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西椒殿君臣合謀
“封神?”
女荒點了點頭,把自己知道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又把自己的某些猜測也跟孔宣說了。
“并不是我诽謗聖人,咱們以前能依仗的只有截教,可是截教的通天聖人這個時候仍然看不清楚他那兩位兄長早就合起夥來準備坑他,不只是他那兩位兄長,恐怕西方教的人也插了一腳,如今已經形成了多位聖人算計截教的局面。不管是通天聖人應不應戰,咱們根本逃脫不了上榜的下場,哪怕這個時候跪地求饒都已經晚了。”
孔宣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跪地求饒肯定晚了,早在幾十年前或者一百多年前都已經确定了封神的事情,殷商的敗亡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讓殷商的大小文臣武将上榜,将來就成了天庭豢養的打手,說難聽點兒,不少同僚就成了那封神榜的奴隸,誰掌握了封神榜,誰就是這三百六十五路正神的主子。
說不定自己也榜上有名。
孔宣最喜歡自由自在的日子,要不然也不會留在三山關那麽長時間,他日如果真的上榜,別說自由自在的日子了,事事要看別人的臉色。
孔宣把手中的竹簡放在旁邊,“實話對公主說,這事兒在臣看來确實比訓練大軍有意思多了,聞太師并沒誇大其詞,反而是将臣的本事說小了,臣敢對公主放言,這天下除了聖人沒有幾個是臣的對手,臣以後自當留在朝歌,輔佐公主。”
女荒聽完之後臉上表現的心花怒放,但是因為沒有看見過孔宣的本事,也只是持懷疑的态度。
“既然如此,孔卿應當知道咱們現在面對的是什麽人,所以現在最關鍵之處在于如何給大軍換上所有最精銳的兵器。”
孔宣聽完之後皺了皺眉頭,“公主,并非是臣說話難聽,那些大軍真的跟一群蝼蟻沒什麽區別,到時候只要神仙揮揮手,早晚一場大火過來就能把他們燒得灰飛煙滅。你就是給他們裝備了最精銳的兵器最堅固的铠甲,他們在仙家手段面前是絲毫沒有的抵擋之力。”
女荒覺得孔宣這話說的既對又不對。
“大軍在那些聖人跟前真的跟蝼蟻一般,但是在大道跟前,這全部是生靈,聖人雖然不滅,但是絕對超越不了大道。”
大道至公,對任何生靈都給予了一線生機,只看這些生靈能否抓住這一線生機。那些大軍也是人也是生靈,每個人在死亡面前都想努力的活下去,都會努力地抓住那一道生機。
孔宣還是覺得給大軍換上最精銳的器械仍然是多此一舉的事情,但是如今當家作主的就是女荒,他也不多說話。
“公主既然這麽說,想必是有主意了,只不過如今雖然有了一些精銳器械,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披堅執銳的,大軍當中還有不少人沒能換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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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荒點了點頭,剛才她還想着要去哪裏再弄一些青銅器過來,這個時候女荒已經有主意了。
女荒想要看看孔宣到底有多大本事,此時也是能看清他的一個機會。
“孔卿,我對聖人不敬,孔卿卻沒有多加勸阻,想來與我是一路人。既然如此,咱們不如合謀做一件事。”
孔雀心裏面驚訝,心想将祭祀諸神的青銅禮器換成了陶罐,嘴上诽謗聖人沒有絲毫尊敬之意,難不成這還不是最為女王的底線!
就聽見這位女王笑眯眯地說道:“你去把那些供奉在各地神靈跟前的青銅器不論大小全部拿回來,融化成銅水做成兵器交付給兵士們。你督促着這些兵士們早晚操練,不可懈怠,差不多三五年內咱們就能出兵。”
孔宣覺的心驚肉跳,說是拿回來,換一個意思就是全部偷回來。
自己平時對神不敬對聖人不恭,在別人看來已經是離經叛道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比自己更加離經叛道的。
女荒微笑的面對孔宣,任憑他對着自己上下打量,最後孔宣敗下陣來,論心黑手辣自己确實不是這位公主的對手,在一邊問:“通天聖人跟前的那些東西拿回來嗎?”
好歹截教弟子為殷商當牛做馬了那麽多年,要是這個時候把他們教主跟前的禮器全部拿回來,這就有點兒做的不對了。
女荒聽了立即頓了一下,趕快糾正自己剛才的話:“當然不能拿回來了,別說是通天聖人,凡是他們截教神仙跟前的都不能拿。”
前不久自己對那些回山的截教弟子還殷殷囑托,讓他們下山之後來繼續輔佐殷商,要是這件事情真的做了,說不定就把人得罪死了,他們要真的下山也不會再來匡扶殷商的社稷了。
孔宣點了點頭,有心在這位公主跟前賣弄一下自己的本事。
“公主還請等一會兒,臣去去就來,只是,到時候把東西拿回來了,放到哪裏去?”
女荒聽他的意思是馬上就要把東西拿回來,心中高興,“自然全放在那些鑄造青銅鼎的奴隸手中,只不過這些奴隸們都不太懂事兒,孔卿能否把這些頂交給他們的時候,将表面的銘文抹去?”
別說抹去了,把禮器拆得一塊兒一塊兒的孔宣也有這個本事。
孔宣點了點頭,随後一抱拳消失在了大殿上。
女荒看到眼前空無一人,不僅伸出手去,在空氣當中搖晃了幾下。
“難不成真的是老太師将他的本事說小了?”
孔宣就是本事再高,女荒對他仍然有些不放心,主要是這個人的心性不定,有些心高氣傲,完全沒有老太師讓人覺得更可靠一些。
想到這裏女荒轉身拿出空白的竹簡接着在上面刻字,就算有了孔宣這個得力幹将,還是要留住老太師。
信中說了給老太師送去的糧草兵器若幹,又詢問了太師何時能回來,同時又回憶了一下老太師當年教自己武藝的時候發生的一些趣事,最後又在信上盼望着老太師趕快回到朝歌替自己分擔一些大事。
寫完信卷起來裝進布袋裏的時候女荒還在想,老太師是自己的武師傅,又是通天教主的徒孫,自己硬要扯的話也能和截教扯上一些關系,當初截教的那些人走的時候,自己怎麽不把這一層關系擺出來,這樣說起來也有點兒香火情,使得在告別的時候自己那一番哭訴能更動人一些。
算了算了,事情都過去了不想這麽多了。
女荒一邊亂想一邊将信裝好,就聽見外邊雷聲轟隆隆的由遠而近,一團狂風猛然從天而降,直接灌進了大殿裏面,吹的大殿裏面的所有東西七零八散的撲倒在地上。不少竹簡被吹起來,散開如簾子一樣直撲向自己。
女荒根本就沒有躲避,直愣愣地讓這些竹簡拍在自己身上,拍的渾身生疼。
女荒一邊動手把竹簡從自己身上取下來,一邊自言自語。
“生這麽大的氣,看來孔卿已經得手了。”
是不是諸位聖人在九天之上大罵着人族無情無義,想當年人族還沒學會種田勞作的時候受了他們的照拂,如今這些人族都成了白眼狼,恩将仇報不說又翻臉無情。
想到這裏女荒笑得特別暢快。
沒錯,本王此生非忠良。
外面仍然是雷聲轟轟,大雨傾盆而下,閃電劈在宮殿上,狂風不止。
一團小小的火焰在這樣的惡劣天氣中,在油燈上燃燒了起來,緩緩跳動,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女荒端着這盞油燈站起來,走到其他燈盞旁邊一一點亮,大殿裏面頓時有了暖黃色的燈光,外邊那狂風暴雨再也不能影響到裏面。
文武百官被這惡劣的天氣吓得膽戰心驚,這個時候早就披着鬥笠蓑衣來見女荒。
他們進來的時候,女荒仍然在緩緩地點亮各個燈盞。
箕子作為文官之首,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請罪。他自然是覺得自己德行不夠,所以惹的上天發怒,想要辭去丞相一職。
女荒嘆了一口氣,讓大哥二哥把這位老王叔扶起來,自己端着油燈又坐了回去。
“王叔不可妄自菲薄,這件事情怨不到王叔頭上,各位文武大臣也該看到了,自從王叔成了丞相以來做什麽事情都公平公正,兢兢業業,絲毫沒有怠慢過一絲一毫。”
這話說完,文臣武将們紛紛交頭接耳。
女荒不管他們是怎麽想的,自己接着往下說。
“但是上天發怒,總應該有一個緣由,我看這天氣與往年相比顯得狂暴了許多,想來是有人在祭祀的時候不夠誠心。”
比幹趕快跪了下來,“公主,西伯侯絕非怠慢神靈之人。”
宗室裏面的各位老王爺同時對着比幹怒目而視,不是姬昌的錯那就是丞相的錯,丞相是自家人,你怎麽向着外人不向着自家人。
公主說的也沒錯,自從箕子做了丞相,那真的是五更起三更睡,最近幾個月人都變得蒼老了許多,要說是他怠慢了社稷祖宗根本就說不通。
所以,錯的絕對是姬昌!
是姬昌不夠誠心!
殷破天看準機會,出來禀告:“公主,這兩天有傳言說西伯侯姬昌并不為殷商祈福,反而是請求上天讓西邊屬地風調雨順……這件事未得到證實,故而不敢上報。”
二哥一聽就嚷嚷,“這就找到症結所在了,他一個臣子代替大王去祭祀,反而為自己屬地謀福,上天果然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有了今天之事。”
女荒就等這個結論呢,低頭看了看還跪着的比幹,又點了其他幾位大臣,讓他們随同比幹一塊去女娲廟。
“搜撿女娲廟,扣押西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