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鬼胎4 (1)
商丘壓着謝一躺了一會兒, 謝一總覺得商丘這個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差點給壓殘廢了, 半邊身子都不會動了, 麻嗖嗖的。
最重要的是,旁邊唐一白的小媽還在呢,不過小媽被吓暈過去了,倒在地上醒不過來。
謝一感覺商丘的呼吸一直灑在自己耳邊, 癢癢的, 暖暖的, 有點特別別扭,無論他把頭轉頭左邊還是右邊, 那暧昧的呼吸就是跟着他的耳朵,一直吹到心坎兒裏似的。
謝一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說:“為什麽不追了,那不是趙娅的魂魄嗎?”
商丘聽他這麽說,便笑了一聲, 說:“我一直在想,趙娅的在哪裏, 靈魂在哪裏?就算是被殺,也會有魂魄,不過現在我明白了。”
謝一說:“所以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商丘說:“如果我沒有猜錯,趙娅的屍體已經被人毀了,而且靈魂也一起消磨了,但是因為怨氣太強, 或者出現了一些意外,意外的讓趙娅的那股怨氣殘留了下來,只是一股執念罷了,随着時間的推移,很快也會被消磨殆盡。”
謝一十分驚訝,說:“被毀了?毀屍滅跡嗎?”
商丘點點頭,說:“很有可能。”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大喊着:“謝一,商丘……”
他的話喊到這裏,就看到了商丘的房間大敞着門,謝一和商丘倒在地上,當然是商丘壓着謝一,兩個人暧昧的疊在一起,小媽還倒在一邊,地上都是玻璃碴,這場景……
唐一白和唐狡聽見爆裂的聲音,趕緊跑了過來看看情況,結果就發現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謝一頓時有些面紅耳赤,連忙說:“剛才有鬼魂,不對,是執念襲擊我們。”
商丘這才沒什麽誠意的從地上站起來,随即也把謝一給拉了起來。
唐一白驚訝的說:“她怎麽在這兒?”
其是唐一白不用問都知道,小媽穿這麽一件衣服,又在商丘的房間裏,肯定不幹好事兒,畢竟小媽是什麽樣的人,唐一白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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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聽“啊啊啊啊啊啊——”的慘叫聲,那聲音簡直能把房頂震塌了,直沖雲霄一般。
唐一白一驚,說:“是唐耦川的聲音。”
衆人趕緊沖出房間,順着聲音往唐耦川的房間跑,小媽還暈倒在地上沒醒過來。
唐耦川發出一聲大喊,傭人趕緊破門而入,只看到窗子上“滴滴答答”的流下血跡,但是并沒有鬼臉,看起來應該已經跑了。
謝一他們沖進來的時候,唐耦川還在不停的大喊着,說:“鬼!!!鬼啊——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是鬼啊就在窗外!!她還在流血!!”
謝一也看到了窗子,窗子上都是血水,就和剛才一樣,只不過沒有發生爆炸而已,趙娅的執念剛才肯定來過這裏。
商丘走過去,淡淡的說:“剛才的血臉,長成什麽樣子,是唐先生認識的人麽?”
唐耦川臉色慘白,看起來還發着高燒,特別虛弱的樣子,聽到商丘這句話,反而稍微鎮定了下來,使勁搖頭說:“沒有沒有,我沒看清楚,畢竟太可怕了,不知道是不是認識的人,應該……應該不可能,就是……就是一張血臉,這也太可怕了!!”
商丘說:“是嗎,有沒有可能是唐先生公司的員工?”
唐耦川戒備的看着商丘,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我唐家!”
唐一白這個時候走過來,說:“這位商先生是我請來驅魔的。”
唐耦川結巴的說:“驅……驅魔!?”
商丘淡淡的說:“這樣說吧,唐家裏果然有不幹淨的東西,而且執念很強,這件事情如果不查清楚,恐怕那段執念會一直殘留在這裏。”
唐耦川眼睛轉了轉,感覺心裏有鬼似的,謝一又聯想到那個會所有唐耦川的入會,頓時覺得唐耦川的嫌棄非常大,而且胡主管是唐耦川的人,胡主管自己也買不起那對鑽石耳釘,或許胡主管就只是一個司機而已。
唐耦川眼睛亂轉,說:“不不,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
商丘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要往外走,不過又轉回頭來,看着唐耦川,将一樣東西放在了桌上,說:“對了,唐先生認識這個麽?”
“咔噠”一聲,商丘将那對鑽石耳釘放在了桌子上。
在房間的燈光下,那對鑽石耳釘熠熠生輝,看起來成色非常好,光輝璀璨,定然價值不菲。
只是這麽一對好東西卻吓到了唐耦川,唐耦川忽然“啊!”的尖叫了一聲,看着那對耳釘特別害怕,睜大了眼睛,瑟瑟發抖的說:“不,我不認識……”
商丘沒有多問,說:“那真是可惜了。”
衆人都覺得唐耦川有問題,然而商丘根本不多問,轉身走出了房間,謝一連忙追上去,低聲說:“唐耦川絕對做賊心虛了,你怎麽不繼續問問他?”
商丘走出來,說:“不要逼得太緊,小心狗急跳牆。”
他說着,晃了晃手中的便簽本,說:“我已經在他身上下了跟蹤符,唐耦川如果有什麽異動,我會知道的。”
謝一好奇的看着商丘的便簽本,上次他就已經領教過了,商丘撕了一頁固腎安胎的符紙給唐一白喝了,結果唐一白就好了,感覺特別神奇。
謝一好奇的問:“這個便簽本,不是驅魔人也可以用麽?”
商丘把便簽本遞給他,謝一就翻了翻,商丘說:“符紙是已經把靈力灌注之後的産物,所以理論上普通人也可以用,但是根據潛力和靈力的不一樣,符紙運用出來的效果也不太一樣。”
謝一驚訝的說:“原來是這樣,這麽神奇。”
事件其實已經基本清楚了,唐耦川絕對和這次的事情脫不開幹系,不過唐耦川本人不承認,硬撐着不承認,就算被鬼吓死也不承認,所以謝一覺得趙娅的死肯定和他有關系,起碼是他指使的。
第二天一大早,商丘就帶着謝一離開了,因為執念是沒有辦法作祟的,只是會吓人而已,并不會害人,也沒有能力害人,所以唐耦川如果不心虛,其實是死不了的,如果他心虛害怕,那也是會被吓死的。
謝一和商丘離開了唐家,只是讓唐一白注意點這件事情,也不需要多擔心,他們已經給唐耦川下了跟蹤符,剩下就等唐耦川露出狐貍尾巴了。
謝一到了公司,結果今天正好要臨時出個外勤,而且還是去唐家集團,和唐一白談樣品的事情。
于是謝一就下了樓,去停車場取車,沒想到一下來之後,發現商丘還沒走呢,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
謝一驚訝的說:“你怎麽還沒走呢?”
商丘說:“突然想到了些事情要做,開車去,正要管你要車鑰匙。”
謝一趕緊把車鑰匙拿出來,說:“給你,那我就打車去了。”
商丘說:“你去哪裏?”
謝一說:“出外勤,去找唐一白。”
商丘一聽,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說:“順路,我送你。”
謝一也沒有多想,直接上了車,這回商丘坐在駕駛位,謝一就坐在了副駕駛,兩個人開車出去,往唐家集團去了。
謝一說:“要去哪裏?”
商丘說:“去趟醫院。”
謝一驚訝的說:“你生病了?”
商丘搖頭說:“沒有,只是想到趙娅懷孕的話,肯定會去醫院做檢查,我去醫院碰碰運氣。”
謝一聽說他去碰運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多半是用錢碰運氣,謝一可還記得商丘那三十萬的小費呢,比他兩年的工資還要多!
簡直土豪……
兩個人開車到了唐家集團的大廈旁邊,車子剛停下來,就聽到“謝一!”的聲音,唐一白竟然下樓來了。
謝一下了車,和唐一白打招呼,說:“你怎麽出來了?”
唐一白笑眯眯的說:“當然是來接你了。”
謝一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他是來談合作的,結果對方的少總親自迎接,簡直不能更受寵若驚了。
唐一白還帶着唐狡,當然了,唐狡還是狡獸的樣子,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變回人形的。
商丘看着謝一和唐一白熱絡的聊天,突然也從車上走了下來,将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很自然的披在謝一肩膀上,低聲說:“天氣涼了,你穿的太少,小心着涼。”
謝一還在和唐一白熱絡的說話,結果突然被商丘溫柔的攻勢席卷了,還有些迷茫,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不過因為商丘的嗓音太溫柔了,聽得謝一頓時有些頭皮發麻,臉頰發燙的感覺。
唐一白:“……”赤果果的昭示所有權麽?
商丘突然變得溫柔體貼,謝一突然明白剛才的受寵若驚都是小兒科,如今這才是真正的受寵入境。
現在是初秋,商丘風衣下面只穿了一件休閑黑襯衫,謝一怕他着涼,說:“我自己有外套,你還是穿上吧……”
謝一的話還沒說完,商丘已經搖頭說:“你着涼我會心疼的。”
謝一:“……”臉頰更紅了,總覺得今天是商丘走錯了片場!
那邊唐一白太陽穴都在蹦,而且他發現謝一雖然自诩直男,不過只是反射弧長了點兒,已經被商丘吃的死死的了!
唐一白扼腕的時候,商丘已經重新上了車,坐在駕駛位,把車窗落下來,因為陽光有些烈,商丘要開車,還順手戴上了一副黑墨鏡,整個人就顯得又酷又帥,黑色的襯衫袖子半卷着,很随意的樣子,偏偏手上還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皮革的性感搭配着方向盤,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人興奮不已。
謝一差點看傻了,商丘則是毫不吝惜的露出一個笑意,說:“我先走了,中午給你打電話。”
“哦、哦……”
謝一連聲答應着,商丘就開着路虎離開了。
唐一白拍了拍謝一肩膀,說:“人都走遠了,別看了。”
謝一趕緊回過神來,笑着說:“只是覺得商丘戴墨鏡真是帥啊,我要是這麽帥就好了,絕對特別有女人緣兒。”
唐一白:“……”突然很可憐商丘,謝一的遲鈍鎮不是一星半點兒。
唐一白招呼着唐狡,大家就準備上樓去了,唐狡個頭很大,不過看起來很聽話似的,寸步不離的跟着唐一白。
他們走進大廈,前臺小姑娘還和他們打招呼,走進電梯的時候,謝一還隐約聽見前臺小姑娘說:“啊,少總的狗狗真可愛啊!”
謝一低頭看了一眼唐狡,這麽大,怎麽可愛了,現在的小姑娘審美絕對有問題,怎麽跟小天鵝似的。
大家一起上電梯,唐一白嘆了口氣,謝一說:“怎麽了?有煩心事兒?”
唐一白說:“是啊,賬目有些問題,怎麽也對不上,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賬目好像還被平了,做的很嚴密。”
謝一是聽不懂這些的,畢竟他是創意部門的,也不是會計財務,但是這麽一聽也是能明白的,肯定是有人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款,或者私吞錢款了。
畢竟唐一白的公司很大,一旦出現這個問題,可能就不是小問題。
謝一順口問:“多少錢出了問題?”
唐一白揉着額角說:“是一個合同的錢款,整個合同就是個空合同,涉足的資金……大約幾個億吧。”
謝一:“……”自己和唐一白好像不是一個星球的人,幾個億啊!為什麽自己身邊都是有錢人!?
兩個人要談合同,很快進了會議室,當然唐狡也在,現在公司裏的人都知道,少總突然特別喜歡狗,一直帶着他的寵物,不管走到哪裏。
唐一白和謝一都是爽快人,因此合作和順利就談完了,樣品也通過了,需要改進的地方全都記錄下來。
唐一白看了看時間,說:“中午了,走,咱們吃飯去,我請客。”
謝一點了點頭,兩個人帶着唐狡就準備下樓找個餐廳吃飯。
唐一白笑着說:“我知道這附近有個餐廳特別好吃,火鍋,辣的可過瘾了,咱們開車去,五分鐘就到。”
唐一白帶着謝一往樓下的停車庫去,雖然公司大廈門口有也有停車位,但是其實是一些普通員工或者來訪賓客的停車位,沒有固定車位,都是先到先得的,像唐一白這樣的高層,都會把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吹不着曬不着的。
他們從電梯走下來,謝一就接到了電話,是商丘打來的,說:“午休了麽?我在唐家集團附近,一起吃飯麽?”
謝一一聽,連忙看了唐一白一眼,小聲說:“商丘就在附近,想要找我吃飯,咱們能不能一起去?”
唐一白翻了個白眼,說:“悶騷最可怕了。”
謝一有些迷茫,不知道唐一白說的是什麽,唐一白說的當然是商丘了,謝一這根筋比較直,看不出來,但是唐一白可是個花花公子出身,自然看得出來,商丘悶騷的程度已經人神共憤了!
唐一白有些無奈,給了一個地址,謝一趕緊把地址告訴商丘,說:“我們在地下車庫呢,一會兒就過去,五分就到。”
商丘說:“好,我也在附近,一會兒就到。”
兩個人只是說餐廳的地址問題,就像是煲電話粥一樣,聽得唐一白直翻白眼。
唐一白打開車子的中控鎖,将車門打開,說:“別煲電話粥了,不是馬上就能見面了麽,上車吧。”
謝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心說小情侶打電話才是煲電話粥好嗎,我們這只是正經的必要的交談而已……
唐一白剛打開車門,突然就聽到唐狡大叫了兩聲,他現在是狡獸,狡獸的叫聲和犬吠差不多,唐狡一直很“乖巧”,突然躁動的大叫着,唐一白和謝一吓了一跳。
就看到暗地裏竄出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來,突然就沖了出來,向他們沖過來。
唐狡大喊着,攔在唐一白面前,快速迎上去。
“啊啊啊啊!!”
一個男人被唐狡要在小腿上,直接被甩出去,疼得慘叫不止。
謝一都懵了,說:“這是什麽人!?”
唐一白也不認識,但是看起來不是什麽好人,連忙按下旁邊的緊急按鈕。
刺耳的警鈴聲突然響起,那幾個打手連忙說:“草他娘,小白臉按了報警,快動手,抓了人走!”
“快快!”
幾個打手沖過來,全都是一米八五往上,肌肉糾結的大高個,幾個人和唐狡纏鬥着,另外幾個人來找唐一白和謝一。
唐狡本是狡獸,只不過他現在靈力損失,有些倒退,身體裏的靈力用不出來,只是比一般的動物兇猛一些而已。
唐狡攔住打手,那幾個打手打不過唐狡,突然有人拿出什麽東西,猛地往唐狡身上一按。
唐一白想要大喊小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竟然是毒藥,唐狡猛地一顫,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唐一白吓得不行,就要沖過去,那幾個打手卻沖過來,一把抓住唐一白和謝一,猛地塞進車裏,說:“快!保安要來了!得手了,快點走!開車開車!”
商丘正在和謝一說話,就聽到手機裏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随即是打抖的聲音,還有刺耳的警鈴聲,和淩亂的腳步聲,随即是打手的聲音說:“得手了!快帶走!”
唐一白和謝一被塞進車裏,打手扭着兩個人的手,将他們的手背在背後,用繩子使勁捆上。
唐一白受了驚吓,還看到唐狡被打,頓時腹部疼痛,落下冷汗,疼的他幾乎不能忍。
謝一看着唐一白,連忙低聲說:“不要太激動,唐一白。”
唐一白也不想太激動,但是他肚子很疼,怎麽也平息不下來,流了很多汗,呼吸都粗重了,最後迷迷糊糊竟然要陷入昏迷之中。
謝一着急的不行,不過幸好剛才他正在和商丘通電話,那些打手出現的時候,謝一故意沒有挂斷電話。
車子開得飛快,一直往偏僻的地方紮去,很快到了一個地方,打手下了車,粗暴的将謝一和唐一白也拉出來,說:“走!帶上樓去!”
打手們抓着謝一和唐一白,踉踉跄跄的上了樓,是個六層的小樓,看起來荒廢了不少時間,就跟鬼樓似的,根本沒有住戶,到處都是蜘蛛網和塵土。
打手帶他們上了頂樓,打開一個門,将兩個人直接推進一個小房間裏,說:“老實點兒!”
打手們說着,就“嘭!”的一聲撞上門,謝一隐約聽見他們說:“人抓到了,快給老板打電話,問問怎麽處理,還有尾款的事情,怎麽付尾款。”
謝一驚訝不已,竟然是有人雇傭了打手來處理他們,不過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見打手出去了,連忙低聲說:“唐一白!唐一白?”
唐一白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态,他額頭上全是冷汗,畢竟唐一白懷着孕,而且還是鬼胎,因為剛才的事情,鬼胎肯定也受了驚吓。
謝一的雙手綁在身後,根本沒辦法去幫助唐一白,唐一白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着,嗓子裏喃喃地說:“好疼……唔,疼……”
謝一見他臉色這麽白,心裏也着急,但是并沒有辦法,只好說:“唐一白,你忍一忍,忍一忍!”
唐一白勉強點了點頭,但是根本忍不了,身體抽搐着,難受的粗喘着氣。
謝一雙手被綁在背後,屋子裏什麽也沒有,空蕩蕩的,就是防止他們趟跑,謝一艱難的坐起來,挫到唐一白身邊,說:“我幫你把繩子解開。”
謝一和唐一白的雙手都綁在身後,謝一根本沒辦法解開自己的手,要說解唐一白的繩子,其實也很困難,但是總不能坐以待斃。
唐一白已經沒什麽意識,不斷的痙攣着,看起來十分痛苦,就聽到他“嗬!”的一聲低呼,随即竟然一下昏迷了過去,謝一吓了一大跳,還沒來得及喊唐一白,就聽到“咕嚕”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滾在了地上。
謝一連忙回頭去看,唐一白已經徹底昏迷過去了,臉色慘白,不過看起來有些釋然,沒有剛才那麽難受了,身體也不打顫了。
一樣圓溜溜的東西順着唐一白身上滾下來,一下落在了地上,發出“桄榔桄榔”的聲音,好像一個小彈球一樣。
玻璃的,透明的,裏面有東西,但是很迷你,謝一看不清楚裏面是什麽東西,眯着眼睛仔細一看,裏面似乎是個……小狗?
就在謝一迷茫的時候,那個小彈球突然“哐啷”的滾動了一下,與其說是滾動,不如說是顫抖,顫抖了一下之後,又顫抖了兩下,随即“咔嚓!”一聲,彈球竟然裂開了!
裂縫越來越大,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面鑽出來似的,謝一吓了一跳,死死盯着那彈球,就聽到“卡!”一聲,彈球終于完全裂開了,裂成了兩半,就跟雞蛋殼似的,有什麽東西頂着彈球的上半部殼子鑽了出來。
謝一震驚的睜大眼睛,真……真的是小狗!?
這也太迷你了!
比拇指還小的小狗?
小狗從彈球裏鑽出來,因為太迷你了,謝一甚至看不清楚小狗長什麽樣子,是什麽花色的,不過肯定是帶花色的,不是單一顏色。
那小狗搖搖晃晃的從彈球裏爬出來,有點笨拙,“吧唧”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摔得頭暈眼花的,還搖了搖腦袋,從地上爬起來。
謝一剛想要仔細看看那小狗,結果小狗仿佛迎風生長一樣,突然慢慢的變大,從一個不足大拇指大小的迷你小狗,一下長大了,身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就在謝一以為小狗是綠巨人的時候,小狗停止了生長,從一個迷你小狗變成了一個茶杯犬……
一共就巴掌大小,奶白色的毛皮,的确帶斑點,不過只有圓圓的小屁股上有斑點,随着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看起來超級可愛。
小狗虎頭虎腦的,有些憨憨的感覺,大眼睛圓溜溜,水光粼粼,看起來超可愛,還舔了自己的爪子,想要去抹額頭,不過因為身材太五短了,根本夠不到自己的額頭,急的小狗團團轉,最後變成了搖尾巴,在原地一圈一圈的轉,尾巴也太短了,再加上脖子短,所以根本咬不到,簡直是這輩子不可能完成的心願了……
謝一差點被小狗給萌翻了,但是他突然意識到,這小狗……好像長得有點像唐狡?
只是毛色不像,但是那花斑也很像。
謝一差點把眼珠子掉下來,這不會就是唐一白和唐狡的兒子吧!
也太萌了……
謝一突然覺得自己的關注點不太對,連忙咳嗽了一聲,一臉怪蜀黍的表情,說:“來來,小不點兒,讓叔叔看看你長牙了沒有?”
小狗迷茫的看向謝一,似乎很聰明,知道謝一在和自己說話,蹦跶蹦跶的跑過去,身體協調不是太好的樣子,跑一步恨不得摔一下,東倒西歪的。
小狗艱難的蹦跶過來,對着謝一張了張嘴吧,真的聽懂了一樣,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竟然真的張牙齒了,不過還沒長全,只有幾顆小牙而已。
謝一眼睛放光,說:“小家夥,乖,幫叔叔把這個咬開,好不好?”
小狗歪了歪腦袋,給了謝一一個歪頭殺,差點把謝一給萌壞了,見小狗一臉迷茫,謝一諄諄教導他怎麽咬繩子。
小狗剛出生,不過似乎牙齒已經很癢了,咬繩子對他來說是個游戲,于是小狗很歡快的蹦過來,蹦到謝一背後,“嗷嗚嗷嗚”的就開始咬繩子,用小虎牙使勁的磨着繩子。
謝一以為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畢竟小狗那麽點兒,繩子很粗,但是謝一還沒醒過夢來的時候,“啪!”一聲,繩子已經被咬斷了。
小狗還叼着繩子,搖頭晃腦的走過來,把繩子扔在謝一面前,“嗷嗷”的叫了兩聲,奶聲奶氣的,特別的萌。
謝一的雙手松開了,立刻從地上蹦起來,連忙把唐一白也給扶起來,唐一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滿身都是汗,虛弱的厲害,臉色慘白。
謝一趕緊給他松綁,輕輕拍着唐一白的臉,說:“唐一白?唐一白你醒醒,別吓我。”
唐一白醒不過來,謝一突然想到了商丘的符紙,連忙掏了一下口袋。
謝一現在穿的是商丘的外套,本想中午吃飯的時候還給商丘的,那便簽本就在外套的口袋裏。
謝一趕緊把便簽本拿出來,翻了翻,還真有固腎安胎的便簽紙,謝一已經管不得唐一白生了之後還需不需要安胎,連忙将那頁撕下來,他們現在也沒有水,沒辦法喝下去,謝一只好把符紙撕碎。
沒想到一撕碎,符紙就變成了粉末,謝一趕緊把粉末倒進唐一白嘴裏。
“唔……”
唐一白立刻就醒了,瞪大了眼睛,急喘了兩口氣,差點被粉末給嗆着,喃喃的說:“好辣……”
謝一見唐一白醒了,簡直驚喜,說:“太好了,太好了你醒了!”
唐一白迷茫的躺在謝一腿上,還有些虛弱,擡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股子辣椒面兒還有芥末味兒,特別的難吃,而且那股味兒還挺悠遠綿長。
小狗看着唐一白醒過來,似乎覺得有些好奇,就跑過去,把自己的小爪子搭在了唐一白的臉上。
唐一白:“……”
唐一白突然看到了一只小狗,睜大了眼睛,說:“這裏還有只小狗?”
謝一眼皮一跳,說:“額……這個,他好像是……是你兒子。”
唐一白眼皮也是一跳,說:“什麽?!”
謝一重複說:“好像是你兒子。”
唐一白頓時額角狂跳,小狗湊過來,還舔了舔唐一白的臉頰,似乎很親昵唐一白,“嗷嗷”叫了兩聲,奶聲奶氣的。
唐一白感覺了一下,肚子果然不難受,而且眼前這個小狗,的确長得挺像小時候的“小花”的,除了毛色不一樣,還有花斑只長在小屁股上,真的和唐狡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狗見唐一白看着自己,立刻親昵的又“嗷”了一聲,兩只黑溜溜的眼睛放電一樣,差點把唐一白給萌壞了。
謝一連忙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要想辦法出去。”
唐一白說:“怎麽出去?除非從門口走,但是外面有人守着。”
的确有人守着,外面有很多打手,正在請示他們的老板,請示之後估計就要解決他們了。
謝一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看,六層的樓,不算是太高,但是也下不去,偏偏這個老樓連空調的室外機都沒有,外面光禿禿的一片,根本無法從牆壁爬下去。
只有兩株老樹兀立在外面,距離雖然比較合适,但是太矮了,不夠高。
謝一看着窗外,說:“要是那兩棵樹能長高一點兒,咱們就可以順着樹爬下去了。”
唐一白也看了看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鬼胎生出來的緣故,所以唐一白感覺身體一下輕松多了,只是還有些虛弱,但是毫無負擔了。
唐一白剛要說“不可能的,怎麽可能突然長高,差的那麽遠……”,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嗖嗖嗖——”的聲音,地上的便簽本竟然突然無風自動,自己翻閱了起來。
衆人都吓了一跳,小狗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搖着小尾巴看着便簽本,估計以為便簽本在跟他玩,歡快的跳了起來。
便簽本“嘩啦啦”的自己翻動着,突然停在了一頁上,上面寫着一個字——木。
“嘶啦”一聲,那頁便簽紙突然撕了下來,随即飄上半空,一下變成了粉末,順着窗戶飄散了出去。
随即就是“簌簌簌……”的聲音,謝一探頭一看,瞠目結舌的說:“真……真……真的長高了!?”
唐一白也驚訝的睜大眼睛,說:“這是鬧鬼了嗎!?”
只見老樓外面的兩株老樹突然展開自己的枝桠,快速的舒展着,從只到三層的位置,突然伸展開來,慢慢拉長,竟然一下漲到了六層的窗戶外面。
謝一雖然震驚不已,但是已經顧不得這麽多,說:“快走,咱們爬下去!”
唐一白趕緊跟着謝一,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狗,小狗迷茫的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們,唐一白趕緊把小狗抱起來,直接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
大衣口袋對于小狗來說太大了,小狗直接“咕咚”一聲就掉了進去,搖頭晃腦的扒着口袋邊緣往外看。
唐一白低聲說:“乖乖的,別出來。”
小狗似乎聽懂了,還使勁點了點小腦袋,那叫一個乖巧聽話。
謝一讓唐一白打頭陣,自己墊後,唐一白往下爬,謝一就聽見門外有人說話。
打手說:“老板說了,殺了他們,他們已經發現賬目不對,解決了這兩個人,咱們就能拿到尾款了。”
“好,那就快點吧!”
謝一聽着那兩個人說話,然後聽到了“踏踏踏”的腳步聲,吓得一身冷汗,趕緊順着窗外的老樹爬下去。
他剛下去,就聽到“咔嚓”一聲,房門打開了,随即是打手大喊的聲音,說:“他媽的!逃跑了!那兩個龜孫子!”
“不可能!我們的人都在外面,他們絕對跑不掉!”
“仔細找找!”
“窗戶!窗戶打卡了!”
謝一快速的順着老樹往下爬,聽到打手的喊聲,擡頭一看,就和打手的目光撞了個正着,有打手扒着窗戶往下看,立刻大喊:“草他娘!他們順着樹爬下去了!!快追!”
打手喊着,就從窗戶跳出來,也順着樹往下爬,那打手五大三粗,爬得很快,謝一趕緊往下爬,随即一跳,就地一滾,摔得他七葷八素的,顧不得疼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自己錯破的手背趕緊往前跑。
唐一白趕緊扶起謝一,說:“快走!走!”
兩個人快速往前跑,後面的打手緊追不舍,根本不放過他們,這附近都沒有什麽人煙,前面還是個施工的地方,杳無人煙的,而且一望無垠,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避。
謝一和唐一白快速往前跑,就聽到口袋裏的小狗“嗷嗷”的叫了兩聲,謝一回頭一看,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說:“他媽的!”
唐一白回頭一看,是那些打手,有人開車過來了,正追在後面,馬上就要追到。
那些打手落下車窗,手裏竟然還有槍,大喊着:“開槍!老板不要活的!直接滅口!!”
“嘭!砰砰!!!”
謝一第一次見到真的開槍,吓得他冷汗直流,幸虧那些打手槍法不行,根本不準,子彈打在地上,塵土四濺。
“當心!”
謝一看到打手瞄準唐一白,猛地撲過去,一下将唐一白撲倒在地上,“嘭——”一聲,子彈恨不得順着兩個人面頰掠過去,火辣辣的生疼。
“咕嚕”一響,唐一白倒在地上的時候太猛,口袋裏的小狗一下滾了出去,“嗷嗚”一聲,摔得也是七葷八素,坐在地上搖頭晃腦的。
謝一吃了一驚,小狗竟然滾到了車子附近,謝一和唐一白想要逃跑,眼看着車子就要開過來,越來越近,但是小狗滾過去了,他們根本沒法辦逃跑,謝一和唐一白都沒有想要放棄小狗的意思。
打手追上來,快速躍下車子,都沒注意小狗,直接沖過去要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