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想營業X3
誰能有現在的蔣詩尴尬?
不僅就因為一場“偶遇”傳出了緋聞,還因為她那沒把門兒的嘴被當事人聽到後給予了肯定答複。厚臉皮如蔣詩現在也有點撐不住了。
“傅老師......”笑,給我笑!蔣詩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肌,笑得比剛才滲人。
沈峙盯着眼前“眉來眼去”的兩人,湊在蔣詩身邊,一手搭在她折疊椅的椅背上。而此時蔣詩正直起身來扭過去仰頭看着另一側的傅易笙,全然不知沈峙已經湊在她身邊,還緊緊地攥着另一側扶手,努力朝傅易笙咧着嘴。
傅易笙看着沈峙和蔣詩的親密輕蹙了下眉,不動聲色地站在兩人一旁。
他皺眉了,他皺眉了!美人皺眉讓人看着尤其心酸,再加上蔣詩本來對剛才的口不擇言還被事主聽到了,就一陣陣發虛,嘴裏邊說着“傅老師累了吧,坐我這”,邊要起身讓座,狗腿的不行。
旁邊沈峙一把按住她,眼睛看着傅易笙說道:“傅老師有專門的休息室,你就別瞎忙乎了。”
蔣詩恍然,拍了下額頭正想歡送傅易笙,之間他輕笑了一下,“一會兒我還有戲,暫且在這歇一下。”說完還讓他助理拿來個小馬紮坐在了上面。
男人長腿微微伸展,坐在小馬紮上喝着助理遞過來的保溫杯裏的水,依然上身挺直,風度依舊。
蔣詩在心裏感嘆到底是傅易笙,她說的真沒錯,果然盤兒靓條兒順,一會兒又在想陳姐怎麽還不回來,正主都找上門來了。
一旁的沈峙還要說些什麽話,卻被人叫了一下,他不甘心地看了旁邊坐着的男人一眼,對在那傻樂呵的蔣詩說:“那我先過去了,一會兒找你對戲。”
“去吧去吧,這場戲咱倆不都對過幾遍了嗎?”蔣詩不解。
沈峙一頓,白了一眼她,也沒說話就走了。
等沈峙走了,蔣詩扭頭看着傅易笙的小馬紮獻上殷勤,站起身說:“傅老師,坐這兒吧。”
蔣詩剛要起身,卻被傅易笙按住肩,“不用,我坐那裏就可以。”然後起身坐在了剛才沈峙的位置上。
傅易笙依然穿着那身中山裝,外面披了件短款的羽絨服,長腿在蔣詩眼前秀了一圈,坐在她旁邊。蔣詩不由向身邊看去,那只随意搭在黑色褲子上的手顯得格外的白,手指骨節分明又修長,掌心看着很薄,也許是因為天氣太冷,手上的關節都泛着紅。
“熱搜的事,抱歉。”
正在專注看手三十年的蔣詩忽然聽見頭頂上傳來聲低沉的男聲,怔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将目光上移,看向了傅易笙的臉。
這也,太好看了吧!
蔣詩在圈子裏也算待了幾年,但凡能當上藝人的長得都不太差,按理說她也應該對好看的皮囊免疫了。可傅易笙不一樣,之前一直沒和傅易笙接觸過,自然沒近距離觀察過真人,現在這麽一看才知道,原來攝像機裏的他是打了折扣的。
傅易笙蟬聯三界影帝,他本人一直也低調,綜藝都是能推就推,唯二參加過的節目都是訪談類的。粉絲也大多都是粉上了他的作品,畢竟部部精品太難得了。
陽春白雪也演過、下裏巴人也演過,精湛的演技讓人似乎都忘了對他的盛世美顏吹彩虹屁,蔣詩也是如此。現在近距離看才覺得他處處都精致,一時讓蔣詩移不開眼,誰不喜歡欣賞美?
傅易笙又一聲輕笑将蔣詩拉回了現實,想起現在自己的處境,狗腿詩搖了搖頭,“這事兒也不是您的問題,給您帶來了影響還是應該我道歉。”剛占了你的“第一次”,是在是不好意思。
傅易笙看着蔣詩一邊說話一邊跟噴火龍似的往外吐着白霧挑了挑眉,目光從蔣詩那挂着霜的睫毛劃到那泛紅的指尖,眉間忽然多了道印子。
蔣詩剛叭叭叭地罵完狗仔,又借機對傅易笙一通彩虹屁式地誇贊。天氣真冷,蔣詩活動了半天臉部肌肉卻沒半點兒緩和,反而越來越僵。正當她伸手準備緩和一下臉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酸澀話梅香氣,又夾雜着暖暖的焚香味道,蔣詩吸了吸鼻子,拍戲還擦香水,還挺傑克蘇。
單單吐了個槽,蔣詩就覺得眼前一暗,手上一暖。是傅易笙湊過來給她手裏塞了個暖貼,暖貼正熱。傅易笙又像叮當貓一樣從手裏拿出個小巧暖貼貼在她凍紅了的鼻尖兒上,蔣詩又聞到了剛剛那股好聞的話梅香。
“你助理什麽時候回來?自己也得想着拿暖貼。”耳朵和鼻尖都凍得通紅,倒不是個心疼自己的主。
蔣詩從那只好看的手上接過那個暖貼貼在臉上,眼睛笑眯眯地吐出一句話,“傅老師,您是吃話梅糖了嗎?”
傅易笙一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從口袋裏拿出了塊話梅糖放在手心伸向她,“鼻子挺靈。”
狗鼻子·蔣詩看着伸向自己的那只手,微紅的手心凹陷處安安靜靜地躺着一枚烏黑的話梅糖。是那種老式的包裝,糖紙在兩邊擰成了兩個小翅膀,這是她從小就一直喜歡吃的那種。
蔣詩伸出一只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捏起那塊話梅糖,飛快地拿了下來,笑眯眯地和傅易笙道了謝。
利落地剝開糖紙,小姑娘那微紅指尖撚起烏黑的話梅糖,轉了個彎将它塞進了嘴裏,眼睛眯起表情滿足。
傅易笙松松靠在椅背上,那只捧着糖的手松松地空握了下,随即将手收回放在腿上,忽然開口:“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也沒大你多少。”
話梅糖在舌尖上打了個轉兒,又在她口腔裏來回翻滾,将她的口腔壁上都沾滿了酸酸甜甜的味道。聽見他這句話,蔣詩用舌尖将糖塊頂向一邊的臉頰,眼睛圓溜溜地看着傅易笙咽了咽口水。歲數是沒大多少,可級別卻大太多了。
蔣詩搖搖頭,鼓着一邊臉頰說:“那不行,您畢竟是前輩,我這樣不合規矩。”豈止不合規矩,最重要的是怕被噴死,她多大臉啊還敢直呼其名。
周圍工作人員嘈嘈雜雜,傅易笙看着小姑娘一臉認真,偏偏臉頰一側還因為含着顆話梅糖鼓出了個小包,忽如其來的語塞。
頭一回,傅易笙覺得被一個後背叫老師有那麽點兒不得勁兒。手指輕輕撓了下手心,剛才蔣詩拿糖的時候指尖碰到了他的掌心,現在他才覺微微發熱。
掌心發熱,喉嚨發癢,傅易笙看着蔣詩含着話梅糖将兩個小包的暖貼輕輕貼在臉上緩着開始背臺詞,那股湧上心頭的情緒又平靜了些。
此時有人卻急匆匆趕來,沒什麽好氣地從後面看着他倆,一屁股坐在了蔣詩身邊那個小馬紮上。
蔣詩側頭看去,笑問,“誰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