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天柳和悅和秋秋在嚴毅辦公室等着禹元思,柳和悅隐去了身形,告訴秋秋待會進去的時候要裝作自己不在。雖然這麽說了,但是秋秋走路還是三步一回頭,要看柳和悅一眼才安心。
沒有辦法,柳和悅只能走到他們兩個人前面。
這時候嚴毅的那個小秘書看見老板帶着小孩來了,走上去說:“老板今天又帶着侄兒過來了啊。”
嚴毅點點頭,秋秋倒是跟這個姐姐熟了,沖她一笑。
秋秋的玩具在嚴毅辦公室放了不少,柳和悅一看還發現了很多自己沒見過的,估計是新買的一些。
陪着秋秋玩了半早上的玩具,總算等到了禹元思過來,柳和悅想叫秋秋出去同小秘書玩,或者叫小秘書帶着他出去吃點東西,但是秋秋怎麽都不肯,抱着柳和悅的手臂不肯放,一定要跟他一起呆在辦公室裏。
禹元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柳和悅抱着秋秋坐在沙發上,嚴毅則坐在一邊的辦公桌邊上。
看着嚴毅叉掉淘寶頁面站起來,禹元思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到一邊空着的沙發上。
秋秋歪着頭看了看這個人,禹元思沖他一笑,他就躲到柳和悅後面去了。
“這是嚴總的孩子?”禹元思問。
嚴毅頓了一下:“差不多,現在住在我家。”
禹元思點點頭:“挺好的。”
柳和悅打量着他,這幾天不見禹元思比之前見到的時候更瘦了,但是人骨架放在那裏,倒也沒有瘦的很誇張,就是看得讓人覺得他臉色不好憔悴的很,連着他臉上的笑都覺得帶飄。
“這幾天好點了嗎?”柳和悅問。
禹元思臉上苦笑:“您覺得能好嗎?”
嚴毅給他倒了杯水放在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先喝點水,早上吃東西了嗎?”
“謝謝,我是吃了過來的。”
他喝了口水,看着柳和悅說:“這次來是有個不情之請,請問您知道文成現在在哪裏嗎?”他看柳和悅眉毛動了一下,趕快說:“我不是想打擾他現在的生活,您放心,我知道那麽些因果關系一旦動了很複雜,但是……但是我就想看一眼,遠遠望一眼就可以了。”
柳和悅看他說着眼睛又紅了起來,趕快說:“應該是可以的,你先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禹元思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松了一口氣,拿着水杯的手有點發抖。
“只是可能要過段時間。”柳和悅将自己要完成他一件心願的事情跟他說了,連着這幾天聯系不到彭二牛的事情一起。
禹元思聽了看了正抱着秋秋的嚴毅一眼,又看着柳和悅說:“真羨慕嚴總,還有這種失而複得的機會。”
柳和悅一時找不到話來開解他,只能沉默應對。好在禹元思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死腦筋,而是起身給柳和悅鞠了一躬:“謝謝您了。”
嚴毅這時候說:“開始通告活動了?”
“是的,前兩天一部電影的試鏡已經過了,過兩天就要準備開機了。”禹元思道。
嚴毅點點頭:“不能勸你想開點,但是也要想想他還在的話,也是不希望看見你一直消沉下去的。”
禹元思笑一下:“我運氣沒有嚴總這麽好,但是也不會做傻事,不用為我擔心。”
“我會盡快跟你聯系的,你也不要着急。”柳和悅說。
禹元思點頭,又坐了一會,看着在一邊看電視的秋秋問嚴毅說:“這個孩子是代孕的嗎?”
“不是,是他撿回來的。”
禹元思:……
柳和悅看禹元思表情有點奇怪,就說:“其實也不是撿回來的,是他跟着我就到我家了。”
怎麽越聽越奇怪,禹元思皺着眉說:“他家裏人呢?”
孩子跟着別人回去了不可能不找的吧。
“不知道,這孩子不肯說話。”柳和悅說。
禹元思問:“那您報案了嗎?”
嚴毅說;“沒有啊,他不是人是個小鬼,派出所應該不受理的吧。”
禹元思沉默了好一會,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這……孩子是個鬼?”
嚴毅點頭。
禹元思看着嚴毅抱着秋秋坐在自己腿上,還不時給他喂零食端水喝,擦擦嘴角的食物沫,整個一标準好爸爸樣子。
原來嚴總不光愛人是鬼,兒子也是鬼。禹元思看着嚴毅的樣子,心裏止不住的羨慕。他不祈求文成能夠像柳和悅一樣還陽,只希望他能陪在自己身邊就好了,就算是鬼魂的樣子也沒關系。
等着禹元思走了, 柳和悅按住了嚴毅拿餅幹的手。
“不可以吃了,等下中午飯都要吃不進去了。”
柳和悅把餅幹拿到一邊,秋秋癟了癟嘴也當沒有看見,直接将盒子放進了櫃子裏。
中午的時候嚴毅帶着柳和悅還有秋秋出門去吃粵菜,三個人坐在角落裏等着菜上來。這個時候柳和悅眼尖看着一只少了小半截翅膀的紙鶴撲棱着翅膀過來了。
他起身趕快把這只紙鶴抓在手裏放進了口袋。等吃完飯回了嚴毅辦公室才把它放了出來。
“小柳啊,這個孩子是得病發燒死的,這幾天我忙的很,快到七月七了地府出了點亂子,你的紙鶴我估計看到了也不能馬上回,你也別着急……”
後面彭二牛好像還說了幾句話,但是這個紙鶴後面“呃呃呃”的叫個不停,就也聽不清楚說了什麽,後面一聲重重的“呃”之後,紙鶴終于安靜了下來。
柳和悅想了想,還是折了個紙鶴說了禹元思的事情,問彭二牛能不能告訴下李文成的現在的位置。
等着紙鶴送走了,他就看見辦公桌那邊一大一小兩個都看着自己。
“幹什麽?”柳和悅問。
嚴毅抱着秋秋說:“這幾天你別出門了,他不是說出了什麽亂子嗎?就秋秋在家陪着你。”
還沒等柳和悅再說什麽,嚴毅又說:“不行,你們兩個都是鬼,我也要留在家裏。”
柳和悅:……
他問嚴毅:“你是茅山傳人還是少林寺哪位上人啊?什麽都不是留在家裏幹什麽?一身陽氣震懾四方生怕別人不知道有活人?”
嚴毅說:“就算什麽都不是我也要留在家裏,。”
“不可以,你老老實實按照你的生活計劃來上班。以前我是不知道你公司有多大,現在我知道了。”
“知道了然後呢?”嚴毅問。
柳和悅:“那你要是翹班一天要給別人添多少麻煩?”
“沒有多少。”嚴毅把秋秋放在椅子上站起來,他走到柳和悅身邊說:“這些東西都無所謂,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麽保護好你。”
柳和悅臉上有點挂不住了,自己說了這麽多嚴毅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自己也是個男人,不需要他來保護,但是又不能直接說,說了兩個人一定會吵起來,這個時候吵架更麻煩。
“你冷靜點,現在什麽事情都還沒有發生,彭二牛只是說地府出了點事情,沒有說這個事就會影響到我們影響到我,你不要想太多了。”
但是嚴毅卻是說:“要是等到事情發生就一切太遲了,到時候你要我怎麽辦?”
柳和悅抿了抿嘴,只說他想太多。
但是嚴毅跟吞了秤砣一樣鐵了心要留在家裏陪着他,當時就叫了秘書進來安排一個星期的工作,全部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柳和悅看着人進來沒有辦法隐了身形,只能站在一邊眼睛瞪着嚴毅不說話。
一直到晚上回家柳和悅都沒同嚴毅說上一句,一連幾天兩個人都待在家裏,柳和悅要出門買菜嚴毅就開車一起去,超市這個詞更是提都提不得,基本上是嚴毅心裏的禁忌詞彙。
柳和悅覺得他草木皆兵,整個人精神都繃緊得不行,但是一勸他幾句,嚴毅的态度就跟廁所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聽他說話聽得想打人。
生了幾次氣之後柳和悅索性懶得和他廢話多說,還浪費口水,兩個人一下除了日常的必須交流,別的一句多的都沒有。
秋秋估計是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吵架,臉上的笑都變少了,但反而更黏着柳和悅還有嚴毅。一會柳和悅抱了一會就伸手要嚴毅抱。
晚上睡覺也一定要兩個人一齊陪着,要是嚴毅在書房處理事情晚了,就會敲他的門然後就站在他門口看着他。
柳和悅覺得這樣和嚴毅冷戰下去不行,秋秋的反應太大了。
冷戰第五天的晚上他終于忍不住了,趁着嚴毅洗澡的時候開門進去,先捧着人臉啃了一陣,然後等他把自己抵在瓷磚的時候說:“這幾天夠了啊,再不去上班信不信你爸媽真要來家裏了,昨天你接電話以為我沒聽見?”
嚴毅吻着他脖子,聽見他說這個事情便張開嘴咬了一下,聽見柳和悅“嘶”了一聲就松開,抵着他額頭惡聲說:“你就少來管我,我心裏有數。”
“有個屁。”柳和悅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下:“少給老子廢話,你是不是看着我高中畢業之後沒跟你吵過以為我吵不贏了?我也是個男人,你別把我當寶搞,我心裏也有數。”
嚴毅哼了一聲,沒接他的話。
任着他抱了一會,柳和悅推推他:“行了行了,把身上沖一下出去了。明天你還要去上班的,早點休息。”
“誰說我要去上班的?”嚴毅問。
柳和悅這下是真的氣了,他看着嚴毅問:“你到底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