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臉無所謂的樣子,他忽然雙手叉腰,一身的凜然正氣:“孤男寡女,當然要避嫌了,你不知道紅杏出牆是會被人抓去填海的嗎?”
寧珂閉上眼睛,仍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慢悠悠道:“誰敢填我?”
“老混蛋昨晚把你抓回來的時候說了,如果你再敢勾引男人,就把你的腿打斷。”
打斷她的腿?慕雲深太殘暴了!寧珂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驚得立刻起身,她眸子漆黑,燈火在她眼底閃動,明滅之間,她的眸光越加得深不可測:“昨晚是慕雲深背我回來的,不是李蕭白嗎?”
“難怪他生氣了,這次真的是你不對,新婚不久就紅杏出牆,就算你再喜歡李蕭白,也不能那麽明目張膽地和他私會。”
怎麽又變成私會了?一個家裏有醜婦醜得不忍直視,一個剛剛吵架,兩人在一起借酒澆愁是很容易發生什麽的,慕雲深不會以為李蕭白是她的情人吧?
寧珂撫額,垂眸的瞬間,神情有些無奈:“慕雲深呢?”
“你還知道記挂本王?”
一道清冽的聲音在身後想起,慕雲深踏着月色而來,他的身後星光閃耀,流轉出淡淡的清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寧珂的身上,深沉而犀利,一眼就能看進人的心裏去。
“清寒,我們回去。”
寧珂面無表情,牽着風清寒,從慕雲深的身邊走過,一路上,目不斜視。
慕雲深的目光在光影之中,不可抑制地顫動了一下,寧珂對他的疏冷淡漠,在靜默中,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慕雲深薄唇微抿:“有時間和別的男人私會,倒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寧珂停下腳步,轉身,對上他的眼睛:“請問慕王爺,可有娘親的下落?”
四目相對,當看到寧珂眼底暗藏的冷意,慕雲深長睫為垂,默然。
燈火闌珊處,寧珂雙眉微挑,雙眸如一汪幽冷的潭水,露出清寒而輕蔑的冷笑:“如果沒有,你有何資格教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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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靜,一襲紫衣高貴的俊美男子,微微側身,露出清隽俊朗的輪廓。在他擡眸的瞬間,目光平靜清和:“清寒,你先回去。”
風清寒聞言一怔,這是慕雲深第一次這麽認真地喊出他的名字,在這個冷月清輝的夜晚,他感受到了慕雲深心裏那深沉複雜的情緒。
他覺得自己如果不離開,那對慕雲深真的是太殘忍了。于是,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麽大方地轉身,離開。
慕雲深一步步走向寧珂,輕輕地抱住了她,将頭枕在她肩上的剎那,他感覺到了寧珂的身體,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美男計,對我沒用。”寧珂淡淡道,夜風穿過她的發絲,她的神情在飛揚的發絲中看不真切,可是她眼底的冷意淡漠,在慕雲深突如其來的懷抱中,緩和了不少。
“我真的很累,昨天晚上為了照顧某個醉鬼一夜沒睡,蘇丞相被人揭發貪污,一大早進宮議事到現在才回來。”
聲音落在耳畔,寧珂呼吸一滞,眼底波光翻湧,掠過冷沉的銳芒。
蘇丞相被人揭發貪污受賄,朝堂皆驚,不是因為貪污數目太大,而是吃驚有人敢公然挑釁蘇太後。蘇丞相是蘇太後的堂兄,蘇太後把持朝政多年,就算蘇丞相十惡不赦,誰又敢不怕死地揭發他,所有人都感覺到平靜許久的帝都,又有一場腥風血雨。
暗中操控這一切的這個人,或許是慕雲深,畢竟他權傾朝野,和蘇太後勢均力敵。又或許是……風清翊。
他君臨天下,本該掌控一切,卻處處受制于蘇太後。就算是母子,因為權勢,他們之間的縫隙也只會越來越大,何況天下百姓不需要一個只會依靠女人的傀儡皇帝。
思緒輾轉,寧珂心頭一震,她的眸色變得很深很深,卻是不說話。
慕雲深捧着她的臉,親昵地蹭着她的鼻尖,柔情似水的眸底漾出一絲的委屈:“娘子,我肚子餓。”
朝堂上冰冷傲嬌的慕王爺,竟然對她撒嬌,真的是很要命。寧珂滿腦黑線,然而,心裏的某個地方如春風拂過,軟了一角。
她凝神看向他:“慕王爺,你該放開我了。”
“我們和好,好不好?”月色中,慕雲深的雙眸漾起一片清輝,他目光熠熠,含笑道,“不管日後我們吵得有多兇,都不可以不理對方。”
寧珂的眉眼漸漸溫和,迎上他笑意潋滟的黑眸,那裏深情款款,盈盈如水,讓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的深情裏。
寧珂還是沒有說話。
慕雲深修長的手指,溫潤如玉,摩挲着她的臉,聲音低而輕,仿若呢喃:“我們好好過日子,生三五七個孩子,等孩子們長大了,我們一起走遍萬裏河山,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來,春去秋來,我們一起變老變醜,這一輩子,我們都要緊緊地牽着彼此的手,永不放開。”
宛若夢呓一般的偶偶細語,在月色下,那麽的動聽,寧珂一陣恍惚,眼前仿佛有無數畫面閃過。她看到自己手執着一盞花燈,站在門口,等候慕雲深回家,臉上是幸福而輕柔的微笑。她又看到山間花影橫斜,月下流光,她們煮一壺好茶,一邊賞月,一邊品茶。
寧珂一直想要這樣的一個人,無論她做什麽,他都會陪着她,無論她在哪裏,他都會心系着她,在她的左右不離不棄。
寧珂回神,看着燈下光影流動,忽然道:“不是肚子餓嗎?還有力氣說這麽多廢話。”
慕雲深笑意盈盈,眼中閃爍的光芒看得人心中一動,不要臉地說道:“娘子,我想吃你煮的面。”
寧珂眼角一抽,他是餓瘋了吧!
在她驚愕的瞬間,慕雲深牽着她的手往廚房走去。
“我不會煮面。”
“有哪個女人不會煮面的,娘子,你真調皮。”
寧珂淩亂了,蒼天啊,她是真的不會。
廚房裏,慕雲深坐在一旁,撐着下颚含笑看她。
寧珂瞪着他,她的手裏正拿着一把菜刀,有一種一刀劈死他的想法。
“你打算坐在這裏看嗎?”
“煮面,我不會。”
“生火總會了吧。”
“不會。”
“那洗菜?”
“也不會。”
寧珂的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她挽起衣袖,刷鍋,放水,放面,放調料,一氣呵成。她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詭異的淺笑,很快,轉瞬即逝。
然後坐下來生火。
040 驸馬的标準
慕雲深看着一臉煙灰,正在艱難生火的某人,微微揚起的唇角,露出幸福而滿足的笑容。往日所求,不過是這般平淡的幸福,這一幕,他等了許久,也盼了許久,今日終于得償所願。
燈火下,他眉目俊朗,依舊是暖暖的淺笑,卻多了一分的玩味:“你不愧是風清翊最寵愛的女人,一個女人該會的,你一樣都沒有學會。”
寧珂擡眸,目光落在慕雲深含笑的雙眸裏,也透着些許的玩味,挑高了雙眉:“既然我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會與不會,有區別嗎?”
慕雲深撐着下颚,那張精致清俊的側臉,溫潤得像一塊毫無瑕疵的白玉,漾着一絲柔情:“一個男人要求自己的女人煮一桌可口的飯菜,說明了他喜歡這個女人,想和她相濡以沫。”
寧珂手中一頓,雙眸微擡,目光落在他的眉心:“也許,只是那男人在奴役她呢?”
慕雲深翻了一個白眼,她到底懂不懂什麽叫情趣啊,他都說得如此直白了,她還這麽大煞風景。這天下想為他洗衣做飯生兒育女的女人多得去了,這不解風情的女人以為自己是公主就很了不起了,真是不知好歹。
“你覺得我在奴役你?”
有眼睛的都看到了,大晚上的逼迫她給他煮面,這不叫奴役,難道是愛嗎?她可沒有那麽變态的想法。
寧珂起身盛面,揭開鍋蓋的那一剎那,她的眼中有異光閃過。
“你的面。”
慕雲深看着放在眼前那一碗像面糊的東西:“你是女人嗎?”
寧珂在他身邊坐下,夜風吹來,吹亂了她滿頭的發絲,她擡手把頭發攏到一邊,一字一句地說道:“像我這麽賢良淑德的的公主已經不多了,大半夜的還給你煮面,你不要得寸進尺。”
慕雲深扯了扯嘴角,忽然靠近她,在她清透明澈的眼底,映出他笑容若花:“你臉皮這麽厚,看來,我很難再超越你了。”寧珂心中極度不爽,頓覺嫁給慕雲深,真是一場憂傷,這混蛋嘴賤刻薄難伺候,她都想和離了。
“以後,還想我在大半夜煮面給你吃,你最好學學怎麽做一個稱職的驸馬。”
“你心中的驸馬是怎樣的,是不是床上不知疲倦,床下任勞任怨的,如果是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