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
“大人~您沒事吧？”小李子吓得淚流滿面，“您打自己幹什麽使？要打就打小李子吧！”
“好疼啊！！”沈沫徹底放棄，心裏暗罵朱元璋不是個東西，給自己安排這等差事。轉而一想，也不對，朱元璋八成早死了，現在是誰的天下？
“提督大人，皇上召見您進宮！”好家夥，說曹操曹操到，這就去會會那皇帝。
沈沫一身藍灰色圓領袍，頭戴紅色瓜皮小帽，小李子遞與她拂塵，揣着還真是公公本人。
由前來禀報的公公一路領着，走過百步臺階，天壇邊上繁花錦簇，“你看你看，好美啊~”沈沫拉着小李子不讓走。
“都督，回來再看也不遲。”小李子催促拉走自家大人。心裏納悶：何時提督如此俏皮可愛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沈沫跟着衆人一齊喊，穿過幾個小太監，皇上的臉見了個正着，果然是傳聞中的老鮮肉~沈沫要不是親眼所見，絕不相信這人會是朱元璋那只醜八怪生下的四兒子。朱棣他媽基因得強大成什麽樣兒，才能不被朱元璋給拐偏吶！
“沈公公，朕問你話呢！”朱棣早已退下其餘人等，留沈沫一人商讨大事。
“啊？什麽？我沒聽清！”沈提督晃神，湊耳再問了一遍。
“朕讓你彙報這半月來朝中大臣的可疑動向。”朱棣微怒，厲聲呵斥。
這沈沫哪兒知道，自己剛來，還不太熟悉業務，彙報什麽玩意兒。胡謅個借口應付應付再說，“皇上，奴才這半月來未發現官員有可疑行徑。待奴才再好好深入調查一番，再向皇上詳細禀報。”
朱棣滿意地點頭，再次啓動東廠涉政，還初見成效，不錯不錯。“也罷，沒有動靜便是好事兒！就是怕藏得夠深，仍不滿朕登基。”
“皇上要是沒別的事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沈沫最怕在皇宮裏頭招架皇帝，一不留神腦袋搬家可真不行。
“慢着，朕今晚要批閱奏折，沈公公就別張羅翻牌子的事兒了。”朱棣揮手允她退下，沈沫巴不得趕緊逃走。
小李子見自家大人，立馬笑臉相迎，“督主，皇上沒為難您吧？”
“這倒沒有！不過，他讓我今晚別給他翻牌子，我還管這種事呢？”沈沫這官職事兒也忒多，一會兒監察下官，一會兒安排侍寝，相當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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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提督大人您多厲害，任是受寵的妃子佳人都得到您這兒來拍馬屁~”小李子陰陽怪氣那語調，沈沫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咱們硬氣點不行嗎！
沈沫回東廠，照鏡子才記起，這尼瑪的不是她的身體啊，還得找出自己的真身來才心安。
這許人傑到底帶着她的身體上哪兒去了？沈提督已經繞着禦花園整整一個時辰，“提督，您找什麽，小李子幫您找。這日頭開始毒起來，您上涼亭坐着歇會兒去。”小李子端着沈沫往涼亭送。
真是不巧，涼亭已被人占了去，“這不是提督大人嗎？”亭中女子頭戴霞冠，紅色鞠衣上珍珠相飾，底下的綠緣裙上吊着玉墜子，想來是個貴妃娘娘。
女子起身，給沈沫行禮，“見過沈大人~”沒想到明朝宦官當政，皇帝一人之下說的是真事，這段位還要向沈沫行禮，沈沫還有些招架不住。
“娘娘，真是好雅致！”沈沫指了指桌上的插花，枝頭亂地，瓶裏插上的倒是漂亮極了。
女子手拿帕子掩住羞澀，“大人要是喜歡，就贈與大人了。”眼中帶雨，含情脈脈，這哪是想送花給沈沫，怕是想以身相許了吧。
許人傑的皮囊還真是招人待見，皇帝身邊的女人都看得上，還不嫌是個太監，真愛無疑。“娘娘好意，奴才心領。娘娘還是送給懂花之人吧。奴才讀書少，品不來這等藝術。”沈沫全身而退。
“齊妃娘娘，天轉涼了，奴婢送你回宮去吧。”丫鬟提醒，齊妃收回目光，不再看那毫不留戀的背影。
自打齊妃被臨幸，提督大人再未去過她那兒。
“小李子，你說那娘娘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沈沫掩不住八卦，想不到這後宮裏頭還有看上許人傑這太監的，奇聞奇聞。
“大人，這話咱們東廠裏頭說就是了，這皇宮裏頭還是別太聲張。”誰都知道齊妃娘娘中意沈大人，三天兩頭召見，名義上和別的妃子一樣，賄賂沈大人翻牌的事兒，實則就是為了見他們家大人一面。只可惜，自家大人看不上，立馬翻牌子讓齊妃侍奉皇上去，可憐那齊妃娘娘心還挂在提督大人身上呢。
走着走着沈沫也不知道繞到哪兒去了，這皇宮她還不熟得很，從禦花園翻過一座假山，就轉到一處荒涼的庭院當中，說是荒涼，不如說是可怕，枯井禿藤，滿地落葉，明明剛入的春，卻同這裏格格不入。
“提督大人，別再往前走啦！”小李子攔住沈沫，這是冷宮禁地，有晦氣，可不能讓自家大人沾染上。
“這是哪兒啊？”沈沫心裏有些發虛，又好奇又害怕，攥着小李子給她點勇氣。
“這是…”
“沈沫！”
小李子“啊~有鬼啊”哭着跳着跑走，扔下沈沫一個人瑟瑟發抖。
吓得不敢睜開眼，沈沫悄咪咪拿開手，诶呀媽呀，這不是她自己嘛！
不對，是許人傑！
“你叫我什麽？”沈沫剛才沒聽錯，許人傑喊她沈沫呢…
肉身沈沫牽起肉身許人傑，“你不是告訴我的，你叫沈沫嘛！”
“胡說八道！我現在是沈提督，別叫我沈沫。還有啊，你把我搞得也太狼狽了吧！”這身什麽破爛衣服，穿着像去奔/喪，晦氣死了。
“這能怪我嗎？我一醒來，就在這破院子裏，蓬頭垢面，有衣服穿就不錯了。”沈沫聽着自己說話還真有些別扭，這到底是哪門子bug，還能不能給修複！
許人傑只記得行刑的大漢掄起大刀，往他腦袋上砍，忽然物像偏離，人影扭曲，然後一睜眼，自己成了沈珂的模樣。确實應了沈珂說的，他倆還有來世。
“你這穿的奇奇怪怪的。當的什麽官兒啊？”許人傑以前不愛照鏡子，沒曾想細細一看，還挺女氣，心裏不大樂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忘了告訴你了！你是個太監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沫得意忘形，捧着肚子笑岔了氣。
“喂！許人傑，別拿我的臉做這麽扭曲的表情行不行。”沈沫看着自己臉氣到變形，半點也笑不出來。
“你倒是想辦法把我們變回來啊！”太監就太監，也比這女兒身強！
沈沫翻白眼，他以為她是神啊，想幹嘛就能幹嘛，“提督大人~提督大人~”小李子攜着一幫太監宮女來找她。
“快藏起來！”沈沫不能把自己暴露了，裏屋布滿灰塵，顧不上了，讓自己肉身先将就将就。“我過幾天再來找你！記住，別到處亂跑！”
“這兒呢這兒呢！”沈沫應和外邊。想起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兒忘了說，推開門，“你敢偷看我，小心我拿剪子戳爛你的眼！！”
許人傑氣呼呼叉腰，嘴裏說些什麽，都被沈沫關在屋裏，聽不見了。
“可急死我了，大人您沒事兒就好！”小李子面紅耳赤，是火急火燎去搬救兵的樣子。
沈沫回頭确認緊閉的房門，上頭還殘留蜘蛛結的網，去他奶奶個腿兒，朱棣個好小子把她關這兒呢！
“那是什麽人住的屋子？”
小李子毫不隐瞞，“被打入冷宮的才住在這兒，大人，您往後少來這兒，不吉利！”
“你這是吃了豹子膽了，還管起我的事兒來？”沈沫一人之下，愛上哪兒上哪兒，何況肉身還在裏頭受苦受難，這怎麽能行？
“奴才不敢，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明朝宦官重用，饒是錦衣衛也在東廠之下。沈沫手裏握的權萬分燙手。
“禀報大人，您之前讓小的查的事有眉目了。”說話聲兒有點耳熟，那日在房外速速來救駕的就是這人，劍眉星目，儀表堂堂，同小李子相比，陽剛得多，沈沫就喜歡這樣的。
“說來聽聽。”完全不知是何事，沈沫答得一本正經。
“梁将軍企圖謀反之事，之前有所風吹草動，不過梁将軍心眼頗多，随即停了商讨計劃，近日似乎又露出狐貍尾巴，假借女兒招婿一事兒，正在勾結外黨共商此事。督主您看，要不要啓禀皇上？”曹光一五一十将所查之事如實彙報，沒得來提督的誇獎，失落溢于言表。
“原來是這樣！那就暫時不用告知皇上，等查到水落石出，再一并告訴，萬一又被耳目聽了去，豈不是功虧一篑。”沈沫參政議政不了解，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略知一二。
“提督大人，小李子幫您準備好了洗澡水，您且歇歇，小李子這就伺候您洗澡。”陰陽怪氣加之陰魂不散，沈沫現在一大老爺們，還讓一小，娘，炮幫她搓背洗澡，畫面太美，沈沫不敢想。
“滾出去，誰要你伺候！”
曹光暗笑跪地上的狗腿子，不知好歹。
沈沫站在鏡子前，半晌也不動，今生的許人傑，眉宇間少了幾分銳氣，哪怕換上太監服，氣宇軒昂依然适合他。
沈沫臉微微泛紅，一件件脫下官袍，精瘦的身子，胳膊倒是孔武有力，沈沫将視線從胸膛慢慢、慢慢的下移，“哎呀！羞羞臉！”撲通一聲沒入木浴桶，憋的通紅，“我去你奶奶個腿兒，誰燒的洗澡水，想燙死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朱元璋翹辮子啦
換朱棣上場
話說我還蠻喜歡永樂帝的
架空文 勿考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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