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言灼拽着行李箱,在路邊随手招了一臺出租車,司機幫他把行李箱搬上了後備箱。言灼上了車,劃開手機屏保說道:“到楷越酒店。”
D市的楷越酒店,明星們經常光顧的地兒,沈紀出門公幹睡在一群小妖精中間,言灼咬了咬後槽牙,随即挑了一下眉,長腿一邁跨進了出租車,反正他來了把這盤絲洞全燒了不就成了。
在給沈紀發送驗證消息石沉大海之後,言灼決定搬個救兵,攪合了寧曜的午覺,威逼利誘套出了沈紀最近在D市出差。言灼二話不說收拾了兩件衣服,訂了張機票,直接從A市飛到了D市,既然網絡上貼近不了,那就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無孔不入。
司機透過後視鏡下意識打量起言灼,這會兒天已經黑下來了,後面這位戴着一款遮了一半臉的墨鏡,身上穿着一件修身的長款風衣,司機心裏犯嘀咕,把他僅知的幾個明星挨個拉出來溜了溜,但挑了半天也沒對上號。
言灼合了下眼睛,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下車的時候他是被司機叫醒的,言灼摘了墨鏡,露出一雙還帶着困意的眼睛,把車錢付了。言灼拖着行李箱往楷越酒店裏走,夜晚的風把他單薄的風衣吹了個透徹,把他剛才那點睡意都吹走了,他顯然低估了D市的低溫。
言灼把身份證遞給前臺,拿了房卡拖着行李箱進了電梯。電梯裏除了他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身材高挑,只穿了件黑色的貼身T恤,T恤的下擺掖在牛仔褲裏,細腰和好看的長腿暴露無遺。他戴着一頂白色的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尖瘦的下巴。
言灼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不一會兒只聽另外一人低聲叮囑道:“待會兒在沈總跟前,該說什麽就說什麽。”
這一聲沈總吸引了言灼的注意力,他左手抱臂,偏頭又看了看兩人,T恤男聞言說道:“知道了。”聲音溫潤好聽,等言灼的視線再次放在T恤男身上的時候,電梯到了,他們要到的是一個樓層。
那兩人走在前面,在1607房間門口停住了,T恤男站在門口摘了帽子,撫了撫劉海。
搔首弄姿,言灼腦子裏下意識冒出了這四個字,視線往T恤男的腰線處徘徊,給他蓋上了腰細腿長小妖精的章。
T恤男旁邊的經紀人說道:“你這一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有什麽不能張口的,你要什麽沈總給什麽。”
言灼眼見着小妖精把沈紀的門敲開了一個縫,人進去門就關上了。被留在門口的經紀人一臉的孩大不由娘,握了握拳頭回頭瞥了一眼旁邊站着的言灼,夜裏戴着墨鏡很可疑,可疑人物從兜裏拿出房卡,刷開了1606的房門。
言灼恨不得拿起火把現在就把沈紀的老窩點了,燒得人無處可去,也省得小妖精排着隊往沈總的窩裏跳。他這才剛到D市就眼看着一個小妖精跳進去了。言灼把墨鏡扔到了床上,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房間門口,他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手表,二十二點二十八分。
四舍五入快十一點了,大半夜往沈紀房間裏跑,孤男寡男,言灼有些坐不住,手握上了門把手。他出了門,正好T恤男從沈紀房間裏出來。T恤男看了言灼一眼,目光流轉,長了一雙勾人的眼睛。
言灼伸手握住了1607還沒關上的房門,低笑一聲問道:“沈紀的床爬了不怕摔死,嗯?”
T恤男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一雙眼睛瞄着言灼,言灼提了提嘴角,正欲添上兩把火,讓這小妖精羞愧難當,一只手拉開了房門,言灼手握在門把手上,直接被帶到了1607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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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灼背部貼到溫熱的掌心,他指尖有些抖,把T恤男抛之腦後,然而沈紀的手并沒有停留太久,微微扶正了言灼,還往後退了兩步。言灼咬了咬牙,沈紀一貫将他視為洪水猛獸,對他避之不及。
果不其然,沈紀皺了皺他好看的眉,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言灼沒急着回答,見沈紀襯衫的扣子扣到了最後一顆,身上的衣服也規規整整,心裏那點煩躁終于消了一點,他偏頭看了一眼門口,T恤男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言灼登堂入室就沒打算出去,他越過了站在門口的沈紀,打量起房間來,1607和1606的布局剛好相反,言灼屈起手指碰了碰鼻梁說道:“沈總晚上不要做壞事,我在隔壁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只隔了一道牆。”
沈紀沒心情跟他讨論這些問題,從兜裏拿出手機給罪魁禍首寧曜打了通電話,寧曜沒接,顯然是心虛。沈紀昨天剛把言灼的微信拉黑,隔天人幹脆站在了他眼前。沈紀拿着手機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言灼自然地走到床邊上,想坐下。然而言灼屁股還沒沾到床單就被沈紀拎着扔出了門。
言灼撓了一會兒門,裏面的沈紀不肯再給半點反應了,走廊裏走過一個人,奇怪地看了他好一會兒。言灼對沈紀挺發憷的,沈紀這人就是一塊冰渣子,捂在手裏萬年不化那種,但其實言灼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到頭來在沈紀身上栽一個跟頭,他究其原因大概就是因為過分喜歡才想着再收斂一點再好一些。
言灼知道自己今晚沒戲,摸了摸頭發決定回房養精蓄銳,他揚眉把渾身上下的口袋都翻了個遍,終于認識到他急着出門沒拿房卡。
沈紀在把言灼丢走之後,關掉電腦進浴室洗澡去了,出來的時候洗去了一身的疲憊,簡單的套了件浴袍。他走到門口,聽到小聲敲門的聲音。
沈紀皺了皺眉,只聽門外的人小聲地嘀咕着:“沈紀,你睡沒睡?沒睡給我開個門,我要夜宿街頭了,房卡忘帶了……”
言灼敲了二十分鐘的文,對于裏面的人在洗澡的事情并不知情,等敲了十分鐘之後,他覺得今晚無望,只敲門哄着自己玩。言灼挺樂呵的,突然調侃說道:“沈總,你的夜生活呢?”
他靠着門感覺挺有安全感的,忽然身後一空,他差點躺在了地上,他抿了一下唇,樂了,看到沈紀站在門裏邊,兩個人泾渭分明,但門卻是已經不見了。
言灼提起一個笑來,賣可憐說道:“電梯壞了,十六樓我下不去。沈總,收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