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雙方不在一個層次
對于衆人呆若木雞的神情，燕趙歌似乎完全沒有看到，繼續若無其事地說道：“主要考慮給你們護身，所以大多是護具而非武器，你們也莫要因此起了依賴之心，麻痹大意，所謂歷練，磨練的終究還是你們自身。”
“不……不是……燕師侄，你等等。”崔長老舌頭有些打結，好一會兒才捋順：“你剛才說，煉制下一批寶兵？”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一堆寶兵：“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不是你收藏積累的，而是你自己親手煉制的？”
燕趙歌聳了聳肩膀：“當然是我親手煉制的，我可沒有興趣和耐心搜集收藏下品寶兵。”
這話說的，讓衆人都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可是卻找不到話來反駁。
下品寶兵對他們來說是至寶，但以燕趙歌的家世背景，自然算不得什麽。
可是……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微妙，一時間只感覺身處的世界變得不真實起來。
眼前這一切，完全違背了他們過往的認知與常識。
燕趙歌的實力境界，有能力煉制寶兵，這沒人反對。
雖然從未聽說過，但燕趙歌掌握煉器之法，也并非什麽不可想象之事。
但煉制一件寶兵，絕非易事，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會煉器的武者，有幾個會拿自己當鐵匠使用？
崔長老深吸一口氣：“你……用了多長時間煉制這些寶兵？”
燕趙歌輕描淡寫地說道：“平日裏修練間隙，抽點閑暇時間，就完成了，這十六件的話，不到一個月吧。”
“不可能。”崔長老斷然說道：“燕長老有這個能力，老夫相信，但是燕師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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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燕趙歌所言。
更何況，燕老爹或者宗門裏一些修為較高的強者煉制寶兵确實不費事，可是誰會無聊到去這麽幹？
有這個時間精力，他們的目光自然會放在更高層次的靈兵上面。
其他人看向燕趙歌的視線，也漸漸變得懷疑，感覺這位燕師兄該不會是逼急了，要打腫臉充胖子吧？
燕趙歌噗嗤一笑：“用外晶爐來煉制當然不行了，但誰說內晶爐不可以？”
衆人聞言大多茫然，只有極個別人，再次呆滞。
崔長老的聲音重新變得結巴起來：“你……你說的內晶爐，該不會，該不會是……傳說中大破滅以前……”
“可是，內晶爐早就滅絕了！別說實物和制作方法，就算最普通的結構說明，也連只言片語都沒有留下！整個八極大世界，現在只剩下些簡單的傳說故事而已！”
傳說中，大破滅之前，武道文明鼎盛，除了功法武技之外，煉器之法同樣發達。
在那個時代，凡兵俗鐵，根本不容于武者的世界，戰兵、寶兵、靈兵乃至于聖兵，都不稀缺。
只是随着大破滅，傾巢之下難有完卵，這一切都煙消雲散，只留下無數傳說供後人敬仰向往。
但對于燕趙歌來說，卻不是什麽秘密，昔年大破滅之前的神宮典藏包羅萬象，可不僅僅只是武道秘籍。
“不巧，我外出歷練時發掘一處遺跡，其中有不完整的內晶爐構造方法。”燕趙歌一笑：“于是我便琢磨着将之完善，好使得內晶爐重現于世，這些下品寶兵，就是試驗過程中，我自己的作品。”
“目前還只能煉制下品寶兵，這些乙等品便是其中佼佼者，此外還有幾件甲等品，已經接近中品寶兵，但還差一點距離，同時不夠穩定，于是我便自己留着溫養，總結其中經驗教訓，為下一次開爐做準備。”
燕趙歌打了個響指：“随着不斷完善，以後中品寶兵、上品寶兵，也并非不可想象，若再能研究出古法加持內晶爐的法門，那麽靈兵也可以展望。”
知道自家公子心意的阿虎，之前再次出門，很快返回偏殿，便帶回個一人高的烘爐，厚重凝實，靈氣盎然。
崔長老雖然沒見過內晶爐長什麽樣，但他至少知道，眼前這個煉器烘爐，絕不是大家一般使用的外晶爐。
其他人這時也漸漸回過神來，但目光中仍然滿是震驚。
即便素來清冷的司空晴，此刻也感到震撼。
正因為知道的事情更多，她才更加明白眼前這口烘爐的重要性。
或許現在還只是棵幼苗，但等到成長起來，會是怎樣一株參天大樹？
“我這次前往鎮龍淵，除了宗門任務以外，也有私人事情要處理，便是進一步完善內晶爐，需要用到鎮龍淵的特殊環境條件，和在淵中出現的離焰真火火種。”
燕趙歌語氣平靜，卻讓葉景和司空晴面面相觑。
有人激動地叫道：“燕師兄，若是連中品寶兵，上品寶兵，乃至于靈兵，甚至……甚至……”
當今之世，聖兵舉世罕見，他實在不敢多想，但也激動異常：“若是本門可以大量煉制靈兵，那豈不是……豈不是……”
燕趙歌點頭，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不錯，如果成功，以後你們出了外面，便是遇到與本門同級別的其他聖地傳人，人家拿戰兵，你們拿寶兵，人家拿寶兵，你們拿靈兵，光靠裝備堆也堆死他們。”
衆弟子頓時齊齊發出一聲歡呼。
燕趙歌擺擺手，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好好修煉，你們都是我廣乘山的未來！”
一群人齊聲道：“我等當謙恭慎行，用心修練，揚廣乘威名！”
其實，燕趙歌少年成名，實際年齡比眼前的葉景、司空晴等人大不了幾歲，稱呼對方為“廣乘山的未來”，未免有些不倫不類，似乎不是同輩人一樣。
但在場衆人，除了極個別人以外，也沒人覺得異樣。
燕趙歌和葉景之間的比較，更是早已經被他們扔到了腦後。
雙方看問題的角度和思路，視野和眼界，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都不提其他，燕趙歌令內晶爐煉器之法重現于世，很有可能讓整個廣乘山的實力地位取得進步，如此貢獻，又豈是區區一個少年宗師可以相比？
縱使葉景潛力再驚人，但唯有真正成長起來的天才，才算是真正的天才，在此之前，有太多可能性。
更何況，燕趙歌自己也是天才妖孽。
當他們心心念念如何在宗門內脫穎而出的時候，燕趙歌謀求的卻是整個宗門更進一步的可能。
崔長老恢複了笑眯眯的神情：“燕師侄真不愧是我廣乘山的棟梁支柱，少年天驕！”
“不過，這消息還是趕快禀報掌門他們……”
燕趙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個就不勞煩崔長老擔心了，昨天我就已經做過禀報，師祖和我爹，都已經知道，事實上，內晶爐的研制，我爹已經接手了。”
“這裏的這尊內晶爐，其實是仿制品，還有個更好的，現在在我爹手上，我留着這一尊，只是自己繼續瞎搗鼓而已。”
崔長老白胡子動了動，強笑道：“這消息固然是大喜訊，但該當保密才是啊，否則傳揚出去讓其他宗門聖地知道，難保不會對我廣乘山不利，燕師侄你未免有些不謹慎……”
燕趙歌呵呵一笑：“正式通知，很快便會下來，以崔長老你的級別，大約會在明天得到通知。”
“至于師祖他老人家為什麽會作此決定，我就不好妄自揣測了，崔長老你也最好不要。”
崔長老臉色微微一僵，卻見燕趙歌徑自走到他的面前。
燕趙歌臉上的笑容，此刻漸漸變冷：“執事長老？哈，好大的官兒，好高的地位，對于晚輩弟子來說，下意識就會忽略你在整件事情中的作用，事後你還能繼續做你慈眉善目的仁厚長者。”
“你覺得，在衆人面前落我臉面，我會記恨那位葉師弟，卻不會對你有什麽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