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地獄之魔——戰昊淵
“胧兒，倘若我許你一世榮寵，你可願嫁我為妃？”皇甫靖借由月光看着我的笑臉，突然認真道。
“你可願封我為後？”我涼涼地問着。
“胧兒，我有我的難處。”皇甫靖的手撫上我的肩膀，一時柔情似水。
“哼，封我為後我尚不願意，更何況是妃？”我單手揮開他，語帶嘲諷，“皇甫靖，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說罷，我轉身便走，只留給他一個潇灑決然的背影。末了閑閑地說了一句：“攝政王是不是該回去了？若是沒了虎鯨的心髒，我們可就沒有合作可言了。還有，胧兒不是你叫的，我們并不熟。”
皇甫靖望着我随風飄蕩的黑紗，眼眸深邃。終是自嘲地一勾唇，飛身而去。
我在屋頂上飛躍着，因為已是深夜，所以四下無人。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月光投下陰影，有些詭異。
我回到随心所浴，打算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與莫文軒商讨為何皇甫靖可以輕易地混進來的事。推開房間的門，只見屋子裏一片漆黑。我慢步走了進去，也不點燈，就想和衣睡了。
可等到眼睛适應了黑暗後，猛然一驚。發現桌子旁坐着一個人。一雙眼睛正瞪着我，亮得驚人。
“月，曉。”魔鬼的聲音來自地獄。
我無奈地苦笑，早該想到的。除了他，誰還能無聲無息地讓我毫無感覺，？誰還能讓我感到如此大的壓迫感？戰昊淵，你到底要折磨我到幾時？
“你又想怎樣？”我頹然地坐在床邊，用手撫額。聲音中有着難掩的疲憊。
“你去見誰了？”黑暗中他的聲音森冷而暴虐。我不由苦笑，月朦胧，清醒一點吧。那個雖然內斂卻陽光的少年，如今已徹底墜入黑暗了。
“與你無關。”我冷冷道，不願看他。
“怎麽，有了絕殇和柳碧還不夠，你還想去勾搭誰？”戰昊淵咬牙切齒，殺氣漸濃。
“哼，我願意勾搭誰就勾搭誰，與你無關。”我憤怒地低吼，絕殇的毒，小受的死，哪一個不是他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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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曉。”戰昊淵雖然在控制着聲音，卻仍近乎咆哮，“你這個賤人。”
我只覺得自己被猛然一推，身上便壓下重重的身軀。不由心生悲涼，陷入悠遠的回憶。口中喃喃道：“戰昊淵，你還想再強暴我一次嗎？”
“曉兒！”他這一聲似是用靈魂在低吼，充滿絕望。将我扶起，他抱得我生疼，嘆息道：“曉兒，回到我身邊。”這一聲竟是三分專橫，七分哀求。
我呆呆地任他抱着，做不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就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只是，碎的是靈魂。我呆呆地看着黑暗的房間。突然覺得自己與他，似乎總是在黑暗的背景下，劍拔弩張。
三年前……
三年前的那一天，絕殇吻了我的唇，索取着自己的特權。終是餍足地離去，戰昊淵卻也至此，陷入了地獄。
絕殇走後，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麽，可我又能想些什麽。事已至此，我已無路可退，絕殇晚上也沒來向我讨紅燒魚。我躺在床上，卻是一夜無眠。
翌日……
“小煙兒，小煙兒？”我睜開幹澀的眼，便對上絕殇的綠眸。
“嗯，走吧。”我拉開被子便要起身。
肩膀卻突然被人止住，唇上閃過一陣酥麻，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好了，快起身吧。”絕殇笑看着我，綠眸中閃着暖意。
“嗯，今日教我使用你送武器吧。”我說着便去取錦盒。
“小煙兒，它已是你的，給它取個名字吧。”
“嗯。”我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煙無。”
“不，這個名字不好。”絕殇有些激動。
“為何？”我的眸似一潭死水。
“小煙兒。”絕殇叫着我，聲音中泛着憂傷，“月，水，煙，煙無，哪一個不是虛無缥缈的東西。飄渺的仿佛我根本就抓不住，飄渺的仿佛你下一秒就會消失。”絕殇說着，便飛身過來，将我緊緊抱住。
“那，叫煙殇如何？”不得不承認，我說這話，是起了讨好他的意思。
“小煙兒，你？”絕殇的眸中閃過狂喜。
“你不願意就算了。”皺眉，我突然賭氣起來。
“不，這名字很好聽，很好聽。小煙兒，我們快快去練武吧。”絕殇生怕我改主意似的急急道。
“嗯，走吧。”
落華山上，我舞動着煙殇。舞得很美，可惜沒有任何殺傷力。柔軟的蠶帶始終垂着，帶不起任何力量。
“哼！”練了一個時辰，我一時滿頭大汗。可卻沒見一點成效，自然不會有什麽好心情。
“小煙兒，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絕殇在旁邊搖頭笑道。
“哼，你不是說我手腕靈活，适合練這個嗎？現在怎麽會這樣？”我怒聲質問。
“小煙兒，你的确手腕靈活，身形輕巧，而且骨骼精奇。可惜，你的內力不夠啊。”絕殇走了過來，溫柔地替我擦着額頭上的汗。
“哼，按你的意思，我豈不是永遠都不要報仇了？”我猛地一揮手，甩開了他，偏過頭去。笑話，內力這東西，沒有個幾十年，豈是能練出來的？
“小煙兒，你到底還是孩子。依我所見，你的仇人定是哪個皇親國戚，否則你也不會想要西寧國國主的位子。”絕殇的綠眸中閃着深光。
我仍是偏頭對着他，并不吭聲。
“唉。”絕殇輕嘆了一聲，“如此，武功反而是次要的，你需要的是權利和財富。”
“按你的說法，我要武功何用？”我諷笑道。
“小煙兒，你明知到我不是這個意思。”絕殇秀眉微皺。
“夠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先下山了。”說完舉步便走。其實後來想想，自己如何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說穿了不過是恃寵而驕罷了。
我獨自下山，絕殇望着我的背影，綠眸中閃過暴戾。後來我才知道，受苦的是——戰昊淵。
途徑那個有着回憶的山洞，仍是那日的樣子。我在洞外癡癡地望了會兒，不由自嘲地搖搖頭。月朦胧，你已失去資格。
獄中，一個少年被鎖鏈吊起，棱角分明的臉上淨是傷痕。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地方叫做閻王殿，是一個人間煉獄。而它分為煉和獄兩部分。煉提供最嚴酷的考驗，篩選最頂級的殺手，包括殿主。獄裏是最殘忍的酷刑，可以讓一個心理健全的人頃刻間崩潰，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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