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很痛苦,很糾結,~~~~~~~~~~~~~~~~~~~~很痛苦,很糾結!
我自個看着都覺着痛苦,妹子們我對不起你們。 看着莫秋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顏彩有些吃不準了。如果說她已經做好被欺騙而暴怒的準備。不得不承認莫秋的答複讓她覺得自己是一拳打在綿綿軟軟的棉花上。以退為進,他用的可真溜。以前的結果對于顏彩而言只要不是危害到她,其實在不在意都可以。畢竟她也藏了秘密,如果她也說出來的話。那麽估摸着別人會找個道士和尚之類的把她收了。人都是自私的,對于如今的顏彩而言她的要求也就這麽點了。如果說莫秋以前的畏縮讓她覺着憐憫的話,如今他的姿态讓她有些摸不準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厲害的老板對平庸的小職員低聲下氣一般,顏彩怎麽想都覺着詭異。
許久沒有得到顏彩的回話,莫秋稍稍擡起眼睛。眼前的女子不論是神色還是姿态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改變。沒效果麽,莫秋腦中開始已經編織出一套适合的謊言。
“你是常年習武的人,就連這點秋兒你都不願意告訴我麽。”顏彩沉寂的出聲打斷莫秋思考的思緒。
心中彌漫的情緒瞬間收回。莫秋擡起頭眼簾輕擡,依舊是楚楚可憐的目光。緊抿的嘴角笑意卻有些嘲諷,“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剛......”話還沒出口,膝彎猛地受力噗通一聲顏彩跪倒。頭皮陣陣疼痛她的腦袋被揪着頭發高高的拽了起來。脖子上一涼溫熱的液體順着修長的脖子滑落。乖乖的閉上了嘴雙眼直視前方顏彩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莫秋原地不動慢慢的撚起袖子拭去眼角似有似無的淚花長長嘆了口氣,“奴家本以為彩兒頂多知道些毛皮。沒想到連這樣的事都知曉了。”蓮步輕移明明是布衣素簡看在人眼中卻是媚态橫生。莫秋慢慢走到顏彩跟前蹲下,拉開抵在她脖子上利刃。慢悠悠的自懷中掏出帕子輕輕拭去雪白似玉的頸項上殷紅的血珠。“彩兒說你什麽都不知道該多好。”清亮的瞳孔中印出女子俊逸斯文的面容。寒氣直冒的刀刃離開了,讓顏彩打心中的松了口氣。就連頭上的力道也松減了許些。
“可是我知道了,怎麽辦。”男子食指熟絡的點着顏彩光潔的額頭惹來她陣陣輕笑。
眼前的女子笑顏如花的面容看在莫秋眼中卻是分外諷刺。“莫哥哥,我看還是殺了吧!免得夜長夢多。”制住女子長發的墜兒突然露出銀鈴般的笑聲。手中的刀鋒再次壓上顏彩修長的脖子。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喝止。“你現在下刀血迸射上房梁,打掃起來很費勁。少主正在到處找莫哥哥,你怕他們不知道莫哥哥在哪裏麽?”
溫柔的撩開女子散落的發絲,莫秋紅潤的薄唇裏緩緩吐出話語,“都這麽久了你兩怎麽還這樣。怪不得觀音不讓你們出任務。就你們這性子,出任務就等于送死。”莫秋平日裏待下屬是極好的,偏偏涉及到正事的時候容不得半點玩笑。紳曲和墜兒兩人對視一眼乖乖閉上了嘴。“妻主如今還有禁足令在身。你兩易容成我們的模樣,在這裏先住段時間。等到機會合适了找個理由再撤退。”指尖輕輕摩挲着顏彩光潔的臉蛋莫秋說的極慢。
兩人不再答話,周圍除了莫秋與顏彩兩人勻稱的呼吸外四周一片死寂。也就是瞬間發生的事情,顏彩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連視線也慢慢模糊起來。她失去意識之前隐隐的記得自己墜入一個滿是墨香的懷中。
香氣缭繞讓人不自覺的沉迷,身下綿軟的觸感讓顏彩恍惚至深雲端。翻了個身子舒适的蹭了蹭身下的東西,顏彩自口中長長的舒了口氣,“果然還是家裏的床舒服。”家裏?猛地睜開眼跳了起來。明亮古樸的房間根不是她如今所擁有的簡單的屋舍。身下鋪着厚實的被褥綿軟舒适。嶄新的被子裏面是厚實的棉布,被面卻是上好的絲綢。鼻端若有若無的香味引得顏彩順勢看去。此時她才發現身下的床表面看着普通,實際上居然是用檀香木雕成的。自己身上依舊是往日的布衣,頭發也是随意的披散在身上。就連脖子上的傷痕都還在。“原來不是做夢啊!”被自家夫郎綁架了。顏彩覺着做人到她這種也算挺失敗的。沒有閑心怨天尤人,她翻身下床。走到洗臉架邊掬起清水拍了拍臉,剛剛還有些迷糊的神智瞬間精神。鏡子裏印出熟悉的臉,顏彩摸着照舊的臉蛋走了過去。鏡子裏的女子除了脖子上紅紅的傷口外看不出與往日的差別。上好的檀木桌上,青色發帶靜靜的躺在哪裏。顏彩慢慢的捏起發帶在掌心把玩。自嘲的笑了笑,随意的用發帶系住頭發。慢慢的走向門口拉開門。
兩個妙齡男子溫婉的站在門口。見到緊閉的門拉開兩人齊刷刷俯身恭恭敬敬的行禮,“夫人!”
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只是顏彩沒有想過自己醒來居然是這般模樣。她稍稍愣了下随即問道,“秋.....”
話還沒落地左邊的高個的黃衫男子接過話茬,“莫哥哥出去了。還請夫人稍等。小廚房裏溫了粥,請問夫人要不要用膳。”
脆柔的聲音如黃莺出谷生生動人,可是顏彩沒有心情欣賞,“不用了,我不餓。”說罷擡腳就往院子裏走去。兩個小厮倒是沒有阻止只是顏彩這邊擡腳走兩人便遠遠的跟着。
悠哉悠哉的在院子裏游了一圈,顏彩驚奇的發現自己被軟禁了。當知曉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內心頗為震撼。軟禁,她這麽個無害好公民居然被軟禁了。顏彩在院子裏找了個石凳慢悠悠的坐下來。她支着下巴仔細檢讨着自己的失誤,怎麽會被軟禁呢。她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顏彩知道莫秋有事情瞞着她。如今看來瞞着的事情好像很眼中。話說自家夫郎到底想幹嘛。如今的顏彩真有點吃不準莫秋腦中的想法。不過至少目前看她如今的狀況性命倒是不用擔心。
與身後的小厮墨跡許久顏彩也僅僅只是知道兩人的名字。說話的黃衫男子叫閉言,另一個黃衫的小厮叫雲蓉。訓練有素是顏彩對這兩個小厮的評價。浪費了許多時間卻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套出來。顏彩百般無聊的在院子裏晃蕩,不知是不是睡懶了身子。長長生了個懶腰。“都什麽時辰了?”
“已經申時了。”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顏彩原本放松的神經驟然繃緊。她慢慢的回過身只見熟悉的倩影袅袅煙煙的站在身後。
“回來了。”盡管被親密的人□不啥好滋味。顏彩依舊熟絡的打了招呼盡量維持往日的氣度。
莫秋看着女子照舊溫潤的模樣,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你許久未進食,起身了怎麽不吃些東西。”兩人之間依舊是熟悉的對話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我不怎麽餓。”吐出這樣一句話兩人相對無言許久。眼看氣氛越來越僵直,顏彩開口打破沉寂。“如今有些事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了。”
“先吃些東西吧。奴家已經叫人把飯菜送到房間。”莫秋垂下眼簾垂手立在一邊如同往日。可是顏彩心裏清楚這是莫秋拒絕回答的模樣。難道自己追問,錯了?顏彩順從跟進房間盯着滿桌的美味珍馐只覺得陌生的很。
莫秋熟絡的擺下兩副碗筷,“先喝些粥暖暖胃。”香軟的粥色澤香味俱全,可是在顏彩眼中看來卻是勾不起她半分食欲。莫秋看着彩兒慢騰騰的在椅子上坐下,饒是他場合見多了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顏彩握着勺子慢悠悠的攪動着粥卻沒有喝上幾口,食不知味的滋味她算是徹底的體會了。
她不吃東西,莫秋面前的碗筷也沒有動過。“你胃不好先把粥喝了。”顏彩見他面前的東西動都不動,就算是心裏堵着口氣心裏還是不争氣的舍不得。
“嗯!”莫秋嘴角總算戴上了淡淡的笑意,端起粥小口小口的抿起來。也許是兩人之間的太過默契,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氣氛便的融洽許多。
慢悠悠的用過飯。莫秋磨蹭着放下碗躊躇許久終是開了口,“彩兒,你真想知道麽。”顏彩整了整衣襟洗耳恭聽。薄唇輕啓緩緩道來:“我曾是水榭山莊的莫堂主。也是掌管暗部的頭子。遭小人暗算才落到那種境地。本來以為這條性命都要丢掉,卻被彩兒搭手救走。”自嘲的笑了笑莫秋瑩白的指點輕輕點着碗邊沿,“那日來鎮上尋我的兩人是我以前的主子,也是我如今的仇人。”
“所以你不讓我見她們。”顏彩皺着眉頭研究話語中的真實性。
“嗯!楚郁,為人陰狠歹毒,我怕彩兒遇上她。”取來茶水慢悠悠的倒上,莫秋體貼的将被子遞過去。
“那這裏呢?”顏彩瞅了瞅陌生的房間,意有所指的看向莫秋。
“這是我們的新家,喜歡麽。”莫秋漂亮的臉蛋突然扯開不明所以的笑意。顏彩只覺着周圍的氣壓驟降。“額。”在這麽□裸的威脅面前,她一時倒說不出話來。莫秋頗為陰冷的扯了扯嘴角撩開鬓邊的發絲,笑容少了陰冷變的溫婉起來。修長的手輕輕撫上顏彩微涼的指尖,“彩兒記住了。奴家首先是你的結發夫郎,次之才是暗部的首領。所以,彩兒只要像往日裏待我就好。”
家裏的人交代過。在遇到強大而且無力反抗的力量面前,必須果斷的放棄掙紮,乖乖妥帖為以後的反撲盡量争取勢力。可是如今的顏彩面對突然變的強大的夫郎,難道她要大聲的叫一句,好吧!我從了你。顏彩緊緊抿住的唇角顫顫的抖動嘴角面上的笑意不變,“我什麽時候都沒說你不是我夫郎,急什麽?”
“如今彩兒可以告訴我,你是從哪知曉我習武這件事呢?”親昵的挨着顏彩的身子坐下。似有似無的笑意始終停在莫秋的臉上。
“你的身體告訴我的。”本也不是什麽秘密顏彩大大方方的湊到莫秋耳邊。
絮絮叨叨一說,莫秋原本白淨的面頰瞬間粉紅一片,“你!”嘴巴顫抖憋了許久硬是一句話都沒有整出來。只是瞪着忽閃忽閃的眼睛不甚威脅的瞪了顏彩一眼。
“叩叩叩——”兩人的氣氛好不容易才緩和,偏偏在這時候敲門聲響起了。“莫哥哥,觀音找您。”閉言畢恭畢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知道了。”莫秋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他找我幹什麽。“彩兒,你先歇息下。我出去下,別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切記不要離開院子。”
“嗯!”也許是莫秋的樣子太過嚴肅,當顏彩回過神時自己已經答應了。見彩兒乖乖的答應,莫秋笑着離開房間。屋外的日頭漸漸落下閉言垂手靜立在門外。“你留在這裏,記住了除了我不要讓夫人見任何人。”
“是。”閉言颔首靜立,目光已有所指的瞟向院中。莫秋側頭看去只見院子裏白衣渺渺的觀音笑面眼晏。“我不是交代過不要進這個院子麽。”莫秋看着雲淡風輕的觀音語氣冷淡異常。
“莫哥哥,不要這麽冷淡麽。不過就是個女人何必這麽放在心上。”觀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如今的莫秋眼中的神色捉摸不定,“原來你武功真廢了,看不出少主對你倒是防的厲害。”
“都是自家的兄弟有什麽好笑的。還有,對着我就不要笑的這麽假,田笑。”熟絡的叫法讓觀音斂去笑意。莫秋的神色早沒了對着顏彩時的溫柔。
“這笑容都是你教的,要說笑的假。豈不是說你自己笑的也假。”對于莫秋,田笑說不出抱着什麽态度。
“費這麽大勁找我回來不就是為了叛逃麽,這麽拐彎抹角你到想說什麽。”
“枉費兄弟們都以為你出事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你。卻沒想到你已經嫁人為夫了。莫哥哥,女人壞事啊!”田笑意有所指的看向顏彩呆着的房間,語氣中的味道別有所指。
“你給我離她遠點。相信我,要你死不難。”在田笑□裸的殺意中,莫秋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甜美。
“莫哥哥,瞧你。我又不是那個意思。”粉拳不疼不癢的砸在莫秋身上,田笑神色無意,“我們好歹是自家人,莫哥哥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把這個弱點好好的藏起來。少主可沒那麽好糊弄。”
“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已經開了方子記得快些給我把藥送來。”莫秋岔開話題。
“你那方子我看過了,藥那麽猛你受得了麽。”田笑想起方子上的藥材直皺眉頭。
“不這麽辦,你有辦法替我回複武功麽。”看了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某人,莫秋實在沒有那個心裏去諷刺。“暗部裏沒有事要忙了麽?你趕緊去忙你的。”
“讨厭。”田笑不甘願的跺了跺腳,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扭腰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只是個意見。必要的時候我希望能見到以前的莫鳳秋。”說罷擡腳離開。
莫秋看着離去的田笑,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修長的雙手。對于自己一手教出來田笑,莫秋其實并不讨厭。只是他這個人就如同他觀音的名號一般。如沐春風這就是人們對他的評價,包括觀音殺人的時候也是那樣雲淡風輕。所以莫秋下意識把這種人劃入危險分子之中,自然是要把他與彩兒遠遠的隔離開。
撇開這些個小插曲外,兩人的關系比表面上要好的多。暗部是個特殊的部門。裏面每一個小厮其實都是精心訓練出來的密探。他們自小遭受非人的折磨,都是為了不擇手段的獲取情報。尋練過程中被打死,或者是訓死,以及不聽話被處決都是家常便飯。莫秋是他們的首領。除開上課以外的時間,他就如同他們的哥哥一樣溫馨體貼。只有莫秋心裏清楚這只是籠絡他們的手段。因為,對于專業訓練的密探而言。很多招數使用不當都可能招來反效果。只有讓他們對這個地方産生家一般的依戀,才會乖乖聽話。是以田笑主張莫秋回來沒有人阻止,這個原因也站了很大部分。
如果說別人找他是出于感情。田笑找他的原因,莫秋并不覺得屬于兩人感情深厚一類的。硬要說原因,其實單純的很。只是暗部的前任首領被主子抹掉了。後任首領觀音就算坐上了首領的位置,同樣他自己也很可能被舍棄。所以與其被主子背叛不如先背叛主子,就只是這樣而已。謀反是有風險的。如果成了,他已嫁為人夫于權勢早已無心,對于田笑不構成威脅。如果失敗,便将他拱手送出去,田笑便是大功一件。好響的算盤!若是往日莫秋怎會讓他得逞。只是如今的屋子裏的女人,他卻不敢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