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告白，失魂
夏宸說，“我愛你，水兒。”
蘇碧水聽了他的告白，只有震驚，并沒有欣喜的感覺。她想，四年前的自己或許是真的年紀小不懂事，才錯把恩情當愛情？
她對他的喜歡，是一些欣賞，和一些欽佩，還有一些貪戀被人呵護的感覺。她更願意把他當作親人。
她不會欺騙一個對自己真誠的人，人家給你真心，你只能還人家真意。
夏宸說這些話，不僅是解釋，還有告白，他想告訴她，他的真心。
“對不起，宸哥哥，我給不了你同樣的愛。”她也不知道怎樣回應他的愛。她能給的只是不欺騙。
夏宸捏緊拳頭，低聲喊了她，“水兒。”
蘇碧水繼續說，“宸哥哥，我不能嫁你了。”他愛上她，她竟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為什麽？”夏宸許久才找得到自己的聲音。
“對不起，我不愛你。我不想嫁。你祖母也沒同意這樁婚事，你也不用再求她了，我們終究無緣做夫妻……”
蘇碧水的話沒說完，夏宸便僅僅擁住她，急急的解釋，“水兒，我不用你愛我，我愛你就行了，我會愛你一輩子……”
蘇碧水有些緊張，只能喊了一聲，“宸哥哥。”
“水兒，我愛你，我愛你……”他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他一邊說着，一邊急促的吻着她，似乎急切的想告訴，他是有多愛她。
嵌入骨，思之切。
那份情感藏的太久，他以為她愛他，他以為他們能相依到老。他的等待化成一場空，他極度失落，一切情緒化成纏吻。
蘇碧水有些怕，無力承受他的熾熱，有些氣虛，雙腿癱軟。
腦裏突然出現了一段淩亂的畫面，讓她恐懼，她推着他，雙手有些發抖，“宸哥哥，不要……”
桌上的茶杯不小心被她的衣裙掃落。
四季聽到茶杯摔壞的動靜，開門進來。看到面前的場景，四季吓得腿軟了一下，趕忙關起門，沖過去，把受了驚吓的小姐從夏宸手上解救下來。
四季用了力道拉開蘇碧水，夏宸突然放開手，她們沒站穩，摔了過去，坐在了地上。
“表少爺，你在做什麽？”四季有些氣憤，擡着頭怒聲問他。
看着蘇碧水無助的樣子，夏宸又是後悔，又是愧疚。“水兒。”
她的雙眼失去焦距，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脆弱。
四季看自家小姐的樣子，不經想起三年前小姐的異樣，心疼的哭了出來，“小姐。”
“表少爺，你走吧，你快走吧！”四季抱着失了魂的蘇碧水，只覺得她這樣子很像三年前落水後性情大變的模樣，無聲無息的，讓人不知所措。
夏宸因為愧疚，對她的話未及細想，只是心疼她此刻失神無助的模樣。他恨透了自己為什麽那麽沖動，為什麽這樣對待她。他腳步很沉，跨不動一步。
四季扶着她站起身。
“宸哥哥，”蘇碧水清醒了一般，開口道，“你先回去吧。”她說完，也不看他，去了內間。
“水兒。”他很壓抑的低聲喊了她。
她不曾回頭。
有些病，是心病。心裏壓的心事越多，就越容易精神崩潰，直至最後瘋癫或失憶。她翻看了師父留下的書籍，知道了這點。
她失憶了，是因為那件事。
她并沒有完全記起來，只有總零星的片段浮現在腦海。那是個黑漆漆的屋子，看不到一絲陽光，她縮在角落，前所未有的害怕。再有一個男子壓在自己身上吻着自己，她害怕的開不了口，除了瑟縮的躲避，就是嘤嘤的哭泣。
這段噩夢夜夜纏身，讓她不得安寧。她覺得這是她的過去，她很痛苦，覺得自己不堪。她整日渾渾噩噩的，也不知自己做着什麽。她總感覺有個焦急的聲音跟她說話，讓她吃東西，喝藥。她不肯，就會繼續昏睡過去。這日醒來，她在荷塘邊吹風，只覺得這裏的風能讓她清醒，她越走越前，最後落入了水裏。冰冷刺骨的水，确實讓她腦子一瞬間清醒，她掙紮，然後昏迷。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觸到家人滿是擔心的眼睛。
她閉眼，忽視所有人。
四季扶着她，全氏要喂她吃藥，她看到她只覺得血氣往腦上沖，揚手打掉她手裏的碗。她想她寧可不要出生，這樣才不會受罪。
她低啞的聲音開口，只說了一個字，“滾！”
不遠處的羅氏說了一句，“中邪了！”然後就離開了。
全氏從沒想過溫婉的女兒會變成這樣，輕生，暴躁，她才不信人會中邪！她揚手打了她一巴掌，“啪！”這巴掌疼在自己手心，還疼在自己心裏。
蘇碧水又暈了過去。
全氏心裏有自責，又有憤怒，她今天着實被女兒氣的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