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邵熙璟難得的懷疑人生的時候, 彈幕觀衆也為他鞠了一把淚。
【看啊, 憨憨終于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邵憨憨：林導, 這個我真的沒法整。】
【向原配要求納妾還要原配張羅！林導你不是人！】
【？？？你們為什麽還會意外？之前鄒遠不就是這樣子的麽？】
【那不一樣啊！鄒遠那是聯姻啊不是真愛！】
【草, 這麽說來邵憨憨不也是家族合作聯姻模式麽？】
彈幕開始用起奇妙比喻的時候, 邵熙璟也回過神來了。
他很堅強地挺住了林子茗的精神攻擊, 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是按照林子茗說的話在走：“林導你……沒有特殊的偏好？”
“嗯, 你只要告訴我哪些人需要避開就好。”林子茗說着也笑了起來, “當然不是讓你給送人，那成什麽了。談戀愛這種事情還是靠我自己來的。”
邵熙璟這才松了口氣, 試探性問道：“也就是說……林導你是想單純地談個戀愛？”
“就……這麽說吧。”林子茗沉吟片刻, 試圖用正确的說法讓自己的合作夥伴理解意思, “我就是單純地想給自己的思想放松一下。”
雖然林子茗很愛電影很愛自己的工作，在旁人看來枯燥無聊的部分她也一并熱愛着, 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累啊！
《為愛向前沖》還好，《千面鎮》經常性的夜景、齊思源的演技是三個蕭絡的麻煩程度, 拍攝時間也比之前的長、剪輯的麻煩程度也增加，而且《為愛》的時候拍完她就可以去休息了全部交給邵熙璟, 但是這次她也要上。就像是這次的片花是她親自操刀剪輯的。
《為愛》之後她的休息是去打擾老爺爺們下棋, 這次總不能去打擾老奶奶們跳廣場舞吧！總得給自己找一個放松的方式啊！
林子茗這麽說, 邵熙璟雖然不是很能明白其中的邏輯, 但是好歹懂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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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陷入了沉默。
這個沉默沒讓林子茗想太多，卻讓彈幕想太多了。
【邵憨憨這……該不會是覺醒了吧？】
【什麽覺醒？變身賽亞人麽？】
【邵憨憨要發現自己對林導的感情了麽？！】
【什麽？！邵憨憨對林導不是單純的兄弟之情麽？！】
【邵憨憨你堅持住啊！不是說好的只饞林導的才華麽？！】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為什麽？憨憨告訴我為什麽？林導這個人除了才華和臉之外還有什麽值得動心的？】
【？？？臉和才華還不夠麽？！】
【？？？臉和才華中有一樣都夠了吧？！】
【鐵憨CP是真的！】
邵熙璟看不到彈幕所以不會回答，他只是沉吟了片刻之後, 問道：“林導你如果這麽想的話……要不要去參加戀愛類型的綜藝節目？”
在林子茗困惑地望過去的時候，邵熙璟解釋道：“如果只是想放松的話，參加節目就足夠了。而且這個一參加之前的緋聞就不攻自破了，剛好你只是想談一段戀愛，去參加節目的話你不需要觀衆緣凹人設，但是男生們需要，他們都會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你看。節目錄制結束之後也不用擔心分手難看……你看如何？”
【不如何！憨憨你怎麽回事？！你這樣子就是親自拉皮條了啊！】
【胡說什麽呢！憨憨這是大智若愚！看起來是在拉皮條但實際上杜絕了林導假戲真做的可能！】
【鐵憨是真的！】
【我剛才就想說了，這是個什麽見鬼的CP名字……】
【哪裏真了！？憨憨他這不是親手斬CP麽？！】
【不是吧……憨憨一直都只是合作好夥伴，現在這話也是認真分析給出來的吧？主播喜歡的是鄒遠那種類型的不是麽？】
【？？？前面的來戰，鄒遠才是真正的只是僅限于合作關系吧？沒看林導都是為了促成和鄒遠的合作才想着談個戀愛麽？】
【等等，我的重點是這個狗直播間居然還可以掐CP？！】
【活久見。】
【不要掐了！你們不要再掐了！你們這一掐會讓我有一種在熱圈的錯覺！可是明明我們這個直播間的人數一直只有三四百人是所有直播間的倒數第一啊！】
【這是真的，每次找不到這個經常換名字的直播間我就按照熱度排序，從最後一頁找就一眼看到了。】
【這不是直播間，這是養老院。】
林子茗自然不會和彈幕觀衆一樣覺得這是邵熙璟對自己有意思的表現，不過她也沒有興趣猜，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的真心話呢？”
在彈幕觀衆為了這句話屏住了呼吸的時候，邵熙璟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看向林子茗，眸光有些閃爍，誠實地開口道：“我覺得……你如果談戀愛遇上個糟糕的甩不掉的人，對于後續的合作開展不太好……但是節目就不一樣了，一來你的兩個目的都可以達到，二來按照時間來算，1月末2月初應該是《千面鎮》的票房到了後續增長的一個疲軟期，你這樣子還能刺激一波票房，再搭配着2月份的梧桐獎，你是新晉導演大滿貫！”
林子茗都被對方的話語震驚了一下——你這是把我當藝人對待了麽？！這是要給我當經紀人了麽可是我不想出道啊！
她皺了皺眉，謹慎地解釋道：“熙璟，我有沒有說過，我并不喜歡這種……”
“我知道，子茗。”邵熙璟認真道，手擱在方向盤上，幹脆地把車子熄火了，“所以我也只是給一個建議。我個人是覺得這種風險小還是雙贏，因為現在的你資歷還是不夠，我不想因為一些沒必要的花邊新聞把你和亂七八糟的名號綁定了。我希望之後別人提到林子茗想到的是名導，是你的才華，而不是你和誰誰誰談過一段、和誰有什麽緋聞。尤其是你是女孩子，在這種問題上很容易吃虧。”
邵熙璟說的是真心實意的，林子茗聽得……聽得心情有些複雜，順帶反思了一下自己。
林子茗上輩子開頭算是順利了，但是畢竟是真·新人起步，吃過虧掉過坑，做過白工賠過錢。壓力大的時候甚至是失眠到只有靠吃藥才能入睡。
那種情況下哪有心思談戀愛，她後面和演員以及業內人士時不時傳緋聞也是已經功成名就之後了，小道消息只能說無傷大雅。
那還是因為她是個女導演，如果是個男導演那還成了風流韻事，甚至是錦上添花了。
而這輩子，她根基還很淺。
這個根基不僅僅是年紀輕、作品少，還有人脈關系、圈中地位、資本積累。
邵熙璟說的雖然有些誇張，倒也不是杞人憂天。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子茗應着，雙手抱胸，一颔首，“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一切還是以電影為主。不過綜藝節目我絕對不會參加超過一期的，和上次一樣看看有沒有作為特別嘉賓就參加一期的。最好是在梧桐獎之後……梧桐獎的公關OK麽？有幾成把握？”
“九成。”邵熙璟回道，“上頭也挺看好你的大滿貫，也是想捧個能打的新人導演出來。同期質量沒有比你更硬的，你又根正苗紅。唯一需要擔心一下的就是《為愛》的藝術性不夠。”
“行。”林子茗若所有思地點點頭，“辛苦你了，至于其他的……我會配合的。”
邵熙璟聞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看起來放松了不少。
“其實……聽到你說想談個戀愛的時候，我是有些害怕的，特別害怕你突然說出個具體的人。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擔心你的心思就換個地方了……畢竟你之前放松也沒說要談個戀愛之類的。”
林子茗聽着只覺得好笑：“你這是擔心我談了戀愛就不拍電影了？”
“……因為你剛剛說電影暫時放一放，我就有點擔心。”
林子茗聽着還有些好奇起來：“那如果真的那樣子的話，你要怎麽辦？”
這一下子把邵熙璟問得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子茗，我是真的喜歡電影，可是我也知道我的水平真的有限，我做不到，我夠不着那個臺階。而你是我所見到的人中，最有希望站到那個位置的人，你是真正的天才。我在看畢設作品的時候發現你時，是真的覺得看到了光。”
邵熙璟看着林子茗，眼中似乎閃爍着水光，接着像是為了遮掩這一事實似的，扭頭看向了正前方，雙手架在方向盤上。
“我做不到，但是如果能站在你的身邊送你走上去，那麽我也覺得我是碰到了那個桂冠。所以我願意付出一切努力，熬夜做計劃書、放下自尊向之前鬧別扭的家人低頭寫保證書、到處賠笑低頭拉關系保證項目的進行、想法設法争取更多的院線排片、壓力大的時候甚至要跑去廁所幹嘔……這些我都不覺得辛苦也不覺得委屈，只要想到電影正式上映的那一刻我就有了動力。”
邵熙璟說着，聲音越來越輕，還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哽咽：“我的家人不可能理解這個，其他人我不稀罕他們理解，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
林子茗有些意外，但同時又覺得理解。
邵熙璟做得再怎麽好今年也才二十七歲，在制片人這一行中算是很年輕的了。而且他還是全包攬的那種類型，把本來應該由導演來分擔的一部分壓力都全盤扛下來了，就是為了讓她心無旁骛地做電影。
而現在的情緒突然崩潰，估計是因為本來很穩的自己忽然有不穩定的趨勢，讓他覺得局面失去預測方向覺得惶恐了。
不過邵熙璟這也太小看自己了，她這種經驗豐富見識過大風大浪的難道還會被愛情沖昏頭……啊，差點忘記自己現在才二十四歲而且表面戀愛經驗為零了。
林子茗看着他，安靜地聽着，聽到最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用一種玩笑的口吻道：“需不需要我的肩膀？”
邵熙璟的聲音帶上了比較明顯的鼻音：“不要，總感覺有些丢人……”
“沒事，我不笑話你。”林子茗說着，伸手把人攬過來讓對方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了好了，我向你發誓，即使我談戀愛了，也會專心拍電影。”
“我沒幹涉你私生活的意思，林導……”
“那就是《千面鎮》給你的壓力太大了。這可不行，這次投資還是你哥呢，萬一下部電影還要簽對賭協議怎麽辦？”
“對賭協議這種看這次的票房情況，我們下部電影其實可以……”
“閉嘴。”
“……好。”
林子茗滿意對方乖覺，從車窗往外望出去看着此刻的夜空，信心滿滿地許諾了對方一個誓言。
“放心，你做好制片人的工作，我成為世界名導帶你飛！”
作者有話要說： 好兄弟，一輩子（？）
鐵憨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