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翌日。
顧朗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鳥鳴聲吵醒,在床上繃直了身體伸了個懶腰,與此同時一個大大的哈欠打了出來。
他蹭了一下被子,不怎麽想起,窩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感嘆着生活的美好。
這樣輕松地早晨可是好久沒有經歷過了。
要知道顧旭尚還昏迷着的時候,顧朗這個吃貨可是連吃的興趣都沒有了,早上也沒有懶床的心情,晚上睡也睡不好。
不過顧旭醒了他總算放下心來,雖說那個糟心的玉鼎還在那兒擺着,但到底沒給顧朗帶來太大的威脅感。
趴在床上晃着腳丫子玩了會兒手機,顧朗擡頭一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心裏不由得有些驚訝。
司辰這貨簡直跟個老媽子一樣,怎麽可能會讓他一覺睡到十點鐘,再說他做好早飯應該會來叫他的。
心裏泛起了些疑惑,顧朗爬起來洗漱好,走出卧室,卻并沒有聞到早飯的香味。
二哈看到顧朗出來,叼着狗繩施施然走過來,坐在他面前,無聲的催促着顧朗帶他去散步。
竟然連狗也沒遛?
到底怎麽了?顧朗扒拉着頭發赤着腳往廚房走,踩到廚房冰涼的瓷磚上頓時冰的龇牙咧嘴的。他跳着腳伸頭向廚房裏看去,并沒有人。
昨天剛買過菜,這個時候司辰不應該出去啊?
卧槽,難道突然就消失了?顧朗有些驚悚了,蹭蹭蹭跑到卧室拿起手機給司辰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
顧朗呆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皺着眉頭看向手機,表情突然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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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讓他別把我當成清暄,所以今天就走了?”
呵呵。
顧朗冷笑了一聲,将手機随手一扔,“砰”的一聲仰躺在床上,走就走,誰還稀罕不成。
他躺了一會兒,氣憤的神情緩緩褪去,轉身将臉埋進被子裏,模模糊糊的嘟囔:“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問過我的意見沒有!”
趴在床上平複了一下心情,結果肚子裏的聲響一聲大過一聲,顧朗爬起來任命的撿起被自己扔到地毯上的手機,表情落寞中帶着些許委屈。
他巴拉了兩下,之前手機上的訂餐軟件被他删了個幹淨,最常訂的那家店的外賣小哥的電話也找不到了,根本不知道要怎麽找吃的。
顧朗放下手機,打開床頭櫃的抽屜,他記得以前把一些自己覺得好吃的店都專門記起來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在抽屜裏胡亂扒拉着,忽然“啪嗒”一聲,是鑰匙落在地毯上的聲音。
顧朗撿起來一看,想了起來,這是隔壁的鑰匙,之前司辰給他的,他覺得用不着就随手扔進了抽屜。
“……” 顧朗皺着眉頭苦大仇深的盯着這鑰匙看了好一會兒,最終眉頭舒展,“算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去看一看吧。”
不一定是走了吧,也許……是有其他的事情。
心情莫名的上揚了些許,顧朗走到玄關胡亂趿拉上鞋,出了門,走到隔壁門前。他想了想,先敲了敲門。
不出所料,并沒有人應。
顧朗眉頭一挑,利索的把鑰匙插進鎖孔,“咔嚓”一聲把門打開。
一進門,顧朗就愣住了。
這房子的格局跟顧朗那間極為相似,但是卻冷清的沒有一絲人氣,換句話說,根本看不出這裏住了個人。
沙發,茶幾,電視,一應俱全,但上面還蒙着白布,白布上甚至還落了些許灰塵,廚房裏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
顧朗遲疑了一下,腳步猶豫的走了進去,他繞過沙發,走到客廳的窗戶前,打開,伸頭一望。
從這裏剛好能看到主卧的陽臺,上面淅淅零零的晾着兩件衣服,正是昨天司辰穿的那套。
看到這些衣服,顧朗心裏莫名的松了口氣。
他走到卧室門前,手握上門把輕輕一旋,沒想到真的打開了。他推開門,率先看到的是放在門邊的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卧室裏雖說有了些生活的痕跡,但也足夠冷清。
卧室中間的鋪着黑色床單的大床上,司辰正閉眼躺在上面,他一手搭在額頭,呼吸微微急促,顯然狀态不對。
顧朗一驚,卻沒有立刻上前,反而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只因司辰床前有一把銀色的長劍,呈守護的姿态漂浮着,正是之前誅殺長蛇的那一把。
當時顧朗無意間開啓了輪回之門,力量透支,再加上全部心神都在那個鼎上,雖說看到了這長劍,但卻沒有太過在意。之後長劍再次消失,顧朗也就沒再想起來,倒是沒有想到在這裏看到
。
那長劍似乎察覺了顧朗的到來,劍尖調轉,直指向顧朗。
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傳來,顧朗不由得露出一絲冷汗,他腦子平時就轉的不快,這會兒更有些當機,看着明顯在威脅他的長劍不知所措。
不知道做個投降的姿勢它能不能認得出來?顧朗心想。
結果,沒等他動作,那長劍周身銀光一閃,忽而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光點,那光點轉瞬到了顧朗身前,再次一閃,變成長劍漂浮着。
顧朗瞳孔一縮,整個人僵在原地。
但那長劍卻收起了攻擊的姿勢,豎直漂浮在他身前,像是在打量顧朗一般圍着他緩緩繞了一圈。
顧朗視線随着長劍轉圈,心裏卻在吐槽,這貨怎麽跟活的一樣?
而後像是認出了什麽,長劍明顯高興的圍着顧朗轉了一圈,發出“岑”得一聲輕快劍吟。
卧槽,老子這是被一把劍打招呼了?
顧朗尚未反應過來,就感覺背後一涼,似是被劍尖戳弄一般,瞬間炸毛:“卧槽,你戳我幹嘛?”
長劍“嗖”得幾下,帶着些讨好的意味又在他身前竄了竄,還自己挽了個劍花,似是在跟顧朗賠罪。
突然感覺有些哭笑不得,顧朗剛要開口,就感覺自己又被戳了一下,但明顯感覺這次力道輕了很多。
顧朗恍然間明白了長劍的意思,快步走向床邊。
床上,司辰本來蒼白的皮膚上了病态的紅暈,呼出的氣體明顯的發燙。顧朗見狀拿開他搭在額頭上的手臂,伸手試了試。
“這麽燙!” 顧朗驚訝,這個溫度少說也有三十八、九度了。
“再燒下去非得傻了不行。” 顧朗急的站起來,圍着床轉圈。
發燒要吃什麽藥?
顧朗努力回想自己前幾天感冒時吃的藥,卻毫無頭緒。
當時他的藥完全都是司辰準備的,他自己只要負責張嘴吃就可以了,而且關鍵這貨從小根本沒生過病,顧家其他人感冒的時候也是生怕傳染給他根本不讓他靠近,所以長那麽大顧朗還真不知道感冒藥退燒藥到底都叫什麽名字。
冷靜,顧朗對自己說,然後深吸口氣拿出手機開始百度。
剛搜出了頁面,顧朗轉身就要下樓買藥,結果轉念一想,司辰為什麽會發燒?這貨可是連飯都不用吃的人啊!
他看着手機上阿司匹林的介紹,愁的在那裏揪頭發。到底能不能吃啊?管不管用還另說,關鍵萬一吃了毒死了怎麽辦啊啊!
算了,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要找醫生來!顧朗這邊撥號就要打120,結果撥通前一秒,突然愣住了,他轉頭看看司辰,又看看漂浮在半空這會兒顯得乖巧異常的長劍,捂臉哀嚎一聲。
送到醫院萬一被查到不對勁兒給解剖了怎麽辦!
床上司辰呼吸的頻率微高,甚至能聽到些許的氣音,顧朗急的撓牆,正想着要不要給他哥打電話然後要到楚銳風的號碼問問他,這時床上卻傳來了些許動靜。
“顧朗?” 低啞的聲音響起,司辰微擡起了上身,眯着眼睛有些驚訝的看着顧朗,随後就要強撐着起身,“早飯……還沒做。”
“做你個頭啊!” 顧朗一步上前把他推到床上,“你發燒了知不知道,再燒下去鐵定變傻,告訴我要怎麽治,要不要去醫院?”
司辰扣住他的手腕放在胸前,半睜着眼看着顧朗道:“不用,很快會好。”
他只是把顧朗的病情轉移到自己身上,身體一開始适應不了罷了,過上些許時間,他的身體就會适應這種病痛,并不礙事。
“真的?” 顧朗狐疑。
司辰點頭,眼眸卻緩緩的磕上,但手上還是緊扣着顧朗的手腕。
顧朗沒再開口打擾他休息,但心裏還是有些忐忑,司辰身上的溫度實在太高了,顧朗懷疑已經超過了三十九度朝着四十度進發了。
但他說沒事應該就……
沒事兒才怪!這貨還說過他不會感冒呢,這會兒還不是燒的跟個啥似的。
顧朗一手被司辰抓着,抽不開身子,只能半靠在床上,另一手扒拉着手機。
如何照顧發燒的病人?顧朗一條一條的點開來看。
物理降溫?要吃流食?補充水分?
顧朗對照顧人完全不在行,他努力的消化着手機上搜來的信息,壓根連司辰不需要進食都忘了。
他一邊看着屏幕,一邊動了動手腕,緩緩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司辰這邊空蕩蕩的,顧朗懷疑估計連毛巾都沒有。他站起身匆匆的往外走,走到門邊被突然竄過來長劍吓了一跳。
“你躲在門後面幹嘛?!”
剛剛司辰醒來的時候,顧朗注意到這長劍消失了一瞬,本以為是司辰收起來了,不料卻是這貨自己躲在了門後。
果然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不過顧朗也沒太在意,匆忙的跑回自己屋,去拿濕毛巾。
長劍在司辰卧室門口左右飛舞了一陣,似是在猶豫,過了一會兒轉了個圈屁颠屁颠的朝着顧朗追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長劍:時隔三千年我終于又見到了它,雖然它長得跟原來不太一樣了但是我還是很開心,現在它有靈智了,我終于可以追它嘤嘤嘤,我一定要讓它答應做我的劍穗兒~~~
等等,為什麽它突然跟我主人好像有了一腿?卧槽我要怎麽辦【哭暈在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