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紅色太陽花12
“你看好了再摁!”盛穎曦也吓了一跳。
好歹他在學術界也算有點名氣的美男子, 現在頭發亂糟糟不說, 臉上還有被車窗玻璃劃開的血絲,曲昀都同情他了!
但是盛穎曦另一側的“黑雀”不甘心地撞了過來,将盛穎曦的車身擠向曲昀,壓得曲昀一邊的輪胎都離地了。
曲昀研究了半天,終于摁下了一個摁鈕, 好不容易把盛穎曦一側的抓鈎給收了回來。
失去平衡的盛穎曦在原地打了個半圓, 又被另一側的“黑雀”給扯了回去。
那場面比雲霄飛車還刺激。
楚凝剛發出尖叫, 腦袋就撞在了側門上, 昏了過去。
這時候淩默的車從後面撞擊着對方, 屁股都要被撞開了。
曲昀能理解“黑雀”的人有多憋屈,想要把淩默炸個稀巴爛但是什麽都不能發射。
曲昀對盛穎曦做了一個向下的手勢,盛穎曦立刻會意,拼命降低車速, 車胎與地面發出近乎尖叫的聲音,把另一側“黑雀”的車速也給拉了下來。
曲昀直接開着這輛車甩到了對方的面前, 将對方給擋住了。
前有曲昀, 後有淩默,左側拉着的盛穎曦也成了累贅, 再僵持下去也沒了意義。
“黑雀”果斷松開了拽着盛穎曦的抓鈎,加大了馬力狠狠撞向曲昀,帶着要将曲昀碾成粉末的氣勢。
坐在後座的淩默睜大了眼睛,駕駛員想要幫曲昀但是什麽也做不了了。
曲昀緊急調轉方向盤,但是車還是被撞翻了過去, 轟地一聲,天地倒轉,曲昀趕緊擡手撐住車頂,“黑雀”沖了出去。
而天空中好幾架直升機趕了過來,黑雀還在向前沖,但是直升機直接空投下來某種金屬圓盤,狠狠砸在了車頂,釋放的電荷讓這輛車瞬間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失控之後撞在了路邊上。
直升機上有人滑了下來,包圍了“黑雀”的那輛車。
曲昀側着身被壓在車裏,他覺得疼得要命,剛才胸口撞在了方向盤上,側面的玻璃裂開了,在身上起碼劃拉了好幾道口子,他的小腿正在顫動着,感覺到熱辣辣的液體留下來……是他的血。
淩默打開車門快步飛奔而去。
小恒瘋了一般在後面追:“淩教授你別過去!我來!”
但是淩默卻一把揮開了小恒,來到曲昀的車窗邊,看了他一眼,曲昀艱難地側過臉來,與他對視的那一刻,真有一種天崩地裂控制不住的激動。
淩默一句話都沒說,立刻擡腿踹開了玻璃。
“你來幹什麽!走啊!小爺自己能出來!”
曲昀着急了起來,他聞到了汽油的味道,而淩默卻在他的面前,吓得他腎上腺素狂飙,安全帶明明卡住了,但曲昀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抓着玻璃碎片就拼命地割。
割裂一半的時候,淩默的手就伸了進來,狠狠地将它扯斷了。
他抓緊曲昀的肩膀,狠狠拽了出來,曲昀的骨頭差點都被拽斷了。
“快走啊!快走啊!”
曲昀的腿在流血,他還沒推淩默,淩默就一把将他扛了起來,沖了出去。
身後是“砰——”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曲昀第一次明白什麽是肝膽俱裂。
沖擊力讓他們向前倒下,曲昀是腦袋朝後摔下去的,但是淩默的手卻抱緊了他的腦袋,摔在地上的時候,兩個人還滑出去了老遠。
曲昀一陣耳鳴,只感覺到淩默的體重。
過了兩秒,淩默壓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曲昀從心頭到指尖都冰冷了起來。
他屈起自己的膝蓋,小腿疼的要命,但還是抱緊了淩默。
“淩默……淩默你怎麽了?”
“我沒事。”淩默緩慢地撐起上身,低下頭來看着曲昀。
一絲血跡從他的額角滑了下來,曲昀睜圓了眼睛,用手去摸。
“別碰,只是被劃了一下而已。”
淩默的一只手觸上曲昀的額角,緩慢地向下,滑過他的臉頰。
他看着他,那目光像是從萬裏高空壓落下來,曲昀僵在那裏動彈不得。
火光還未熄滅,空氣裏都是難聞的味道,淩默的臉卻在這樣的火光裏跳躍着,像是要迸裂開。
曲昀咽下了口水,因為淩默再度低下了臉,他的唇離他很近,小恒的聲音響了起來。
“淩教授!淩教授!你沒事吧!”
“我沒事。”淩默回答。
他的氣息順着他的聲音流入曲昀的唇間,緊張到要炸裂的心在此刻緊張得想要顫動卻又只能靜止在那裏。
淩默的一只手扣着曲昀的後腦,壓進了自己的胸膛裏。
那裏的心跳聲很響,仿佛只為了曲昀而失衡。
過了幾十秒,淩默都沒有松手,曲昀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被淩默的手摁裂開了。
那是一種恐懼,因為失而複得,所以成百上千倍地害怕失去。
小恒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上前還是後退。
醫療小組來了。
楚凝因為腦袋撞在車窗上,有些輕微的腦震蕩,被送上了急救直升機。
盛穎曦披着一張毯子,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謝謝你,趕來救我。”
淩默沒有說話。
盛穎曦呼出一口氣,又說:“淩默,你得松松手。不然你的小跟班的腿就要血流成河了。”
淩默這才松開了手,曲昀歪着腦袋看着盛穎曦,萬分感激呀!
這時候擔架被推了過來,曲昀站起身來才發現尼瑪不僅是腿疼的要上天,背上也是火辣辣的,估計從車窗被拽出來的時候給劃了!
曲昀龇牙咧嘴的,單腿跳了兩下,誰知道淩默的手撐住他的腰,直接給他托上去了。淩默一路跟着上了直升機。
但是在機艙裏,他很安靜,但是當他這樣安靜地看着曲昀的時候,曲昀又覺得有些可怕。
好像要被吞沒了一樣。
“‘黑雀’都把主意打到你的親友團的身上了哦。”曲昀悶悶地說。
“盛穎曦和楚凝的安全級別都被提高了。”淩默回答。
“哦。”
曲昀的腿部被縫了十二針,他一邊咬着巧克力,一邊看着自己的傷口被“咔嚓,咔嚓”釘起來了。
他的背部更是擦不忍睹。
襯衫一大片血紅,一共六七道傷口,都很長,但是并不深。
晚上住在巨力集團的醫療中心,曲昀不能躺着,只能趴着,手機就放在臉邊上,單手玩着一款讓曲昀自己都覺得弱智的游戲。
動兩下,他就龇牙咧嘴。
他曾經要求醫生給他個止疼棒,對方竟然很平靜地說了一句:你又不是難産,要什麽止疼棒?
曲昀深深感覺到自己被鄙視了。
有人走了進來,聽腳步就知道是淩默。
曲昀歪過腦袋,卻沒想到對方坐在了他病床的另一邊,曲昀都在想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了。
曲昀正要把腦袋轉回來,就感覺到自己的背上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停在了上面,頓時就僵住了。
因為那是淩默的手指。
“還疼麽?”他的聲音很輕,曲昀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疼。”曲昀悶悶地回答。
“如果車子爆炸的時候,你還沒出來,怎麽辦?”
淩默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問曲昀,又像是問自己。
“那就死翹翹了吧。”
“聽起來,你連死都不怕。”
“從前我總覺得這輩子除了生死,沒什麽真的算大事了。”
等到一切看似平靜,曲昀覺得自己總算可以停下來,說一句自己一直很想說的話了。
“那麽現在呢?”
“還有你。”
曲昀沒有去看對方的眼睛,因為看到了,反而就說不出來了。
淩默的手指來到曲昀的肩胛,那裏有一小片圓形的發散式疤痕:“這是怎麽來的?”
“炸傷的。”曲昀回答。
淩默好像低下身來了,他一定離他很近,不然曲昀不會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就在自己的背上。
很熱,很癢,而且還一陣又一陣。
“這裏呢?”淩默沿着曲昀腰椎附近的一道傷痕緩慢地向上滑去。
“刀傷啊!”曲昀聳了聳肩膀,很想跟淩默說別摸了,但是淩默似乎對曲昀身上每一道傷痕都非常感興趣。
“這個呢?”淩默的手指在曲昀後腰上點了點。
“這個……是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玩的時候被推了一下,正好摔在了釘子上,還打了破傷風呢!”
曲昀覺得淩默弄得他太癢癢了,伸出一只手向後抓一抓,沒想到卻觸上了淩默的鼻尖。
淩默很快就擡起頭來了,曲昀卻愣住了——他看他的傷口而已為什麽把臉壓的這麽低?
“我……我沒抓傷你的臉吧?”
“你又不是貓,怎麽可能抓傷我的臉。”淩默回答。
這時候他已經直起了背脊,曲昀頓時覺得輕松了許多。
“謝謝你救我。”曲昀的臉壓在枕頭上,都快變形了。
“沒有誠意。”淩默回答。
曲昀頓時躁了起來,他知道淩默所謂的“誠意”是多麽地惡趣味。
“謝謝淩師兄不顧性命來救我。”曲昀一板一眼得說。
“你在讀課本麽?誰給你編的?”
淩默的手來到曲昀的腰邊上,若有若無地碰了兩下。
曲昀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別癢癢我了!”
“是這裏嗎?”淩默又去刮了兩下。
曲昀晃了晃,腿傷讓他的臉都皺了起來。
“哦,果然是這裏。”淩默的手擠到曲昀與床的縫隙裏,輕輕點在曲昀的身上。
“哎喲媽呀!不要玩了!傷口都要裂開啦!”曲昀的眼淚都要飙出來了。
而且一想到那是淩默的手,曲昀差點就要嗨了。
“淩師兄……求你讓我好好趴一會兒吧!”曲昀把腦袋埋進枕頭裏說。
淩默僵在那裏,但是卻沒有挪開自己的手。
曲昀這才呼出一口氣來。
“你這麽趴着難受麽?”
“難受啊,能不難受麽……”
“明天就好了。”
“哪裏有那麽快。”
感覺到淩默站起身來,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玻璃瓶和注射器。
“你……你幹什麽呢?”
“你不是叫着疼麽?”
淩默半仰着下巴,臉上是他做研究時候的嚴謹神态。
淩默将玻璃瓶裏的東西注射進了曲昀的挂水裏,藥水呈現出琉璃一般的金色,但很快就消散了。
曲昀揉了揉眼睛。
“那個是什麽?”
淩默的手伸到了曲昀的腦袋上揉了揉,“就叫‘好得快’吧。”
“啊?那是什麽鬼?”
随着藥劑一點一點進入自己的身體,曲昀困倦了起來。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似乎看見淩默低下頭來,他的額角,他的臉頰,他的後腦甚至于所有傷口的地方似乎都被什麽溫暖的東西觸碰着,身體裏面很燙,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以難以預料的速度迸裂生長,而那溫暖柔潤的觸碰對于曲昀來說是最大的安慰,讓他放開一切戒備,沉入睡夢。
當淩默走出病房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站在走廊裏,揣着口袋眯着眼睛笑着。
淩默說了一聲:“謝謝。”
對方搖了搖頭,他的眉眼帶着一絲魔性,卻又有着一種純粹。
“謝謝你自己的天賦。按道理,我的血清只有周禦能夠匹配。如果你沒有能力讓它和你的小寶貝融合,也是徒勞。”
“有沒有用,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的早晨,曲昀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
他伸了個懶腰,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麽——背上有傷啊!怎麽都不疼呢?
曲昀伸手向後摸了摸,發現自己背上一點都不疼,只是有點癢。
難道淩默昨晚上注射進入點滴裏面的是什麽高科技的東西?
曲昀從床邊站起來,他本來以為自己腿上受傷的部分多少會被拉扯到,但是沒想到除了癢癢的感覺,什麽都沒有。
曲昀擡起了自己的腿,發現小腿上那道綻開的傷口幾乎長好了,只留下一道硬伽,但是按照正常情況下,沒有三五天,是恢複不到這種程度的。
他走進了洗手間裏,背對着鏡子,看着自己的背。
“我的親娘額!好的這麽快!”
“只是愈合而已,并不是‘複原’。”淩默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病房。
“卧槽,你昨晚上給我的東西是什麽?”
“一種促進愈合的血清而已。”淩默在曲昀的病床邊坐下。
他有一點疲倦,這是很少在淩默的臉上能夠看見的表情。
“這種血清可以救很多人啊!”曲昀十分崇拜地來到淩默的面前。
淩默低下頭來,笑了笑。
“它不能救很多人,它只能救你而已。”
“為什麽?”
“它不是屬于人類的血清,必須通過複雜的病毒作為載體才能感染某個人的身體,讓這種血清接受這個人的基因。”
“我不懂……但照你這樣說,我和它是匹配的?可你不是說要通過複雜的病毒作為載體……”
曲昀那一刻忽然明白了:“那個病毒……是你培養的?”
“這就是‘黑雀’一直對我執着的原因吧。”淩默自嘲地一笑,低下頭來看着曲昀的腿傷,“我還是太保守了,只保留了病毒百分之三的活性,因為擔心你會因為細胞的迅速修複而痛苦。”
“可是為什麽是我?這世上有那麽多的人……如果是你自己培養的,為什麽不讓它和你自己的基因匹配?”
淩默仰起了臉,笑了起來:“你怎麽那麽蠢啊?人類是永遠無法與自然相抗衡的,就算戰勝了物競天擇的法則,自然也會從另一個角度來懲罰我們。但是少數人,總是會有特權。這麽複雜的病毒培養和基因融合,也許這一輩子的時間我只夠讓它匹配一個人。用在我的身上,不如用在你的身上。”
曲昀怔在那裏,他的腦海中有什麽片段一閃而過。
爆裂的聲音,牆體碎裂的聲響仿佛從遙遠的記憶中回歸。
他拉着某個人,急切地喊着“我們必須離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要帶了!”
“這是我為你做的研究,也是我給你的特權。”
“哦,那我的特權是什麽?”
“你的特權,就是我愛你。你是我破壞一切法則的野心。”
曲昀的眼睛燙到仿佛有熔岩要流淌出來,他看向淩默,然而淩默已經起身走向門外了。
曲昀不會傻到以為腦海中的那些片段是自己的想象,那是記憶的回流,那不是淩默制造給他的,而是屬于他自己的,被深深保護起來的東西。
曲昀的傷口複原能力讓醫療人員都很驚訝,原本要住院起碼半個月的他,第三天就回到了他和淩默的那個套房。
但是淩默卻不在,聽說有一項非常重要的研究,好像是提高什麽病毒活性的研究,就連遠在倫敦的費斯博士也被調派過來給淩默做助手了。
曲昀無聊地在房間裏打滾,他瞥了一眼淩默的房間,心想淩默的房門大概是鎖着的吧,但是沒想到一推就開了。
房間裏還留着屬于淩默的氣息,很淡,但是卻昭示着那個人的存在。
曲昀站在他的床邊,床面相當整齊,一道皺紋都沒有,這讓曲昀有一種奇怪的破壞欲。
他想象着他睡在床頭看書的樣子,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枕頭。
淩默經常喜歡摸他的後腦勺,這樣摸着淩默的枕頭,曲昀有一種自己摸着淩默後腦的感覺,手指嵌入他發絲的觸感一定很柔軟,他并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冷硬。
這時候,有人走了進來,看着他冷不丁地說:“喂,你在淩教授的房間裏幹什麽呢?”
曲昀一回頭,就看見了小恒,心裏莫名一陣心虛緊張。
“我……我本來以為他的房間門是鎖着的,誰知道一碰就開了……”
小恒并沒有責怪曲昀的意思,而是問了一句:“你知道淩教授有一件袖口是交叉紋的襯衫在哪裏嗎?”
“我不知道。”曲昀指了指衣櫃說,“他的襯衫都長一個樣子,挂在裏面。”
“哦。”
小恒拎着襯衫就要走。
曲昀叫住了他:“小恒,淩默的研究什麽時候結束?他一直不會來的話,我不用去保護他嗎?”
“研究的話,沒個十天半個月不會結束吧?對了,容隊長交代了,你的人生安全,包括你的一根頭發絲兒都很重要,叫你老實待着,哪裏也別去。”小恒做了一個“警告你”的手勢。
曲昀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容隊長所謂的“一根頭發絲兒都很重要”的意思恐怕并不是看中他曲昀的能力,而是因為那天淩默給自己注射的東西。
這東西簡直可以起死回生,“黑雀”的人如果知道了,恐怕連他都會被當成樣本拿去做研究吧?
腦海中無論多少問題,曲昀知道,只有淩默會給他答案。
把襯衫送去病毒實驗室的小恒在午休的時候見到了淩默,他忍不住說了一句:“淩教授,我今天拿襯衫的時候,看見曲昀在你的房間裏呢。”
“沒有關系。他在裏面幹什麽?”淩默低着頭,看着全息影像呈現出來的病毒模型仍舊很專注。
“……也沒幹什麽。他就是好像在摸你的枕頭。”
“嗯。”
“他……應該不會做什麽惡作劇吧?總感覺他有時候特幼稚。”小恒小聲說了一句。
當小恒走遠,一直雙手撐着臺面的淩默擡起了一只手,摁在自己的眼睛上。
兩秒之後,他的唇角勾了起來。
不遠處的費斯博士拉着轉椅來到了淩默的身邊,仰着腦袋仔細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笑了啊?”
“怎麽了?”
“那麽性感,我會懷疑我們研究的載體病毒有問題。”
淩默側過臉,說了一句:“你的複制缺陷搞定了?”
費斯博士搖了搖頭:“我腦子沒你好。”
“那就更專注。”淩默回答。
費斯博士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DAY 82
曲昀:等等,如果病毒載體的目标是我的基因,你啥時候做的基因取樣?
淩默:你留在馬桶蓋上了。
曲昀:哈?
淩默:你自嗨的時候。
曲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