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七平接聽到鄰居的電話，焦急地跑過來，“店長，我請半天假，我媽在樓道裏突然暈倒了。”
邱瑤瑤：“快去，路上小心點。還有，帶上錢。”
七平點頭，倉促地換衣服。
邱瑤瑤從背包裏掏出老板剛發的工資，留下五百做下個月的基本開銷，剩下的全一股腦地塞給七平。
七平不跟店長客氣，把錢全部帶上。
國王被七平吵醒，挪到小乞丐腿上，伸個懶覺，輕巧地跳到地上，帶着一群貓出門。
吳明眼巴巴地看着國王帶着一群貓威風凜凜地離開，問邱瑤瑤：“它們去做什麽？”
邱瑤瑤：“巡視地盤。”
吳明：“不是找老鼠吃嗎？”
邱瑤瑤：“它們只需要五分鐘便能喂飽自己，大部分時間巡查領地，警局的津貼不是那麽容易拿到的。”
吳明：“我以為警察在哄它們玩。”
邱瑤瑤語重心長：“國王協助警察叔叔破了很多大案子。”
吳明：“今天怎麽出門巡查地盤，前幾天也沒見國王出門。”
邱瑤瑤：“前幾天國王也出去巡視地盤，都是晚上出門。昨晚有人在國王地盤上行兇，為了抓到犯人，國王增加了巡視頻率。”
吳明想起今早手機上的消息推送，有一個女白領下夜班取錢時被害。
吳明扯東扯西了半晌也沒說到點上，邱瑤瑤看看時間，主動詢問：“你能讓國王早日還完欠款的委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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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頓一頓，嘆息一聲，“在不了解國王之前，我還能用錢來拉攏，了解了國王做的事情後，只有腦子進水的人才讓國王來做寵物。”
邱瑤瑤笑着點頭，話糙理不糙。
吳明苦惱地抓頭發，“但，不管老板也不行，我的工資卡還在老板手裏。”
邱瑤瑤：“你老板也是貓咖的大老板，他想看國王就來貓咖呗。”
吳明猛擡頭：“你知道了？”
邱瑤瑤一言難盡地看着他，她又不傻，前後想一想，再笨也能想明白他的老板也是貓咖的大老板。
邱瑤瑤：“既然貓咖是你老板的，讓你老板經常來這裏逛一逛就是了，不需要發愁。”
吳明撓頭：“我老板很有錢，有錢到讓綁匪甘願冒險的程度，不能随意外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邱瑤瑤點頭。
吳明無意間看到照片牆上的一張照片，眼睛一亮，“我能雇傭黑貓來保護我老板出行嗎？”
邱瑤瑤：“不知道，這事兒得國王做主。”
邱瑤瑤等國王巡邏地盤回來，把吳明想雇傭它們保護他老板的事情告訴它。
國王靈巧地跳到小乞丐頭上，瞥一眼吳明，圈成一團趴下來。
吳明滿眼疑惑，“國王什麽意思？”
邱瑤瑤：“它拒絕了。”
吳明：“為什麽？”
邱瑤瑤摸一摸趴在她膝蓋上的大黑貓：“它們不去保護它們沒有認可的人。”
吳明退而求其次：“黑貓傲嬌，那野貓呢？”
邱瑤瑤：“它們是潇灑不羁的浪子，只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歡拘束，不喜歡工作。”
“那它們為什麽接警局的活兒？”吳明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就突然跟老板有了同樣的心情，那種殷勤讨好卻被辜負了的酸楚。
邱瑤瑤：“這是國王的地盤，國王喜歡秩序。國王為了秩序，願意跟警局合作。黑貓無條件服從首領命令，野貓受黑貓保護，自然而然地協助黑貓完成首領命令。”
吳明：“我聽糊塗了，又是國王，又是首領，又是黑貓野貓？”
邱瑤瑤：“國王是所有貓的首領，六只黑貓和國王從小一起長大，關系更近，有些像咱們歷史上追随皇帝征戰四方的大将。野貓是後來慢慢加入的，受黑貓保護也受黑貓管理。”
吳明：“明白了，國王相當于咱們歷史上提刀平天下的霸王。”
邱瑤瑤：“嗯哼，就是這樣。”
吳明心裏的酸楚稍稍緩解，讓一代霸王為了錢去保護別人，确實有點折辱霸王的感覺。
何言荊等了小半個月也沒等到黑貓，獨自一人，渾身黑沉沉地來到貓咖，甩出一張卡拍在桌子上，指着邱瑤瑤頭上的黑貓：“密碼六個八，四千萬，買它。”
吳明噗嗤一聲，噴了一身的咖啡。
邱瑤瑤心裏日夜惦記建橋的兩千萬預付款和兩千萬尾款，現在四千萬擺在她面前，一座大橋就這麽靜靜地橫在她眼前，心動。
邱瑤瑤目光黏在卡上，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才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從卡挪到來人臉上。
看見來人的臉，邱瑤瑤的臉刷地紅成一片，心髒蹦蹦跳。
她的財運來了！
財神爺下凡了！
何言荊的眼神從黑貓身上移到搶他貓的人臉上，心跳亂了，耳朵漫上一層粉。
這小女孩像貓兒。
可惜沒有尖耳朵。
吳明左看看小店長，右看看老板。
不要告訴他這兩人一見鐘情，他會掉一層雞皮疙瘩的。
邱瑤瑤坐在財神爺面前，再三确認：“你真的喜歡黑貓，而不是有金色毛發的胖貓？”
何言荊忍耐，重複同一句話：“我只喜歡黑貓，我沒養過也沒見過金色的胖貓。”
邱瑤瑤：“您稍等，容我思考一下。”
邱瑤瑤使勁回憶圖片內容。
金光閃閃的財神爺正坐她面前，財神爺沒有金光閃閃的貓，所以，金光閃閃是特效？
用金光來作特效，一方面可能是因為金元寶是金色的，另一方面可能代表着功德。
國王它們做過的好事數不勝數，如果身上的功德值轉化成金光的話，一如圖片上的那般閃耀。
嗯……
難怪，她碰見國王它們後，順風順水，不僅找到月工資三萬的店長職位，還能通過直播拿分紅。
其實四千萬也沒啥，她現在守着一堆招財貓，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本事攢夠四千萬來建橋。
鑒于只有樸久公司敢接他們邱家村建橋的委托，而財神爺又是樸久公司的執行總裁，她不能不搭理，得哄着來。
邱瑤瑤：“國王不是我的，黑貓也不是我的。”
何言荊斬釘截鐵：“它們是我的。”
邱瑤瑤心平氣和地看着他。
何言荊：“它們吃了我買的罐頭和香腸。”
邱瑤瑤想起她沒錢時吃的罐頭和香腸，抿了抿嘴。
國王它們不喜歡吃罐頭和香腸，甚至很排斥，她沒見過它們吃。所以，他買的罐頭和香腸被她吃了？
難辦了——
國王回來，輕巧地跳到小乞丐頭上，慵懶地瞥一眼何言荊，合眼小憩。
國王态度輕松，其他黑貓們也态度輕松，懶洋洋地圍在小乞丐的腳邊打盹。
它們熟悉何言荊，盡管每次只是一面之緣，但他锲而不舍地追求了一年，它們對他比對其他人稍微多一點耐性。
何言荊定定地看着黑貓，眼裏全是喜歡。
邱瑤瑤不忍心打擾他這份安靜的喜歡，靜靜地坐着等待。
國王為了把小乞丐養胖，威逼利誘地讓小乞丐在手機上定了投喂時間。
手機鈴聲一響，邱瑤瑤身上一沉，加上她頭頂上的國王，七只黑貓全跳到了她身上。
邱瑤瑤自覺地走到冰箱面前，拿出一根玉米放進小蒸籠裏。
國王學會使用微波爐加熱吃食後，把目光盯向了其他廚具，她經常用來蒸饅頭蒸玉米的小蒸籠成了它的下一個目标。
小蒸籠需要加水，需要設時間，對國王來說，在操作上有點難度。國王奉行衆貓拾柴火焰高，讓其他黑貓們也加入了學習行列。
邱瑤瑤身上挂着七只貓，向小蒸籠裏加水，給小蒸籠設定時間，再摁下開關。
完成了這一系列她刻意放慢的動作，再一步步地走過來，坐到座位上，擦擦額頭上的汗，長長地呼一口氣。
所以說嘛，她才不是它們的主子，向她砸錢不管用。
國王在購買磚廠的時候認識了存錢的卡，看見了桌子的卡，從小乞丐頭上跳到桌子上，一手摁在卡上，一手拍拍小乞丐的鼻子。
邱瑤瑤擡頭看了眼財神爺，認真地給國王解釋卡的來源以及卡裏的錢數。
國王對卡裏的四千萬很滿意，把卡推到小乞丐的手裏，讓小乞丐幫它收起來。
邱瑤瑤從挎包裏掏出一個印滿了國王小腳的布包，把卡放進去，繼續充當財神爺和國王之間的翻譯官。
兩方全是高冷的主兒，邱瑤瑤先開口：“國王接受了您的雇傭費。”
何言荊：“我眼沒瞎。”
邱瑤瑤覺的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個錢包裏的卡和錢全是國王的，不是我的，我只負責保管，國王每個月給我保管費。同樣的，現在是您和國王在談生意，我只是翻譯員。您作為委托人，同樣需要支付我服務費。還有，希望您注意一下您的态度和言語，我有權拒絕翻譯。”
何言荊打開錢包，掏出六百推到對面，想了想又從口袋裏掏出他在路上買的貓頭軟糖，推給邱瑤瑤。
他剛才心生嫉妒，說話的語氣有些沖，軟糖是委婉的歉意。
吳明面無表情。
呵，老男人。
道歉？他複述一下老男人上周說的話：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做錯了道歉有個屁用，滾去糾正！
軟糖？一只單身了三十年的老男人不自知的本能的撩妹手段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