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幾人開車到了馬場,除了顧朗跟方潤奇一起去挑馬之外,剩下的人大都攤在那裏喝茶,當然說掃興倒也算不上,當初白文濤說要叫顧朗來時他們就有了這個準備。
秋日裏陽光正好,算不上灼熱,照在身上卻也暖洋洋的,昨晚剛下過雨,藍天白雲襯的本就空曠的馬場更為開闊。
顧朗随意挑了匹馬,跟方潤奇并駕,緩緩的走動着。
其餘人什麽心情顧朗倒是沒心思理會,分開那麽多年他早就看清了,有些人即使不刻意聯系關系也不會疏遠,就像他跟方潤奇,而有些人,卻是連聯系的理由都找不到。
話說來,白文濤這次約他到讓他有點詫異,要不是搬出當初顧朗讓他留意林翔的消息這事兒,顧朗八成不會答應他的邀約。
不過……顧朗皺皺眉,率先想到的倒是那雙詭異的紅色高跟鞋。
他側頭問方潤奇:“白文濤最近跟你有沒有什麽聯系?”
“我跟他熟嗎?” 方潤奇瞥他一眼,“再說老子事業正直上升期,哪有空陪他們鬼混。”
“不過說來,他們白家最近有點事兒吧?” 方潤奇摸了摸下巴,“但是白老爺子很快給壓下來了?”
“什麽事兒?” 顧朗湊過去問。
“咦?你這會兒怎麽那麽八卦?” 白文濤斜睨着他,“他家還能有什麽事兒,不就是後院失火嗎?前幾年白文濤為了能繼續鬼混,随便挑了一個家裏僅是小有資産的女人結婚,結果不料人家姑娘倒是硬氣,忍不了他。”
後院?顧朗摸着下巴的手指一頓,想起那雙紅色的高跟鞋,身體僵了僵。
不是吧……
大太陽底下顧朗渾身汗毛直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事兒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我哪知道?都說白老爺子壓下來了,估計也就是鬧離婚罷了。”方潤奇朝他擺擺手,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棚下跟人聊天的白文濤,道,“不過這家夥也是沒心沒肺的,完全看不出來煩心啊!”
顧朗心裏有些不妙的預感,他看了看白文濤,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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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顧朗聽到了一聲“卧槽”,一轉頭,方潤奇早跑了個沒影,他一翻白眼策馬追了上去:“你跑那麽快幹嘛?”
追上去一看,顧朗頓時發現了不對,這哪是方潤奇騎着馬跑啊,簡直是馬甩着他在狂奔,方潤奇整個人趴在馬背上,雙手吃力的抱緊了馬脖子。
那馬狀态明顯不對,瘋狂的往前跑,頭使勁的甩動,發出一聲聲嘶鳴。
“快!叫人來,驚馬了!”顧朗立刻轉過頭朝着那一群聊天的人大吼。
頓時一陣騷亂,幾人跑了出來,白文濤立刻給馬場負責人打了個電話。
顧朗轉過頭夾緊馬腹加快了速度緊跟着方潤奇,雖然他技術也不怎麽好,幫不上方潤奇什麽忙,但好歹他的馬還受控制,跟上去萬一方潤奇有什麽不測他也能及時報個信什麽的。
“抓緊了,別松手!” 顧朗看方潤奇颠得厲害,不由得開口提醒。
“老、子、他、娘、的、知、道!” 方潤奇側過臉來看着顧朗說,一個不慎還咬到了舌頭。
“我去!”顧朗翻了個白眼,“你他娘的這時候就不要說話了!”
幾個馴馬師慢慢的圍了上來,顧朗心弦微松,放慢了速度,給這幾人讓出空來。
不料突然間方潤奇身下的馬幾乎直立起來,擡腳踹傷了一個馴馬師,重開重圍朝着護欄跑過去。
“不好!”顧朗立刻追了上去。
又有幾人追了上來,一個馴馬師道:“快去拿□□,這馬不對勁,馬上要壞!”
顧朗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馬頭,那只馬雙眼暴突,紅血絲布滿眼球,嘴上白沫順着嚼子直往下流,而且頭部瘋狂的甩動,顯然極為難受。
馬直直沖着圍攔沖過去,這要是摔倒,方潤奇估計半條命都沒了。
顧朗握着缰繩的手緊了緊,手心冷汗直冒,完全想不到什麽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跟上去。
“卧槽!你四、不似、傻傻啊!” 方潤奇看着跟上來的顧朗,“快停!”
說着還朝顧朗擺了一下手,頓時一個搖晃差點被甩下來。
“你別松手!”顧朗急的眼通紅,他眼角一瞥,注意到這馬有一只耳朵不自然的抖動着,而另一只耳朵卻沒有異樣,他心裏一動,一勒缰繩靠近過去,俯下身朝着馬的耳朵看過去。
這一看就驚了顧朗一跳,一只黑色的游魂在馬耳裏穿梭,這只游魂跟顧朗之前看到的模樣有很大差別,身體所得極小,面部神情格外的靈動。
那游魂似乎注意到顧朗的視線,像是眼睛的兩個黑洞直直的看過來,還詭異的向顧朗露出個笑。
顧朗吓了一跳,臉往回縮了縮,速度頓時慢了下來,那只馬馱着方潤奇眼看就到了圍欄。
顧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見方潤奇怒吼了一聲,直起身子使勁勒了勒缰繩,馬的前蹄高高擡起,一躍,踉踉跄跄的越過了圍欄。
顧朗一咬牙,雙腿狠狠地一夾馬腹,也跟着跳了過去,他落地還沒有方潤奇穩,身子朝側邊一滑,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體。
前面那只馬耳中的游魂,見顧朗跟了上來,從那只馬的馬耳中鑽了出來,直直朝着顧朗的馬游了過來,而後一閃沒入顧朗身下的馬的耳朵中。
顧朗身下的馬頓時一聲嘶鳴,瘋狂起來,顧朗坐在馬上甚至感受到馬背的顫抖,他學着方潤奇先前的樣子趴在馬上,皺着臉狠厲的一笑:“他娘的老子就怕你不來!”
方潤奇的馬緩緩的停了下來,他哆哆嗦嗦的從馬背上爬下來,腿軟的站不起來,剛想回頭跟顧朗說句話,結果一張嘴就被塵土糊了滿臉。
一道勁風從耳邊閃過,顧朗步了他的後塵被馬馱着瘋跑了出去。
“……” 他抹了把臉,回頭看着趕來的拿着□□的馴馬師,道,“你們的馬肯定有問題,老子要找你們麻煩。”
顧朗在馬背上颠簸,臉上表情卻很冷靜,他伸手将手指插進馬耳,頓時覺得指尖一疼。
“娘的,還敢咬老子!” 顧朗憋足了勁兒,轉瞬馬耳中一陣濃郁的白光散發出來,而後緩緩消散。
身下的馬身體放松下來,顧朗松了口氣,抽出手指慢慢坐起身來,突然一個晃動整個人朝着前面撲了過去。
馬竟然失了前蹄。
顧朗就聽到方潤奇嗷嗷叫了一聲,忙閉着眼睛用胳膊捂住臉,生怕待會兒摔成豬頭,結果身子一暖倒是被人抱了個滿懷。
熟悉的清冷氣息萦繞在自己周圍,顧朗擡起腦袋,睜開眼一看,果不其然對上司辰略帶慌張的雙眼。
“怎麽回事?”
泛着冷意的目光掃過迅速趕過來的方潤奇等人,司辰手上緊緊攬住顧朗,說出的話卻是如寒冬臘月一般冰冷。
“辰哥?” 方潤奇瞪大了眼睛,實在想不到這人啥時候冒出來的,“怨我,是怨我,我的馬突然受驚,顧朗這貨不放心我跟着我跑……”
顧朗伸手捏了捏司辰胳膊,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湊到他耳邊耳語幾句。
司辰眉頭一挑,掃過摔倒在地上的馬,沒再問,但明顯周身氣息還是沒有松緩下來。
“顧朗!方潤奇!你們沒事吧?”
白文濤匆匆趕來,一腦門上都是冷汗,顧朗要是因為被他約出來而受了傷,自己可擔不了這責任,他本就是想賣那人一個好,要是還害得顧朗受傷,怕是自己就裏外不是人了。
顧朗朝他搖搖頭,他倒沒什麽大事兒,就是手上用力過猛,現在還有些抖。
方潤奇狼狽的跟啥似的,手抖腳還抖,現在還捂着個大腿根姿勢猥瑣的要命,他一手捂着胯,一手指着白文濤道:“他娘的下半身幸福都快沒了你說有事兒沒事兒?!”
不過他護具帶的齊全,只是因為馬長時間快速奔跑磨得有點疼,倒也沒怎麽受傷。
白文濤跟馬場的負責人交談了一會兒,而後領着幾人回去,他看了看現在還抓着顧朗胳膊的司辰,眼神微變,笑着打了聲招呼:“剛剛真是多謝這位先生了,我白文濤肯定重謝……”
“不要你謝,他是我朋友,你們叫他司辰就好。” 顧朗看了他一眼,“剛剛已經在馬場這邊了,聽到聲音過來看看,正巧把我給救了。”
“是……這樣啊。” 白文濤嘴角笑意僵了僵,他總覺得顧朗跟這個司辰之間透着一股親昵,心裏暗暗覺得不妙。
司辰完全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只是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白文濤。
白文濤被他看得心裏一寒,轉頭避開司辰的視線,笑道:“有驚無險就好,有驚無險就好,我在宣翠樓定了位子,給大家壓壓驚。”
“我要吃全蟹宴!” 方潤奇再次猥瑣的揉了揉褲裆,又踢了踢腿,才覺得自己的身體慢慢恢複了正常。
不過他這樣說着,倒是偷偷掃了顧朗和司辰一眼,顧朗的介紹有點讓他摸不到頭腦,這貨不是矯情的人,找了對象肯定會大大方方的跟朋友介紹,他一直以為之前顧朗滿口否認是在跟司辰吵架,那現在簡簡單單一個“朋友”的稱呼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突然一頓,腦子轉過彎來,難不成之前顧朗的否認不是鬧別扭?而是因為這兩人根本就不是這個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自己好像有病,明明那麽撲結果自己越寫越high,是不是沒救了ORZ
收藏我的220個小寶貝們,蠢作者不能再當鹹魚了,我要開始修文了,動作可能比較大,不會鎖着一張張改但是最近更新不能保證,大概歷時兩個星期左右吧,如果寶貝們覺得不在意讓我繼續躺收藏夾就好,如果覺得簡直不能忍那就取收吧(我假裝面不改色的說出這句話,其實心好痛)有緣還會再見的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