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稚慌了,這次她真的慌了。
這個蘇木瑤, 簡直就是包租婆, 一大早跑來叫她幹嘛,她又不愛吃早飯!
“小白, 小白, 我來送東西給你啦。”蘇木瑤還在外面敲門, 頗有不叫醒白稚不罷休的架勢。
送東西?是不是給她送古代衛生巾來了?
白稚瞥了一眼臉色不好的季月。
這個可躲不掉啊,畢竟昨晚說自己來月經的就是她……
“這人怎麽這麽煩?我去殺了他。”季月陰沉着臉, 作勢就要下床。
白稚吓得幾乎魂飛魄散,連忙一把拉住季月的手腕阻止他。
小祖宗哎,那可是女主角,當朝唯一的公主, 老皇帝的掌上明珠,你敢殺她,不要命啦?
可她仔細一想,季月好像的确是不要命的。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殺任何人, 無論對方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 也從來不會給自己留後路,好像只要自己爽到就行。
所以……其實季月是及時行樂主義者?
但白稚又覺得,他在殺人的時候也不快樂。
算了, 她想這麽多幹什麽, 保住她自己的小命就行。季月不要命, 她可是很惜命的, 惜到就算給這個神經病殺人狂做小弟當馬仔也毫無怨言。
只要不殺她就好。
蘇木瑤還在外面喊門, 看樣子要是再不開門她就要使用強制手段闖進來了。
白稚不敢再耽誤,連忙對季月使眼色,讓季月把她的行李包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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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行李包,其實就是小布包,就像古裝劇裏面的那種灰不溜秋的小行囊,裝不了多少東西,背着還特醜。
不過沒關系,她的小包包是黑色的,一點都不土,還很酷呢。
這次季月沒有掉鏈子,準确無誤地将包遞給了她。白稚從裏面翻出一件幹淨衣服,像趕小雞一樣對季月揮揮手,季月不大樂意地轉過身,順便穿好自己的衣服。
呼……還好之前有讓蘇木瑤幫她買幾件衣服。
白稚争分奪秒地穿好衣服後,立即跳下床,一溜小跑到門前,嘩啦一下打開房門。
果然,蘇木瑤正獨自站在門外,懷裏提着她的小行囊。
她一看到白稚開門,就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對白稚說:“小白,這是我讓老板娘幫我搞到的,你快拿去用……”
她這副樣子活像一個路邊賣碟的,白稚尴尬地看着她鬼鬼祟祟左顧右盼,不知道該不該先把她拉進屋。
“出去。”
蘇木瑤手裏的小包包忽然被一只手接過來,蘇木瑤驚訝地擡起臉,看到隽麗冷漠的少年正一臉厭煩地看着她。
蘇木瑤頓時驚出女聲:“你怎麽還在小白的房間裏?”
她還特意又開了一間空房,沒想到這個叫季月的少年居然沒有住進去,依然黏在白稚這裏。
他不會和小白真的有一腿吧……
蘇木瑤看向季月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白稚很無奈。看樣子季月以後都不會和她分開睡了,那她不如就讓蘇木瑤朝這個方向想吧,也省得日後麻煩。
白稚沒有解釋,只是輕飄飄瞪了季月一眼:“季月,蘇哥哥是在幫我的忙,你态度好一點。”
季月不聽,不屑地冷哼一聲。
白稚:“不聽晚上出去睡。”
季月:“………”
他臉色陰沉地将小包包塞回到蘇木瑤手裏,一轉身自己坐到牆邊的椅子上了。
……又開始了。
白稚撫額,扭頭對蘇木瑤道歉:“對不起啊蘇哥哥,季月的性格就是……很惡劣,我會讓他注意一點的。”
“哦……哦,沒事。”蘇木瑤有點被這兩人的關系看呆了,她回過神來不在乎地一笑,“只要他實力很強就行。”
白稚:你都沒有脾氣的嗎!
原書中的傻白甜女主的确沒有脾氣,她性格嬌憨可愛,充滿了親和力,所以才會讓一衆男性角色傾心。
白稚不傾心她,但也不讨厭她,畢竟她這個人很好相處,而且更重要的是,還很有錢。
沒錯,蘇木瑤就是她的金主,她才不會跟自己的金主過不去呢。
白稚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門兒清,她感激地收下蘇木瑤送來的月事帶,便不着痕跡地将她送走了。
季月嫌棄地看着白稚手裏的東西:“那是什麽?”
白稚瞥了他一眼:“是你用不到的東西。”
季月又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還氣呢。
白稚想了想,先将月事帶仔細藏好,然後拉起季月的手,對他半哄半誘道:“我們待會兒去姜大哥的房間聊昨天的事情,你不要說話,我讓廚房做甜點給你吃。”
季月冷笑:“幾塊甜點就想打發我?”
白稚:“那你還想吃什麽?”
季月:“你。”
白稚吓得全身一抖:“你明明說過不吃我的……”
“開個玩笑。”季月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白森森的小獠牙在唇縫間若隐若現。
白稚:“………”
她現在已經分不清真話和假話了。
“我要你離開他們。”他又道。
白稚:“……什麽?”
她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季月這句話的意思。
“我說,離開那三個人。”季月緊緊盯着白稚的雙眸,一字一頓地說,“我和你,只有我們兩個,再也沒有其他人。”
白稚明白了。
季月這是只信任只接受她一個人的意思嗎?他不想和其他人待在一起,理所當然地,也不希望白稚和他們待在一起。
他不習慣有新的朋友,白稚可以理解。
但是她不能離開蘇木瑤,最起碼現在不行。她需要依靠蘇木瑤的女主光環找到隐見村,找到克制香蝕草的解藥。
她絕不能等到香蝕草被大規模投放使用的那一天,那對她來說無異于坐以待斃,死路一條。
白稚誠懇地看着季月,輕聲道:“季月,我暫時不能離開他們。”
季月蹙眉:“為什麽?”
“因為我有一樣必須要得到的東西,只有跟着他們才能找到。”白稚壓低聲音,“只要一得到那樣東西,我就立馬離開他們,絕不多待一秒。”
季月不耐煩道:“什麽東西,我替你找。”
白稚:拉倒吧,就你那種找東西的方式,估計香蝕草還沒找到,金都的人已經死傷大半了。
她搖了搖頭:“你找不到的。這是只有他們才能找到的東西。”
季月聞言,靜靜地看了白稚半晌,然後幽幽開口:“那我就殺了他們,誰也別想得到。”
白稚心裏一顫。
她相信,季月的确能做得出來這種事,而現在的姜霰雪還沒有升級,看上次在村子裏的交手過程就知道了,姜霰雪打不過季月。
季月這家夥是真的有毛病,這是什麽酸雞心理,所謂的“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嗎”?
可這也不是他想得到的東西啊,這是白稚想要的。
他幹嘛這麽激動。
白稚覺得有的時候也不能讓這小怪物太過為所欲為,還是稍微約束一下比較好。她轉了轉眼珠,想出一個辦法。
“這樣吧,我們先跟着他們,如果他們一直都找不到,我們就走,到時候你要殺要剮我都不攔着。”
季月厭煩道:“我為什麽要等他們找不到再……”
話未說完,鼻尖忽然被人輕輕蹭了一下。
季月停下來,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白稚。
白稚踮起腳尖,兩只手松松地環住季月的脖子,像之前季月對她做得那樣,蹭了蹭季月的鼻尖。
“我又不會丢下你。”她輕聲說。
季月沉默了一瞬。
白稚覺得他現在應該是有些松懈了,又趁熱打鐵似的貼上季月的額頭。
他們額頭貼着額頭,鼻尖對着鼻尖。季月伸出手攬住白稚的腰,低聲道:“那好吧。”
白稚:哼哼,吃軟不吃硬,我記住了。
解決完季月的起床氣,白稚便和季月一起去了姜霰雪的房間。他們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另外也有一些事情要問白稚。
白稚覺得和殷念容脫不了幹系。
果然,一進門姜霰雪就單刀直入了。
“白稚,昨天那個叫殷念容的女子和你發生了什麽?”
蘇木瑤和唐映都盯着白稚,尤其是唐映,眼神頗為複雜。
他一定是以為自己想要吃了殷念容吧。
白稚頓了頓,語氣平靜地開口:“他騙了我,所以我們發生了争執。”
蘇木瑤:“騙了你?”
“是的。”白稚娓娓道來,“我一直當他是個溫柔的大姐姐,誰知道他居然是個男人。”
“……男人?!”這下三人都驚呆了。
白稚點點頭:“沒錯,貨真價實的男人。他昨日下午過來找我,說要做一頓大餐給我和季月吃,誰知那個大餐裏面居然加了迷藥……”
蘇木瑤:“他居然還下藥?!”
白稚:“對,季月就被他藥倒了。所幸我還沒來得及吃下去,本想逼他交出解藥,但他轉身就跑,我只好追上去了。”
蘇木瑤怒道:“真是個卑鄙小人!”
姜霰雪神色不變:“那後來呢?為什麽你會和季月一起回來?”
他又掃了季月一眼,對方安靜地站在白稚身邊,一言不發。
“後來我沒有追到解藥,讓他溜掉了。”白稚臉上露出懊悔的表情,“還好那迷藥的藥效不大,沒多久季月便醒過來了,他出去找我,正好與回程的我撞個正着。”
她這些話說得半真半假,情真意切,蘇木瑤輕易便相信了她。
“原來是這樣,那個叫殷念容的變……”她正要罵男扮女裝的殷念容是變态,轉念一想自己也是女扮男裝,只得尴尬改口,“咳咳,那個叫殷念容的人真壞!”
“沒錯,人心都黑了。”白稚嫌惡地撇嘴。
“還有一個問題。”姜霰雪再次開口。
白稚望向他。
“他為什麽要給你們下藥?”
害,原來是這個問題。
白稚理所當然地說:“因為他想猥_亵我們呀。”
她說了“我們”。
季月:“………”
姜霰雪&蘇木瑤&唐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