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低下頭打量着手中的精致的瓷瓶心下越想越古怪。說實話如今的她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倒不怕那春花存了壞心思。可是對于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顏彩向來敬謝不敏,心裏這般想着順手就把藥瓶放在了桌子上打算等會扔掉。
“妻主!”東西剛擱下熟悉的聲音傳來。顏彩擡頭看去她的俏夫郎莫秋面上帶着面紗笑吟吟的走來。
“你怎麽來了。”顏彩快步迎過去接過他手中的籃子,“出來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看你手涼的。”依舊是上午青竹色衣衫雖然襯得整個人清俊翩翩。但是顏彩覺得今日的天氣有些涼,連帶着怎麽看都覺得她的夫郎穿的單薄了些。
莫秋勾起嘴角好看的眼睛眉眼彎彎,“你把新買的筆忘在家裏。你昨日不是說今天要用麽。我便你送來,順便買些菜回去。”素手探入籃子裏取出東西遞了過去。
“這種東西忘了就忘了,本來不是很急着用你不必給我單獨送過來。”摸着他纖細的手顏彩心疼的緊,不由分說拽着莫秋就在她的椅子上坐下了。“你身子不好還是早些回去吧!菜的話等會我來買回去的。”
面紗下莫秋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是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笑意濃濃,“你不在我一個人待在家裏悶得慌,便想着出來逛逛。”
“是我思慮不周。”顏彩整了整他微微淩亂的鬓角,“既然這樣那你買完東西早些回去。”
“好。”莫秋挎着籃子站起身,“這是什麽?”桌上細膩的瓷瓶慢慢勾住了他的視線。
“哦!這是今早陳鐵匠剛剛托我去藥店買的耗子藥。”顏彩說的面色不改。
莫秋慢悠悠伸出白皙的手掌輕輕捏起藥品細細打量着。“陳鐵匠?”
“是住東邊那家的離我們家不遠。前些日子她把腿摔斷了如今才能勉強下地走路。今早我路過時正巧遇到她,便托我買了。”撒謊面不改色算什麽,像顏彩這樣不光面不改色還說的頭頭是道。
“既是這樣,那你早些給她送去吧!”莫秋笑着擱下藥瓶挽着籃子說道:“早市要散了,我要先去買菜。”
“記得買完東西早些回去。”顏彩替他理好發鬓再次交代,“菜市離我這裏很近,要是有什麽事情記得第一時間來叫我。”
“嗯!”紅潤的薄唇輕輕的抿緊莫秋輕輕點頭,顏彩依依不舍的看着袅袅倩影就這樣走遠。
走遠了莫秋攤開手指湊到鼻端輕嗅,熟悉的氣味在鼻尖裏散開眼中的殺氣卻越來越濃重。即使倒了這種地步,還是不肯放過我麽。嘴角的笑意漸漸冷冽,莫秋慢慢走近人群之中。
果然這種搶奪莫秋視線的東西還是早些丢掉的好。嫌棄的拎着瓶子顏彩慢慢的把這個東西扔到了附近的垃圾堆裏。做完這一切才慢悠悠的溜達回來。
“顏畫師——”清脆的聲音似黃莺一般宛轉悠揚,赤紅的身影就這樣的出現讓顏彩眼前。眼前的男子。顏彩認得,正是先前提到的張家鐵匠的小兒子。不過記憶中的張翠見到她從來都是轉頭就走,所以顏彩對他的印象僅止那張乳臭未幹的臉蛋。
“怎麽?張哥兒要畫像麽?”對于這種不常打交道的人顏彩直覺的問道。張翠一擡頭就看到顏彩笑的白晃晃的牙齒小臉更紅了,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算是顏彩說對了。“那這邊來。”顏彩擡手就要拉開椅子。
“顏畫師,能不能去我家幫忙畫像。”張翠小心的翼翼的說出口水靈靈的眼睛就這樣盯着眼前俊秀的女子。
“好。”顏彩利落的收拾下東西突然手一停,“是現在走麽?”
“嗯!”女尊的普通家男子出門在外言行多半小心翼翼。顏彩見張翠低着小小的腦袋也不做它想妥妥當當的收拾好東西跟着去了。
院子簡單又整潔顏彩前腳剛踏進門就聽到爽朗的嗓門敲鑼似的響起。“顏畫師你來啦!”高大的身影拄着拐杖瘸瘸拐拐的從裏間裏出來。
凡是做生意的見人三分笑這點顏彩是貫徹到底。她臉上立馬堆上滿滿的笑意,“張嬸,你怎麽出來了。”張鐵匠腿摔斷了這句事顏彩說的是真話。
“娘!”張翠脆生生的喊了聲過去扶住行動不便的張鐵匠慢悠悠的走到院子的椅子旁邊坐下。
“別提了,大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如今我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骨頭都懶了。哎!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張鐵匠四十多歲正是壯年長得也是三大五粗的。說起她啊!那是附近出了名的閑不住,顏彩一聽她這話只是笑着搖搖頭張羅着東西。
桌子早就擺好的,不多時筆墨紙硯全部準備齊全。“張嬸,你們誰畫像。”顏彩擡起頭來看着兩人。
“給我家翠兒畫,全身的。”張鐵匠樂呵呵的說道。一提起他這個如花似玉的小兒子,張鐵匠可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橫豎一句話張鐵匠對她這個小兒子那可是絕對的寵愛。
顏彩看了眼出落的甚是水靈的張翠心下明白了七八分,“張嬸這是要替張哥兒挑姻緣了吧!”
“是啊!”張鐵匠看着自己乖巧兒子心裏越發疼愛,“翠兒從小就乖巧,但是男兒家總是要嫁人的。前幾年我覺着他還小,舍不得就多留了幾年。如今倒是真的大了,再不找妻主也不像個樣子。”寬厚的手掌輕輕撫上身邊自小疼愛的兒子。張鐵匠只要想到要把自己視為掌上明珠的笑兒子送到人家女子手裏,心裏的滋味就不那麽舒坦了。
“這樣啊!”顏彩心裏有了底,“那請張哥兒站好。”許是生人的原因張翠見顏彩看到他便羞羞澀澀的站在空地上。顏彩仔細打量着眼前瘦小的男子。不得不承認以這邊的審美來看張翠卻是是這附近出了名的水靈的男兒。青澀的年紀,身段也是少年獨有的柔軟,眉宇之間的稚氣未退更顯得水嫩嬌美。
顏彩看了看心中底氣足以提筆落在紙上,不多時一個清秀的嬌美佳人就這樣躍然紙上。顏彩擱下筆稍稍吹幹墨跡嘴角挂上一絲淡笑。
“顏畫師,畫好了。”不愧是個急性子這邊看顏彩拎起畫卷張鐵匠就瘸着腿撲騰着站起身。
“娘!大夫說你不能亂動。”張翠連忙過去穩住搖搖欲墜的娘親。只是剛剛站了許久身子也麻子所以動作稍稍慢了片刻。
“張嬸你別動,我拿來給你看。”顏彩見她這副着急的模樣也笑了,拎着畫卷就過去了。
“好,好。”張鐵匠坐回椅子上看着顏彩拿過來的畫卷張開一看。只見嬌美的男子身着紅色碎花的裙子,面容嬌豔似花就連眉宇之間未褪去的稚氣都在紙上一一盡顯。“太像了,好!好!”張鐵匠拿着畫卷與自己的兒子連連比。畫中人的神韻與自己兒子像極了看的她連連稱好。“顏畫師你這畫技如今是越來越好了。”
那當然這是吃飯的家夥再不練好她都可以去喝西北風了。心中這樣想着面上卻不會露出半分,顏彩只是笑着應聲,“張嬸謬贊了。”
“別謙虛,畫的卻實好看。”張鐵匠把畫紙遞過去給身邊的兒子。張翠接過畫卷看了下一直平靜的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娘,您要不要也畫一幅畫像。”
“我?”張鐵匠指着自己的鼻子稍稍一愣。她畫像!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娘!你也畫一幅嘛!”張翠非常了解自家娘親見她動了念想便催促道。
“好!”張鐵匠今日心情特別好便應下。有生意自己送上門,顏彩自然是高興的利落的鋪開宣紙再次提筆.......
收完銀子顏彩與張家拜別,搖了搖錢袋中沉甸甸的銅板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果然沒有什麽事是努力之後做不到,如今的她畫技也算是這附近小有名氣的了。自己的努力受到了肯定她自然是高興,妥帖的收好銅板顏彩往自己擺攤的地方走去。
遠遠走來就看到哪裏坐着個青衣的人兒顏彩無奈的搖搖頭。“怎麽又來了。”莫秋正與周圍的大叔聊得開心忽然聽到妻主的聲音轉過身。
“回來了!”清俊女子就這樣站在自己身後莫秋笑吟吟的站起身。
“顏畫師你可回來了,你家夫郎在這裏等你等了好久了。”身邊的大叔提高嗓門對着新婚的小夫妻擠眉弄眼。
“等了很久了?”顏彩看着自家的夫郎心疼的問道。
“其實我才剛剛來了一會。”莫秋見她這副模樣輕笑出聲,“都快下午了,飯菜早就做好就等你回家吃飯。”
“已經這個時辰了?”顏彩擡頭看了看天果然如她夫郎說的那般,“好,我們回去吃飯。”
“嗯!”兩人攜着手樂呵呵的往家走去。此時的顏彩并不知道某些事情已經悄悄的發生了。
兩人回到家顏彩把吃飯的家夥擱在房子。莫秋轉身出去把熱着的飯菜端了出來,一盤清炒的時季青菜,一個蔥花煎蛋,還有一盤小炒腰花,看的顏彩食指大動。“真豐盛。”受不住誘惑顏彩乘其不備擡手想拎一塊偷吃。
眼看顏彩的爪子就要正中目标。“啪——!”白嫩的手就這樣打上她的手背,莫秋在妻主無限哀怨的眼神中把筷子遞過去,“不許用手,筷子在這裏。”
“是!夫郎大人。”顏彩嬉笑着接過筷子捏着莫秋柔韌的手指湊到嘴邊親吻。
“吃個飯都不正經。”莫秋看着女子這邊親昵的動作饒是情場老手也只覺得臉上發燙,“先去把手洗了。”話說這手已經拔了出來。
“是!”等到顏彩回來莫秋已經裝好了飯。
“趕緊過來吃飯。”吃飯剛開始莫秋照舊熟練的往顏彩碗中布菜,自己卻沒有吃多少。顏彩不樂意了單手罩住自己的碗,擡起筷子把莫秋的碗堆成了尖尖。“別老給我夾菜。你腸胃不好該多吃些別餓着了。”
“嗯!”莫秋夾着碗中的菜送進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