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八月中旬,剛下過一場雨,A市的天有點涼了。言灼有點感冒,捧着一杯熱水慢騰騰地窩在沙發裏喝,直到門口有了點動靜,言灼把水杯放在茶幾上,跑到門口的時候沈紀開門進屋,他把胳膊挂在沈紀的脖子上,摸了摸他的耳朵,說道:“有點涼。”
沈紀問道:“姜湯喝了嗎?”
言灼視線微微偏了偏,點了點頭說道:“喝過了。”
因為感冒,沈紀上班之前把姜幫他切好了放在廚房,告訴他起來以後喝姜水驅寒,言灼受不了姜湯的味道,偷偷把姜片處理掉了,言灼有些心虛地去拿杯子,把剩下的熱水都喝了下去,銷毀證據。
言灼看着沈紀,有些小得意地說道:“剛剛最後一口。”
沈紀把人拉過來,低頭親了過去,言灼唔了一聲,說道:“我感冒……”
趁着這個間隙,沈紀咬了咬言灼的唇珠,舌頭舔過言灼的唇齒,言灼的手扣着沈紀的脊背,與沈紀交纏起來,言灼輕而易舉地被沈紀吻得喘息不已,伸出舌頭往沈紀唇齒裏探,然而沈紀的虎口挨着言灼的耳後,把他微微拉開一點,言灼擡頭咬了一口沈紀,表示了不滿。
沈紀抵着他的額頭,舔了下嘴角,言灼被誘惑了,還想湊過去,然而沈紀按住了他說道:“騙人加倍。”
言灼只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色令智昏。
睡覺之前言灼喝了兩碗姜湯,被辣的臉皺在一起,他多次想半途而廢,然而沈紀站在床邊看他,最後逼着人一個底兒都沒留下,沈紀才滿意地端着碗去廚房了。回來的時候言灼把兩床被子都卷到了自己身上,頭朝下,只露出個後腦勺。
沈紀看着覺得有點好笑,用手把他的頭發揉亂了,言灼悶着聲說道:“沈紀,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沈紀摸着他的頭發,言灼的發絲很軟,手掌向下貼在了言灼的脖頸上,掐了一下,“嗯?”
言灼爬起來,把沈紀撲到床上,沈紀放縱地讓言灼跨在他身上,按着他的肩膀。言灼的臉有些紅,捂了兩層被子額角有些薄汗,眼睛很亮,他說道:“我把我的心給你,出于人道主義關懷,把你的也給我呗。”
沈紀擡手幫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言灼一手掀了被子,趴在沈紀身上,手指靈活地插入沈紀指縫,心悸一瞬間從指間麻酥酥地滑到了心尖,言灼接着說道:“反正我的在你那兒,兩個你也不嫌撐得慌。”
言灼溫熱的呼吸打在沈紀的頸側,沈紀摸了摸他的後頸,說道:“好。”
言灼聽罷把腦袋埋在了沈紀的肩窩裏,沈紀悶笑了兩聲,緊接着沈紀感覺到言灼緊貼的地方有些濕潤,沈紀嘆息了一聲,擡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言灼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己很沒出息,沈紀把人拉起來,抱在懷裏,輕輕地把他眼角的濕潤一一輕輕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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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在我這裏了,言灼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言灼見了沈紀之後,就得了這種不知名的病,恐怕這輩子都難以治愈了,這種病只要見到沈紀就心跳不已,簡單的觸碰也讓他甜得不能自已。
“沈紀,我打算開一間工作室。”言灼抿了一下嘴,又說道:“等開張了再告訴你,這是個秘密。”
沈紀站得太高了,言灼一時有些追不上。言灼眯了眯眼睛,沒關系,這輩子這麽長,慢慢追吧。
其實在和沈紀說明之前,工作室就已經在言灼的考慮範圍之內,只是在和沈紀确定關系之後,令言灼更明确了這個想法,言灼聯系了A大當時教他的老師,工作室的成員基本都是經過A大老師介紹過來的。
言灼說了是秘密,他就和沈紀絕口不提這件事,自己偷偷的忙來忙去。八月底的時候,場地和人員都已經到位了,開業前夕言灼在酒吧提前慶祝了一次,寧曜也在,擺明是來蹭吃蹭喝的。
言灼因為工作室要開業的事情挺開心的,喝得有點急,寧曜貼着言灼的耳邊說道:“少喝點,想待會兒讓沈紀來擡你回去?”
言灼手指在被子上蹭了蹭說道:“主意不錯。”
寧曜沒想到言灼這樣不要臉的承認了,一時痛心疾首,這時工作室的一個設計師姑娘拿着杯子走了過來,想敬言灼的酒。
這學妹言灼認識,只比他低了一屆,上學的時候見過幾次。坐在言灼旁邊的人顯然是和這姑娘一夥的,學妹臉皮薄,那人就把話題有一句沒一句地往言灼身上拽。
“學長,你、你有喜歡的人嗎?”她有些緊張了。
寧曜挑了下眉,言灼喝了一口酒,擡頭看她,說道:“有啊,他是那個,我全部了解之後,喜歡不會消退,反而更加放不下的那個人。”
學妹有些不甘心地問道:“我認識她嗎?”
言灼說道:“不能告訴你們,怕你們看他太好,把人搶走了。”
學妹咬了咬嘴唇,沒吭聲,言灼笑了一下,擡了擡杯子,和她的碰了一下,說道:“也祝你早日找到他。”
散場的時候,寧曜和言灼把人一一送走,言灼倚着酒吧的門,吹着八月底的冷風醒酒。沈紀從車上下來,言灼眯着眼睛看到是沈紀,摟住了沈紀的脖子,說道:“想你了。”
寧曜在旁邊咬了咬牙,說道:“酸死了。”
言灼對寧曜這種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态度不屑一顧,給寧曜一個後腦勺,寧曜自讨沒趣,“行了,我電燈泡,我走還不行嗎。”
沈紀摟住言灼的腰,把人往懷裏帶了帶,溫和地問道:“冷不冷?”
在言灼搖了搖頭之後才抽空對寧曜說了一句,“不送。”
寧電燈泡懶得搭理他倆,開車走了,沈紀把人抱進副駕駛,等他坐上駕駛座的時候,言灼已經系好了安全帶,擰了一瓶水灌了半瓶,車平穩地上路了。
言灼偏頭瞄了沈紀一眼說道:“今天有人跟我表白了。”
沈紀挑了挑眉,逗了逗他,問道:“喜歡他?”
言灼唔了一聲,轉了轉腦袋說道:“我跟她說,我有一個特別喜歡的人,連名字都不能告訴她,怕她把你搶走了。”
言灼的聲音是發甜的。
沈紀倒吸了一口氣,半晌之後問道:“明天七夕,想怎麽過?”
言灼笑了起來,好半天紅着耳根說道:“在床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