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結局
黎初夏長這麽大,第一次缺考。可是她覺得這個缺考缺的很有意義,很有價值!漫長的暑假足足有兩個多月,黎初夏刷着微博,看着往上各大高校排列的暑期長度,只能哀嘆自己這段戀愛談得可真是牽腸挂肚。
有些事情攤開來說了,相處的氣氛都能變得更加舒服。暑假在家,黎初夏第一次變得有些頹廢,尤其在她得知了鐘揚滿滿當當的安排之後,越發有些不在狀态。
關于鑰匙吊飾的問題,黎永新回家後還專門把那個吊飾拿去研究了一下,确定這是真東西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黎初夏一眼,忽然說了句:“我好像想起一件事情來。”
彼時,黎初夏趴在床上看書懶洋洋的擡起頭看了黎永新一眼。
黎永新坐在她身邊,語氣不算很确定:“我也不确定啊,就是猜的。你還記得上次說的今年的三月份再S市新國際博覽中心有一個建築大會吧?”
黎初夏點點頭。
黎永新又道:“我印象不深,但是去那裏都得提前登記身份,鐘揚那小子,我那天好像見過他,不過我不确定啊,因為我當時瞧着他就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不确定不确定啊。”
提到這個大會,黎初夏想到的是宋銘,可是等到黎永新說出鐘揚的名字的時候,她還是皺了鄒眉:“爸,你想表達個什麽呢?”
黎永新哼哼:“他還不錯。”
黎初夏拍在床上,雙手疊放在書上枕着下巴,就這麽笑了起來:“謝謝爸爸!”
黎永新哼了一聲:“很得意啊?”
黎初夏點頭:“你誇他就是在誇我的眼光呀!”
黎永新真的就懶得理她了……這小棉襖是真的穿不貼心了……
暑假實在是太漫長,黎初夏在家看了半個月前的初會,卷子也做了兩套,最後實在忍不住,和阮君求了個情,終于得了恩準,當天就拖着自己的小箱子歡快的奔向車站——她要去找鐘揚玩兩天!
黎永新暴怒的電話追過來的時候,黎初夏已經在車上了。
“黎初夏!晚上不許住在他家,聽到沒有!我給你安排酒店!”黎永新千叮萬囑,當天就給W市的一個經營酒店的老朋友打了電話,給黎初夏安排了住處,還勒令她必須每天都回酒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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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夏握着之前鐘揚給她的備用鑰匙,默默地把黎永新的話抛在了腦後,心裏想着,她到W市的時候,差不多就是下午了,但是鐘揚應該還在工作,她可以買好材料,回去給鐘揚做一頓她在孫阿姨那裏學來的冷面!
她是個行動派,拖着箱子就一路疾奔。和她預想的一樣,鐘揚還沒有回來,她拿出手機給鐘揚發消息,那邊簡單的回了一張正在會議室開會的照片,會議室正前方還亮着ppt,上面有什麽黎初夏沒有看,她回了一個笑臉,開始準備自己的驚喜。
其實黎初夏有時候也很奇怪。鐘揚有自己的投資公司,有紮實的專業知識,目前為止,他甚至已經有了豐厚的經濟基礎,可是他沒有買房子,更沒有買過車子,上下班都是擠車,平時的樣子全然沒有霸道總裁的樣子,和普通的學生無異。
難道真的是低調的過分了?
晚餐的準備過程是十分的順利,黎初夏自己已經做過很多次試驗,等到拌好醬料的冷面放到青瓷大盤子裏,再拍兩根黃瓜,把孫阿姨給她準備好的家鄉特産醬菜拿出來,就是美美的一頓晚飯啦!
鐘揚的屋子不大,想一個出租的小公寓,也不像傳說中的單身男人公寓那樣髒亂,相反,他的屋子十分的整潔,倒不是他有多麽的有潔癖天天打掃,更多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原本的東西就不多,來來去去,輕輕松松。
鐘揚的信息裏說還有一會兒才會回家,黎初夏有些無聊,就晃到了鐘揚的房間。他的房間大概是整個房子裏最寬敞的,放了書桌和書架,而書架上面有很多的建築模型,書桌上還有一堆零散的零件,黎初夏坐在他的書桌前,目光一偏,忽然就落在了書架某一層上。
黎初夏怔了怔,起身去把那一沓資料拿了下來。
這是出國的學習資料和南加州大學介紹,資料中還夾了他的語言考試成績以及大學每一年成績績點,以這樣的成績,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學費上并不便宜。黎初夏默默地把資料放了回去,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天漸漸暗了下來,從這個高度看出去,小區外的公路都陷入了一片橙色的幻景中,黎初夏偏過頭看着外面的一片繁華,第一次有些迷了眼。
門口傳來鑰匙轉動聲音的時候,黎初夏還沒反應過來,真正讓她回過神來的,是門口那個清晰而尖銳的女聲。
“你以為我的企圖是什麽?鐘揚,我從沒見過有誰比你更固執!”
鐘揚沒有回答她,開了門。
“你聽我把話說完!”那個聲音黎初夏覺得不陌生,她似乎伸手拉住了鐘揚,鐘揚的身子微微一頓,沒來得及開燈。
“鐘揚,一起出國只是為了有個照應,難道我是會吃人的怪物嗎?你有必要連出國的機會都放棄嗎?如果不是我,我爸爸不會為你推薦!你以為這個社會對你有多深情厚誼?這是機會!你懂不懂啊!別人想要都要不到的機會!你現在堵着一口氣究竟是為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請你重視自己的未來!”
門口的燈還沒有滅掉,黎初夏站在暗處,把他臉上僵硬而生冷的表情映照的十分明顯。
“對不起,我沒什麽好說的,放手。”他掙開了她的手,擡手拍亮了屋裏的燈。
身後的女人似乎想要跟進來,可是在看到屋子裏的人時,她明顯一怔,一雙漂亮的明眸立馬黯淡下來,最後紅着眼睛沉默離開。
“夏夏?”鐘揚似乎沒想到她會忽然出現在這裏,有些無措,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有這樣無措的樣子。
黎初夏擠了一絲笑意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桌上的冷面:“我……做了點吃的,你吃了嗎?”
鐘揚換了鞋進來,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黎初夏低了低頭:“我……我在家太無聊了,知道你很忙,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鐘揚輕嘆一聲,搖搖頭:“剛才……”
“我記得她,卓師燕,吳海說你們跟着教授一起做事的時候搭檔過。”黎初夏順口就接了下來,可是她接的太順口,反而顯得不自然。
黎初夏沒有再多說什麽,她推着鐘揚坐到餐桌前,笑道:“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冷面也不怕涼,你嘗嘗,這個味道是我跟着孫阿姨學的,她說很接近了……你……”
話還沒說完,人卻先被他拉着坐到沙發上。
“先把話說清楚。夏夏,不要自己一個人誤會些什麽,你想的那些誤會,都不會在我這裏發生。”鐘揚單刀直入破開話題,讓黎初夏勉力支撐的那個笑臉也漸漸淡下去。
“我沒有誤會……”黎初夏靜靜地望向鐘揚,語氣平靜。
鐘揚擡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累:“你這樣的表情,真的很難說服別人。卓師燕……”
“不是卓師燕這個人。”黎初夏忽然打斷他的話,直直的望向鐘揚。
“她說的那些話,真的是個誤會嗎?”黎初夏一直都是個沒什麽心事的人,以至于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居然這麽憋不住話。
“她說,你原本可以出國,卻又放棄這個機會,這也是誤會嗎?你明明已經準備好了出國的所有材料,具備了出國的條件,可是你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也是誤會嗎?”黎初夏的目光有些閃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去偷看的……你放在架子上……”
話語再一次被打斷,黎初夏整個人被拉倒他懷裏,壓在了沙發上。鐘揚整個人籠罩着她,在她淺色的裙子上投下一片陰影。
黎初夏幾度想要開口,可是對上鐘揚深沉的目光,只能噤聲。
鐘揚看了她很久,仿佛是要将她看穿。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問她:“黎初夏,你告訴我,什麽叫我放棄一個機會,你覺得這個機會,是誰給我的?”
黎初夏處在一個弱勢地位,這麽被他壓着,感受着他迫人的氣息,她的呼吸有些紊亂:“不……不是那個教授……”
“黎初夏,需要我告訴你,每年有多少國內的優秀尖子生,或是從一開始就被國外大學拒之門外,或是被推進去,卻是無限期的在裏面煎熬嗎?”鐘揚的聲音很沉,仿佛要将每一個字都擠進她的心裏。
“黎初夏,從什麽時候開始,你覺得我會是需要這樣所謂的機會來讓自己變得更強?不錯,以前的鐘揚也許會,但是現在,我必須要任何施舍,更談不上有什麽放棄不放棄。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考慮的,如果你真的因為不相關的人三言兩語,憑借一些無聊的資料斷章取義,那你真是……真是有夠蠢得!”
黎初夏沒有料到鐘揚的回應這麽堅決而不容置疑,可是在他回來之前,她明明不是這麽想的啊!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可能讓鐘揚斷送了些什麽。
“鐘揚……你……你幹嘛這麽激動?”黎初夏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一句話來。
鐘揚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壓迫到她,他起身坐開一些,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說清楚,今晚我們誰也別想舒坦,不是嗎?”
黎初夏抿了抿唇,抿出一個笑來:“那你先吃飯好嗎?我做的!”
鐘揚望向桌子上的冷面,又看了她一眼,牽着她一起坐到了飯桌前。
一大盤冷面,鐘揚吃的幹幹淨淨,吃完還順手洗了碗,動作麻利的做好這一切,回來就将坐在沙發上的人撈了起來往卧室裏帶。
黎初夏是被黎永新叮囑過得,不能在外面過夜,可是現在她在緊張之餘,竟然不那麽想拒絕!
鐘揚的手明明才撈過冷水,此刻卻熱的可怕,他将黎初夏攔腰抱起,放在了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不顧一切的親吻起來。
從前的親吻,黎初夏的感知唯有唇上這一處,可是今天不同,她渾身上下被鐘揚貼的緊緊地,幾乎全身都在感知着他的存在。
這個吻吻得有些兇,兩人之前已經有過親密的舉動,這一次鐘揚的手探進來時也是熟門熟路。黎初夏除了最先的緊張,到了後面,整個人在鐘揚的手下軟成了一灘泥,唯有最後一絲清明的神智讓她念叨:“我……我晚上要回酒店……”
身上的男人明顯一僵,可是手上卻沒停下來。女人一旦動情,即便沒有真正的付諸行動,那情緒的一起一落,也能讓她出上一身汗,微微有些喘。鐘揚翻身躺到一邊,側卧起身子,支着腦袋看着平躺着的人,嘴角含着笑意。
他明明也忍着,卻比她要雲淡風輕多了,黎初夏在心底悶悶哼了一聲,也側過身面對他。
“鐘揚,你比我早畢業這麽久,我一直沒問你啊,你畢業之後,有什麽打算?”她這句話問的很多餘,許多去問畢業後有什麽打算的,通常都是什麽都沒準備的,可是鐘揚現在已經算是事業有成,她的話自然指的不是他有成的事業,而是有待深造的專業。
這個問題,鐘揚也問過自己很多次,可是他這麽不容易才等到了她,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點想要把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只将她看在眼裏。
鐘揚擡手摸了摸她的頭:“我還有一年才正式畢業,不過老婆本已經賺了不少,你不用這麽擔心。”
黎初夏抓住他的手,原先迷離的眼神忽然就變得認真起來:“不是,鐘揚,不是這個意思。”
她湊近一些,抱住他的腰:“鐘揚,我爸爸誇你了,他說你很有潛力,不能就這麽浪費了。”
她仰起頭看着他:“你也沒必要瞞着我,我爸爸,叔伯,爺爺,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你別說我崇洋媚外啊,各個國家的文化教育不同,腦子裏想的就是不一樣,我爸到現在也經常出國,像你們這樣的,就該多走走,看看人家的創意和構思。國外有很多不錯的學校,如果你真的有這個決定,你就去吧。”
鐘揚輕輕撫上她的臉,反問:“那你呢?你有沒有什麽想做的?”
這是個問題,把黎初夏問的怔怔的。
到現在為止,她真的從來沒有什麽類似于可以去為之拼搏的東西。她的人生太過一帆風順,順到沒什麽可以去操心。鐘揚問了出來,她還是認真想了想,回道:“我還有三年才正式畢業啊,我媽媽是會計,所以她讓我學了會計,可是我本身好像并沒有什麽喜歡的。”她說着說着,忽然就笑了起來:“如果我當初走了我們老黎家的老路,也許我現在就可以和你一樣,當女工程師也不錯啊!”
“不好。”鐘揚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否決。
黎初夏眨眨眼:“為什麽不好?”
鐘揚已經站起身,一把把她拉起來:“總之……不适合你,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鐘揚一直緊緊地牽着她的手。黎初夏似乎還在糾結剛才的問題:“鐘揚,你還沒告訴我你會怎麽打算啊。你……不會犧牲自己吧?”
鐘揚看了她一眼,将她往身邊帶了些,有些哭笑不得:“夏夏,以後的日子,是兩個人一起過。在考慮的時候把對方考慮進來,為此做出的取舍,并不叫做犧牲。對我來說,得到的大于那些失去的東西,就不算犧牲。另外,我只是還沒有做好最後的決定,根本談不上什麽犧牲。”
黎初夏想了一下,很小聲的說了一句:“我也可以陪你出國讀書啊……”
鐘揚并沒有回應,黎初夏不知道他是沒有聽見還是充耳不聞,在黎永新的電話打爆以前,他把她送回了酒店。
黎初夏沒有在W市呆很久,離開學還有一陣子,她回了H市。
明明是去和小情人相會,回來卻比去的時候還要萎靡,黎永新怕自己說兩句會讓女兒覺得自己還在刁難鐘揚,就把談心的任務交給了阮君。
黎初夏在書房裏看書,連阮君什麽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是不是看不進去了?”阮君站在一邊看着黎初夏,突如其來的發問。
黎初夏回過神來,連連搖頭:“不是……在想這筆賬要用什麽科目。”
阮君笑了笑,拖了張椅子坐在黎初夏身邊:“夏夏,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黎初夏想了一會兒,忽然問:“媽,如果我和鐘揚都出國……你們會答應嗎?”
阮君笑了:“怎麽,也想學別人出國鍍鍍金?”
黎初夏很嚴肅的搖頭:“媽你不要這麽說,真的想要學點什麽,國外是有很多新的東西可以學的,就像爸爸一樣啊,他還不是經常出去學習。你不是說過他們搞設計的就是需要不同的思維模式相互碰撞才會有新的火花嗎?總是局限在一個大環境下面,周圍都是優秀人才,可大家都是一個模式的優秀,這樣要怎麽突破,怎麽變得更好呢!?”
阮君望向黎初夏的目光發生了些變化。
“是因為……鐘揚?”阮君一針見血。
黎初夏不說話了。
阮君默了一默,忽然問:“夏夏,你知不知道,你七歲那年,我為什麽要送你去縣城讀書?”
黎初夏搖搖頭。
阮君握着女兒的手,緩緩道:“夏夏,這麽多年來,如果不是你爸爸一直這麽愛着我們,也許像媽媽這樣出身貧寒,徒有點小本事的女人,根本就走不進這樣的家庭。”
“其實我剛剛嫁進來的時候,并不順利。我當初還和你姑姑有過不曉得矛盾。不為別的,就因為她覺得,我這樣出身的女人,配不上你爸爸。”
黎初夏有些震驚,在她看來,阮君模式在黎家是沒有人會提出質疑的,卻并不知道當年還有這麽一茬。
阮君回憶着過去,唇角帶着笑:“其實到了現在,媽媽還是要和你道歉。因為當初帶着你去縣城,是因為媽媽真的不想你和你的俊哥哥嬈姐姐一樣,走着黎家兒女的老路,一路的錦衣玉食,從國內到國外,再到國內,看着無限風光,可是真正的凄苦有多少,沒人知道。況且讓你這樣過着,我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覺得你是因為黎家,才能過上和人家孩子截然不同的生活。媽媽從那個時候開始強勢,只是希望證明給所有人看,不靠着黎家的老路,我的女兒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媽……”
“媽媽當時确實有賭氣的成分在裏面,可是那個時候我更堅信,換一個地方,對你未嘗不好,我從骨子裏,不希望你長成一個真正的黎家女兒。紅陽縣是媽媽長大的地方,那裏的一切我都很熟悉,真正懂得努力的人,怎麽樣都能沖出一番天地,可是媽媽最想要的,是你能有一個單純簡單的人生。”
“夏夏,你很優秀,從小就那麽優秀。可是上學時候的優秀和真正走到人生裏的優秀不一樣。等你真正走出去的時候,你就會知道,越是優秀的人,她肩上的膽子也就越重。黎家已經有很多優秀的孩子,可是真正過得惬意的,卻沒有幾個,媽媽只希望你過得簡單。”
黎初夏有些不懂:“媽……你為什麽忽然跟我說這些?”
阮君為她理了理頭發,笑容帶着些無奈:“因為要提醒你。”
“你知道鐘揚的優秀,所以你希望他變得更加優秀,你可以跟着他去很多地方,寸步不離的跟着,可是等有一天,他的優秀太過耀眼,你會不會又開始想要在這上頭跟着他的步子,也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你先別否認,很多事情上,你和你爸爸太相似,你敢跟我發誓,你從來沒有想過想成為一個能和鐘揚一樣優秀的人,然後和他匹配?”
阮君的一番話說的黎初夏啞口無言。她的确想過,還卯着勁努力過。
“夏夏,你已經開始在給自己增加壓力,如果能繼續順着這樣的心思走下去,你會越來越辛苦,給自己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許對你們兩個人來說,都不是明智的選擇。也許你應該問問鐘揚,他更希望你以一種什麽樣的姿态活着。懂得考慮未來是好的,可是一味的把自己逼得太緊,不一定就能有一個毫無錯漏的未來,明白嗎?”
黎初夏怔了好久,紅唇輕啓輕合,仿佛是在重複着哪一句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一點一點的笑了出來,沖着阮君點點頭,“我知道,媽媽。”
鐘揚的本科是五年制,就像他說的,還有一年才是正式畢業,不同于其他忙着找工作實習的學生,他的前四年已經過的及其充實,有一大堆的經驗可以用。
開學以後,黎初夏回到學校,和鐘揚吃了一頓飯,說了很長一段話。這些話,是她将阮君的話消化後得到的領悟。
一年後,H市的機場。
送機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機場,不乏相擁告別的俊男美女,事實上,這本就是一個分離的季節。
親人一通告別後,黎初夏勾着鐘揚的脖子走到角落:“別以為我不知道啊,要是寂寞難耐,跟我玩國內一個國外一個的招數,我分分鐘就殺過去把那小賤人剁吧剁吧喂狗!”
“小賤人”、“剁吧剁吧喂狗”這種詞彙,是黎初夏跟着陳婕婕耳濡目染來得。
鐘揚抵着她的額頭:“如果有機會,我負責遞刀。”
黎初夏吸吸鼻子,卻并沒有哭:“揚揚哥哥,放假的時候咱們就能團聚了!”
鐘揚應了一聲,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聽阿姨說,有些人好像有了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生新目标?”離別在即,鐘揚不想說那些傷感的話題。
提到這個,黎初夏好像也振奮了。
她笑容明豔,一雙眸子仿佛最為璀璨的明星:“是啊,我覺得我要換一種方式去留住最美好的東西!”
鐘揚笑意不減,擁住她:“那……我拭目以待。”
機場候機大廳裏響起了甜美的聲音,黎初夏抿着一個笑,對着鐘揚揮揮手。
鐘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到最後一課,他才轉身離開。
鐘揚離開好久,黎初夏還站在原地。
黎永新拍拍女兒的肩膀:“男人總要這麽走一趟的,這樣多好,一旦他有什麽不軌的舉動,咱們立馬把他踹了!”
阮君在一邊立馬就踹了黎永新一腳。
黎初夏前一刻還有些傷懷,下一秒就變得精神奕奕起來:“我才不跟你瞎侃,我要聽鐘爺爺說故事!”
黎永新一挑眉:“什麽故事?”
黎初夏的眼裏終于微微泛了紅,可是她還是很輕松的樣子:“當然是……小竹馬暗戀小青梅的故事啊!”
“我也會講啊我給你講啊!還有啊你鐘爺爺上廁所了廁所不是那個方向啊!”黎永新的聲音消失在後面,黎初夏卻一步一步的走出機場。
小竹馬暗戀小青梅的故事裏,小竹馬等了太久。
這一次,就讓小青梅用自己的姿态來等待,就像小竹馬說的,他等了這麽久才把她撈到手,他舍不得讓給別人噠!
“等到小竹馬長成參天大樹,他就會踏着五彩祥雲回來娶小青梅啦……”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大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