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何言荊悶不吭聲地喝茶, 舉起茶壺再向茶杯中倒茶時沒有倒出茶水, 滿身郁氣地站起身, 直接走人。
一群被他一個電話喊過來的發小, 眼睜睜地看着他黑沉沉地過來, 氣沖沖地離開。
他們一句話都沒說。
所以他們來的意義就是看他一個人單挑一壺茶？
肚子不撐嗎？
“都散了，我大胖兒子還在家等我。”
“一聲不吭地來, 再一聲不吭地走，這才是老言的風格，沒靈魂附體，安心了。”
“老言組的局，他一個人這麽幹脆利落地走人了，誰付賬？”
“說你守財奴，你還小氣給我們看了，你付賬！”
何言荊打車回到家, 郁氣沉沉地坐到沙發上, 抱着胳膊, 等人。
他們三個人把他一個人丢下來去看電影。
只留一個小紙條來打發他。
他就看看他們有什麽臉來見他。
邱瑤瑤和方叔鄭叔說說笑笑地回別墅。
老管家：“別墅沒開燈, 小言出去了？”
大廚：“咱們走的時候還在書房工作，現在大概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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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瑤瑤：“他不太可能睡, 國王還沒有回來。他平日裏不看國王一眼不肯去睡。咱小心點，他要發飙了。”
有了心理準備, 打開客廳大燈, 看見抱着胳膊坐在沙發上逼供的何言荊, 他們安之若素, 該換衣服的換衣服，該洗漱的洗漱，該吃喝的吃喝。
廚房裏有剛從果園裏摘下的脆棗，邱瑤瑤挑揀出個頭大的一看就好吃的大紅棗，洗幹淨，堆放到水果盤裏，端到財神爺面前供奉。
何言荊抱着胳膊，陰沉沉地瞪着她，瞥都不瞥一眼水果盤。
水果盤如此寂寞無辜，于心何忍？
邱瑤瑤盤腿坐到沙發上，把水果盤放在腿上，咔哧咔哧地吃脆棗。
何言荊身上的火氣越燒越旺，即将爆出火苗的前一秒，一直察言觀色的邱瑤瑤笑嘻嘻地抱着水果盤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回房間。
收到瑤瑤的信號，老管家和大廚迅速放下手上的活兒，回房間鎖門睡覺。
何言荊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眼裏燃燒着熊熊烈火。
扯着嗓子吼單身情歌的吳明聽到手機鈴聲，心裏咯噔一下，仇視地盯向沙發上的手機。
這個點，這個不講究，肯定是老男人的電話。
不想接！
不接！
鈴聲第三聲，吳明面無表情地接通電話，語氣谄媚：“何總。”
何言荊：“加班。”
吳明微笑：“好的。”
吳明挂了電話，更換曲目，老子明天不上班！
國王帶着一群貓回來，掃一眼坐在沙發上何言荊，先去洗澡。
一群貓不吵不鬧，排着隊洗澡，再排着隊站在感控熱風機下吹幹。
其他黑貓和野貓一個閃身消失不見，國王去小乞丐房間檢查她有沒有好好睡覺，路過沙發對何言荊點了點頭。
何言荊愣一愣，反應過來後，心花怒放，目光炯炯地盯着邱瑤瑤的門。
如果他現在去敲邱瑤瑤的門，國王會不會生氣？
不能敲，萬一國王生氣了怎麽辦？
何言荊打電話給吳明：“不加班了，明天請假。”
吳明一腳踩在出租車上，眼神兇光畢現。
出租車司機警惕地看他一眼，在他收腳瞬間，一句話不問一句話不說，一腳踩在油門上。
吳明扭脖子扭手腕，他已經很久沒這麽憋火了。
別讓他現在看見那老男人，他一拳砸過去，管他什麽老板不老板。
何言荊在客廳地轉圈，心中的興奮無以言表，又給特助打過去電話，“剛才，國王對我點了點頭。”
吳明語氣甜美可人：“日久生情，國王喜歡你呢~”
何言荊滿意地挂斷電話，三步并兩步，輕快地走回卧室，關上門，蹦跳旋轉着去洗澡，愉悅地唱饒舌RAP。
只有一牆之隔，聽的清清楚楚的邱瑤瑤忍笑忍的肚子疼。
財神爺大概不知道，他的這個清冷貴氣的長相唱這個铿锵有力的重音RAP，真的讓人無法接受。
其實單純的好漢歌也很好聽，咱唱不來饒舌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財神爺太好玩了，唱饒舌，把嘴饒禿嚕了，再唱一唱好漢歌緩解自我尴尬，哈哈哈哈。
邱瑤瑤悶笑的臉蛋通紅，等一牆之隔的靈魂歌手離開浴室沒了聲音，她才捂着肚子緩過來。
邱瑤瑤滿眼笑意地捏一捏國王的耳朵。
財神爺這麽快消火，還興致高揚地唱饒舌，國王大概做了什麽。
國王拍拍小乞丐的額頭，優雅地走到床頭櫃上，關上臺燈。
邱瑤瑤打個哈欠，抓着國王的尾巴，很快進入深眠。
國王等小乞丐的呼吸聲變的綿長，取回自己的尾巴，從窗戶縫裏跳到屋頂，懶洋洋地趴下來休息了片刻，又帶着六只黑貓借着月色來到警局。
黑貓警長被樹枝打到頭，驚醒，擡頭看見七雙金黃色的眼神，一個戰栗後慢慢平靜下來。
七只黑貓站在樹枝上，與夜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是學過反偵的他也很難覺察到它們的到來。猛然看見看見一雙雙若隐若現的金黃色豎瞳，跟半夜撞鬼的效果差不多，他一個滿身正氣的大男人都心驚肉跳了，那些做賊心虛的更會吓個半死。
黑貓警長跟國王打交道的時間比國王撿回小乞丐的時間還長。
七只黑貓的高冷和野貓的善變，在國王撿到小乞丐承擔起養小乞丐的責任後，有了很大的改變，警局和它們的合作這才漸漸多了起來。
以往，只有惹到了它們頭上，它們才出手，其他的一概不管。
現在，只要錢到位了态度到位了，它們就會幫忙。沒有危險的小事情，大胖和大白貓帶着一群野貓來幫忙。有危險的事情，國王帶着六只黑貓出來。
迷彩服跟黑貓警長打聲招呼，上直升機。
七只黑貓輕靈地跳入直升機。
直升機起飛，黑貓警長不放心地等在原地。
這個任務是秘密下達的，他是接頭人，除了他和局長，其他人都不能知道。人知道的越少，說明這件事情越危險。
國王它們千萬不能出事，他沒辦法跟小店長交代，也沒辦法跟大胖它們交代。
直升機飛行六個小時到達目的地，十一名迷彩服和七只黑貓悄無聲息地進入黑色夜幕裏。
天早已大亮，邱瑤瑤睡過了頭，揉着臉坐起身，木呆呆地看看時間，再看看坐在她床頭咬尾巴玩的大胖。
國王竟然沒有喊她起床，今天也不是休息日呀。
邱瑤瑤：“國王呢？”
大胖兩眼茫然地看向小乞丐，看見小乞丐醒了，眼睛閃光地跳到床上，蹭一蹭小乞丐的脖子。
邱瑤瑤笑嘻嘻地抱住它，撓它的肚子。
大胖欲拒還迎地撲騰着四肢小腳。
邱瑤瑤和大胖在床上鬧着玩，等鄭叔在客廳裏外放了迪斯科音樂，抱着大胖從床上跳下來，穿上拖鞋去洗臉刷牙。
邱瑤瑤跟着音樂節奏一邊洗漱一邊朗讀國王貼在鏡子上的單詞，每朗讀完一個小段落，大胖就仰頭喵嗚一聲。
何言荊在餐桌旁看見了邱瑤瑤，四周轉一圈，沒找到國王和其他六只黑貓。
邱瑤瑤剝開煮雞蛋皮，吃蛋白，把蛋黃放到碟子上，被臨時承擔監管職責的大胖用尾巴掃了一下臉。
邱瑤瑤：“咦？風筝！”
大胖看向窗外。
邱瑤瑤趁機把蛋黃丢進了何言荊的碟子裏。
大胖比國王好騙，沒看見風筝，也不急不惱地收回視線，繼續站在餐桌上，看着小乞丐吃飯。
何言荊嫌棄地看一眼她的手，放着勺子不用，她竟然用手捏雞蛋黃。
邱瑤瑤避開他的眼神，若無其事地用紙巾擦擦手。
何言荊把雞蛋黃丢還給她。
邱瑤瑤拽拽大胖的尾巴，“他不吃雞蛋黃。”
大胖沖着何言荊喵嗚一聲，眼神兇狠，聲音尖銳。
別教壞了小乞丐！
大胖的這一聲貓叫讓其他貓都看向了何言荊。
三只小貓也抓着小乞丐的褲腿爬到餐桌上，蹲坐在大胖身後，看着何言荊。
何言荊憋屈，瞥一眼偷笑的邱瑤瑤，把蛋黃夾回來，一口吃掉。
老管家和大廚笑呵呵地看着。
清官難斷家務事，瑤瑤和小言的官司，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大胖扭回頭，繼續監督小乞丐吃飯。
何言荊：“方叔，我吃過了飯訂購四個鴕鳥蛋，咱們明早吃煮鴕鳥蛋，一人一個。”
邱瑤瑤翹着的嘴角落下。
何言荊心情舒暢了。
邱瑤瑤吃完早飯，擦擦嘴，看向方叔：“明早不用給我煮蛋，我今晚不回來住，明早在貓咖裏吃早飯。”
何言荊一點一點地剝蛋殼，一點一點地滅氣，把自己的火氣滅成黑煙吹跑。
何言荊平靜：“鴕鳥蛋煮着吃可能有怪味，咱們吃不慣，明早配上肉粒做成蒸蛋。”
大廚忍笑點頭。
老管家拍拍瑤瑤的頭。
邱瑤瑤适可而止，誇張地一拍大腿，“我差點忘記下午下班後還要幫鄭叔去果園了摘雪桃，看來今晚只能回來，不能住在貓咖了。”
何言荊安心，繼續吃飯。
邱瑤瑤對着老管家和大廚眨眨眼睛。
老管家和大廚沒忍住，大笑出聲。
何言荊目不轉睛地看着桌子上的三只小貓，耳尖泛紅。
邱瑤瑤嘴角挂着笑，捏捏小貓妹妹粉嘟嘟的小耳朵。
何言荊起身回書房，房門一關，面紅耳赤。
三只小貓攀爬到小乞丐的肩膀上，小黑貓和小野貓把最佳位置讓給小貓妹妹。
小貓妹妹跳到小乞丐的頭上，蹲坐下來，萌噠噠。
大胖跳到亮晶晶的小碎花自行車上，喵喵地催促着小乞丐出發。
邱瑤瑤不緊不慢地把鋪滿她舊衣服的紙箱子放到暖和避風的牆角，揉揉大橘貓的頭，騎自行車離開。
臨近小花仙降生，大橘貓不輕易外出，大白貓寸步不離地守着它。
其他野貓有工作的去工作，有時間缺錢的代替大胖保護何言荊，有時間又不缺錢的跳到自行車車筐裏，跟着小乞丐出去玩。
黑貓不在，其他野貓一層一層地升職。
國王不在，打架最兇猛的大胖抛下保護何言荊的本職工作，代替國王來看管小乞丐。武力值僅此他的兩只野貓抛下美食一條街的任務，代替大胖來保護何言荊。美食一條街和食品廠的工作交給其他野貓來進行崗前實習。
少部分有特殊技能和特殊喜好的貓已經找到了合适的正兒八經的工作，剩下的貓從一開始的抗拒和不屑一顧變成了羨慕，特別是這些有工作的貓拿着它們的工資給小乞丐買衣服的時候，羨慕升級成了渴望。
它們也想看小乞丐穿它們覺的好看的衣服，它們也想花錢買亮晶晶的小鈴铛，然後像大胖那樣偷偷地戴到小乞丐的小辮子上。
可惜它們的技能不夠突出，沒辦法勝任。
它們之前排斥，沒有好好地跟着首領學本事。醒悟後，不僅學會了數數，還學會了給小乞丐熱飯。
有這兩項技能，首領答應給它們找工作，現在正好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實習，等首領給它們找到工作了，它們直接入職，不用再麻煩小乞丐給它們進行崗前培訓。
邱瑤瑤騎着自行車路過貓咖給七平和郝佑打聲招呼，繼續騎到警局找黑貓警長。
黑貓警長接聽到電話，滿眼疲倦地回到警局。
邱瑤瑤抱着大胖，眼裏寫着疑惑和詢問。
黑貓警長搖搖頭。
邱瑤瑤明白了黑貓警長的意思，騎着自行車回貓咖。
七平看向店長的身後，只看見了敦實的大胖，“貓老大去巡邏了？”
邱瑤瑤：“去執行秘密任務。”
郝佑：“貓比人強。”
七平：“這你就說錯了。貓老大比咱們厲害，但遠遠比不上咱們店長，咱們店長才是真正的狼人。你來的晚，還沒有見識到咱們店長的實力。”
這個見證實力的時刻，沒有讓郝佑多等，四個小時後，他只想給店長磕頭拜師。
郝佑：“真的，我以後的工資分您一半，您收我為徒吧。”
邱瑤瑤洗手：“收銀機看着複雜，只要多看看說明書，弄懂了收銀機的工作原理，很容易找到問題，問題找到了，針對性地維修就行。沒你們說的這麽誇張，很簡單。”
郝佑：“不，對您來說簡單，對我們來說深不可測。”
七平連連點頭。
那收銀機在超市地下室落了一年的土，被店長看了兩眼就修好了。
超市老板打算擴大規模，清理地下室，把這臺壞了的收銀機丢進了垃圾箱。他從落地窗看見，就出門撿了回來，準備下班的時候賣給收破爛的。
超市老板看不上那十來塊錢，他看的上，十塊錢能買一包火腿腸，夠他娘炒一周的菜。他娘要是知道這十塊錢是這麽得來的，估計會更高興。
撿回來一個破爛再把這一個破爛賣到收破爛的，對他娘來說就是白得的。白得的，他娘就大方，炒西葫蘆的時候舍得放一整根。
最起碼，他這一周的夥食不會差。
大胖它們愛幹淨，這收銀機落了一年土，不能拿到貓咖招它們發火，他随手放到了牆角，進後廚跟着店長學做糖翻蛋糕。
郝佑很珍惜貓咖的這個工作機會，可能糟糕的成長環境讓郝佑比其他人更不安和勤快。雖說只讓郝佑接替店長的打掃工作，郝佑把店裏的打掃工作全承包了。
也虧的他善良聰明，理解郝佑的這種不安造成的勤快，很輕松地接受了郝佑搶活兒幹的事兒。這要是放那些小心眼、腦子天天上演宮心計的人身上，指不定以為郝佑愛表現，免不了一場勾心鬥角。
郝佑這孩子本來年齡小、性子左、容易走歪路，如果來這麽場勾心鬥角，讓郝佑見識到還可以這麽玩，這社會又少了個陽光少年。
郝佑還和往常一樣拿着抹布把貓咖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地一頓擦，擦完了店裏面的，開始擦外面的，擦完了整塊的大落地窗，看見了角落裏的收銀機。這麽髒，還有什麽好說的，繼續擦，擦不幹淨，用鋼絲球搓。
等他和店長從後廚出來時，收銀機已經被郝佑擦的锃亮锃亮，搬到了櫃臺上，小貓在收銀機的鍵盤上踩玩。
這麽幹淨，肯定是下了大功夫，他都不好意思跟郝佑說，這收銀機是他準備賣給收破爛的。
店長夠義氣，盡管看見了他從垃圾箱裏撿收銀機也知道他的打算，沒有打擊郝佑的積極性，上網看了一堆收銀機說明書，從維修店買了點零件，又租了幾個工具，拆開收銀機，搗鼓了兩三個小時後，能用了。
貓咖已有收銀機，這臺收銀機被店長以二手的價格賣給了超市，他和郝佑一人分了五十。
他已經見識過了店長變廢為寶的神奇魔法，還好，接錢的手不哆嗦。
郝佑受了大刺激，跟落水的旱鴨子看見了救生員似的，眼裏的光賊亮。
這就有了眼前這一幕，郝佑死心塌地地想拜店長做師傅。
邱瑤瑤：“只要你有求學的心，我就會教你，不用拜我師傅。”
郝佑：“老師和師傅不一樣。”
大胖看牆上的時間，到了小乞丐學習的時間，學着國王的樣子，拍一拍小乞丐的額頭，再拍一拍書包。
邱瑤瑤從書包裏拿出書，敲一敲郝佑的頭，“你現在的興頭正大，冷靜三天再來說這個事兒。”
大胖尖利地喵嗚一聲，郝佑和七平急速退後，還店長一個安靜的學習空間。
過了兩天一夜，國王還沒有回來，何言荊低頭抱胸，皺着眉頭看手機。
吳明在別墅裏工作了一天，終于熬到了下班時間，剛放下文件放松放松，一擡頭看見老男人這個熟悉的動作，心瞬間提到了半空，警惕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邱瑤瑤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睡不着覺，看一眼打呼嚕的大胖，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何言荊聽見腳步聲，扭頭看向邱瑤瑤，“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邱瑤瑤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酸奶，打開喝一口，坐到他對面，“秘密行動，不要給國王添亂。”
何言荊洩氣，把手機扔到沙發的另一頭。
吳明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邱瑤瑤走到陽臺，打開白熾燈，躺搖椅上，拿起旁邊的書，慢悠悠地看着。
小黑貓和小野貓跑過來，爬到小乞丐的身上，互相依偎着趴下來。
邱瑤瑤一身拿書，一手輕輕地給它們撓背。
書已經看了五天，沉在裏面看了一會，不知不覺地翻到最後一頁。
邱瑤瑤放下書，一手托起一只小貓回房間拿書。
小黑貓跳下來，拍拍小乞丐的腳背。
邱瑤瑤跟着小黑貓走到她給大橘貓鋪的紙箱。
邱瑤瑤蹲下來，往裏面看，小貓妹妹和一只剛出生的小貓在大橘貓的肚子上拱來拱去。
大橘貓聞見小乞丐的味道，睜開眼睛，叼起小崽給小乞丐玩。
邱瑤瑤連忙伸手捧住下墜的小團子。
小團子熱乎乎、軟綿綿、毛絨絨。
邱瑤瑤用手指輕輕地摸一摸小團子圓溜溜的頭，把它還給大橘貓。
小貓妹妹舔一舔小團子，從紙箱爬出來，跳到小乞丐的手心裏。
邱瑤瑤笑着勾勾它的下巴。
小貓妹妹無奈地看一眼小乞丐，舔一舔她的手指。
邱瑤瑤失笑。
小貓妹妹好像誤以為了她在跟小團子争寵。
邱瑤瑤把小貓妹妹塞進上衣口袋裏，回到搖椅上繼續看書。
何言荊靜悄悄地走過來，坐在臺階上盯着三只小貓看了良久，突然用腳踢了下邱瑤瑤的拖鞋。
邱瑤瑤看他。
何言荊：“國王的工作太危險了，咱們給國王帶上定位環吧。”
邱瑤瑤：“不行。”
何言荊：“那我研發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定位片，藏國王毛裏。”
邱瑤瑤不搭理他。
何言荊自言自語：“指甲蓋還是太大了，微縮成小貓指甲蓋大小，貼到它們的指甲蓋內側，誰也發現不了。”
邱瑤瑤翻書。
吳明把老男人需要繼續處理的資料放到臺階上。
何言荊推開，“沒心情處理。”
吳明耐心詢問：“您什麽時候有心情。”
何言荊：“等國王回來後。”
吳明往嚴重裏說：“這些資料您如果今晚不處理的話，明天公司上上下下都沒辦法正常工作。”
何言荊：“給他們放假。”
吳明沉默良久，真誠建議：“何總，您退位讓賢吧，我想跟一位勤勞的、情緒穩定的、工作規律的總裁。”
再讓老男人這麽霍霍下去，只有兩個結果，要麽公司被他弄破産，要麽公司員工跟着他熬夜累死。
何言荊慎重地思考這個建議。
總裁這個身份在國王這裏沒用，而且科學家似乎比總裁更讓邱瑤瑤崇拜。
如果他研究發明出點先進的東西，她會不會崇拜他，進而拱手讓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