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的女兒
莫晚晚剛走下車門，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段瑞澤，他一聲不吭的看着她。讓她猜不透。
坐在車裏的沐傾塵也同樣看到了他。搖下車窗。挑釁的看了段瑞澤一眼，踩了油門掉頭開車走了。
莫晚晚走向他，“我跟他只是……”
“回去吧。”段瑞澤打斷了她的話。走進了家門。
這算怎麽回事，兩個人都留給她一個背影。留她一人風中淩亂。
“你等等。”快步追上他。莫晚晚跟在他身後，說道。
“我有話要跟你說。”莫晚晚見他腳步不停。只好跑到他前面去，攔住他。
“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好嗎？”莫晚晚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好。”
段瑞澤答應了。
“我同意了。”莫晚晚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哀傷。聲音軟了下去。
“同意什麽？”他眉頭一挑，似乎不明白她什麽意思。
“我想過了，你是對的。也許我離開對我們都好，我同意出國留學。”雖有不舍。雖有留戀，但她還是無比堅定的說道。
“是他讓你改變了主意嗎？”段瑞澤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透着絲絲怒意。
“不，是我自己的決定。和任何人都無關，何況。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嘛？”莫晚晚一直是想讓他開心的，可是卻總是弄巧成拙。
段瑞澤沉默半晌。“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身世嗎？”
莫晚晚一愣，不懂他突然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其實，你是方靜的女兒。”段瑞澤看着她，一臉嚴肅，半點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聽到這話，莫晚晚徹底呆住了。
怎麽會這樣？
她長得像方靜，竟然是因為血緣關系？一直羨慕嫉妒的女人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你騙我的對不對，我們不鬧了好不好。”她用一種哀求的眼光看着段瑞澤，期望他說是騙她的。
“是真的。”雖然不忍她傷心，但這是真的。
莫晚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她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腦袋，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我，傾塵還有方靜，我們三人，算是一起長大。”段瑞澤慢慢說道，曾經她瘋狂想知道的，他來告訴她。
“不，你住口，我不想聽。”莫晚晚起身，不想繼續聽他說下去。
即将要走，突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
“我……”
她怕了，她不知該如何問出口，萬一答案是她想的那樣……要她如何面對。
“我……我的爸爸是誰？”
話一出口，她的眼淚就像風筝斷了線一樣，啪嗒啪嗒掉下來。
此刻，她怕極了。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
莫晚晚的心落了下來。
“我收養你，的确是因為她的緣故。”段瑞澤語氣不變的說道。
有些事，是該告訴她了。
“我和傾塵當年一同愛上了方靜，傾塵對她追求猛烈，但是她最終選擇了我。”莫晚晚冷靜下來，聽着他講述那段往事。
“時間久了，我發覺我們并不合适，提出分手，但是她沒辦法接受。”說到這，段瑞澤的聲音頓了頓。
“于是，她打算離家出走，沒有多遠，卻碰上了壞人，強暴了她。”
那時候，他真的很後悔，為什麽要跟她提分手。
當方靜知道自己懷孕的那一剎那，想到了自殺，他及時發現，制止了方靜。
“事後我承諾照顧她一輩子，出于是對我的報複吧，她在生下你的當她天自殺了。”
而沐傾塵也因此恨上了他，一恨就是這麽多年。
莫晚晚沒有想到，她竟是這麽來的，她的母親一定非常讨厭她吧，帶着這種不被祝福出生，她的人生，注定是不幸的。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任何人，更不是什麽替代品。”段瑞澤盯着她的眼睛說道。
“你母親是位很優秀的鋼琴家。”
“所以，你才會從小培養我彈鋼琴？”莫晚晚似乎明白了什麽，她和方靜的關系。
“既然你也想通了，那就去國外進修吧，以你的天賦，會有一番成就的。”
“那麽你呢？你也這麽想嗎？”莫晚晚忍不住問道。
這些年對她的好，難道只是因為對那個女人的虧欠？
第14 章 你到底愛不愛我
莫晚晚歪頭自嘲的笑了笑，還是因為方靜。
她和這個與自己有着血緣關系的人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多麽可笑。
“我怎麽想不重要。”他的嘴角微微一沉。淡淡開口。
不重要？
“怎麽會不重要？”她的眼裏只有他。連他的一皺眉。莫晚晚都在乎的不得了。
“你到底愛不愛我？”
莫晚晚心中亂成一團，千頭萬緒，索性臉一揚。把話問了出口。
知道了她的身世，知道了他對方靜的虧欠之情。莫晚晚反到是想通了。
“這個問題沒什麽意思。我收養了你，只是這樣。”段瑞澤神色不變。他的答案始終是這樣。
莫晚晚仍然倔強的看着他，緊緊閉着雙唇，只是想最後再問他一次。縱使已經知道了答案。
段瑞澤見她眼中仿佛燃燒着兩簇小小的火苗。那樣的執着，心裏知道不給個答案，她是不會放棄的。
“不愛”
段瑞澤随手扯了扯領口。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你……”
莫晚晚沉沉的垂下眼眸，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清楚的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心還是如刀絞一般的痛，手心緊緊攥起了拳頭。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拒絕了她。
“為什麽？”莫晚晚的心猛然一沉。眼睛望向了別處，過了許久。問道。
至少給她一個理由吧。
段瑞澤淡然道，“沒什麽為什麽。我讓秘書安排好，下個月你就出國吧。”
“不，我不要，你怎麽能舍得我走。”莫晚晚又氣又急，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前兩天決定的什麽離開也好，在聽到他如此果斷決定好，她繃不住了，不，她不要離開他。
嘴角微微一動，忍不住要說些什麽，她的腦中像放電影一樣，一會兒閃過段瑞澤這些年對她的好，一會兒閃過她的身世，一會兒又閃過他決絕的拒絕她的愛。
“別再胡鬧了。”段瑞澤甩開她的手，“別讓我對你失去耐心。”
莫晚晚聽了這麽一句，心裏好似被人捅了一刀，無以言語，只是手腳冰冷，胸中抽痛，連聲音都在發抖，“你……讨厭我了？”
段瑞澤不做聲，她眼前一陣陣發花，再也瞧不清楚他的模樣，她的聲音也不是像是自己的了，“好，我走，我聽你的。”
她那麽得愛他，為了他連不顧外人眼裏的養父女之名，可是他不要她了，眼淚在眼眶中轉了轉，潸然淚下。
“你走之後，我會和慕婉音成婚，國外的一切都會替你安排好，你不必擔心。”
莫晚晚哭泣着搖頭，她什麽都不要，她所做的一切都沒了意義。
“我一旦走了就不會再回來。”澀澀的開口，她只能如此，企圖段瑞澤心裏會有一絲不舍，只要他猶豫，她就有借口能待在他身邊。
“好。”段瑞澤只是輕輕一個字就回答了她，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半點異樣的情緒。
“就這麽答應了嗎，還是，我真的這麽令你生厭？”莫晚晚心中大恸，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人說，“哀莫大于心死”，可對她來說，卻是，哀莫大于心不死。
無論段瑞澤再多麽決絕，她依然不死心。
“別再多說了，這兩天我要去出差，你好好收收心，我會派人送你到機場。”
段瑞澤擺擺手，不想再與她繼續糾纏下去，快刀斬亂麻未嘗不好。
他對她的感情，從來只是點到為止，與愛沾不上半點邊，若說因為這些年對她的照顧，也不過是因為他內心的虧欠。
段瑞澤站起身，轉身離開。
管家已經為他收拾好了行李，最近一段時間，他是真的不想再見到她，又或者可以說不知該如何見面。
“你就這麽讨厭我嗎？我做錯了什麽，到底哪裏不好。”莫晚晚低頭小聲的自語。
段瑞澤沒有看她，不知在想些什麽。
良久，他轉身要走，跨向門外的那一刻，回過頭，對她說道，“我永遠都不讨厭你。”
莫晚晚聽到他的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慢慢又複蘇過來。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她不怕繼續等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