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想營業X7
“車禍?诶,祖宗你幹嘛去?”
王嘉一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傅易笙已經拉開車門下了車,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宣城的冬季寒冷,尤其是雪後更甚。傅易笙跑過來後才看見蔣詩捂得嚴嚴實實地站在一邊,只露出乖巧的臉看着其他人處理後事。
蔣詩看向跑過來的傅易笙一身單衣,忍不住伸出來一只手比了個拇指誇他,“傅老師是真的勇士!”她穿着這麽厚還冷得要死,這人一身單衣都沒看出來打寒戰,真得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蔣詩忽然有點羨慕。
看蔣詩還能和自己皮,傅易笙眉間那道豎紋才平展開來。
“沒事嗎?”傅易笙低頭看向舉着手誇他的蔣詩,也笑不出來。
可能因為皮膚太白了,他耳朵鼻子卻還有些紅紅得,說話時嘴裏的白霧蒸騰,臉龐俊秀,身姿英挺,蔣詩一時怔了沒顧上回話,只本能地搖了搖頭。
在雪地裏站得有些久了,蔣詩本身就屬于不耐寒的體質,即便裹得很嚴實,但此時也有些受不住凍,一勁兒地吸着鼻子,腳也開始有些發僵。
“你不去、參加短跑真是、屈才了,”王嘉一終于氣喘籲籲地趕上了傅易笙,喘勻了氣才直起腰跟蔣詩打招呼,“小詩沒事吧?發生什麽了?”
蔣詩還沒顧得上回答,傅易笙卻瞟了他一眼,這一眼瞟得王嘉一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将傅易笙的羽絨服遞給他。
“沒事王哥,就是路太滑了和前面的車追尾了,人都沒什麽事,我朋友和司機都過去協......诶,傅老師?”蔣詩正在和王嘉一解釋,忽然覺得身上一沉,是傅易笙的衣服。
“導演那還在等着,你上我車。”傅易笙大有蔣詩不上車就在雪地裏巋然不動的架勢,雙手攥着自己的羽絨服前襟将蔣詩裹在裏面不讓她動彈。
王嘉一作為傅易笙的經紀人也不能讓場面這樣僵持下去,說不定明天又會上什麽熱搜,也趕緊幫忙勸,“是啊小詩,拍戲比較重要,你坐傅易笙的車先去,我也幫你在這看着。”
這種情況下再拉鋸推讓就太矯情了,也便宜了狗仔,蔣詩點了點頭,跑去和宋檸說了一聲就跟着傅易笙向他的保姆車走過去。
這期間她一直想将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還給傅易笙,因為自己再讓傅易笙感冒這事就太得不償失了。誰承想傅易笙堅持,蔣詩只能自己在前面迎着風雪快速走着,蔣詩穿着雪地靴笨拙前行,再來一個皮帽子自己都可以cos草原英雄小姐妹了。
傅易笙的衣服對于蔣詩來說又長又大,已經快速走了一陣的蔣詩又累又熱,上車的時候還差點向後仰了過去。
“小心!”傅易笙在後面眼疾手快地托住了蔣詩,在她耳邊說低聲囑咐。
不出所料,蔣詩耳朵又紅了。
看着蔣詩透紅的耳廓,傅易笙忍不住笑了聲。
聲音就在耳邊蔣詩想裝作沒聽見也不可能,想到現在自己這狀況又想捶地,她的形象!以後還怎麽面對傅影帝......
蔣詩努力伸直雙手想憑借着多年的舞蹈功力做個鯉魚打挺趕緊擺脫困境,奈何身上束縛太多,操作失敗。
這回蔣詩連臉都憋紅了,身後的傅易笙笑的更肆無忌憚了。
兩人終于上了車,蔣詩一口老血還沒咽回去,又想起來得和傅大影帝道謝,“傅老師,今天謝謝您了。”
态度誠懇,表情認真,可傅易笙偏偏就聽出了小姑娘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唇邊笑意更盛。
笑笑笑,怎麽不去當笑星!白眼她是不敢翻,只能保持臉上的微笑內心吐槽,也忘了不久之前她還對着人家的笑眼怦然心動。
有了蔣詩的前車之鑒,傅易笙他們開的也不快,到了拍攝場地的時候沈峙已經在那裏好久了。注意到蔣詩是和傅易笙一起進來的,沈峙皺眉,将蔣詩拉了過去,
“你怎麽和他一起來的?”沈峙的語氣中明顯帶着不悅,拉得蔣詩的手臂也有些疼。
還沒等她回答,傅易笙又邁着長腿過來,不看沈峙,只對她說:“導演在叫你了,你還可以嗎?”
蔣詩點點頭,掙脫了沈峙的手臂去找導演,今天是她最後一場戲,她更得認真對待。
女主角走後,經典的“二男一女修羅場”就變成了二男深情對望。只不過傅易笙比沈峙高些,臉上表情更是冷冷淡淡,又高貴疏離,氣勢上把他就壓了下去。
“傅老師挺忙啊,拍戲之餘還得帶着個八杆子打不着的後輩。”沈峙臉上嘲諷表情盡顯,笑得也邪氣。
傅易笙聽到這話也沒表情,只也勾起一側唇角,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話都懶得和他說就走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卻以傅易笙對沈峙的輕蔑收場。
劇組的人這兩天都肉眼可見沈峙的脾氣變差了,更有他耍大牌的言論流傳開,讓他從流量轉型的道路更難了一點。
蔣詩最後這場戲是得知丈夫在外遇難的假消息卻信以為真,去找傅易笙扮演的她丈夫的同窗了解情況,本身就是個沒落貴族的女兒又瘦弱多病,此時知道了自己丈夫不在人世這個消息之後承受不住也病逝了。
情緒浮動大,那時的社會影射在女人身上的悲哀無奈都得恰當地展現出來,大家閨秀的喜怒哀樂要怎麽表達,知道丈夫出事後的絕望和對自己以後的無助等等這些感情,是考驗演員演技和對社會背景了解的一場重頭戲。
有幸蔣詩已經做了十足的前期準備,又和導演磨合了好一會兒,才讓這場戲圓滿落幕。
終于殺青了,蔣詩臉上的淚還沒收起來,臉色慘白形容憔悴,此時卻覺得天昏地轉,一群人簇擁過來将她舉起來。
蔣詩成功地暈了,殺青的慶祝儀式卻變成了一群人急忙呼喚救護車的到來。
“家屬是誰,跟車。”
蔣詩的助理也不在,宋檸又在處理撞車的事,她經紀人也不在現場,情況有點慘。
“我去。”
“我。”
兩個聲音一前一後響起,是傅易笙和沈峙。
傅易笙不多廢話,直接上了救護車,對導演囑咐了幾句就随着車一起離開了。
留下了還有戲要拍的沈峙咬牙站在那裏。
圍觀的人有點多,最近沈峙對蔣詩的舉動太過明目張膽,他經紀人都拽着他往回走,又暗暗警告他這段時間不許出什麽幺蛾子,今天都事要是傳出去了又會給對家造黑他的機會,沈峙也只能咬牙忍着了。
已經殺青、躺在救護車上昏迷的蔣詩同學此時惬意安然,旁邊的傅易笙不顧什麽只盯着她的面龐低低地念了兩句。
誰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不斷重複着兩個字:姍姍。
那是蔣詩的小名,自從她外婆去世、她家沒落之後就再沒人叫她的那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你的名字,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