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搶婚
進得院子,秋葵和樊良的臉上,就沒有那麽多喜氣了。
反觀夏荷那個丫頭,倒是喜氣比府裏下人們的喜氣都多,甚至比阿爹臉上的喜氣還重,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能問夏荷,目前看來,還就秋葵和樊良正常點,還是問問秋葵和樊良比較好。
秋葵有些同情的看着慕晗,道:“小姐,都是我不好,我跟小少爺閑聊的時候,不小心把從奶娘那裏知道的消息,透露給了小少爺,小少爺守不住秘密,又告訴了老爺,不知道老爺用了什麽方法,說動了恒青山莊,把婚期提前,這才诳了你回來,大後天,就是你和易梓少主大婚的日子了。”
慕晗聽到這個,簡直一聲驚雷劈在心上。難怪阿爹做個镖局能做成天下第一的金牌镖局,原來是做事有這樣一股倔勁,不達目标誓不罷休。
慕晗按着心口問:“易梓不是來退親了麽?”
秋葵的同情更加深了一層,“是啊,老爺沒同意,說是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随你們兩個孩子說退婚就退婚的,簡直是胡鬧。又從小少爺那裏聽說你和魔教教主膩到一塊去了,簡直擔憂得不得了,再加上明月教夜瀾篡位,教主逃亡,老爺想到小姐你跟着教主逃亡的日子,幾天食不下咽,便想出了這個主意,将你诳回來,和易梓少主盡快完婚。”
奶娘在房裏踱了踱去,坐立不安,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問慕晗道:“小姐,可有想出應對之法,莫不如晚上偷摸着逃出去?”
秋葵搖搖頭,道:“小姐,這次卻逃不出去了,你和奶娘在大年初一的淩晨逃過一次,這次老爺做了萬全的準備,将府裏的小厮,分作兩批守夜,把慕府外面守得密不透風,現在連只蟲子飛出去都難。”
奶娘跺跺腳,道:“這可怎麽辦?小姐,難道你就此嫁了,那易梓少主雖然好,只是,畢竟不是小姐的心上人,這可怎麽辦才好。”
慕晗也在思索對策,卻一時之間也難以想到,問秋葵道:“為什麽夏荷又看上去,特別高興的樣子?”
秋葵道:“夫人點了夏荷做陪嫁丫鬟,說她陪着小姐去過恒青山莊,對那裏的情況熟悉。”
慕晗左思右想,沒有想出對策,對秋葵和奶娘道:“先用點小吃,用完歇着吧,後天的事,不靠這一時半會的想計策,今天在馬車裏颠了一天,有些累了。”
秋葵連忙去安排吃食,待慕晗和奶娘用完,伺候慕晗睡下。夏荷過來說要守夜,秋葵不好拒絕,便依了夏荷,讓她守夜。
一夜無夢,但也沒睡幾個時辰。
第二日起來,看到樊良臉上的疤,已經非常淡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心想魏胡子果真是妙手回春,恐怕過段時間,這疤很有可能真的完全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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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樊良臉上的疤,慕晗想出了一個計策,她支使夏荷去幹些別的活計,叫了秋葵過來,跟秋葵說了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秋葵又搖搖頭,道:“小姐,你精通易容術,這個老爺早就防到了,現在府裏上上下下角角落落,恐怕找不到半點易容可用的材料。”
慕晗愁苦着臉道:“阿爹這是釜底抽薪啊,我也沒有辦法了,只能乖乖的等着明日上那大婚的轎子了。”
奶娘、秋葵、樊良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上午阿娘雪菡把慕晗叫去,對慕晗說明日就要大婚,囑咐了她一些大婚要注意的禮節,又秘密的跟她說了一些夫妻之事,最後跟她說了婆媳相處之道,又叮囑她受了委屈,一定要來娘家找阿爹大哥他們撐腰。
慕晗想着,反正應不應着,明天都要乖乖上轎,權且乖乖應下來吧。
阿娘找完,阿爹慕青又将慕晗喊了去,細細叮囑她到了婆家,千萬別再去接“镖”,安生些在婆家待着,等有了孩子,好好的跟着易梓相夫教子,別再到處折騰了。
末了,又重重的強調,絕對不能再跟宮翎來往了。
慕晗狠狠的點了點頭,幹幹脆脆的答應了。
于是,第二天,易梓歡歡喜喜來迎娶,慕晗哀哀戚戚的上了婚轎。
婚轎乃是幾個大漢擡着,搖來晃去,搖得慕晗頭發昏。
偏偏這幾個大漢行得又慢,騎馬不過半天的路程,這個擡着的婚轎,搖搖晃晃了半天,還一半的路程都沒到,充其量不過三分之一,不知還要搖多久。
慕晗半死不活的蓋着紅蓋頭,靠在轎身上閉着眼睛假寐,心中對這結個婚還要請人擡轎的風俗吐槽了一千遍。
易梓似乎知道慕晗不習慣這樣坐轎,走到轎子旁邊,低聲問道:“慕晗,颠得可還受得了?要是受不了,讓他們停下歇歇?”
轎子裏傳來一個十分低迷的聲音,道:“不必了,還等着拜堂。”
聽到“拜堂”兩個字,易梓嘴角有絲微笑,走前去了。
轎子行得快了些,也颠得更甚。
前方十裏的路邊,奶娘、秋葵、樊良三個人趴在小山丘後面,一直望着路上,眼睛也不敢眨,直望得奶娘眼睛發酸,秋葵眼睛發直,樊良眼前金星亂閃,路上一直沒有見到婚轎。
奶娘小小聲聲的道:“怎麽許久都沒來?這條是必經之路,除非他們走山路,他們不會真的走山路吧?”
秋葵看了看天色,太陽已有些偏西了,按理來說已經到了才對,難道在路上歇下了?不是要趕吉時嗎?
樊良道:“不若直接騎馬沿着這條路尋回去,碰到了直接劫轎。”
秋葵搖了搖頭,道:“明目張膽的肯定劫不到,易梓的身手不錯,我們兩個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奶娘一個人也很難應付他帶來的許多弟子,要想成功,唯有出其不意。還是再等等。”
三人又伏下身子,埋伏在山丘後面,靜靜的等着,雖說是春日,但太陽依然曬出了他們滿頭滿臉的汗水。
一直等到天色将黑,那頂婚轎還是沒有出現。
奶娘沉不住氣,翻身上馬,沿着來路而去,秋葵和樊良來不及拉她,也只好跟着翻身上馬,跟在她後面。
他們不過策馬奔了五裏路,就看到幾個暈在地上的人,以及一頂空空蕩蕩的大紅婚轎,大紅蓋頭被風揚起,挂在轎頂。
新娘,早了他們許多步,被人劫走了。
他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想不透,這個時候,除了他們三個,還會有誰來劫新娘,宮翎,根本就不知道慕晗今天出嫁啊。
真是有些糟了,新郎應該是去追被劫走的新娘了。奶娘拍醒了其中一個人,問道:“誰把新娘劫走了?”
那人剛好是個轎夫,看着奶娘的樣子,還以為是恒青山莊派來接親的管家,道:“幾個戴着面具的人,幾下就把新娘劫走了。”
戴着面具,從沒有見過宮翎、追魂、血修羅戴面具。
三個人不知道是該回慕府還是該去哪裏,他們本來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小姐的,現在,小姐被劫走了,不見了,這下子,不知道該往哪去了。
奶娘道:“要不,先去雲瀑山下的小鎮找魏胡子吧。”
其餘兩個人也不知道要去哪,只得點頭,秋葵又道:“去看看是不是宮翎教主劫了小姐,要是不是他,我們就要去尋小姐了。”
說着,三人便又策馬往雲瀑山下的小鎮奔去。
狂奔了半夜,終于到了,奶娘将門敲得震天響。
錢掌櫃很快就開了門,看到是奶娘帶着兩個人,一驚,卻還是将他們放了進去。
奶娘一邊大步邁腳進門,一邊低聲問道:“錢掌櫃,我家小姐可有回來?”
錢掌櫃将大門一關,搖搖頭,道:“沒有。”
奶娘看他似乎沒什麽興趣搭話,便不理他,帶着秋葵和樊良,直接去拍魏胡子的房門了。
魏胡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起身開了房門,一看是他們三個,喜得瞌睡全跑了,把他三一并請進了房間。
奶娘問道:“魏胡子,今天宮翎追魂他們出去了不?現在回來了不?看到小姐不?”
魏胡子被她問得摸不着頭腦,道:“閣主和追魂他們每天都出門的啊,回沒回來我沒關注哦,小姐不是和你回家了嗎?怎麽又問小姐?”
奶娘心底一涼,完了,看來小姐沒到這裏來,要是來了,魏胡子應該不會不知道,那會去哪裏呢。
看魏胡子這樣問,奶娘、秋葵和樊良當下便把府裏和路上發生的事情講給魏胡子聽了,魏胡子聽得睜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這也太戲劇了。
奶娘嘆了口氣,道:“唉,總不能去拍宮翎的門吧,這個膽子,我就沒有了。”
秋葵沉思半晌,道:“我們便等着,明天早上,總能确定是不是宮翎教主劫了小姐來。”
衆人道也只能這樣,奶娘便讓樊良和魏胡子一個房間睡了,自己和秋葵一個房間草草歇下了。
這四個人,心中裝着慕晗小姐的事,在床上唉聲嘆氣輾轉難眠,捱了許久,終于捱到天明,匆匆忙忙起身,個個頂着熊貓眼,奔到大廳去。
大廳裏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