裏糾結，兩只胖爪在小乞丐衣服上又抓又撓。
邱瑤瑤看看天色，“遠嗎？要是遠，我們明天再來。”
警察：“不遠，半個小時車程。正好是回你們邱家村的方向，小吳有車，可以送你們回去。”
邱瑤瑤陪着大胖去荒草林。
大胖聞一聞嫌疑人和被害人的個人物品，嫌棄地揉揉鼻子。
大胖在前面跑，警察在後面跟着，大胖跑到了一個平坦的地方，跳到樹上，捂着鼻子指一指不遠處的一顆大樹。
警察将信将疑地挖樹，大胖跳到小乞丐懷裏，深呼吸。
何言荊仔細地觀察周圍的環境，微微點頭。
他雖然和大胖沒有感情基礎，但就事論事，被害人在大樹下的幾率很大。
何言荊：“根據我的觀察和推斷，被害人在樹下的幾率百分之七十。”
邱瑤瑤：“百分之百。”
何言荊：“如果這是國王找到的地方，我也認為是百分之百。”
邱瑤瑤：“有點想國王了，不知道國王什麽時候回來。”
何言荊：“我也想，你打個電話問一問。”
邱瑤瑤：“問誰？他們開着車突然出現，吹個口哨，國王就跳進了車裏，車都沒停。”
何言荊：“國王為了他們抛棄了你。”
邱瑤瑤瞟他一眼，“你的思想境界和語言表達有待提高，你剛才說的話，我會如實轉告國王。”
何言荊閉嘴。
挖了二十米的巨坑，仍沒有任何的發現。
何言荊看向邱瑤瑤，“百分之百？”
邱瑤瑤：“嗯。”
何言荊：“你這麽信任大胖？”
邱瑤瑤：“不是，大胖這個性子是不值信任的，我信任的是我的判斷。”
沒有任何線索，白忙活一場，警察也沒有怪罪大胖貓，他們本來就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這片荒草林區域太大，志願者和被害人家屬雇傭的工人一塊挖了三個月也沒有找到。
邱瑤瑤抱着大胖走過去，往下看，“我建議你們先不要收工，再往下挖個十幾米。”
案子負責人咬咬牙，“挖！”
已經挖到了這裏，如果撤隊的話，找到被害人的可能性就真的成零了。
挖到第十二米，深坑裏一聲聲激動的大喊聲傳出來，負責人臉上露出喜色，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裏的汗。
負責人：“這人對自己也真夠狠的，一個人挖三十二米。”
邱瑤瑤：“也許你可以去查查他或者他的家裏人是不是鑿井的。這人對深度這麽執着，可能還有點心理上的問題，你再找個心理醫生幹預一下，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證據。”
大胖和小黑都讨厭這裏的味道，催促着小乞丐離開。
邱瑤瑤和負責人打一聲招呼，回邱家村。
開車的小吳對大胖和邱瑤瑤佩服的不行，到了邱家村也不急着掉頭回警局，追問邱瑤瑤為什麽能百分百地确定被害人在樹下。
跟教小佑一樣，邱瑤瑤給小吳列了一串書單，“好奇心非常可貴，能支撐着你看完這些書。等你看完了這些書，你就知道原因了，如果還不知道，你再看第二遍第三遍，看了五遍還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我給你講。”
小吳連連點頭。
邱瑤瑤拽着何言荊回邱家村。
何言荊：“我需要休息。”
邱瑤瑤揉揉小黑貓的肚子，把她的帽子從背包裏拿出來，塞進何言荊的手裏。
小黑貓最喜歡這頂帽子，歡喜地跳進帽子裏。
何言荊捧着帽子和貓，精神亢奮。
“可以走了嗎？”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