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們投以或疑惑或關懷的眼神。
午飯是切片面包。酷愛從網絡獲取信息的方其文查到攻略說游樂場內的餐廳都貴得離譜,便怎麽都不肯依盛之梧去揮霍。此時玩累了的兩人坐在一張石凳上分食切片面包和牛奶,旁邊是海盜船,尖叫聲此起彼伏。
“感覺好恐怖啊。”方其文吸溜着牛奶小聲地說,“你看第四排那個人,臉都變形了。”
盛之梧數着排數,朝方其文說的人揮了揮手。
方其文驚訝:“你認識他?”
盛之梧邊揮邊笑:“不認識啊。”
“不認識你揮手幹嗎?”方其文更驚訝了,牛奶都不喝了,扯着盛之梧袖子就走,“他表情看起來不舒服,等下出來找你撒氣怎麽辦?”
仿佛被打開了某個機關的盛之梧要笑岔氣了:“不會的。難得神經神經,多快樂。”
方其文不能理解盛之梧的神經行徑,邊走邊擔憂地回頭看有沒有人氣勢洶洶地追上來。盛之梧把第七次回頭的方其文扳正,牢牢牽着他走向下一區域。
由于幾乎沒有符合盛之梧高要求的項目,他倆大多數時間都在晃悠來去。盛之梧給方其文買了個鹿角戴在頭上,本來想買兔耳朵的,可方其文試戴了一下,只一下小小盛就hold不太住了。盛之梧只好側過一點身子重選了個鹿角,方其文戴上可愛又俊朗。
晃悠着到了門口,盛之梧下了特別特別大的決心,決定排隊坐一下摩天輪。方其文有點點恐高,一直抓着盛之梧胳膊,盛之梧安撫地拍拍他:“好像有個說法是,和喜歡的人坐一次摩天輪,就會一直幸福地在一起。”
方其文不敢朝外看,只能看着盛之梧:“真……真好。”
摩天輪轉到頂點,盛之梧親親方其文:“特別好。”
晚飯在盛之梧預訂的一家西餐廳。之前為彌補五一的遺憾,盛之梧帶方其文吃過一次西餐,這次是第二次。方其文刀叉拿得有模有樣,只是吃了幾口就停了。盛之梧看到,問:“怎麽了?”
方其文咽下嘴裏的肉,不好意思地說:“飽了。”
“這……你都沒吃什麽,等下還有蛋糕……”盛之梧皺眉,“你最近好像吃得都挺少,胃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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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其文低頭小小聲:“你,你上次說我重了。”
盛之梧切牛排的動作一頓,笑出聲:“所以你是想減肥啊?那我要申明一下,你胖點挺好,手感好。”
“手感好”三個字是盛之梧起身湊近了說的,方其文的臉立刻紅了,轉移注意力地拿起刀叉,又想到繼續吃是順了盛之梧希望自己胖點兒的意,一時拿着刀叉不是,放下也不是。
盛之梧看方其文和面前的牛排大概是杠上了,就摁了鈴讓服務生送蛋糕來。蛋糕随着“祝你生日快樂”旋律的提琴聲送到,上面有兩個小人牽手手,大概是代表他倆。方其文擡頭看看蛋糕又看看盛之梧,眼睛亮晶晶的。
想親盛之梧!
回到家把想法付諸實踐結果實踐時間比自己想得長程度也比自己想得激烈,方其文嘴唇紅豔豔的,蜷在沙發上看盛之梧拆禮物。還是盛之梧的朋友們送的,時喻蘇還是送衣服,送的衣服比去年還多,盛之梧随意翻看了下感慨:“他這是把你當成模特了啊?下次見面得找他要模特費。”
方其文倒進盛之梧懷裏傻笑,看他又拿出宋祺佑的禮物——高中各科的錯題本。
“我去,他明年是不是要送他做過的各科模拟卷啊。”盛之梧震驚,“怎麽和時鐘在一起這麽久了,還是這麽直男。”
方其文繼續傻笑,不過看到盛之梧拿出時鐘彎出天際的禮物——一條半身長裙時,就只有傻沒有笑了。
标簽上寫裙子的顏色是孔雀綠,裝裙子的袋子裏還有張小卡片,上面是時鐘潇灑的字跡:聽我哥描述的你的長相和身材,穿裙子應該會特別好看^_^
盛之梧心跳猛地快了幾拍,面上卻強作鎮定說着“都沒有正經禮物嗎”,轉身拿出自己準備的,還是一幅畫。今年畫的是過年時方其文看煙花的場景。
煙花很美好。方其文更美好。
方其文由傻回神,扭過頭去吻盛之梧。盛之梧總是把他畫得好好看,好看得他貪心地想一直出現在他的畫中。
盛之梧回吻着,托着方其文站起往房間去。方其文哼了一聲,兩條腿纏上盛之梧。盛之梧走了幾步又回到沙發,把那條長裙拿着了。
十分鐘後的房間裏,盛之梧赤裸,方其文除了那條長裙也未着一物。方其文皮膚白嫩,被孔雀綠襯得更顯白皙,腰線又猛然收進裙裏,盛之梧看着直想咬。
裙擺很大,鋪開在柔軟的床上。方其文騎在盛之梧身上,被盛之梧鉗着腰,雙手勾着盛之梧脖子仰頭呻吟。兩人在那片孔雀綠下結合、聳動,淫靡場景都被遮住,若不是布料起伏像綠色的海浪,總會誤以為他們在普通地擁抱。
不過大膽承認也沒關系:他們在做愛。
天氣特別好的一天,去了游樂場玩,累了回到家,聊聊天,做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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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事的最後是方其文濕淋淋地說“我準備好了去見那兩個叔叔”。盛之梧開始沒反應過來,兩人在不同頻率上繞了好久,盛之梧才繞明白方其文在答應去見時喻蘇和宋祺佑。
緊接着他就為“這種時候還想着別的男人”的老套理由毫不客氣地親了方其文很久,又為“文文果然一直都惦念着我說的事”的自戀想法柔情恣意地繼續親了方其文很久。
剛洗幹淨的兩人又親出一身薄汗,方其文蜷在盛之梧懷裏,臉蛋在他胸前輕輕蹭呀蹭呀蹭,聽他把見面時間定在國慶。
“不過應該不止那兩個叔叔,還有一個叔……哥哥吧,送你裙子的那個,他好像就比你大六七歲。”
方其文“嗯嗯”應着,繼續蹭呀蹭呀,他特別喜歡與盛之梧肌膚相貼的感覺。
“他送你裙子是因為……他自己喜歡穿裙子,呃,和你這種在家裏偶爾穿一次不太一樣,他是經常性的,包括出門。估計見面那天他也會穿裙子……”
方其文不太明白:“那樣……不會很奇怪嗎?”
“嗯……你是指我們會覺得奇怪還是他自己覺得奇怪?我們的話,平常人一般都會覺得奇怪?但我覺得,穿什麽衣服出門是他自己的自由,只要沒有過分暴露,沒有奇裝異服,能保持得體,不産生危害。所以我雖然會覺得有點怪,但能包容,不過也會有另一部分人無法接受吧。至于他自己,應該是能從中獲得滿足感才會這麽做吧。”
方其文有些艱難地理解着,不太确定地捕捉重點:“我能包容。”
“文文乖。”盛之梧親親他額頭。
“是不是就像我們的關系這樣?雖然我們班男生都是說喜歡哪個哪個女生的,但男生喜歡男生沒有産生危害,一部分人能包容,一部分人不能。”
盛之梧有點驚喜:“對,就是這樣。”
“就像李凱上課時把漫畫藏課本後面,也沒有産生危害,我雖然覺得奇怪,但也能包容。”
“……差不多吧。”盛之梧擰着眉毛不驚喜了,“什麽漫畫得上課冒險看,為什麽不下課或者回家看?”
“不知道。好像是日語的,只有幾個中文字,什麽‘秘’什麽‘誘’什麽的。”
“……你同桌深谙‘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個道理啊。”
國慶的會面約在一家茶餐廳。方其文說是做好了準備,走近時還是緊張得發抖,眼睛這看看那望望,望到一個穿粉綠相間格子裙的女生朝自己揮手,才把困惑替了部分緊張,茫然地看向盛之梧。
“這是和你說過的那個哥哥。”盛之梧湊方其文耳邊低聲說,看他不知所措,也不管周圍人還多着,惡作劇般輕咬了下他耳垂,“別緊張。”
方其文“啊”了聲跟上盛之梧的腳步,不知道是“啊原來是那個喜歡穿裙子的哥哥呀”,還是“啊你幹嘛呀”。不過後者在他們落座後由時喻蘇槽了出來:“盛之梧你大庭廣衆拉着人小朋友膩歪什麽呢?看把人吓得。”
方其文想維護着說句“沒有”,又覺得是不是輪不到自己開口呀。盛之梧看方其文欲言又止,笑着在桌子底下捏了他的指尖,自己怼了回去:“你還是顆飄零的塵埃,不知道落定的幸福。”
“你大爺,我一身雞皮疙瘩。”時喻蘇眼神逐漸嫌棄,“你們戀愛的人都這麽膈應人嗎?”
宋祺佑和諧地加入怼人陣營:“你談個戀愛不就知道了?”
方其文乖巧坐着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在互怼中交流感情,交流的都是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