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許笑然看着坐在對面一臉妖妃範的德妃,心道:難怪這個女人會寵冠後宮,她的容貌雖比新進宮的良妃差了一點,但這一身的女王氣場還真是連皇後都比不上的。怪不得書中連馨會跟她站在一起,雖然最後德妃也沒有好下場,但絕對比皇後和皇太後要好得太多了。不過她此次突然到這裏來,為了什麽?她臭美的猜測德妃可能是來拉攏她的?但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可能,德妃要恩寵有恩寵,要手段有手段,拉攏她對她似乎沒有什麽助益?
看着賢妃臉上閃過的變化,德妃了然的笑了笑。怪不得那個人會讓她把賢妃拉到她這一邊,這樣的人跟在太後或皇後手下肯定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會剩下。當然,在她這邊嗎?一瞬間德妃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一收,鳳眼銳利的看着許笑然:“賢妃,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到你這裏來是為了什麽?”反正宮女都不在,她說什麽也不怕別人聽了去。
“拉攏我?你總不會是閑得無聊來嘲笑我的吧!”德妃的眼睛太過坦蕩,許笑然對她讨厭不起來。
“呵,我可是救過你的人,怎麽可能會嘲笑你?我是來拉攏你的,跟我站在一邊,保證你很快就能解了這禁足。”許笑然這樣的女子,真的會如那個人所料的跟着她?
“好,不過我有條件。”比起皇太後和皇後德妃是最好的選擇,她曾想過誰也不選但這個并不現實。第一,她在宮中沒有人脈,除了絲雨和琴瑟她身邊沒有太多的可用之人,當初她爹娘從沒想過她會進宮,所以在宮裏根本沒有安插什麽人手。第二,論心機手段她根本不是皇太後和皇後的對手,以她目前的狀況是兩個都得罪了,如果她們中的一個動手對付她她絕對是死路一條。第三,她不受寵,她禁足這些日子已經吃夠良妃和淑妃的虧,你不犯人并不代表人不犯你,在沒有足夠力量的情況下只能和別人合作。
“說來聽聽。”許笑然,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許笑然頓了一下,細細的看了看德妃的眼神,見沒有任何異樣才繼續說道:“第一,我跟你是合作,而不是我依附于你聽命于你。第二,你有什麽大動作之前得讓人來通知我一聲,讓我能做好發生任何事情的應對。第三,你要做什麽我不會多問,但你不能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最後,如果你有需要用着我的地方,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定會全力協助你。”如果這三個條件德妃答應不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德妃看着許笑然,淡淡的笑了笑:“好。”許笑然的條件不算過份,至少沒有許多蠢貨那樣,想着利用她來幫她們争寵生皇子。而且,她身後的那個人也不會允許她指使許笑然去做她不想做的事。
“好,合作愉快。”許笑然在心裏重重的松了口氣,至少她不是孤軍奮站了。
“合作愉快,好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宮了。答應妹妹的事,我很快就會辦好。”讓許笑然出了這禁足,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難事?
“謝謝。”她本來還想乖乖的呆在永寧宮清淨的過完禁足這些日子,但良妃時不時的上門嘲笑和飯菜裏不時混入的各種毒,都讓她知道她不可以繼續過禁足的日子了。既然不能躲着渡日那就找個最合适的人來合作,再者,連馨對文嫔有了動作,她禁足行動就會受到限制。所以,在德妃來的時候,她才會想也不想便答應了德妃。
德妃離開後,琴瑟一個人進來了,為許笑然換上熱茶,問道:“小姐,您真的決定好了嗎?”雖然就目前來看德妃一派是最好的選擇,但德妃此人太過優秀,若搬倒皇後順利登後還會需要小姐嗎?她反而覺得淑妃一派要好些,不過在慈安宮淑妃對小姐的惡意她也不是沒有感覺。
“決定了,德妃也許不是什麽好人但她絕對不是背後藏刀的人。”說起來她看書的時候除了同情書中的許笑然,也同情德妃。書中的德妃也是一個悲劇的人,五歲的時候親生母親就被自己父親和妾室合謀害死,妾室以一個新的身份成了她父親的繼妻。一個弄死她母親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對德妃好?所以她是怎麽活過來的許笑然不用多想都知道。若不是德妃的妹妹在選秀的時候年紀還小,楊将軍又以為德妃不記事,而且德妃在楊府的時候很聽楊軍将的話,不然楊将軍是不可能送德妃進宮的。而德妃進宮的目的也只是想借着皇上的手為她母親報仇,而且據書中隐晦的描寫,德妃心裏的人很可能不是拓拔睿謙。
“可德妃的性子太過張揚。”
“無事,她是寵妃,不張揚也是不行的。而且楊将軍早知道她要進宮,她手下的人肯定不比皇後等人少。至于淑妃……”許笑然眼睛一眯,沒有多說話。
看主子的表情,琴瑟也沒有多問了,想來小姐會這麽決定必然是已經想得周全了。
“對了,柔福宮的那兩個宮女可靠嗎?”現在她手邊最要緊的便是連馨的事,她“用了”那美顏露這些日子,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去連馨估計也有些着急了。
“小姐放心,那兩個宮女絕對可靠。”小姐親舅舅安排進來的人,怎麽可能不可靠?
許笑然只是看了琴瑟一眼,并沒有多問,只道:“可靠就好。”這一次能置連馨于不複之地就是最好的,在這宮裏她最忌諱和害怕的就是連馨。
未央宮,皇後摸着公主滾燙的額頭,臉上閃着擔憂害怕的神色。但低下頭,別人看不見的眼裏,卻閃着別樣的亮光。睛神一斂,怒瞪着為公主看病的太醫:“一群飯桶,都這麽久了公主為什麽還沒有退燒?”
“微臣等無能娘娘恕罪。”公主明明是輕微的風寒,他們已經對症下藥,只是公主這病太奇怪。當然,久居太醫院的他們自然也明白怎麽回事?公主這病能不能好,還得看皇後的意思。
“父皇……父皇……”公主病得有些迷糊不清,嘴裏喊的便是心中最景仰的父皇。
皇後聽到這裏,愛女情切怎麽可能不成全女兒的心思,所以有些争切的喊道:“潘公公,快去請皇上來看看公主,快去……”
太極殿,敬事房的劉公公又端着玉牌站在皇帝跟前。胡貴妃,德妃和良妃的牌子挨在一起都在最顯眼的位置。拓拔睿謙随便看了一眼,正要翻胡貴妃的牌子,外面一小太監就進來通傳:“皇上,公主發了高燒不退一直叫着皇上,皇後差了潘公公來,皇上您見是不是不見?”
拓拔睿謙收回正要翻牌子的手,在心裏冷冷的笑了笑,皇後這性子這麽快就忍不住了。拓拔睿謙站起身,揮退了劉公公:“擺駕未央宮。”走出太極殿前,拓拔睿謙看了看剛才進殿傳話的小太監。皇後的人……
拓拔睿謙一到公主寝殿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皇後便忙給拓拔睿謙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平日雖然和公主不親,但她知道公主有事的話皇上不會置之不理的,胡定心,這會兒看你還得意什麽?
“皇後快起,公主可好些了?怎麽突然病得這麽厲害?這些奴才是怎麽伺候的?為公主治病的太醫何在?”拓拔睿謙丢出了一堆的問號,皇後還沒來得及答呢,皇帝就直接找太醫了。
太醫吱吱唔唔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直接被皇帝推下去找了二十大板。
一翻折騰,拓拔睿謙和皇後回了未央宮主殿的內殿,進內殿前皇後給身邊的佩春使了個眼色。自以為計劃不會給拓拔睿謙知道,因為她以前從沒用公主來争過寵,疏不知拓拔睿謙冷眼把一切都看進了眼裏。
兩人進殿沒多久,佩春就端着兩碗蜂蜜水進來朝兩人行了行禮,皇後拿過托盤中的一個玉碗:“皇上,累了一晚上您喝些安神湯吧!會好睡一些。”
拓拔睿謙接過,一飲而盡,笑道:“皇後真是越發體貼了,你也累着了快些喝碗安神湯吧!”
皇後福了福才拿起玉碗一飲而盡,她的安神湯很苦,不過皇後喝時臉上卻沒有一絲難過的神色。相反,她還非常的高興,說不定過了今晚,她過些日子就會有好消息了。
佩春退下去一小會兒,皇後如初一那次一樣,倒在了床上。拓拔睿謙站在一邊,若有人瞧見他眼中的冷意,估計會被凍成冰塊。
關雎宮,宮女太監打掃完碎了一地的瓷器,輕手輕腳的退出了胡定心的寝殿。太後特地為胡定心安排的大宮女珠碧上前,端出剛熬好的珍珠粥放到胡定心面前,勸道:“娘娘,您先用珍珠粥吧!皇後用公主邀寵并不奇怪,娘娘何必太生氣,您生氣皇後反而越高興了。您啊就開開心心漂漂亮亮的,過了十五皇上準會回到您這到時候您加把勁生下皇長子,皇後還拿什麽跟您争寵?”這珍珠粥,她必須看着胡貴妃服下去。
珠碧的話說動了胡定心,她拿起玉碗用起了珍珠粥,珠碧說得沒錯,皇後不就是仗着有個公主嗎?若是她生下皇長子皇後和公主又算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