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其實有幾次, 丁宸都差點問出來, “許小綠, 你怎麽會單身到二十一歲?”
什麽年代了, 比你醜比你無趣的女生都能拎出幾段情史。
但立即想到那晚, 她講的“豌豆少爺”。
不是沒人追,是她太會拒絕。總能恰到好處地讓人失去興致。
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 莫非是她心裏有什麽人?
所以才會放任大好青春不享受?
許綠筱不知道某人的心理活動。
不經意開了個玩笑,見他瞪自己, 眼裏有火花跳躍,以為他會有所行動,她一時心如鹿撞, 不覺咬了唇。
然而他卻什麽都沒做。
電影後半段, 雖然還是很好看, 但在場其他情侶已經看的不太專心了,唯一專注觀影的就是丁宸,連許綠筱都有些溜號, 不過最終還是被情節吸引過去。
電影結束,燈光亮起。
許綠筱起身,把空杯子裝進塑料袋, 丁宸的那杯還沒喝完,他還穩穩坐着, 舉起來喝。
她剛走了兩步,身後人說:“喝完了。”
她回頭就要接,不想人已經站起, 她差點撞上,接着下巴被一只手擒住。
被迫仰頭,眼睜睜看着他的唇落下來,印上自己的。
“啪嗒”一聲,手裏塑料袋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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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兩次相比,這一吻太淺,簡直是蜻蜓點水。
丁宸放開她,兩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傻了的人轉了個個兒,“走吧。”
他擡腳時被什麽絆了一下,也沒理會,心裏想,第三次,奶油味的。
“十八歲”和女生逛街,看電影,不親一下說不過去。
許綠筱機械地挪動兩條腿,心跳怦怦的,直到聽到手機提示音。
她拿出來看,是一張照片,窗外夜景,高樓林立,華燈璀璨。
配了兩個字,想家。
許綠筱心頭一動。
不僅是為他的圖文,還有剛才發生的一幕。
這個樣子,算不算腳踏兩只船啊?
還橫跨太平洋,她哪有那麽長的腿?
手機忽然被一只手抽走。
她回過神,本能去奪。丁宸仗着身高優勢,輕易避開。
他看着屏幕上的圖片,“華爾街?”
他又随手往回翻看,都是照片,隔三差五來一張……他看向許綠筱,問:“為什麽他是師兄,我是學長?”
***
為什麽?
因為那次聚會上,有人提醒“有什麽問題可以請教‘丁學長’”?
還是她潛意識裏,就想把兩人區分開?武俠裏都叫“師兄”,“學長”顯得更洋氣,卻也有點見外?
如果丁宸追問“肖師兄”是誰,許綠筱會坦白,那是她喜歡的人,也是她在等的人。
然而,丁宸似乎沒把這個當回事,她随口回了句“沒想過”,就把他應付過去了。
倒是接下來另一個插曲,才更讓她吃驚。
走出商場大門,有些不适應外面的光線,許綠筱下意識扭頭,然後不由懷疑自己眼花。
身側是一家咖啡廳,窗明幾淨,人不多,輕易看見一桌客人。
那是一對男女。
見身邊人明顯呆住,丁宸也跟着望過去。
女的姿色平平,男的四十來歲,已有禿頭先兆,但應該有點小錢。看這情形,不是相親,就是外遇。
對于剛才那個“小發現”,丁宸顯然沒有面上表現出來的平靜。
果然有人。有人觊觎他的小兔子。
而且早就發現了兔子的“貪吃”屬性。
所以那幾天的“早中晚餐”也都是這位的手筆了?
幸好他發現的也不太晚,而且更機智,哼哼。
但這一發現,也讓他有點“草木皆兵”,所以看到那個禿頭男的一瞬間,他的想法是,這個也有問題?這麽矬,都能做她爸爸了好吧。
不會真是她爸吧?畢竟已經有了一個跟她不像的哥在先。
這麽一想倒有幾分合理。
丁宸試探着問:“認識?”
許綠筱這才回神,搖頭,擡腳要走。
于此同時,裏面的那個女的,也望了過來,明顯也是一呆。反倒是那個男的,看過來時一臉茫然。這下,丁宸也有些茫然了。
當晚回去後,丁宸略一思索,撥了個電話。打給幾個月前校友聚會的組織者,那個學生會前主席。這種事,還是問身邊人最直觀。
他開門見山,“許綠筱認識一個姓肖的師兄?”
另一端,某主席心一涼,終于來了。
不過這位搶了人家心頭好的,怎麽還能這麽理直氣壯?
孰輕孰重,早已做出選擇。
他只能和盤托出。
先介紹了兩人相識過程,最後附上個人總結:“……看不透,兩人明顯對彼此都有意思,但是一直沒正式交往,至少沒官宣過。也可能因為離得太遠吧。”
“好像之前有過誤會,肖一旻在校期間是風雲人物,愛慕者很多,有個校花級別的還追到美國去,聽說還拍了合影發朋友圈,好像那陣子小師妹人挺消沉……”
丁宸捕捉到一個重點,“風雲人物?我怎麽沒聽過。”
對面一呆,心說大少爺,您在F大待過幾天?
再說,您那腦子裏裝的都是“風月”好吧。
“當然了,他跟您沒法比,入不了您眼。”
這類恭維話對丁宸來說,即便不新鮮,但還是挺受用。虛榮心人皆有之。
今天卻不以為然,至少姓肖的入了某個人的眼。
大少爺不吭聲,主席順便多說了幾句,“追求小師妹的人不少,但她一個都沒接受,肖一旻在那邊也始終是一個人……”
丁宸嗤笑一聲:“一個人,在國外,可能嗎?”
“這個,在他身上倒也不稀奇,畢竟他在F大期間,就被人懷疑過性取向,要不是有過一起看片兒的經歷……”
言多必失,主席找了個借口匆匆結束通話。
丁宸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外面那幾年。
派對,自駕游,偶爾去賭一次,因為沒有學業上的野心和生活的壓力,他的閑暇時間比別人多很多,也有一些身在異國的不适作祟,總是從各種新鮮事物中找樂子,尋刺激,很快就厭煩,去賭~場捐點錢,或者宅家裏打幾天游戲。
丁宸讓人去調查一下這個肖一旻,主要看近期動向。
他随手登錄F大校園網,找到一篇歷年“校園十佳”榮獲者的介紹。
其中有肖一旻。
這種文章都是溢美之詞,他只看幹貨。還有一張照片,籃球場上的,穿着黑色球衫,肌肉健碩,汗水淋漓,濃眉下,一雙眼炯炯發光,透着那種勢在必得的狠勁。
修了工商管理和金融的雙學位。交換生名義出去的,但聽“主席”那意思,肖一旻家境似乎也不錯,吃穿用度不乏牌子貨。
當然分跟誰比。
說得對,跟他沒法比。
他的履歷更精彩。看來他還是太低調了。
關掉網頁之前,丁宸又想起什麽,特意找了今年的評選結果。
十佳,十個人,一點點往下拖時,看到工商管理學院,不由一頓。
再往下,照片出來,不是許綠筱。
叫什麽馮媛。
這麽醜,一定是憑實力選上的。
丁宸合上電腦,伸了個懶腰,低頭看了眼露出的肚皮。
吸了口氣,腹肌仍在。
住院幾個月,都能保持如此,當然做康複時也稍微練過。最主要原因是天生的,肌肉分布得恰到好處,稍微一練就是完美比例,這是健身教練說的原話。
他從幼兒園就讀的貴族式學校,接觸的運動項目也大多是優雅高冷範兒,加上輕微潔癖,讓他對大家喜聞樂見的足球籃球興致缺缺。青春期男生喜歡運動,有幾個是真心熱愛,大多為了釋放無處安放的荷爾蒙。
丁宸沒意識到自己在做心理建設,也沒意識到為什麽順腳就走到隔壁門口。
來開門的是王姨,“小許下去跑步了。”
跑步?她這一天節目還不少。
他轉身往回走,聽見王姨嘀咕,“下去兩個多小時了,這麽晚了別是有什麽事。”
丁宸腳步頓了下。
***
樓下,許綠筱的确是在跑步。
但不是一直跑。
跑步前,接了個電話。
來電顯示“丹丹姐”,哥哥的女朋友。
也是下午在咖啡店裏的那個年輕女人。
哥哥和她談了三年,雖然家裏不太同意,但兩人感情甚篤,已經開始攢首付。
“筱筱,今天你是不是去商業街了?”
“是。”許綠筱頓了下,“我看見你了。”
那邊沉默片刻,似乎是在遲疑,然後下了決心般說:“我在相親。”
“丹丹姐,我能理解,只是……”
許綠筱想說,可不可以先瞞着哥哥,反正他在裏面也不會知道。如果知道了,會撐不下去。但她也知道這樣的要求未免太自私。
那邊說:“我也不想的,我想等修君出來。可我弟弟查出尿毒症,要換腎……我們東拼西湊,還差了不少,這個男的是二婚,做生意的,願意幫我出這筆錢……”
那邊幾乎要哭出來。
許綠筱呆住,然後問:“還差多少?”
“三十萬。”
挂了電話後,許綠筱登陸手機銀行,看自己的賬戶餘額。
自從上了大學,她一直做兼職,有提升個人能力的,也有單純為賺錢的,如家教。所以相比同學,她的小金庫還算可觀……可還是遠遠不夠。
唉,三十萬難倒英雄漢。
因為心裏有事兒,她今天跑步沒計時,也沒數圈,不知第幾圈下來,人已經累的大汗淋漓,筋疲力盡。扶着膝蓋擡頭時,前方路燈下,出現一道人影。
颀長的身材,腿更長。
有點像丁宸。
她愣住。什麽時候,對他的身影都印象深刻了。
她腿一軟,再也走不動,索性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一小截水泥墩子。
丁宸走過來時,許綠筱正捂着臉。
發型還是白天那個,但頭頂的丸子已松,跟人一樣垂頭喪氣。兩鬓發絲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上衣後背也濕了一塊,浮現出肩胛骨的形狀,他站在這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汗水蒸騰。
真是仗着天黑毫無顧忌,還是不把自己當女生?
還是不把他當男人?
他用腳尖踢一下她小腿。
許綠筱悶聲說:“少爺,能為我指點一下迷津嗎?”
“說說看。”
“我有一個朋友……她遇到麻煩,我想幫忙,可是,這個麻煩又有點複雜……”
如果她幫忙,會不會成為一種“道德綁架”?
她家裏之所以不贊同,就因為丹丹姐是農村的,還有個弟弟。這樣的家庭還有需要用錢的時候,或許還需要做姐姐的去“相親”,她能幫的起嗎?
丁宸問:“多少?”
許綠筱擡頭:“什麽?”
“你朋友的麻煩,需要多少錢?”
“……”
“大多數人的大多數煩惱,都跟錢有關,如果沒超過你的底線,就幫了,不值得傷腦筋。”
許綠筱低下頭,“對我來說不是小數目。”
“如果你不幫忙,會怎樣?”
“會內疚。”
他又問:“多少錢?”
許綠筱吸了下鼻子,“我不會跟你借錢的。”
丁宸遲疑了下,半蹲下,“那你怎麽辦,跟家裏要?還是跟同學借?文醫生?你們才認識多久,這樣會讓人為難,要不問嚴加借,他有錢……”
他腦子裏閃過一個名字,聲音不覺放緩些:“還有誰比我更适合?”
許綠筱似乎被說動,但這更加不堪,她把臉埋膝蓋上,搖頭。
丁宸聲音冷靜:“我最後問一次。如果數目很大,當我什麽都沒說。”
“……二十萬。”
丁宸感覺心被刺痛了一下,只說:“還好。”
他起身。“起來吧。我借你。”
見她還是埋頭不動。
他語氣略重:“許小綠,你以後會有很多個二十萬。”
許綠筱弓起的後背一僵,肩胛骨動了下。
她沉默了會兒,想要起身,但沒成功,腿還是軟。
丁宸伸出一只手,她擡眼,遲疑了下握住,被他輕易拉起來。
她順勢說:“少爺,你真是好人。”
丁宸卻道:“我不是好人,也不想當好人。以後別這麽晚下來跑步,萬一遇到壞人,我頂多幫你打個報警電話。要是把你綁了跟我要贖金,一分都不給。”
“還有,從現在起一直到你還錢,不要再跟我提這件事,最好把它忘了。”
他的語氣有點冷漠,許綠筱聽得一愣。
“……忘了還怎麽辦?”
丁宸走在前面,扔下一句:“我虧得起。”
當晚,許綠筱就收到轉賬提示,三十萬。
她呆住。
一時懷疑,是剛才說錯了嗎?還是某人會讀心術?
她想了想還是回:“多了……”
對方回的很快:“嗯,充裕點好。”
她能感覺到丁宸的态度起了微妙變化,或者說已經很明顯了。她想起一種說法,有的朋友之間都不會輕易借錢,因為有可能失去朋友。
或者,他只是不希望她承他的情?
不論如何,他幫了她一個大忙。
許綠筱回複:“謝謝你,說的那句話。”
隔壁房間,丁宸看着這一行字,回憶了一下是哪句話。
哦。很多個二十萬嗎?
他只是不希望兩人的關系染上錢的味道。這跟他送東西是兩碼事。
他也不想看到,驕傲的她為一點錢煩惱甚至卑微的樣子。堵得慌。
他更不想聽具體內容,到底是什麽朋友。
為什麽不幫忙,她會內疚。
大概能猜得出。她的人事關系太簡單。
但也有例外,比如這個肖一旻。
***
許綠筱次日就把錢轉過去,丹丹卻執意要來送借條。
親姐妹也得明算賬。
許綠筱想了下,就把地點定在商業街附近的一家面館。
丹丹抹着眼淚說,一定會還的。
她長得不錯,很能激起保護欲那種,高中畢業來親戚家的美發店打工,哥哥去剪頭,漸漸熟悉起來,有天他路過見她被混混調戲,他掄起拳頭把人打跑,就此結緣。
所以說,哥哥這種性格,能英雄救美,也能“過失傷人”。
不管怎麽樣,這兩人感情很好,拆都拆不散。許綠筱也早就認定了這個嫂子。
如果是出于個人幸福考慮,無可厚非,如果只是因為錢,那天那男的也太矬了點。
收好欠條,丹丹遲疑着開了口:“我那天看見你身邊有個男的。”
許綠筱心裏咯噔一下。
“是你男朋友嗎?”
她正尋思要不要點頭糊弄過去,就聽丹丹說:“我認識他。”
“你們怎麽會在一起呢?”
“他身體已經恢複好了嗎?”
“不是說腿……他只受了一點輕傷,就要讓修君坐三年牢?”
這一句句,簡直是靈魂拷問。
丹丹淚光盈動,無聲控訴。
許綠筱垂下視線,暗暗心驚。
如果沒見過那晚上丁宸的發病,沒聽見那句話,她也會如此不平。
哪怕見過聽過,以她的立場,也應該向着自己家人……
她默默調整了下心思,然後說:“丹丹姐,你相信我嗎?”
丹丹用力點頭,眼神真誠。
“那個人的确是丁宸。”
“有些事暫時不方便講出來。他的傷也不是表面看起來這樣簡單……”
“總之,如果你信我,就請幫我保密,不要讓我家裏知道。”
***
心理學上說,所有負面情緒中,內疚是殺傷力最大的。
許綠筱以為,三十萬能換來釋然。那樣或許也值得。畢竟她以後也是“能擁有很多個二十萬”的人。似乎也應該跟少爺學一學有錢人的心胸格局和思考方式了。
可是回醫院路上,她知道,又有一層新的內疚悄然升起。
不過回去時,許綠筱已經調整好心情,或者說表情。
若無其事地去丁宸房間——喂魚。
王姨笑嘻嘻捧一箱子走出來,擦肩而過時,瞥見有一盒“野山參”。
原來丁宸在收拾東西,當然不是親自動手。地上擺了幾個大紙箱,都是別人探病時送的禮物,很多都還沒拆封。
許綠筱專心喂魚,皺眉,“小許”怎麽還是這麽小?
看來逆襲是難了。
丁宸走過來,把一盒東西放她眼前,“給你的。”
“什麽?”巧克力,還比利時的?
“別一次吃太多,長肉。”
“……”
“箱子裏還有,可以拿去送你的朋友們。”
“謝謝少爺賞賜。”
丁宸哼一聲,卻沒走開,側身靠牆,随手敲一下魚缸,小醜魚們一哄而散。
像個惡劣的小男孩。
兩人離得不遠不近,雖然也不是頭一次獨處,卻有着不太尋常的氣氛。而且,許綠筱能聞見他身上的沐浴露氣息。她知道他習慣早晚各洗一次澡。
他穿件白色短袖T,有些修身,呼吸時腹部微微起伏,應該不是小肚子。T恤下擺露出運動褲腰的系帶,光腳穿着拖鞋。明明很居家的打扮,也還算嚴實,卻有着一種難以形容的……性~感。另外,這人的腳丫子居然都比一般人秀氣,沒天理。
許綠筱一邊腹诽,一邊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
手控也算情有可原,這算什麽,戀足癖?
她随口問:“你要出院了嗎?”
丁宸含糊嗯了一聲。
還不走。
許綠筱只好拿出殺手锏:“少爺,你确定要把這只最大的叫King嗎?而不是叫queen?”
丁宸一臉疑惑看過來。
“一個小醜魚群體裏,個頭最大的是雌性,其他的都是雄性。”
丁宸問:“小許也是男的?”
“呃,也是。”
“那就無所謂了。”
“……可是,只有第二大的雄性,才有交~配權,另外兩個是沒有的。”
丁宸饒有興致看着她,“你又想說什麽?海底總動員之豌豆少爺?”
“……”
腦洞怎麽比她還大?
她只是想嘲弄一下他的常識而已。
丁宸忍笑說:“還是想和我讨論交~配問題?”
“……”
許綠筱敗下陣來,“我走了。”
走兩步回來,拿起巧克力盒子。
丁宸問:“想不想去看真正自由的小醜魚?”
許綠筱回頭,他又問了另外問題:“你的證件都帶在身邊嗎?”
接下來,少爺又展現了雷厲風行(莫名其妙)的一面。
他雖然并沒有表現出“不高興”,許綠筱卻變成了“沒頭腦”。稀裏糊塗,被他拖下樓,塞進一輛車,哪怕司機是小路,也沒給她多一點安全感。
許綠筱抓緊自己的小挎包,莫名發慌:“去哪?”
丁宸靠着座椅,慢條斯理地回:“一場說走就走的……”
“旅行?”
“私奔。”
“……”
一路風馳電掣,轉眼到了機場。
過安檢,進候機樓。然後登上了一架小飛機。
看到機艙內布局,各種低調奢華,再看大少爺如在自家客廳的懶散坐姿,許綠筱明白了,OMG,她這是坐上了傳說中的私人飛機。
首先表達一下對少爺、或者老爺驚人財富的頂禮膜拜。
其次,她必須得自拍一張留作紀念。
然後,許綠筱悲催發現,手機忘帶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當了一把劉日萬。必須拍照留念。
丁十八歲先生,你吻的可是個“十五歲”少女,未成年哎,把你那些暗搓搓小想法收起來好嗎?
丁十八:不管,早晚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