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無冕之王

第19章

雖然現在特瑞莎與紐蓋特暫時休息的小島很冷，就算是穿上厚重的毛衣也沒辦法抵禦那刺骨嚴寒。但誰也不能夠否認，在冰冷的同時，這座冬島也同樣很美，那萬物全部被白雪覆蓋的純白景色，幹淨的仿佛容不下任何一點塵埃，而當晚上的夜幕灑下灰藍色的光輝時，配上上方絢麗的極光，那場景更加如夢如幻，仿若置身于仙境。

特瑞莎晚上出來看星星的愛好就算是在外面也沒有改變，特別是離開家鄉的鄉愁，更是令她沒辦法太早安睡。所以在吃過晚飯之後，紐蓋特幹脆帶着她走到院子裏，兩個人一起坐在房頂上看天空上凱特內斯島所沒有的極光。雖說天氣依然很冷，但是鑽進他衣服裏的特瑞莎卻感覺到比屋子裏更濃的溫暖。她的腦袋枕着他的肩膀，聽到那心跳聲，漸漸地安定下離家之後就不斷躁動的內心。

“出來之後，我才覺得自己其實很一無是處呢……什麽忙都幫不上，都是紐蓋特在照顧我。感覺，我可能沒有辦法，習慣外面的世界呢……果然在世界的大舞臺上，根本就沒有我這樣弱小家夥的容身之所吧……”在凱特內斯裏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小姑娘低落的抱着膝蓋，漆黑濃密的長發披在在肩膀上，發梢的地方跟着她的動作柔柔地掃過紐蓋特的胸膛，他一愣，輕輕地将手放在她的腦袋上。

他不喜歡看見她這樣低落的樣子，印象中的特瑞莎，就算是在南希醫生離開的那一天，也只是哭了一會兒便穩定了情緒。他一直以來認識的特瑞莎、或許應該是她一直在自己面前展現出的那一面，永遠是開開心心充滿了朝氣的。就是因為她是這樣能帶給人溫暖的小姑娘，所以才讓他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心情也跟着輕松起來。

想到自己剛到凱特內斯，和鎮上的人都不熟悉時，被排斥着的情況。紐蓋特道：“休要妄自菲薄，若當初沒有你引導，怕是我多久都無法融入那小鎮。特瑞莎，迷茫不安的情緒，任何人都有過，停歇不前便會被拒絕，只有闖過去，方才會被世界接納。”

特瑞莎擡起頭，看向他因為說話而顫動的下颚。而男人也低下頭，淺金色的眼睛與她對視着，道：“人類是大海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它包容着。它不會拒絕任何人，而那些自認為無法融入的，其實也不過是自己在拒絕着被大海。”他順了順她軟軟的長發，接着按着她的肩膀道：“不要害怕，在你闖過去之前，我不會去任何地方。”

哪怕是他将來出海，兩人天各一方，若是她有需要，他也會放下一切來助她。

“說的也是……”特瑞莎低低的笑出聲，伸手勾了下紐蓋特的鼻子，面帶驕傲的道：“我連紐蓋特都可以拐走了，又有什麽事是做不到的呢。”

紐蓋特聞言嘴角淺淺的彎起，沒有反駁特瑞莎的話。

其實特瑞莎知道，若不是他在乎她的話，又有誰可以讓他這般的男人妥協呢。想到這裏，特瑞莎有些失落的拖着下巴，嘆道：“不過很可惜呢，紐蓋特你還記得嗎？如果沒有離開凱特內斯的話，今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現在是新婚之夜。”

雖然紐蓋特不用被整她是有些慶幸，但是期待那麽久的婚禮沒有辦成，卻還是讓她無可避免的有些失落。本來他們兩個，可以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了，結果卻還是有那麽多意外。其實這些天她也隐隐猜測到了，海軍将她從島上帶出來，并不僅僅是照顧父親那麽簡單的事情。恐怕是希望将她留在世界政府吧，而且……紐蓋特也是。他作為地震果實的能力者，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海軍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自己沒準，會就此成為束縛他的鎖鏈。

特瑞莎閉上眼睛，攔截住湧上來的淚水，将頭埋進他寬大的衣服裏，低聲道：“紐蓋特，你走吧……”

“嗯？”被忽然轉換了話題，紐蓋特訝異的挑眉，奇怪的看着又一次縮起來的少女。

“紐蓋特很聰明，比我聰明多了……你肯定是知道的吧，海軍是不會放我們離開的……”特瑞莎的聲音有些哽咽，縮在男人肩窩裏的肩膀脆弱的顫動着，不舍卻狠下心來道：“……我留下來就好了……紐蓋特……他們誰也沒辦法強迫你留下……趁現在、趁現在……快點離開吧……”紐蓋特喜歡大海，向往自由。而自己是醫生，無論哪裏都可以履行自己的指責。她放不下父親，可以為了爸爸做任何事情，但是紐蓋特卻應該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紐蓋特……走吧……以後不要在管我們的事情了……”

我很喜歡很喜歡紐蓋特，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所以我希望你快樂。

高大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女孩子斷斷續續的哽咽聲。知道她将要說的話說完，紐蓋特才搖搖頭，笑道：“笨丫頭，我們不是夫妻嗎？哪有男人會将自己的女人丢在敵境，自己去逍遙呢。”

“還不是夫妻啊，我們沒有舉行婚禮，所以不算是……”特瑞莎說着，便感覺到身上一冷，接着整個人又被溫暖的衣服包裹起來。她從被紐蓋特扔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裏探出頭，就見脫去外衣，露出一身結實肌肉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

“特瑞莎。”高大的男人道。

“啊？”小姑娘傻傻的應着。

“在下面稍微等我一下。”男人說完，也不等少女回應，便直接帶着她跳下屋頂，将她平安的方才積滿了厚厚白雪的平地上。之後他擡起手，揉了揉特瑞莎的頭頂，便□□着胸膛，朝着雪地奔去。

“紐蓋特！你要去哪裏啊！！”特瑞莎剛想去追，卻被值班的兩位海軍抓住手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男人消失在大雪之中。

現在還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他，也能這樣看着他的背影，等在原地。

……

紐蓋特這一走，便是數個小時沒有歸來。轉眼間半夜已經過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白天清理出來的小路也已經重新被積雪覆蓋。特瑞莎站在門外跟着等待了幾個小時，身上也已經積了一層薄雪。

就在她想着用麻藥放倒海軍，去尋找紐蓋特的時候，那一直是只有白茫茫一篇的前面，終于出現了人的影子。

男人和離開的時候相比，除了身上有些發紅之外沒有任何變化。在如此寒冷的地方□□着上身離開那麽久，卻詭異的平安活了下來，饒是早就知曉紐蓋特強大的海軍們，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紐蓋特，你去哪裏了啊！就算要出去，也要先穿上衣服啊，萬一感冒了怎麽辦……不對，這種天氣肯定會凍傷吧！快點讓我看看……”少女慌張的一點一點仔細的檢查着男人的身體，暖暖的手試着将熱度傳遞給他。

紐蓋特擡手拍掉特瑞莎身上的積雪，将從手裏的東西遞給她道：“雖是和鎮上的典禮不同，但我這，是否算經受過考驗了呢？”晶瑩剔透的透明花兒被塞在少女的手心裏，這朵只盛開在雪山頂上的花兒，見證了男人的究竟是經歷了何等的危險。

凱特內斯的習俗是用冰水的沖刷來見證男人的真心，而他……卻為她徒步登上了雪山……

特瑞莎緊握着手裏的花兒，擡手擦掉臉頰上的淚水，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淚不成聲道：“算……是紐蓋特的話……根本就不需要考驗……”用力的吸吸鼻子忍住淚水，她擡起手，又将那冰溶花塞進男人的手心裏，嗚咽道：“這個……還是你拿着吧……”

“不喜歡？”紐蓋特挑眉，白天她看起來還挺有興趣的呢。

“不是……”特瑞莎搖搖頭，道：“與其給我，不如你吃掉比較實用，很補的。”

“好。”知道小姑娘的職業病，紐蓋特也沒有推遲，便将花兒收了回去。他一邊拉着特瑞莎往屋裏走去一邊詢問道：“對了，這花的功效是何？”早上她似乎說過。

特瑞莎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道：“壯陽。”

“……”紐蓋特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