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毒發
冷宮中一閃而過的身影，小太監壓低帽檐急匆匆地離去。
而此時，殿內的男人像是變了一個人。
魏無涯失了心。
想起過往對待君泠然的一切。他的眼眶濕潤地很。
他将那具焦屍抱在懷裏。痛哭成了淚人。
自己做了那般負心之事。生生将然然折磨死了。
他還有什麽臉面來見君泠然。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魏無涯倒在那兒。臉色蒼白，渾身都在抽搐。
大公公察覺到了異樣。慌忙從殿外進來。瞧見的便是那副畫面，皇上抱着泠娘娘的屍體。倒在一側。
他吓得雙腿直哆嗦，魏無涯腹部疼得很，宛若刀子在攪動一般。
“朕記起來了……”
“皇上。您怎麽了？”大公公伸手。想要将他拉起來。
可是魏無涯暈過去之前，都未曾松開她的手。
他欠了君泠然的，此生再難償還。
為什麽上天要這般折磨他們。為什麽要讓他忘記過往的一切，為什麽要讓他成為那個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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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栖宮內。阿羌聽着底下小太監的回複，手慢慢握緊。她猛地拍了一下椅子，冷笑一聲。
“他記起來了？”
才剛剛喂了藥。魏無涯怎麽可能會想起來？
阿羌眼底的陰冷，讓底下的小太監吓得渾身都在抖。
“是。皇後娘娘，奴才聽到的是這般。皇上在冷宮……”小太監應了一聲，看到那猙獰的臉龐，他怕的手心都是冷汗。
“說——本宮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阿羌冷笑一聲，他就算記起來了，那又如何。
君泠然已經死了，有些事情還能變了天。
阿羌死死地攥緊雙手。
“皇上喊着泠娘娘的名字，說什麽是他對不起她。”
嘭地一聲，杯子打在小太監的頭上，阿羌陰冷的嗓音在耳邊炸開：“你胡說什麽，皇上怎麽可能會說這樣的話。”
“是真的，皇上口吐鮮血，被大公公他們擡走了，娘娘您……”
“胡說八道，給本宮拉出去喂野狗！”阿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吼一聲。
她急匆匆地往出了殿門，魏無涯想起君泠然了，那麽他體內的蠱毒便會被觸發。
如今還不是時候，阿羌率先到了大殿之中。
太醫跪了一地，皇上的情況太過緊急，太醫們束手無策，阿羌壓低嗓音：“都給本宮滾到一邊去！”
“娘娘，這兒……”
“本宮要你滾！”阿羌厲吼出聲，到了床榻，瞧見那滿身污血的男人，疼得渾身抽搐。
阿羌心頭驀地一怔，她也曾那般癡迷過魏無涯這張臉，可如今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無涯哥哥。”阿羌濕了眼眶，她趴在魏無涯的身上，哭了起來，“忘記她好嗎？忘記她跟羌兒重新開始。”
阿羌有些焦灼，可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低聲喊着兩個字。
然然——然然——
她在他的身上種下蠱毒，都不能抵擋得住，他想起那個女人。
阿羌心口一陣惡心，她慢慢擡起身子，冷笑出聲：“是你逼我的，無涯哥哥。”
言畢，便瞧見她在手臂上劃下一道口子，鮮血順着手臂流下來，落在魏無涯的嘴中。
阿羌自幼被養在西涼，是一位蠱女，她也是前朝的人，祖上世代追随魏家，她自小便與魏無涯有過婚約。
可不想一夕突變，王朝覆滅，阿羌與魏無涯流離失所，被人拐入西涼深處。
她為了活下去，成了蠱女，忍受那些疼痛和屈辱，只為了再見魏無涯，可不曾想，魏無涯居然入了宮，成了那個女人身邊的侍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