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聽到喬振國的話, 衆人笑噴了！
喬振民更是笑成了狗：“大哥，你吃飯就吃飯，怎麽還特意數大嫂吃了多少個餃子？”
喬振國憨憨一笑, 撓了撓額頭道：“這不是你大嫂吃太多了嗎？前陣子她才說她懷孕了胃口不好，她胃口不好我沒看出來, 倒是看到她一口吞了三個餃子，也不怕噎死！”
萬春菊：“…………”
能閉嘴嗎能閉嘴嗎能閉嘴嗎？？？
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她，當她不要臉啊！！
說起來, 當年喬振國會看中萬春菊，那就是個美麗的誤會。
喬振國一直覺得自己沒啥本事, 所以他想着自己不能給家裏創收, 但他可以給家裏減少負擔啊。
因此，他當初選媳婦的唯一要求就是要飯量少，至于樣子什麽的, 只要不要醜得太吓人就可以了。
當然, 他沒敢将要求公然說出來, 只在私底下偷偷觀察。
恰巧萬春菊因為在家裏飯量太大而幾番相親失敗，為了成功嫁出去，她媽讓她相看時一定不能放開胃口吃，否則回家打死她！
萬春菊也是擔心自己嫁不出去，所以在跟喬振國相看時，她只吃了一點就托說吃不下去了, 喬振國看她胃口跟貓兒一樣, 很是滿意, 于是兩人就這麽牽線成功了。
娶回家後，一開始萬春菊還是很有控制的，只是她很快就懷孕了，借着懷孕的借口，她“貓兒一樣的胃口”從此一去不複返！
喬振國雖然嘆息自己看走眼了，但也沒有想過要離婚什麽的，吃就吃呗，總不能縫住她的嘴不讓她吃吧？
聽到萬春菊懷孕的消息，喬振民和陳巧巧兩夫妻皆是怔了一下。
喬振民眼底閃過一抹黯沉，擠出笑容道：“恭喜大哥大嫂，家裏到時候肯定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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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自然想生多幾個孩子，可惜他……
兩年前，他出車去外省時在半路遇到了劫匪，他被劫匪打傷了，傷到的地方正好是男人那個位置。
之後他去市醫院看過，都說以後很難有孩子，這個事情，他只告訴過他媳婦巧巧，家裏至今都不知道。
陳巧巧細長的眼眸落到了萬春菊身上，眼底閃過狐疑的神色：“原來大嫂懷孕了啊，怎麽不早說，剛才搬動那麽重的東西，對大嫂會不會有不好的影響？”
萬春菊頓時石化。
她又雙叒叕地忘記自己“懷孕”的事情了！
當初她到底是怎麽想的，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為何要編造這樣一個謊言？
可不等她開口回答，喬振國又插嘴了：“弟妹你不用擔心她，她身子好得好，經常陪她姐妹咕咕在老二家的院子裏跑圈圈呢！”
萬春菊：“………………”
陳巧巧怔了一下：“咕咕？這是大嫂的哪個姐妹？”
奇怪了，大嫂的姐妹怎麽會出現在二伯的家裏？
難道……她想将自己的姐妹介紹給二伯？
只是這會不會太坑人了？
二伯人雖然不錯，但他現在總歸是癱瘓了，人再好也是白搭!
大喬奶聲奶氣給五嬸嬸解惑道：“咕咕就是我家、養的老母雞，大伯娘很喜歡陪它玩，每次過去都要陪它跑圈圈，上次還叫它姐妹，咕咕可高興了！”
萬春菊：“…………………………”
老母雞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搏命的架勢，她哪只眼睛看到它高興了？！
陳巧巧從震驚回過神來，又用孔雀公主驕傲的表情打量着萬春菊。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萬春菊有古怪！
萬春菊一邊被她看得發毛，一邊又被她高傲的眼神給激得心火起：“五弟妹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你該不會羨慕我懷孕了吧？不過這個還真不是誰都能羨慕得來的，畢竟我家是祖傳的屁股大好生養。”
衆人：“………………”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炫耀自己的屁股大，她是認真的嗎？
喬秀芝對兩個蠢兒媳簡直沒眼看！
陳巧巧暗暗咬牙，突然目光一閃笑道：“回村之前，我聽說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萬春菊渾身一哆嗦，直覺告訴她陳巧巧要說的話一點也不有趣！
陳巧巧道：“我們住那院子裏有戶姓王的人家，前陣子他家兒媳突然懷孕了，王家三代獨苗苗，聽到這消息高興得不得了，立馬将兒媳供了起來，誰知幾個月過去了，兒媳的肚子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後來拖到醫院去檢查才知道，原來兒媳根本沒有懷孕，她假裝懷孕是為了騙吃騙喝，王家大娘氣得不行，用擀面杖将兒媳狠狠揍了一頓，你們說這事情是不是很有趣？”
萬春菊渾身哆嗦得不行。
萬春菊想說有趣個屁啊！
萬春菊想拿桌子上的餃子一把塞住她的嘴！
可她不敢啊！
天老爺，她當初怎麽要說這樣的謊話！
還有小屁股陳巧巧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她？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喬振國坐在萬春菊旁邊，萬春菊一顫抖，他很快就發現了。
他低頭看了媳婦一眼，奇怪道：“媳婦你冷嗎？”
萬春菊搖頭：“不冷。”
“不冷你怎麽哆嗦成這個樣子？聽說年紀大了手腳就會控制不住地哆嗦，村西的邢老頭就是這樣，媳婦，你該不會是未老先衰吧？”
說着，他還特意模仿邢老頭手腳顫抖的模樣給他媳婦看。
動作惟妙惟肖，就跟抽風一樣。
萬春菊：“…………”
這日子真的真的真的沒法過了！
她為什麽要嫁給這樣的憨逼！！！
喬振民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大嫂一眼，小聲問陳巧巧道：“我們院子有姓王的人家嗎？我怎麽不知道。”
陳巧巧朝他抿嘴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
若說剛才她只是懷疑，那麽她現在就是百分百确定萬春菊沒有懷孕！
不過她想不明白萬春菊為什麽要說謊，畢竟在喬家懷孕可沒什麽特殊待遇。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親人，不是你的愛人，而是你的敵人！
萬春菊萬萬沒想到，陳巧巧回來第一天就識破了她假孕的事情。
大喬團子總共吃了八個餃子，再加一小碗的紅燒野豬肉，再加一碗豬骨頭湯，吃得小肚子都挺出來了。
“爺，肚子好撐呢。”她歪靠在她爺懷裏嬌嬌地撒嬌。
薛川幫她揉了揉圓滾滾的小肚子，一臉笑容道：“等會爺帶你出去散步消消食。”
大喬團子點點頭，然後又害羞地抿了抿小嘴道：“消食回來，我覺得我還能、再吃五個餃子。”
她一邊說，一邊比出短短的蘿蔔手，模樣嬌憨又可愛。
薛川笑着點頭：“好，爺給你留着，等你回頭有肚子裝了再給你吃。”
大喬高興地蹭了蹭她爺的手，模樣乖巧得好像嬌憨的小貓兒，十分惹人憐愛。
喬振軍在一旁看大女兒跟他爸撒嬌，心裏有些酸又有些難受。
這孩子以前在家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撒嬌過。
他以前一直以為她的性格像自己，木讷沉悶，現在看來他大錯特錯！
其實不是她木讷，也不是她不喜歡撒嬌，而是她知道家裏沒有人會寵着她讓她撒嬌，所以在家裏時，她才總是一副懂事體貼的模樣。
看大家都吃飽了，喬振民咳嗽了一聲，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爸、媽，過了年，巧巧和小碗兒就不跟我回鎮上住了。”
衆人聞言，不由怔住了。
喬振民雖然只是供銷社的臨時運輸員，但他會來事，人緣好，一去供銷社就給自己弄了個單間宿舍。
喬秀芝不是那種要将兒媳箍在身邊的婆婆，在她看來，父母不能永遠陪伴孩子，能陪伴他們到老的，只有他們的伴侶。
再說了，她又不是老得動彈不了，根本不需要兒媳在身邊服侍她，所以從一開始她就讓陳巧巧跟着喬振民去鎮上住。
這會兒怎麽突然不能住了？
喬秀芝看着他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喬振民咬了咬後牙槽，點頭道：“供銷社換了個新領導過來，那宿舍要讓出來給他的侄子住。”
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來的領導肯定不喜歡跟上任領導關系好的下屬，所以喬振民這個臨時運輸員就率先被拿來開刀了。
喬秀芝倒是沒覺得天榻了，淡定地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搬回來吧。”
看到她媽這樣淡定，喬振民有些忐忑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在這個家裏，她媽就好像頂梁柱一樣支撐着所有人，只要她在，好像天底下就沒什麽事情可以難倒她。
——
分完豬肉，年關越發近了。
雖然這年頭大家都缺吃少用的，可過年這樣的大節日在大家心裏依然有着不一樣的分量。
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活法，反正不管貧富，修修補補好過年，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
喬振民一家回來第二天，喬秀芝便帶着一家子開始大掃除，除了不能動的喬振軍和只有三歲的喬冬婉，其他人都領到了任務。
大喬和兩個堂姐一起負責打掃雞窩。
兩個堂姐都很照顧她，基本都不讓她沾手。
自從咕咕喝了錦鯉玉佩的水後，現在每天至少能下兩三個蛋，多的時候，一天能下四五個。
喬家的人看了都啧啧稱奇。
只有萬春菊每每看到老母雞都躲得遠遠的，一來沒臉，二來怕老母雞又發瘋追她。
喬秀芝再三考慮後，下令讓喬家的人都不準将這事說出去。
畢竟這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若是宣揚出去，到時候老母雞咕咕保不住不說，還有可能會牽連到大喬。
喬家的人自然不無不應。
悶聲才能發大財。
現在每天都能吃到雞蛋，別提有多爽了，要是老母雞咕咕被抓走，這福利肯定就沒有了。
大喬觀察過咕咕的狀态，看它每天下這麽多蛋，可精神看上去沒什麽異樣，她便放心将錦鯉玉佩的水弄給喬家老院的老母雞喝。
因此繼咕咕之後，喬家老遠的老母雞也每天下蛋下個不停，喬家的人一個個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除了給老母雞喝，大喬自己也喝，而且還偷偷給她爸和喬家一家老小喝。
其中她爺喝得最多。
她爺的身體很是不好，天氣一冷他就必須躺床上好多天，臉色蒼白得好像紙一樣，她奶每次都擔心得吃不下飯。
她不喜歡看她爺和她奶難受，所以她現在每天都會将玉珠子偷偷投進她爺喝的水裏面，希望這玉珠子的水能夠讓她爺身體好起來。
這段時間大喬忙得不亦樂乎，相反，小喬這段時間卻很難熬。
方富貴骨折了，不能下地，腿還一直抽痛，這讓他的脾氣暴躁到了極點，方家從方婆子到剛出生不到半年的小女兒，全部都被他罵過了。
在這種氣氛下，方婆子的脾氣也每日見漲，就跟炸藥一樣，一點就炸，方小娟這段時間以來天天被罵成狗了，日子十分難過。
看在小喬是神童的份上，方婆子暫時還沒有罵到她身上，不過給臉色，指桑罵槐那是必須的。
小喬也是煩躁得不行，恨不得立即從方家搬出去：“媽，你昨晚又沒有見到王叔叔嗎？”
方小娟臉黑得跟下水溝一樣：“那賤男人，吃幹抹淨就想翻臉不認人，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自從那天她被野豬給尿在臉上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王鑫生的人。
她按照之前的聯系方法在樹上系上布條，只要他在村裏面就能看到，可她幾次在茅草屋等到天亮，等到全身幾乎都被凍僵了，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出現！
狗男人！
想抛棄她，做夢去吧！
小喬眉頭蹙了起來：“媽，你可有什麽辦法？”
她猜測王鑫生是惡心了她媽被野豬尿在臉上的事情，對于這事，她也是非常無語！
她媽怎麽好端端的又去招惹大喬那瘟神呢？
她之前明明警告過她，讓她這段時間不要再去招惹她，她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又去作死！
方小娟嘴角勾起一抹笑，低頭摸着平坦的肚子道：“有了這個，我不怕他不認！”
小喬眼睛瞪大：“媽，你的意思是……你懷孕了？”
方小娟得意地點頭：“剛好一個月，再等半個月，若是他還不跟我聯系的話，我就到他們王家去哭！”
若是他們王家敢不認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就去派出所舉報王鑫生耍流氓！
到時候不僅王鑫生要被抓起來槍斃，就是他們整個王家也要倒大黴！
還有王水生這個生産隊長也別想做了！
小喬聞言，緊蹙的眉頭終于舒展了開來。
太好了，這個孩子來得太及時了！
只要有了這個孩子，她跟她媽不僅能順利進入王家，而且還能在王家站穩腳跟！
解決了她媽的事情後，她又想起大喬的事情。
她想來想去，還是沒法确定大喬是否得到了系統，于是她便去喬家小院找她，想從她口中套套話，可她去了幾次都撲了空！
她又不敢去喬家老院找她，真是氣死她了！
随着除夕夜的到來，她很快就沒空來找大喬了，因為她被方婆子壓在家裏照顧還是嬰兒的小表妹毛丫頭。
她上輩子穿書之前就很讨厭小孩子，熊孩子什麽的，最令人作嘔了！
之前她在喬家，一點活兒都不用幹，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都不為過，沒想到來到方家卻要給嬰兒擦屎擦尿，惡心得她飯都吃不下！
偏偏毛丫頭十分不好帶，動不動就拉肚子，一拉肚子就震天響地哭，怎麽哄都哄不停，她一哭，方富貴就罵人，接着方婆子就會進來罵她。
她鼻子都要氣歪了！
她真是一天也不想在方家呆下去了！
——
在衆人的期盼中，1973年的春節終于來了。
大年三十這一天，喬振軍再次被喬振國給背到喬家老院來。
喬秀芝一早就帶領着兩個兒媳在竈房裏忙開了，薛川則帶着兩個兒子去貼春聯的事情，各自忙開了。
大喬第一次過年這麽開心，小臉蛋上一直綻放着笑容。
不用幹活，還能時不時跟着堂哥跑進竈房偷東西吃，雖然她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可真的好刺激！
最重要的是，今年過年她終于穿上了新衣服！
今天一早起來，她就特意将她爺給她做的小棉襖給穿上了，雖然沒有鏡子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是她感覺自己好看極了！
喬冬櫻摸着她的棉襖，羨慕道：“大喬妹妹，你這衣服真好看！奶對你真好！”
說不吃醋不羨慕那是騙人的，畢竟誰不想有新衣服穿啊？
不過她倒沒有因此嫉妒或者讨厭大喬妹妹，大喬妹妹以往過得那麽不好，現在難得有一件新衣服，這也是應該的。
大喬團子小臉蛋漲得通紅，扭着小身子道：“這是爺給我做的，冬櫻姐姐，我今天是不是、很漂亮？”
喬冬櫻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瞧你臭美的！對對對，你最美了！”
喬冬荷也在一旁一邊幹活，一邊抿嘴笑了起來。
只有萬春菊看到大喬穿了一身新衣服，好像剮了她的肉一般，心裏難受極了。
在她看來，一個丫頭片子穿什麽新衣服，尤其是大喬那個災星，別說給她穿新衣服了，當初離婚時就應該将她趕去方家！
萬春菊雖然也不怎麽喜歡小喬，但跟大喬比起來，她還是覺得小喬好一些。
畢竟小喬是東風公社有名的小神童，家裏有個小神童，說出去都自覺臉上有光。
除了萬春菊，這會兒還有一個人想起了小喬，這人就是陳巧巧。
陳巧巧從嫁進喬家開始，就很喜歡小喬這個侄女。
她覺得小喬乖巧懂事，漂亮又聰明，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女兒模樣！
她很多次懷疑就方小娟那樣的人怎麽能生出小喬這麽好的孩子，小喬就應該是她的孩子才對！
她這次回來才知道小喬跟着方小娟去了方家，心裏很是失落。
喬秀芝看她目光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她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有什麽話就說！”
陳巧巧斟酌了下道：“媽，這不是要過年了嗎？你看我們要不要将小喬接過來一起守夜？”
喬秀芝擡眼涼涼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這個愚蠢的問題。
陳巧巧被婆婆這麽一看，差點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萬春菊嗤笑了一聲：“我說五弟妹啊，小喬已經不是我們喬家的孩子，你怎麽還惦記着她？你要是實在舍不得她，要不你也去方家好了！”
陳巧巧一秒切換成孔雀公主的高傲模式，昂着下巴道：“大嫂，你胡說什麽呢？我不過是看那孩子那麽小，心疼她罷了，再說了，就算她去了方家，可她血液裏還是流着我們喬家的血！”
萬春菊為何總是針對陳巧巧，是有原因的。
陳巧巧是鎮上的姑娘，加上她上過高中，是整個喬家學歷最高的人，所以總是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而這種優越感在對上萬春菊這個農婦時，就達到了最高值。
萬春菊自來看不上她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兩人打從一開始就不對付，可真正結怨，還是在四年前。
那年陳巧巧跟着喬振民回村過年，當時只有四歲的小安平對這個鎮上來的小嬸嬸很是好奇，自來熟地想爬到她身上去。
陳巧巧看到他臉上挂着鼻涕，手上髒兮兮的，下意識推開他，小安平沒站穩，往後摔了個四腳朝天，頓時哭得震天響。
萬春菊聽到寶貝兒子在哭立馬沖進來，在了解了情況後，二話不說揚手就給了陳巧巧一個耳光！
陳巧巧長這麽大，何曾受過這種氣？
兩人的梁子自此結下。
萬春菊但凡看到陳巧巧，就忍不住戳她一下。
偏偏她的智商和口才都不是陳巧巧的對手，陳巧巧一個眼神就能讓她氣得火冒三丈。
喬秀芝看兩人你一語我一句吵了起來，将手中的盆子重重摔在竈臺上：“都給我出去，等你們吵夠了再回來！”
兩人一秒消聲，互相瞪着彼此。
萬春菊頓了頓，覺得自己還能挽救一下：“媽，這事真不怪我，都是這女人好端端提什麽小喬……”
“都給我出去!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萬春菊再也不敢出聲了，鹌鹑一樣溜出了竈房。
一走出竈房，萬春菊立馬開罵：“一回來就惹媽生氣，五弟妹你真是天生的攪事精！”
陳巧巧昂着下巴，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大嫂，你是假裝懷孕的吧？”
萬春菊瞬間石化，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幹巴巴的話：“你、你胡說什麽？”
“我有沒有胡說，大嫂你心知肚明！大嫂，你說如果媽知道你假裝懷孕，會怎麽對你呢？”
萬春菊瑟瑟顫抖：“……”
陳巧巧看她這心虛的模樣，越發認定她是假孕。
喬振國和喬振民剛才在外頭聽到她媽發脾氣的聲音，于是便過來看個究竟。
喬振民道：“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好像聽到媽在罵人？”
而喬振國則是看着媳婦，嘆氣道：“媳婦，你怎麽又惹媽生氣了？大過年的，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嗎？”
萬春菊：“……”
同樣是做人丈夫的，怎麽他一來就認定是她惹事呢？
就算他不能維護自己，好歹不要拖她的後腿踩她的臉啊！
可喬振國看不懂她的臉色，繼續嘆氣道：“說來當初就不該娶媳婦，要是不娶媳婦，也不會惹媽生氣了。”
喬振民：“……”
大哥，你這樣很容易注孤生的！
萬春菊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喬振國，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想跟我離婚？”
喬振國一臉懵：“沒有啊，你怎麽會想到離婚去呢，你真搞笑！”
喬振民：“……”
陳巧巧：“……”
萬春菊感覺自己的臉在陳巧巧面前都丢光了：“喬振國，你自己過吧，我這就回娘家去！”
萬春菊原想用回娘家來威脅她男人，可惜喬振國跟她從來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聞言，喬振國點點頭道：“也好，你現在的胃口越來越大了，你回娘家住一段時間也好，省得将婆家吃窮了。”
萬春菊：“………………”
這一次，連陳巧巧看萬春菊的目光都帶上了同情。
大喬不知道喬家老院發生的事情，這會兒她正偷偷摸摸地出現在東林裏。
她小小的身子藏在一棵大樹後面，發出布谷的聲音。
很快，幾米外的大樹後面也傳來了布谷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