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混亂的童話世界
雨澤負手而立,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不說話,也不反抗。阿雲一聲長嘯,瞬間四周水流流速越發急了起來,飛丹趴在阿雲的背上防止自己的身子被水流沖走。
小美人魚完全呈現一種呆愣的狀态;“”這不是那天見到的男子嗎?神秘的東方長相,溫柔而多情。
王天怡射出的箭在離雨澤一米的距離瞬間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王天怡內心一緊,急忙撲向呆愣的小美人魚,将她護在身下。只聽“铮”的一聲,是利箭擦着頭頂而過的聲音,箭快而猛,絲毫不受水流的阻礙,擦過王天怡的頭發沖向前方,最終釘在岩石上,發出“嘭”的一聲,頓時石破天驚,岩石破碎。
王天怡直起身子,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終于來了。”從一開始看到小美人魚拿着的皮卡丘,她就隐隐猜出了什麽,直到接過皮卡丘看到它脖子上戴的小小的飾物時,就更加确定了,她們要找的東西和人,都在這裏。
男子毫不在意的整了整頭發,微笑着:“你的雨澤師弟已經死了。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已經沒有什麽用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被王天怡救下的小美人魚,看的小美人魚渾身顫立,癱軟在阿雲的背上。
王天怡沒有再看一眼人魚公主,背對着她:“如果你還想活,就待在這裏不要亂動。”
小人魚小聲的哭泣着,口中喃喃的重複着幾句話:“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引你們來這裏。
男子向王天怡伸出手,做出了甚是邀請淑女的動作:“尊敬的師傅,不想随我看看嗎?你一直護着的人,和你的老情人。”笑容溫柔而明媚,像爬滿毒蛇的陷阱。
王天怡安撫的拍拍阿雲的頭,心疼的撫摸着她頭上的兩個巨大的疤痕。阿雲緊緊閉上她金色的眸子,穩定自己的情緒,如果雨澤是讓她恐怖的事物的話,那麽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切恐懼的源泉。她緩緩的低下了自己的頭,讓王天怡可以接觸海底的地面,像是在作出什麽莊嚴的承諾。
王天怡邁着步子,走向前邊的男人,目不斜視。如果說她剛才射出的一箭是試探,她現在要走過的這短暫的路程便是那個男人的考驗,但是有一點她十分清楚,這個男人不會殺掉自己,自己對這個變态來說,只是囊中之物,一點一點的折磨和絕望,豈不是更有意思。
她每走一步,就會有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伴随着水流的加快。
男子滿意的看着王天怡的一步一步的靠近,慵懶的摸摸自己的下巴,笑的格外深沉。當王天怡站在他面前時,他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王天怡,悶悶的說:“師傅的衣服是防水的?”随即哈哈大笑。
阿雲和飛丹怒目而視,阿雲長嘯一聲,帶着十足的警告。男子嘲諷的看了阿雲一眼:“小龍,幾千年前的你,和現在有什麽區別嗎?”千年前尚且對我來說不過蝼蟻,更何況現在鬼一樣的樣子。
王天怡與他面對面的站着,歪着頭:“我的人,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男子眼神一黯,好似十分傷心:“師傅你,竟要和我的界限劃得這麽分明嗎?當年的你,好像也為我,對別人說過類似的話呢。”想要伸手去扯王天怡的衣袖,卻生生止住,收回了自己的手。
王天怡的眼睛一片平靜,兩一個倒影都不給眼前的男子,率先轉過去:“你想讓我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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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玩味的摸了摸下巴:“師父從前可都是叫我霖兒的。”緊跟着王天怡轉過身子。
兩人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屏風,雪白的屏風上是安筠和青槐的身影,兩個人并肩站在一顆槐花樹下,青槐溫柔的為安筠扶下頭上的槐花,眼睛裏滿是柔情。安筠負手而立,眼睛看向遠方,神色模糊看不真切。
畫面一閃,換成了現在,青槐從水中緩緩露出面容,嬌俏一笑,魚尾化腿,走出湖面。
王天怡神色不變,只是開口問道:“這便是你們通往我的世界所開通的道路吧。”童話世界無比混亂,空間嚴重的扭曲,定是有人強行闖入,破壞了空間的布局,又有些忌憚天道,因此将入口設到了深海之下,再度扭曲空間加以掩飾。
男子絲毫不感覺驚訝,點頭表示王天怡的話語。他向王天怡移了一寸,成功的看到了王天怡略帶厭惡的複雜的神色,低下頭直視王天怡的眼睛:“師傅只要有軟肋,就不是無所不能的吧。”抿嘴一笑,看似風流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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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槐臉上露出一些惱恨,扭曲的神色出現在嬰兒一般的面容上,看上去分外可怖。女子對青槐憤恨的眼神表現了充分的無視,笑盈盈的走向了有些呆愣的主系統。
主系統看到女子并不說話,神色卻是緩和了一些,好像有了底氣。女子走到主系統面前,裝作驚訝的樣子;“呀,看來我是壞了兩位的切磋了,失敬失敬,那麽兩位繼續。”主系統薨。
青槐輕嗤一聲,看着一臉懵逼的主系統挑釁的笑了笑。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人我就先帶走了,你們繼續,玩的開心點。”此時主系統的內心是欣慰與痛苦的混合體:走吧走吧,只要主人的心頭愛安全,一切都好說,好說。
安筠似乎還覺得将主系統單獨留在那裏不妥,可想到自己現在的能力留在那裏只是拖累,便沒有言語,跟同女子離開。女子的頭發不同于在華越洞天裏的黑長直,高高的盤起,顯得精幹利落,再配上修身的套裝,由一種白領女精英的氣息,連帶着那種慵懶的氣息都消失不見。
“我叫王月軻,姓是随王天怡的,我正式拜入她門下的時候,她賜我的。”
安筠沉默着不做聲。
“你的性格真不可愛,明明內心亂的像一團麻,卻什麽都不肯問。”月軻笑盈盈的看着安筠,毫不避諱的打量着她:“你變了,卻又沒有變。”
安筠直視月軻的眼睛:“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月軻笑意更盛:“原來是一點都沒有變。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所有得一切。”
“我曾經是青槐的弟子,後來拜入王天怡門下,這就是為什麽一開始她就對我怒目而視的原因。當然,她對我仇視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你,你卻什麽都不記得了,不過不記得也好,并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至于我們的關系,你應該算得上是我師姐吧。王天怡總共收徒三個,一男兩女,皆是悉心照料,費勁心力。大弟子宇霖是王天怡在路邊撿到的,尚且十歲,衣不遮體,傷痕累累,是個随處都看得見的小乞丐,王天怡養在身邊,親自教養,悉心照料。
你稍晚些,聽說是自己一個人吃了不少苦跑到王天怡門下請求她收為徒弟,身懷血仇。王天怡待你嚴厲,多加磨練,鍛煉你的心志和法術。
至于我,你也知道了,我背叛青槐加入王天怡的門下,成為了你的師妹。”
“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安筠壓下心頭翻天覆地的感覺,沉沉的出聲。
“你知道這麽多就足夠了,我累了不想再說。”
安筠眉頭一挑,饒是脾氣好也不禁一噎,出聲道;“你。”
月軻眨眨眼:“我可沒說那全部指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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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怡忽然笑了,薄唇上揚,端的是妩媚傾城,像是忽然想通什麽事情,豁然開朗的解脫。她對上男子的眼睛,神色一片清明:“宇霖宇霖,我本想你可以像名字一樣器宇軒昂,可以心懷正氣滋潤四方,我錯了,一直都錯了。”
宇霖稍稍彎下腰,看着王天怡的雙眼:“沒錯,你從一開始就錯了,錯的離譜。”伸手想要碰觸王天怡的眉眼,卻觸到了一片光滑的屏障,本就含笑的雙眼邪氣更盛:“原來師傅一開始就在拖延時間啊。”
回應他的,是利劍穿體的聲音,“可憐他對你如此,你卻只是加以利用。這一劍傷不了你,只是給他一個解脫,既然魂魄消散,那麽肉身也随即消散吧。還他一個清淨吧,他的肉身經不起你的折騰了。”
“嘭”的一聲,雨澤的身體化為了一堆米分末,随即被水流沖散,無影無蹤。雨澤身體的位置,被一個妖邪的男子所取代,黑色的長發不紮不束,是一副古裝打扮。
男子玩味的看着王天怡:“你找到,那東西就是你的,找不到,你的寵物就會喪命,我們下次再見,師傅。”
王天怡對着男子消失的地方深嘴角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