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辦公室私會
新上任的副董既沒有裝模作樣搞什麽登基大會發表演講,也沒有裁員更改政策燒燒他的三把火,而是從二組拎了個小員工到他辦公室‘私下指點’。
不明真相的吃瓜員工們對長相好看,學富五車的副董陷入盲目崇拜,一致認為卿喻被他抓到辦公室私人談話,肯定要面臨這樣那樣的調|教。
而實際情況跟他們想的完全相反,副董辦公室和諧而愉快的上演着可以直接放在農林頻道播出的——
養雞紀錄片。
卿喻捏着骨頭餅幹,懶洋洋坐在鳳澤的辦公椅上,時不時擡高手腕,讓桌上蹦跶着跳來跳去的黃毛雞能看不能吃。
“啾唧!”這狗子,以前不尊重我神格也就算了,現在我可是你上司啊!
“想吃的話就老實交代。”卿喻平常對負責給他們分配任務的小組長都相當恭敬,現在頂頭上司換了鳳澤,他卻沒有要以禮相待的意思。
想到這只蠢鳥做過的事情,他就尊敬不起來。
趁着他分神的功夫,鳳澤搖搖尾巴跳起來,從卿喻手裏撲過小餅幹,心滿意足的用小尖嘴在骨頭餅幹上啄了好幾個窟窿。
舔幹淨桌上的餅幹渣後,鳳澤變回人形,坐在辦公桌邊沿兩條長腿随意交疊起來,擡起卿喻的下巴鳳,眼裏露出輕佻的魅惑,“寶貝,難道因為我沒有告訴你,所以你生我氣了嗎?”
他百試百靈的勾引之術在卿喻這裏毫無效果,卿喻依舊保持無動于衷的冷淡表情,眼角瞥了眼鳳澤伸過來的胳膊,“放開。”
鳳澤被這兩個字冷得立刻松開手,受不了的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半真半假的抱怨,“你真不愧是死了好幾百年,身上都沒點溫度了,我又沒做什麽啊。”
卿喻只是直直望着他。
“行行行,我說。”鳳澤受不了的跳下辦公桌,兩手按在卿喻坐在的辦公椅兩側,環住他低聲交代,“我真的沒做什麽,只是用了點小把戲,宵笠就乖乖同意了。”
原來是從宵笠那搞來的位置,這就不奇怪了。
畢竟他也不認識幾個納妖的高層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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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燒他毛了?”
“沒,我給他找了個野貓。”提起之前做的孽,鳳澤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把頭埋在他肩窩低低笑出聲,“他還真以為自己跟野|貓□□了,讓我別把這件事說出去。他想入神籍,這個時候要是跟凡間的生物沾染上姻緣可就前功盡棄了。”
卿喻才不相信他這麽簡單就搞定了宵笠,而且宵笠也沒有那麽大權利給他副董的職位。鳳澤顯然有所隐瞞,他也懶得過多追問,“納妖公司對低等妖怪和善,但是高層大妖怪之間爾虞我詐明争暗鬥的勾當很多,其中許多妖怪跟神界有牽連,你在這裏肯定藏不了太久。”
“這我知道,我還怕他們不來找我。”卿喻難得多話,鳳澤表情也正經許多,認真跟他講之後的打算,“我現在恢複了半數神力,再繼續修煉也不會有效果。與其等鳳雀掌握大勢率領全仙界來讨伐我,不如趁形勢未定的時候搏一把,說不定撞上死耗子了。”
“嗯。”卿喻點點頭,身體後仰對上他的目光,“鳳雀很厲害嗎?”
“你居然對他有興趣?難道是因為關心我?”鳳澤笑盈盈的在嘴上占了點便宜,趕在卿喻教訓他之前交代,“鳳雀是他的族名,他為了顯示自己出身高貴一直讓別人這麽叫。要比厲害,肯定沒我這個純種正統的鳳凰厲害。可他不知道從那裏收來了個只聽他說話的上古白虎,修行了幾百年神力猛增,打不贏之前的我,但肯定比我現在強得多。”
“嗯。”卿喻點點頭,也不知道是被鳳澤激怒了還是什麽,聽完沒有多問,掰開鳳澤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鳳澤好不容易享受到在他之上的地位,怎麽可能放他随随便便走掉?他在自己和卿喻腳下用赤焰畫了個大圈,熊熊火焰霎時映亮了整個屋子。
“我還沒讓你走呢,”鳳澤拽住他的衣袖,無理取鬧的提出要求,“我現在是你老板了,你以後要給我端茶送水,捏肩捶背,聽到沒?”
“嗯?”卿喻不閃不躲,轉過頭無奈的看着他,“公司給你配了秘書,這種事情可以讓她做。”
“可是秘書又不能陪我睡覺,替我暖床。”鳳澤說完覺得不太合适,他這段時間跟卿喻睡下來,怎麽看自己才像是那個暖床的。
卿喻完全忽視了他說話的內容,稀松平常的囑咐,“說起這個事,我還要提醒你。跟公司裏的人保持距離,別不清不楚的勾搭。”
“怎麽會,我從來不亂勾搭!”意識到他是在介意之前的事,鳳澤連忙表态,“放心吧,我會把工作和私人關系分開的。”
真是一點都不能放心啊。卿喻這麽想着,姑且還是信了他的話,避開鳳澤的牽扯準備走出他畫的圈。
還沒等他走出去,鳳澤像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扯住卿喻模仿之前電視裏看到的場景,靠近他的臉念出那句經典臺詞,“我只要你一個就夠了。”
卿喻還沒反應過來,唇上溫熱的觸感輕輕碰了下就離開了。
他睜大眼睛,素來寡淡的表情流露出一絲震驚。
鳳澤本意只想調戲卿喻,看看他失控的樣子。可做完以後,卻發現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鳳澤手指在唇上碰了下,下唇還殘留着卿喻冰冷的溫度。他望見卿喻的眼睛,周身溫度慢慢升高,布下四處的火焰湧回他的身體裏。
人形承受不住湧入血脈裏的火焰,鳳澤化為原型落在地上,背朝着卿喻把頭埋進胸前的絨毛裏,高高撅起光禿禿的屁股對着他。
卿喻錯覺的發現,他的光屁股似乎在發紅…卿喻反射性伸過手,想要在他毛發上安撫性的摸兩把。反應過來自己的意圖後,又硬生生逼自己收回手。
辦公室鎖扣落下,發出輕微的聲響。鳳澤探出頭,身體周圍湧出過多的赤紅火焰,把他整個變成了火燒雞…不,火燒鳳。
到底是怎麽回事?
鳳澤存活在世數千年,林林總總見過許多關于結合的事情,也知道禽與獸結為伴侶後是什麽樣子。
可他尊為上神,即使在交歡的時候都應該保持超乎萬物的自制力,怎麽可能會因為簡單的觸碰導致失控?
之前他跟卿喻夜夜同眠,也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啊。
而且,最讓鳳澤不甘心的是——
剛剛那狗子根本毫無反應,顯得他的舉動更加狼狽。
所以歸根究底,他剛才到底為什麽會去親那個狗子啊!
…
應該在他靠過來的時候就避開的。卿喻離開鳳澤的辦公室,沒有回到工作崗位,而是直接逃到家中布滿結界的小房間裏。
藏在箱子裏的卷軸鋪在地上,畫上人的眉眼跟鳳澤的樣貌完全重疊。
即使在他們兩情相悅的那一世,都沒有做過太親近的事情。卿喻意識裏十分清楚,有的事情根本不能碰觸,何況他們之間還隔了數不清的輪回。
在他沒有轉生的百年裏,卿喻曾經以為會這樣漸漸淡忘。可當鳳澤化了形,熟悉的臉又出現在面前,卿喻才終于肯相信世間真有宿命的說法。
可惜這一世他沒有了生死輪回,卻以上神之尊背負深仇大恨。
‘卿喻,你到底是什麽?’鳳澤曾經這樣問過。
我是什麽?卿喻觸摸着畫中人的臉,重複着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我是個死了幾百年的傀儡。”
小屋子安安靜靜,甚至聽不見氣流回聲。
卿喻情緒舒緩下來,正打算收起卷軸,突然感覺到胸口劇烈的刺痛,隐約還帶着腥甜的氣味。
他留在鳳澤身上的靈力,被強行折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