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衡冉醒來的時候感覺嗓子發幹,好像感冒了一般,臉上的疼不那麽明顯了,她伸手摸了摸,被掐的地方已經結了痂,完了,要毀容。
才六點多,寝室裏的人都還在睡,被窩很溫暖,但她現在迫切地想喝豆漿,昨天在岳倩楚那兒沒怎麽吃,現在胃餓的難受,總想反胃。想着,她拖着疲倦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輕手輕腳地收拾好又找了個口罩遮蓋掐痕才出了寝室。
買了杯豆漿,又到超市買了點面包,大概餓過頭了,她喝完豆漿已經沒什麽胃口再吃面包的了。她是八點的課,不過現在她實在不想去上,拖着這麽個身子還去上課她都想表揚表揚自己,不過……
十分鐘後,衡冉出現在了一個大教室裏,裏面人太多,她對着人群掃了眼就準确地鎖定了目标,殺出了一條血路。
前排估計地理環境太優越了,沒坐什麽人,大都集中在後面。她盡量降低存在感坐到了第二排正中間的位置。和她離了兩個座位的仁兄不由多看了她幾眼,面孔太生,來蹭課?不過……那位仁兄看了看衡冉的桌子,除了一瓶牛奶和一袋面包就沒有了。對,就是沒有了。好得演兩下,準備一支筆啊!
衡冉察覺到男孩的審視,看到人面前的課本再看看自己感覺确實不像話,朝那男孩笑了笑,用口型說道,借支筆大哥!那男孩剛好帶了兩支筆,一個黑色簽字筆,一個藍色圓珠筆,但他還要标注,借給別人做樣子實在太浪費,于是他裝作沒看見,扭過頭坐直了身體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衡冉瞬間囧了,呵呵,這樣的注定孤獨終老。她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她前面的那個人。
阮司正拿着筆無聊地轉着,自然沒意識後面如狼似虎的目光。衡冉鼓起勇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同學,借支筆?”阮司被人打斷面色挺平靜,偏過頭用餘光瞥見一個帶口罩的女孩,沒多想就把筆遞了過去。他不是很喜歡做筆記,要不要筆都一樣。
衡冉喜滋滋地接了過來,順便斜睨了眼剛才的仁兄,看看!這叫差距。那男孩覺得尴尬更不敢看衡冉了。
“鈴”一聲上課了,一個約摸五十多歲的男人進了教室,一臉随和,看着很好相處的樣子。他沒什麽廢話直接開講,衡冉是個工科廢,連那老頭的一個标點符號都聽不懂,也不知道講的到底怎麽樣。不過其他同學都聽的比較認真,比如旁邊的大哥,左右開弓地記筆記,還一臉遺憾,估計恨爹媽沒多生一只手。再看看阮司,他背挺的筆直,頭發好像長太長了,前幾天看都紮到眼睛了,而且後面的頭發總是紮着衣領。得剪了。
衡冉這人一無聊就喜歡用腳打節拍,可自己還沒什麽察覺。阮司正聽着課,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後面的女孩腳抵着他凳子,開始踢,而且還挺有節奏的,一噠噠,二噠噠,三噠噠,好!從頭再來,一噠噠……陷入無限循環,他感覺腦子裏飄得全是節拍。這誰家的姑娘?大清早不睡覺跑來禍害人。
阮司取下眼鏡閉上眼睛捏了捏眉心,把腦子裏的節奏全都驅散個幹淨,又集中注意力繼續聽課。
衡冉簡直無聊到爆表,這個位置選的不好,只能看到後腦勺。正想着,耳邊嗡了一聲,什麽東西,一個不明物體落在她面前,不過東西太小,她眨了眨眼睛才看清,蒼蠅!其實确切地說應該是果蠅,不過對于衡冉這樣的工科廢,蒼蠅果蠅都一樣。
那只“蒼蠅”又扇了下翅膀可惜沒飛起來,在桌子上垂死掙紮。衡冉推測估計是翅膀凍硬了。這個小東西雖說有些惡心但它成功地轉移了衡冉的注意力,她寧願玩“蒼蠅”,也不願聽那老頭講課。她用筆尖輕輕戳了戳“蒼蠅”的翅膀,不過沒敢下狠手,可不能戳死了得玩一節課的呢!衡冉很快找到了玩弄它的辦法,自顧自地玩到high。
“好,這道題我們來找人回答一下。”老教授突然發問,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看着很是和藹。但讓衆人捏了把冷汗,顯然大家都不願丢醜,不過老教授挑人都是就近原則,所以第一二排的寶地很少有人坐,即使後面再擠大家也不介意。縱觀一下前面兩排,第一排三個人,分布倒還均勻,一左一右一中間。第二排兩個。
大家其實都把目光集中在阮司身上,希望老師選他,希望大神能夠解救他們這一幹凡人于水火,趕緊把提問這環節給跳過去。可惜老教授沉吟片刻,開口了,“那位小姑娘,其他回答一下好不好?”作為五個人中的唯一女性,教授自認為自己說的很明白了,可人只是擡頭看向他一臉茫然。
衡冉正專心于玩“蒼蠅”的偉大事業中無法自拔,不過她注意到教室一下子安靜了,就聽教授說了一句話,她下意識看了過去,卻發現人伸出手對自己做了個請的動作,當時就懵逼了。
教授沒氣餒,繼續道:“沒錯,就是你——玩了半節課蒼蠅的。”教授此話一出,空氣都凝滞了,衆人呆住了,不過兩秒以後整個教室爆發的笑聲能把屋頂掀了。阮司抽了抽嘴角,真不知該不該笑,這女孩真是……
衡冉被笑的發窘,整個臉一下燒的紅騰騰的,真是!丢臉丢到外太空了。老教授也不是存心使壞看到衡冉一臉尴尬,做了個停的手勢讓大家收住了笑聲。大家看熱鬧也看夠了,都正經起來等衡冉回答。
衡冉硬着頭皮站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滿黑板的火星文,有種想哭的沖動,她不就想給男神送個早餐嗎?至于這麽對她嘛!迎上老教授期許的目光,衡冉把我不會這三個字生生咽了回去。然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她伸出雙手一通比劃就是不開口,還啊啊了兩聲!
老教授一頓,扶了扶眼鏡有些不好意思,“好,這位同學辛苦了。請坐。我不知道你不能……不好意思。”看着教授抱歉的目光,衡冉有種深深的負罪感,她也不想啊!可……她大清早來這兒抽哪門子的瘋啊!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都對衡冉肅然起敬,這姑娘不容易啊!身殘志堅,這種精神可歌可泣!
阮司幹抹了把臉,這女孩……誰能告訴他剛才找他借筆的和她不是一個人嗎?!坐在她身旁的仁兄也是呆了,他感覺這姑娘不去演戲真的是屈才了。到最後還是阮司回答了那個問題,雖然衡冉聽不懂來着,但聽着還是逼格很高的,不禁又加深了她對男神的崇拜之情。
頂着很大的壓力好不容易把一節課熬完了,大家都收拾收拾東西,而且相當有禮貌地朝衡冉打了個招呼。讓衡冉覺得這個世界真是滿滿的愛啊!不過……知道真相的他們眼淚會掉下來的。
人走的都差不多,阮司沒動也不知在幹嘛!衡冉也不動,她在等人走光了再送早餐。阮司深吸一口氣後面的女孩還沒有動靜。同學,他真的只有那一支筆而已,你真的不打算還了嗎?算了,他頭一次感到這麽深的挫敗感。阮司站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衡冉見狀正準備也走的,卻被旁邊的男孩叫住,“同學,你真的……我希望下次上課真的不要再碰到你。”那男孩說完這些話同情地看了衡冉一眼,然後也收拾收拾以光速溜了。只剩衡冉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她也趕忙去追阮司,擠在人堆裏,她還是能看到那個清瘦的背影。她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角。阮司感覺被人拉住,偏過頭看了看,卻和身後的人四目相對。衡冉感覺呼吸都慢了,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看着阮司,沒有閃躲,沒有膽怯,有的是無限的心悸。這個人,她認準了,怎麽都不會放手的了。多年以後,已經和阮司過上幸福生活的某人突然回憶起那天,深深地慶幸,還好那天就決定,這輩子就他了,才不會錯過。
阮司怔了下,即使衡冉用口罩遮住了半邊臉,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是誰,怎麽會這樣?
衡冉改握住他的胳膊拉着他擠開了人,到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把手上的牛奶面包遞了過去。
阮司沒動,她這一清早地一通折騰只是為了給自己送早餐?阮司不知道自己心裏又塊地方已經開始軟化。
衡冉見他不接有些慌亂,以為自己今天的行為惹惱了他,“我……我沒想給你添麻煩……我只是……只是想……”
阮司聽她磕磕絆絆連話都說不完整,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有些不忍,出聲辯解了下,“你這手不剛玩過……咳,蒼蠅嗎?”
啊!衡冉有些窘迫又有些開心,他沒生氣啊!
“沒有沒有,我用的筆。”衡冉說着用筆尖示意了下。阮司瞬間……剛才的溫情全部消散,又變成了那個冷冷淡淡的某人,那好像是他的筆。
衡冉沒有察覺,一臉呆萌地伸出小手,嘀咕了聲,“幹淨的。早上洗了。”阮司哭笑不得,只能接過牛奶和面包坐到一旁的石椅上,他拆開包裝,其實他平時起來的早,即使七點多上課他也能吃上早餐的。不過……他突然不想拒絕,多吃點也沒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爪爪答應的把男主放出來。
爪爪:來,阮同學和大家打聲招呼。
阮司瞥了眼爪爪,沒動靜。
爪爪:鑒于阮司行為過于惡劣,我決定讓衡衡移情別戀。
阮司立刻:喵!大家嚎!求收藏。
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