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治療
傍晚六點,喬橋剛值完班,正打着哈欠走出城隍廟時,就直面撞上了一臉愁雲密布的城北。
喬橋吓了一跳,随即問道“城北哥?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來找你。”城北悶聲道。
“找我?”喬橋立刻想起白天的事兒,于是連忙說“對了,我還找你呢。我白天給你打了那麽多通電話,發了那麽多條信息你怎麽都不搭理我啊。溫瑜的平安符你還要不要了!”
“平安符用不着了。”城北嘆了口氣,又說“你今晚有別的安排麽,沒有的話我有事兒想跟你說。”
“行啊行啊,反正我也沒事兒。”喬橋連忙說“咱們找個地兒坐着說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環境不錯的咖啡廳,咱們去那兒吧。”
到了咖啡廳後,喬橋點了兩杯摩卡,随後特地找了個角落裏的卡座坐了下來,說“城北哥,溫瑜已經回成都了吧。”
“嗯,應該吧。”城北扶着沙發扶手,動作極其緩慢地坐了下來。但即便他竭力控制着力度,在挨着沙發地那一刻,還是不由得啧了一聲。
“城北哥,你怎麽了?”喬橋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胳膊說“怎麽坐個沙發還這麽費勁。”
“沒什麽,剛走路沒注意摔了一腳。”城北下意識地抽回胳膊說“快喝你的咖啡吧,鮮奶都要化了。”
“化你個鬼!”喬橋瞪了他一眼,随後起身來到他身邊坐下,伸手就要掀他的T恤。“摔哪兒了,我看看嚴不嚴重。”
城北連忙摁住衣服,說“你幹什麽啊,大庭廣衆之下的。”
喬橋看他這反應,愈發覺得不對勁兒,于是壓着怒火說“城北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沒有。”城北立馬否認道。
“還說你沒有?”喬橋指着他的腰,說“那你敢掀衣服讓我看看麽!是不是摔着了,我看一眼就知道。”
“我沒有打架。”城北停頓了一下,說“我是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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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橋一愣,想了想後又試探性的問道“是溫瑜動的手麽?”
“哎?”城北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廢話!”喬橋瞪着他說“除非是你自願,否則你還能被人打?!別跟我說你被打的那會兒忘了要隐身!”
“是他打的。不過也是我自找的。”城北垂下眼,說“我們昨晚在房間喝酒,我喝多了後就親了他,後來還差點兒把他。。。把他那個了。所以他就打了我,然後把我攆走了。”
“啊?”喬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擡手扶着額,閉着眼不停地自言自語道“卧槽卧槽卧槽,這。。。這信息量太大了。我得消化消化。”
“我也還沒消化。”城北附和着說。
“你消化個什麽勁兒啊,這事兒是你做的好麽。”喬橋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他一番,說“城北哥,我先前真是小看你了。你。。。不對,你先給我看看你腰上的傷。”
“真要看啊。”城北為難地說。
“啧?不然要我自己來是麽?”喬橋催促道“快點兒,別磨叽了。”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別被吓着了。”城北說着小心翼翼的撩開了T恤,
露出了左腰側處兩巴掌大小的淤青。
喬橋一看,随即瞪大了眼,驚恐地捂住了嘴巴。他指着淤青處,結結巴巴地問“這,這是拿。。拿什麽打的啊?!”
“椅子。”城北說着放下T恤,“他當時快氣瘋了。”
“那也不能拿椅子啊!下手這麽狠,萬一打成殘廢了怎麽辦!哎不行,先不說這個了。”喬橋抓起包,又拽起他的胳膊說“走,跟我去見我師父。你這腰傷太嚴重了,我得請他老人家趕緊幫忙看看。”
城北跟着喬橋來到道觀後院口時,高棠道長正坐在院裏撫琴。見到他倆進來後,連忙笑着招手道“快快,你倆來得正好。我剛創作了首新曲子,正愁着沒人當捧場呢。喬喬你快去搬倆椅子過來,聽我再給你們彈奏一次。”
“師父,我現在沒心情聽您彈棉花。”喬橋說着轉身指了指城北“他受傷了,您幫我給他看看吧。”
“哎,真是沒情調。”老道長喝了口茶,擡眼問道“小鬼佬怎麽了?昨兒不還好好的麽。”
喬橋聽後忙把城北推到他面前,說“他做壞事讓人打了。”
“哦?那不應該帶他去城隍廟領罰麽,幹嘛送到我這兒來。”老道長漠不關心地說。
“師父!他傷得很嚴重,您就別開玩笑了行麽。”喬橋說着撩起城北的衣服“您看看,這片兒全是淤青,還有幾處都泛紫了。您快給他治治吧。”
“喲,這麽一大片。。。。”老道長啧啧了兩聲後,又擡頭問道“挺疼的吧?”
城北猶豫了一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活該,準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吧。”老道長站起身,板起臉訓斥道“你們這些小鬼佬啊,一旦上來過上逍遙日子了,就立馬忘了當初積陰德有多苦了。整天除了惹事生非就不幹點兒好事。”
城北聽後慚愧地垂下頭。
老道長又哼了一聲,随後甩甩袖子,說“行了,跟我進屋吧。喬喬你在外面等着。”
“哎行。”喬橋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城北地肩膀說“城北哥,一會兒可能會有點兒疼。你千萬忍住啊,我師父很厲害的,他絕對能幫你治好。”
“哼,這點兒疼要再忍不了的話,就幹脆找個地方自生自滅去吧。”老道長說完便擡腳進了屋。
“放心吧,我忍得了。謝謝你了,喬喬。”城北說完便舉步艱難地跟着走了進去。
喬喬望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随後轉身坐到了廊下的長椅上。
起初屋裏很安靜,但過了沒一會兒,喬橋就聽裏面傳來了一聲聲壓抑地嗚咽聲。他焦急地站了起來,抻着脖子想透過窗戶往裏看。奈何身高不夠什麽都看不到,卻聽着城北痛苦的呻/吟聲越來越大,甚至都走了音。喬橋實在忍不住了,剛要掀簾進屋,便聽到師父念起了咒文。随即鬼叫聲也消失了,屋裏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喬橋皺了皺眉,随後轉身跑出了院子。
溫瑜正半躺在車後座,眯着眼聽樊海唠叨他的某位暧昧對象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跟着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
樊海吓了一跳,随後沖後視鏡比了個中指,說“卧槽,你丫能不随便詐屍麽。”
“哎操,我手機呢?”溫瑜沒搭理他的玩笑,他伸手摸索了半天,才終于從車座縫裏翻了出來。随後拿起來一看,是喬橋打來的。于是連忙伸手敲了敲駕駛座,說“我接個電話,你別出聲啊。”
樊海騰出一只手,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溫瑜吸了吸鼻子,随後接起了電話“喂?喬橋麽?”
“溫瑜,是我,喬喬。”電話那頭不冷不熱地說“你到成都了麽?現在說話方便嗎?”
“嗯,剛到。現在回家路上,有什麽事兒你說吧。”溫瑜道。
“就是,我想跟你說一下城北哥的事兒。”喬橋猶豫着說。
溫瑜聽後,淡淡地說道“喬喬,他的事兒不用跟我說了,沒別的事兒的話,我就先挂了。”
“等一下,溫瑜你先聽我說。”喬橋急忙話道“我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城北哥昨晚已經跟我說了。我。。。。。”
“他還好意思跟你說?”溫瑜十分震驚,随後提高了音調說“所以你現在是要幫他跟我講和麽!”
“不是,真不是。哎呀,溫瑜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喬橋有些着急。
“沒什麽好說的。”溫瑜不耐煩地說“喬喬,我知道你倆關系好。但一碼歸一碼,如果這事兒發生在你身上,你能原諒地了他麽。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兒累,先挂了。”
溫瑜挂斷電話後,粗暴地将手機扔到了後備箱,随後躺了下來,拿手背壓在了額頭上。
樊海瞄了眼後視鏡,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我。。我能問一下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沒事兒,開你的車吧。”溫瑜說着朝裏翻了個身“我頭暈的厲害,先休息會兒。”
喬橋正坐在石椅上生着悶氣時,高棠道長走了出來。他看到後連忙跑了上前,焦急的問道“師父,城北哥他怎樣了。”
老道長嘆了口氣,搓着手湊近他問道“哎,我八卦一下。他腰背上那傷是誰打的啊。啧啧,下手可真夠狠啊,肋骨都打斷了兩條。”
“啊?這麽嚴重?那,那要不要趕緊送醫院啊。”喬橋緊張的問。
“送醫院?就他這沒呼吸沒心跳卻還能說話能還疼的樣子,你是想把醫生都吓死麽?真是,說話總不過腦子。”老道長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後,又說道“他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但還得靜卧幾天。受傷的地方我已經都給他治好了。但淤青嘛。。。畢竟他血液不流動,估計是下不去了。不過就當個教訓讓他記着點兒也好。”
“那師父。”喬橋小聲說道“您能讓城北哥在這兒休養麽,他現在暫時沒有去處也沒人照顧。孤零零地太可憐了。”
“我就等你這句話呢。”老道長嘆了口氣說“行吧,反正我明兒要去躺西涼山。那你就在這裏照顧他吧。”
“真的?謝謝師父,您真是太偉大了!”喬橋跳起來擁抱了他一下,說“我簡直愛死您了,那您去忙吧,我先去進去看城北哥。”
“哎你不聽我彈琴啊?”老道長抓住他問。
“哎呀,您從外面彈,我從裏邊聽着就好啦。”喬橋說着急匆匆地跑進了屋。
“這小沒良心的。”老道長自言自語道“愛聽不聽,我還嫌你們聽不懂呢。”
喬橋走進內室時,城北正蓋着被子,面朝裏趴在床上。聽到有人進來地聲音後,便連忙擡手拭掉眼角地淚珠,小心翼翼地轉過了頭。
喬橋走過來,掀開被子看了看他的腰傷,然後坐到床榻前,一臉關切地問道“城北哥,還疼麽?”
城北輕輕搖了搖頭,說“沒事兒,不疼了。”
“嗯,我師父說讓你這幾天哪兒也別去了,就跟觀裏好好養着。”喬橋說道。
“謝謝你們。”城北點了點頭,又有氣無力地說“喬喬,我這次的事兒,得損了不少陰德吧。”
喬橋也點了點頭,随後靠在床柱上說“不過不用擔心。等你身體好了後,可以慢慢做好事兒給積回來。只是,旅游的事兒可能就得延後了。”
“沒關系,本來我就不打算旅游了。”城北想了想,又說道“喬喬,我腰傷的事不要告訴別人,行麽?”
“你意思是別告訴溫瑜呗?放心。。。我就算說他也得聽得進去才行啊。”喬橋一想到剛才的情景,又氣憤地說“我一提你的名字他就不耐煩,最後還直接扣了我電話,我真是。。。。。”
城北一愣,随即抓住他的袖子,問道“你已經給他打電話了?”
“啊!”喬橋猛然醒悟過來,随後捂住嘴巴,尴尬地點了點頭。
“你說你提一我名字他就不耐煩,是麽?”城北又追問道。
喬橋又點了點頭,安慰道“城北哥你別多想。溫瑜現在肯定還在氣頭上,沒準兒過兩天就好了。”
城北垂下眼,随後松開他的袖子,黯然神傷地說“沒那麽簡單。依溫瑜的性格,他是不會再原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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