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喬遠遠就看到一個小女孩穿着紅彤彤的衣衫, 起初她沒有認出來那是大喬。
可當她走近來看到大喬那張臉時，她怔住了。
不僅是因為大喬穿了一身新衣衫，還因為她變白了！
大喬因為營養不良, 皮膚一直很黃，加上幹家務活風吹日曬的關系, 她的皮膚比一般的小孩子要粗糙，還有她三歲那年出過水痘，臉上也留了不少痘印。
可現在全都沒了！
她的臉上光溜溜的, 看上去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又白又嫩, 上面看不到任何一點瑕疵, 雖然還沒有吹彈可破的地步，可這水平絕對不是她該有的！
這到底是咋回事？
不過才七八天沒見，她身上怎麽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小喬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漸漸脫離她的掌控！
大喬看妹妹直愣愣看着自己, 樣子有些吓人, 她小聲喊了一聲：“妹妹？”
小喬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假裝不在意道：“姐姐，你的皮膚變白了好多，你是不是擦了什麽東西？”
大喬抿了抿小唇兒小聲道：“沒擦，自己、白的。”
她直覺不想告訴妹妹有關錦鯉玉佩的事情，更何況她就是想說也說不出口
不過因為沒告訴妹妹實話，她內心湧起一絲內疚, 打算有機會的話, 以後偷偷給妹妹用玉珠子的水。
自己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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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傻逼啊？
小喬心裏冷哼一聲, 目光轉了轉，落在她的衣服上：“姐姐，你的衣服好漂亮，是奶給你做的嗎？”
大喬摸着身上的衣服，甜甜地笑：“嗯，奶、給我、做的，妹妹，好看不？”
“奶果然不喜歡我，她從來沒給我做過衣服……嗚嗚……”
小喬說着捂着臉嘤嘤嘤哭了起來，內心卻恨得不行。
喬秀芝那老妖婆，當初她那麽讨好她，她卻從來不多看她一眼，偏偏眼瞎看上大喬這個結巴！
大喬慌了，拉着妹妹的手安慰道：“妹妹、別哭，奶、很好人，她會、喜歡、你的！”
小喬放下手，紅着眼眶軟聲道：“姐姐，我從來沒穿過這麽漂亮的衣服，你能不能将衣服送給我？”
大喬聞言，小臉頓時皺成一團。
小喬眉毛一挑，偏着頭問道：“姐姐，你不願意嗎？
大喬大眼睛眨了眨，咬着小唇兒道：“妹妹，衣服、不能、給你，奶給我、做的，我、很喜歡。”
這是奶給她做的，是她第一次擁有的新衣服，所以她不想給任何人，包括妹妹。
小喬的聲音徒然尖銳了起來：“姐姐你個騙子！你說過你會永遠疼我，那為什麽現在連一件衣服都不願意給我？”
大喬被她吓了一跳，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妹妹，你、你別生氣……”
小喬雙眼定定看着她：“好，我不生氣，只要你将新衣服給我穿，我就不生你的氣！”
沒想到大喬這次卻很堅持：“不行，不能、給你！”
小喬簡直怒火中燒！
以前的大喬又蠢又笨，她說什麽她就做什麽，十分好騙！
沒想到這才剛分開沒多久，她就開始懂得反抗了！
這可不行，她絕對不允許大喬翻出她的五指山！
恰好這個時候方有糧和方有肉兩兄弟過來了，小喬大眼睛一眨，兩行眼淚順着眼眶流下來。
方有糧看到小喬表妹哭了，立馬飛奔過來，緊張問道：“小喬妹妹，是誰欺負，你告訴哥哥，哥哥幫你報仇！”
方有肉鹦鹉學舌：“幫你報仇！”
小喬紅着眼睛看着大喬：“姐姐她……她……嗚嗚……”
方有糧秒懂，轉身怒目瞪着大喬：“小結巴，是你欺負小喬妹妹對不對？”
方有肉比着小拳頭：“對不對？”
大喬趕緊解釋：“沒、沒有……”
方有糧根本不聽解釋，扯着大喬的衣領怒罵道：“你不用解釋了，肯定是你！你個人醜心黑的災星，居然敢欺負我方有糧的妹妹，看老子不揍死你！”
方有肉上前來踢了大喬一腳：“不揍死你！”
方有肉年紀雖小，可長得肉墩墩的，這一腳下去力氣可不小。
大喬疼得眼眶都紅了。
她扭頭看向妹妹，希望妹妹能開口幫她解釋一聲，可是妹妹從頭到尾都不看她，捂着臉一直在哭。
在這一刻，她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失望和難過。
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妹妹有新衣服時，也從來沒将新衣服讓給她穿，現在她難得有一件新衣服，妹妹就想從她手中搶走，搶不走就讓表哥打她。
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方家的臭小子，你給我住手！”
喬秀芝看大喬出去那麽久還沒有回來，心裏有些不放心，所以出來尋找，沒想到還真的出事了！
方有糧擡頭看到喬秀芝氣勢洶洶朝他飛奔而來，頓時吓得雙腿都軟了。
他立馬撒開大喬的衣領，轉身就想跑人，可惜晚了。
喬秀芝飛奔上來，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冷聲道：“上次我應該警告過你，讓你別欺負我的孫女，看來你沒有将我的話聽進去！”
方有糧漲紅了臉拼命掙紮：“是她先欺負小喬妹妹我才打她的，而且我這不還沒有打嗎？你快放開我！”
喬秀芝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将他提得更高了：“欺負？那你說說她怎麽欺負你家小喬妹妹了？”
方有糧語塞了。
他還真不知道大喬是怎麽欺負小喬的，他一過來就看到小喬在哭，理所當然就以為大喬欺負了她。
他扭過頭朝小喬求救道：“小喬妹妹，你快告訴你奶你姐姐是怎麽欺負你！”
小喬大眼睛眨了眨，一臉無辜道：“哥哥，我沒有說姐姐欺負我啊！”
方有糧怔住了：“不是，你剛才不是說……”
小喬繼續一臉無辜道：“哥哥，你回想一下，我剛才什麽都沒有說，是哥哥你自己誤會了。”
方有糧回想了一下，的确好像是這樣，當時小喬只顧着哭，什麽都沒說，是他自己誤會了。
不過！
“既然大喬沒有欺負你，你哭個毛線啊！”
就算方有糧再喜歡這個表妹，這會兒也火了。
小喬再次嘤嘤嘤哭了起來：“對不起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因為姐姐不将新衣服借我穿就難過，還害得你誤會，奶，你饒了哥哥吧，哥哥他不是故意的，況且他也沒有對姐姐做什麽！”
喬秀芝冷笑：“沒有做什麽？如果不是我過來，這會兒大喬已經被揍了！”
周圍有人看小喬哭得可憐，就譴責大喬道：“大喬你也真是的，你是做姐姐的，衣服借給妹妹穿一下怎麽了？又不會破！”
“可不是說，哪家姐妹的衣服不是交替着穿？當姐姐的這麽小氣可不行！”
大喬臉漲得通紅，眼淚都掉下來了。
小喬看大家站在自己這邊，心裏得意得不行。
喬秀芝臉色一板，目光冰冷掃過衆人：“狗咬耗子多管閑事，這麽有愛心，怎麽不将你家的新衣服給小喬穿！”
衆人被噎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有人繼續杠道：“小喬又不是我們家的孩子，憑什麽我們給她衣服穿，可她是大喬的親妹妹，兩人還是雙胞胎呢，這麽小氣，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吧？”
喬秀芝又是冷冷一笑：“那天我就說得很清楚了，喬家和方家自此沒有任何關系，小喬自願留在方家，那自然跟喬家也沒有關系，再說了……”
說到這，她将目光轉到小喬身上：“這些年來，方小娟給小喬做了多少新衣服，卻從來不見她給大喬穿，大喬一直都穿她不要的舊衣服，這樣的妹妹，憑什麽要将新衣服給她穿？”
衆人這才想起來大喬以前都是撿小喬的舊衣服穿，頓時看小喬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小喬啊，既然你沒将新衣服給你姐姐穿，那你現在也不能要你姐姐的新衣服！”
“可不是，這麽多年來，大喬不過才得了這麽一件新衣服，你一來就要借走，這也太貪心了吧？”
“說是借，誰知道借了之後還能不能回來，畢竟方家跟喬家現在可是兩家人了！”
小喬恨得咬碎一口銀牙！
喬秀芝這老妖婆真是她天生的克星，每次遇到她都沒有好事！
不過她反應很快，露出內疚的神色道：“對不起大家，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奶，我錯了，我是看那棉襖上的刺繡太漂亮了，所以才忍不住想要跟姐姐借來穿兩天，我知道了錯了，姐姐，你能原諒我嗎？”
大喬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看着妹妹，眼底閃着怒火。
妹妹說謊，她剛才明明說的是讓，而不是借！
可不等她開口，方婆子就風風火火沖了過來。
方婆子雖然慫，可喬秀芝現在手上提着的是他們方家的寶貝金蛋啊：“喬秀芝，你放開我孫兒！否則我跟你沒完！”
沒完？
她原本還沒想将事情鬧大，現在看來今天不教訓他們一番，他們是不會知道害怕的。
她扭頭看向一旁看戲的大兒媳道：“老大家的，去弄些雞屎過來！”
萬春菊怔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神情如打了雞血般，聲音喊得震天響：“遵命！媽，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衆人：“……”
萬春菊轉身化身飛毛腿，撒丫子狂奔了起來，到後面幾乎跑出殘影來。
衆人：“…………”
萬春菊心中萬分激動！
她覺得這是她向婆婆表忠心的最好時機，她一定不能讓婆婆失望！
媽，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喬振國下工回家，走到半路突然見到一個人風一般從他身邊跑過去，直到對方跑出去老遠，他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人好像有點像他媳婦。
不過很快他又搖搖頭，不可能是他媳婦，他媳婦正懷着孕呢，要這麽跑，老早就流産了！
萬春菊完全不記得自己“懷孕”的事情，跑出了速度，跑出了自由，如“瘋”一般的女子。
她先回到家中拿雞盆，然後抓起雞屎就往盆兒倒，這點雞屎肯定不夠，于是她又跑去相熟人家家裏抓雞屎，充分發揮不怕累不怕髒的革命精神。
方婆子一看喬秀芝動真格，立馬就慫了：“秀芝啊，好歹大家曾經是親家，今天這事不管誰對誰錯，就這麽算了吧？”
“不行！”喬秀芝一口拒絕，“今天非得給你們方家一個教訓不可！”
方婆子一聽這話，頓時也來氣了。
喬家簡直欺人太甚了，将她女兒休回家，一分錢沒給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打她的寶貝孫子，這口氣沒法咽下去了！
方婆子往地上吐一口唾沫，然後沖上去就想抓喬秀芝的頭發。
喬秀芝眼神一冷，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反手一把将她撂倒在地上，然後一腳踩在她臉上，狠狠碾了碾！
KO！
這場打戲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方婆子臉一陣紅一陣白，恨得不行：“喬秀芝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打人不打臉，你把你的腳挪開，否則我跟你沒完！”
喬秀芝居高臨下：“你想怎麽沒完？”
說完腳下再次用力，方婆子頓時叫得跟殺豬一樣。
有人看小喬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看戲，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喬，這事可是因你而起的，你就這麽眼睜睜看着你表哥和姥姥被人打啊？”
小喬聞言，心裏将這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然後無奈地上前幫方婆子求饒。
誰知方婆子突然發起瘋來，雙腿亂踢，正好踢到走過來的小喬身上。
她腳下一個不穩，“噗通”一聲摔在地上，臉先挨地！
小喬感覺鼻子嘴巴一陣火辣辣的疼，她擡起頭來，吃了一嘴的泥土，鼻下還挂着兩管鼻血。
她“呸”的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随着唾沫出來的，還有兩顆牙。
看到那兩顆血牙，小喬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媽的，這到底是什麽倒黴日子啊！
上輩子穿書當了十幾年的傻子，這輩子穿書又重生，怎麽還是這麽倒黴？
穿書加重生，難道不應該是女主的标配嗎？
既然是女主，為什麽還要讓她經歷這些破事？
小喬心裏太委屈了，她覺得自己是最慘的穿書女主，沒有之一！
大喬一直很疼愛小喬這個妹妹，舍不得她受一點傷。
可這一次看到她摔了一臉血，她卻沒有上前去。
就站在一旁遠遠看着她。
就在這個時候，萬春菊興奮的聲音由遠而近：“媽，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雞屎來了！”
衆人：“………………”
最終，這一場打架以喬秀芝給方家每個人臉上塗上雞屎而告終，其中方婆子被塞了一嘴的雞屎。
因為喬秀芝認為上梁不正下梁才會歪，方家人一個個長成這樣，方婆子有很大的責任，所以方婆子必須吃一次雞屎作為教訓！
喬家這次打架大獲全勝，回去的路上，萬春菊一直很興奮：“媽，我剛才表現很不錯吧？”
喬秀芝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嗯，不錯。”
萬春菊頓時眉飛色舞，她嫁進來喬家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受到婆婆的表揚，下一次她一定要更快收集到雞屎！
握拳！
誰知下一刻就聽到婆婆問她道：“我看你剛才跑得那麽快，你肚子的孩子沒問題嗎？”
萬春菊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慢慢龜裂：“……”
她忘記“懷孕”這事情了！！！
她真是太大意了！！！
她擠出一絲笑容：“呵呵，媽不用擔心，孩子很強壯，一點事情都沒有！”
喬秀芝狐疑地朝她肚子看了一眼，看得萬春菊雙腿一軟，差點就跌坐在地上。
她突然覺得自己假裝懷孕是個爛招，只是現在後悔好像來不及了。
——
方婆子覺得自己的老臉都丢盡了！
她一路不停地吐口水，可怎麽吐還是一嘴的雞屎味。
一些比較調皮的小孩一路跟着他們回方家，還一邊跟一邊笑道：“吃屎要張嘴，拉屎要蹲腿，方婆子一蹲腿，雞屎吃一嘴！”
“滾滾滾！再不滾打死你們這些小畜生！”方婆子氣得差點仰倒，拿起掃把驅趕這幫小鬼。
小孩子笑着一哄而散。
方婆子越想越生氣，沖進方小娟屋裏，二話不說“啪啪”就給她兩個耳光！
方小娟被打懵了：“媽，你這是做什麽？”
“你個喪門星，自從你回家以來方家就一直倒黴到現在，你帶着你女兒立馬給我滾出去！”
方小娟風寒還沒有好完全，全身沒什麽力氣，被她媽這麽一拽，立馬從床上滾下來：“你要趕我走也可以，那你将我之前給你的五十元還給我，還給我我立馬就走！”
方婆子立馬不說話了，丢開她的手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小喬一臉血一臉雞屎從外頭走進來。
方小娟看到她這個模樣，頓時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緊張問道：“嬌嬌兒，你這是怎麽回事？”
小喬哭着将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在她的陳述中，大喬變成了無理那一個。
方小娟聽完又是一連串的咒罵，一邊罵一邊打水給小喬洗臉。
“媽，我們我們什麽時候能搬出去，我不想再住在姥姥家了，姥姥每天都罵你，我看了心疼。”
小喬雖然摔掉了兩顆牙，但她還沒有換牙，所以問題不大。
只是她還是将這個仇記下了。
方小娟眼睛一酸，差點流下眼淚來。
經過這一次，她才知道全家上下只有嬌嬌兒一個人在乎她的生死，至于她大哥她媽，通通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混蛋！
她心疼抱住女兒道：“你放心，今晚媽就去見你王叔叔，讓你王叔叔盡快娶媽過門，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再留在這裏了！”
小喬聞言，緊蹙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
倒黴了那麽久，終于有個好消息了。
當晚，方小娟趁着夜色悄悄溜出方家，來到村東一處沒人住的破茅屋裏。
她一進去就被王鑫生給抱住了：“哎呀，你這是做什麽？快放開我啦，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王鑫生心裏暗笑了一聲，覺得這女人又當又立，都半夜跑過來跟他私會了，還做出這副貞潔烈女的模樣給誰看？
看方小娟掙紮得厲害，他頓時也心火起，一把将她推開：“既然怕被人看見，那你過來做什麽？”
方小娟被他推了個措手不及，差點撞在身後的桌子上，臉色頓時也不好看了：“你這是想推死我啊？我呸，男人果然沒個好東西！”
之前說得多好聽，不過就是想占她的便宜，看吧，不讓他碰立刻就變臉了！
王鑫生借着從窗口透進來的月光看她，嘴角斜斜勾着：“我說方小娟，這些日子來，我對你有多好，你不是不知道，可每一次我一碰你，你就冷着一張貞潔烈女的臉，之前我還當你多矜持呢，現在我才知道你也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
這話說的很難聽了。
方小娟頓時怒火起，指着他的鼻子罵道：“王鑫生你說什麽，我怎麽就水性楊花了，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瘌痢頭狗剩啊！”王鑫生語氣又酸又臭，“聽說你掉進河裏，他英雄救美，你們兩人當衆摟摟抱抱，呵，你都要嫁給狗剩了，還來偷偷跟我私會，你這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麽？”
方小娟氣得渾身哆嗦：“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要嫁給狗剩那種垃圾男人了？”
她就是自戳雙眼也不會嫁給狗剩那種男人！
王鑫生聽到她說狗剩是垃圾，神色好看了一些，走過去捏着她的下巴：“那我呢？你想不想嫁給我？”
方小娟作勢推了他一下，嗔怒道：“人家想不想嫁給你，你心裏不知道麽？”
王鑫生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啃了起來：“這麽說吧，我呢，是很想娶你回家的，不過我爸媽肯定不會同意的！”
方小娟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我方小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讓你爸媽這麽嫌棄？”
王鑫生嗤笑了一聲：“就憑你離過婚，我媽就不會讓你進門！不過嘛，若是你懷上我們王家的孩子，我媽看在孩子的份上，說不定會松口。”
說着，他的手從她衣服下擺進去。
方小娟原本不想在婚前跟王鑫生發生任何實質關系的，可她想到這幾天她媽對她的态度，她實在沒辦法了，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嫁入王家。
想到這，她半推半就地任由王鑫生“胡來”。
——
打架的事情後，雖然她奶和她爸都沒有怪她，可大喬還是有些難過。
一連好幾天整個人都有些蔫蔫的。
不過很快她就沒空糾結了，因為咕咕誤喝了玉珠子融化過的水！
之前她将水倒在梨樹和薔薇上，梨樹和薔薇都相繼開花了，所以她打算将水倒去自留地的菜園，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就在她準備出門時，她聽到她爸在叫她，于是她随手便将木盆放在地上。
等她出來時，卻看到咕咕趴在木盆邊上，正在喝木盆裏面的水！
她當場就吓壞了，立馬跑過去将咕咕抱出來：“咕咕，你、不乖，這水、不能、喝的！”
“咕咕！”老母雞咕咕地回應她。
大喬呆呆看着咕咕，生怕它下一刻會出啥問題，心中擔心得不得了。
萬春菊走進來看到這畫面，不由好奇道：“你抱着老母雞做什麽？”
大喬有口難言，壓根沒法解釋老母雞身上發生的事情。
老母雞看到萬春菊，似乎還認得她，立即掙紮着從大喬懷裏下來，将萬春菊吓得連連倒退兩步。
誰知老母雞卻沒有追上去，而是盯着她，然後全身顫抖了起來。
萬春菊看老母雞這樣子，吓得叫起來：“它這是怎麽？它是要發雞瘟嗎？”
大喬以為咕咕是喝水喝出問題了，心裏很難過，正要跑過去，就看到老母雞渾身顫抖，然後雞腿一蹲，“咚咚咚”連着下了四個蛋。
萬春菊：“！！！”
大喬：“！！！”
大喬震驚後，很快就回過神來，跑過去抱着咕咕高興道：“咕咕、你、下蛋、了！”
老母雞昂着頭，一副很驕傲的模樣：“咕咕。”
萬春菊怔怔看着老母雞，腦海裏腦洞大開。
老母雞看到她然後就下蛋了，這說明什麽？
說明她有福氣啊！
說明她比公雞還有用啊，母雞一見她就下蛋！
哎喲，她萬春菊要發了！
要是整個生産隊的母雞看到她就下蛋，以後僅靠這個，她下輩子都能衣食無憂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朝老母雞走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老母雞看着她，渾身又是一陣顫抖，然後“咚咚”再次下了兩個蛋！
成了！
她萬春菊果然是母雞之母！
所有的母雞一見到她就下蛋，她要發達了！
“振國，振國，我們家要發了！”萬春菊亢奮地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叫。
大喬：？？
過了一會，萬春菊又回來了，不過這一次跟她過來的還有喬振國。
萬春菊一臉亢奮：“振國，你看着，我一站到母雞面前，它就會立馬下蛋！”
喬振國又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媳婦，你這是病，我得空了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萬春菊這會兒心情好，也懶得跟自己男人計較。
她笑得一臉得意：“你等着瞧好了！”
她興奮站到老母雞面前，然後萬分期待地看着老母雞。
老母雞仰頭看着她，一人一雞對視。
一分鐘過去了。
什麽都沒有發生。
兩分鐘過去。
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萬春菊不由急了：“姐妹，下蛋啊！”
大喬：“……”
喬振國：“……”
老母雞穩如泰山，說不下蛋就不下蛋。
萬春菊急得汗都快出來了，彎下腰就想去摸老母雞的屁股。
老母雞頓時感覺受到了侮辱，“咯咯”尖叫了兩聲，煽動翅膀一飛沖天，一嘴啄在萬春菊的嘴巴上！
“哎喲哎喲……”萬春菊痛叫了起來。
她下意識一舔嘴唇，我滴媽呀，流血了！
這該死的老母雞，這也太兇了吧？
可不等她發牢騷，老母雞撲動着翅膀開始了新一輪的亡！命！追！逐！
“啊啊啊……振國，快救我……”
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喬振國再次笑成狗：“媳婦，你們姐倆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你們感情那麽好，你自個跟你姐妹好好溝通就好了，我要去上工了。”
說完，他真的就這麽走了。
萬春菊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一天，萬春菊被老母雞追了整整一個鐘頭，回喬家老院時，她的雙腿是打着顫的。
正常的情況下，一般母雞一天下一個到兩個蛋，一個蛋居多，可現在老母雞天下了六個蛋！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大喬猜測跟咕咕喝了玉珠子的水有關，咕咕喝了玉珠子的水後就下蛋了，這說明玉珠子的水對身體是有用的。
她想試試喝了這水後，對人的身體能起到什麽作用。
等大伯娘走後，大喬喝下了第一杯用玉珠子融化的水。
七裏村終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天氣越發冷了。
随着年關的迫近，七裏村的村民終于等到了他們每年最期待的一天——分豬肉。
按照七裏村的風俗，殺豬必須趕在天亮之前，否則就不吉祥。
所以到了分豬肉這天，整個村的村民天還沒有亮就起來了，穿上棉襖，戴上棉帽，咧着嘴朝打谷場而去。
大喬跟着她奶也一起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