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隔着衣服和肌膚, 也能感受到男生胸口處的震動, 時淼淼心裏又甜蜜又羞惱，還摻雜着一點不可言說的擔憂, 她慢慢抽回手，
“那這麽多的話, 一次性也說不完，你以後慢慢給我說好不好？”
陸航光毫不猶豫一口答應, “好。以後我每天都說。”
“倒也不用每天啦……”
“因為剩下的話, 如果不每天都說的話，可能一輩子也說不完。”陸航光觸碰到時淼淼的臉，有些燙。
“喂, 你吃壞什麽東西了嗎？怎麽變得這麽會說話, 甜言蜜語！油嘴滑舌！”時淼淼拂開陸航光的手，“不過我有件事還想和你說一下。”
“這不是為了哄你開心才說的，都是因為我心裏這麽想，所以我才說。”
“我……”
“嗯？”
話都到了嘴邊，時淼淼卻就是說不出口，在這麽好的氛圍下，她要怎麽解釋自己馬上就要離開的事實，才能不破壞掉兩個人之間的羁絆。
答案好像是沒有。
無論她現在再怎麽彌補，好像扔下陸航光去全封閉的特訓班, 都是違背了之前自己說要高考後和他在一起的諾言。
他……會生氣嗎？
時淼淼小心地打量了陸航光一眼。
兩人剛才邊說話邊走，現在已經接近了大門出口。兩個人誰都沒明說，卻都不想繼續和其他人一起摻和, 不如借着這個機會，兩人獨處在外邊的街道走一走。
Q城已經完全到了夏天，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都穿着清涼的衣服，風無論從哪邊吹來，都裹挾着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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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外邊的世界比在電競城裏要明亮許多，讓時淼淼也能看得清陸航光的臉。
他好像一直沒有改變，從他真正走進時淼淼眼中的時候，他就一直這個樣子，一如既往的高大帥氣，不笑的時候還帶着幾分壓迫感。
“陸航光，你以前聽說過我嗎？”時淼淼突然想起，陸航光可是從高一就是長青中學的風雲人物，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過只知道學習的小透明時淼淼。
說這話的時候，時淼淼內心裏還抱着一點點期待。雖然她沒什麽豐功偉績，但是卻經常在國旗下演講呀！沒道理他一次都沒見過。
陸航光的臉色卻突然變得有點為難。
時淼淼癟癟嘴，“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不知道也是應該……”
“迎新大會。”
“啊？”時淼淼沒懂。
“高一開學後，有一場迎新大會，你在演講，那個時候我就認識你了，時淼淼。”陸航光說完，雙手插進褲袋裏，盡量讓自己表現地與平常沒區別，可是心卻不争氣的怦怦直跳。
“你是說……咱們高一的時候？”
“嗯。”陸航光走到時淼淼另一側，幫她擋住突然變大的風力，他伸手在鼻尖下蹭了蹭，“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漂亮，是我的……理想型。”
“噗！”時淼淼難以想象，陸航光這樣的人竟然還會有理想型，竟然還是自己，“那你的意思是說，你之後做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包括不交語文作業？”
“沒。”陸航光知道這個打死也不能承認，他尴尬地別開視線，另一只手卻攬住了時淼淼的腰。
小姑娘的腰身細地好像一只手就能掌控，他隔空掂了掂，壓住內心那點燥。
“語文作業是真的難寫。”
“瞎說，後來你不都交了麽？”
“我想給你留個好印象。”陸航光舔舔後槽牙，确認時淼淼看不到自己的臉色，這才繼續厚着臉皮說，“迎新大會以後，我就到處偷偷打聽你是誰，後來在高一新生光榮榜上看到你了。”
說到這，時淼淼捂住嘴，不敢置信，“你是說……”
“沒錯，那張照片是我摳走的。”
時淼淼一拍腦門，“天呢。”當時她初來乍到，還傻傻地以為真是風刮走的。
話題一旦起了頭，再往下說就容易多了，陸航光看着遠處的行人和轎車，目光散了散，要透過面前的空氣捉到一些以前的時光，“後來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班級，你在班裏做學習委員，最喜歡食堂哪個窗口哪道菜……”
陸航光越說，時淼淼卻感覺不可思議，“怎麽可能知道的這麽詳細？”
“你真的不覺得，這三年裏，你‘偶遇’我的次數太多了嗎？”陸航光低頭，揉了揉她的發絲。
高一，他每天參加各種活動和訓練，應付各種亂七八糟的人和事，還要悄無聲息地偷偷打探消息；高二，他摸清了她的行動規律，每天在她必經的場所晃來晃去，只為了偷偷看她一眼；高三，有幸和她分到了一個班級，卻怎麽也沒法鼓起勇氣和她說話，只能每天注視她的背影一天又一天。
現在，她在他懷裏，時過三年的那些等待，好像突然都變成了甜蜜。
“這麽說起來，是有點多……”時淼淼低頭沉思。
陸航光就是人群裏的發光體，無論他站在哪裏，總是會被人第一眼看到，哪怕第一眼沒看到，也會有別人的議論聲把目光帶到他身上。
時淼淼記憶最深刻地畫面大約就是，陸航光靠在牆壁上百無聊賴等人的樣子，還有他夾着籃球和隊員嬉鬧的樣子，或者，還有他有時安安靜靜坐在小路牙上，有時在餐廳端着餐盤和自己擦肩而過……
現在，他突然告訴自己，這些她以為的‘不經心巧合’全都是另一個人的‘刻意而為之’……
“假的吧。”時淼淼喃喃。
陸航光離她這麽近，當然聽見她的碎碎念，卻沒有在意，“上次你問我一個問題，我沒好好回答。”
“嗯？”時淼淼擡頭，大腦還停留在無法思考的震驚狀态，于是只能目不轉金看着他，“什麽問題？”
“你說我高一的時候就和別人說自己有喜歡的人，這個人是不是真實存在。”陸航光抿下唇，慢慢唇角勾出更深的弧度，“存在。”
“額……”時淼淼已經猜到了他下一句要說什麽。
“是你，”
“停停停！”時淼淼抱住雙肩，她有點承受不住了，這來自喜歡的人的溫柔攻勢，她擺擺手，“別說了陸航光，我快被你‘甜’死了！！”
“你想要甜，我就和你一起甜，你想要什麽，我就和你一起做什麽，不要有顧慮，不要不信我。”陸航光全部的心神都挂在時淼淼身上，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他的小姑娘好幾次欲言又止，想要和他說點什麽呢。
“可是我怎麽知道你現在說得這些話，是不是故意編出來哄我的？！”
時淼淼知道這麽說有點作還有點杠，但是她真的很難相信，這三年裏陸航光一直都在遠遠的地方默默看着自己，更難以相信的是，他那麽久那麽久以前就喜歡自己！
“唉。”陸航光嘆了口氣，悠悠說道，“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六點到教室上語文早讀，六點二十開始偷偷背英語……一周七天有五天都在買李大爺窗口的清炒小油菜，最愛紫菜湯，但是我真的覺得那個湯有點淡。”
“別說了別說了！我感覺你在監視我！”時淼淼踮起腳去捂陸航光嘴。
他說的這些全是事實，雖說是稍微了解她的人都會知道的事，但是被一個以前一直以為是陌生人的嘴裏說出來，還是有點恐怖。
陸航光停下，看透她的心思，“我不是變态。只是喜歡你這件事，我球隊的朋友人盡皆知，當他們偶遇你的時候，會時不時透露我一點你的消息。日子長了，有些信息會重疊起來，就變成了習慣。”
“你們男生，也太可怕了！你們太會僞裝了！”時淼淼無奈，“那以前你都沒和我主動說過話。”
沒成想，陸航光又挑了挑眉，“說過。”
“嗯？不可能！我說高三以前！”這個時淼淼反駁地異常堅決，除了高三，她以前還不認識陸航光，肯定沒和他說過話！！
“說過。”陸航光重複了一遍，他眯起眼睛想了想，“應該是高一下學期最後一次月考後。”
“不可能？”時淼淼漸漸心虛，陸航光這麽出名的人，沒道理她不記得。
“我找你問了路。”
“？？！問路？”
“對，你抱着一摞試卷朝教學樓跑，我看你跑太急，就把你攔住了問路。”陸航光想起來，腦海裏還出現了那天的景象，小姑娘跑得額前密布着細汗，他不忍心，就叫停她休息了兩口氣，“也不知道那時候你為什麽那麽着急。”
時淼淼确實不記得有這麽個小插曲，她仔細回憶了下，“高一最後那次月考，我成績有點不對，我就想找老師把我試卷抽出來複評。”
說着，她又猛然回神，看着面前的陸航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兩番。
陸航光大大方方張開雙臂任由她打量，“看出什麽來了嗎？”
“你可真不簡單啊，陸航光。”時淼淼啧啧嘴，臉上帶着孩子氣的搞怪笑容，最後一把撲進陸航光懷裏，“但是有你真好。”
“等待的時間很長，但是現在的心情很美。淼淼，我真的，真的，很想一直陪着你，可以嗎？”
悶在他懷裏的時淼淼，聽見這句話，眼睛一熱，半點猶疑都沒了，一股腦倒出了自己最近的擔憂，
“陸航光，可是，可是我下周就要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天寫的咋有種要完結的感jio呢~
感謝我寶貝
遇見古古2個雷！
橘子汽水兒1個液！
感謝其他小寶貝的留評和支持~今天按爪小紅包依舊！
求收藏專欄和預收《今晚約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