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聚，求親者
又過了幾日，蘇餘生從東杞國歸來，蘇家一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頓晚飯。
蘇餘生去了東杞國近半年，如今回來自然要聚一聚。相對于別人家的一大家子，蘇家的人口真的很簡單。蘇騰先和羅氏，蘇德生和夏氏，蘇餘生和全氏，蘇碧水和蘇碧柔，蘇碧輝和蘇碧清。
蘇碧水低着頭喚着，“三叔。”
在場衆人聽到，明顯都有了一瞬間的變化。
全氏開口，“碧水，你要叫爹。”她這話，在蘇碧水五歲時就開始說，可是蘇碧水從沒有聽過。
蘇碧水沒有看她，清淡開口，“我爹已經死了。”
全氏有些氣，看着倔強的女兒，紅了眼眶。
蘇餘生一旁勸阻，拍拍全氏的手，“我才剛回來，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先好好用膳。”這是自己的侄女，自小失去父母陪伴，蘇餘生不願勉強她一分。
“娘，姐姐為什麽說爹已經死了，爹明明好好的。”一旁的蘇碧清顯然不了解狀況，對于姐姐的話很受傷。
“清兒不要瞎說。”全氏捂住他的嘴巴，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下去，“你們都是娘的孩子，你姐姐她……”
蘇碧清因為蘇碧水的話心裏生了悶氣，也沒有多問，只點頭說，“哦，知道了。”
蘇騰先也說着，“老三東杞國這一趟，去了快半年了，如今平安回來，大家就好好一起吃頓飯。來人，去傳膳。”
蘇德生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夏氏扶着他遲遲到來，蘇碧柔緊跟在他們身後。
剛才的小插曲一下子也過去了。
蘇家也只是偶爾會聚一起吃飯。
蘇府相對于一個大族世家來說，府宅大小是合适的。只因蘇家人口實在稀疏，所以會覺的非常大。蘇府共五個大院，兩個小院，歸燕樓就是一個主院，住着蘇騰先和羅氏二人，蘇家三兄弟先後成親就各自分了院子。蘇碧水如今從外祖家回來就獨自一人住着一個大院，所以平時用膳也是獨自用。
飯後，蘇騰先過問兩個孫子的功課，蘇碧水和蘇碧柔退出去，一起慢悠悠往院子走。蘇碧柔很少在家住，今日纏着要和蘇碧水一起睡。二人就往蘇碧水的院子裏去。
蘇碧柔明顯沒有了往日的活躍，蘇碧水問她才知道，原來是大伯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如今幾乎一整天幾乎都是卧榻，每日醫藥不停。那院子濃厚的藥草味可以在歸燕樓每一處都聞得到。
蘇碧水知道大伯這病已經有七八年了，是在她去外祖家不久後開始的。
二人夜間說了一夜的話。蘇碧柔說起這幾年在外人嘴裏聽說的蘇家，別人都會覺得蘇家是個異類。蘇家上兩輩都是男子。祖父一輩子只有祖母一個妻，就連近身都沒有伺候的丫頭，蘇德生是，蘇靖生是，蘇餘生是，還有一個一直生活在外的蘇才生，都已經三十了，還沒有娶妻。這樣一個家庭，蘇碧柔說她很想融入，卻又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只因她明明是蘇家女，卻一直要寄人籬下。蘇碧柔說她希望以後也能嫁個癡情兒郎，僅她一妻。可是除了蘇家，她就沒有見過哪個人家是沒有姬妾通房的。蘇碧柔讨厭自己的母親重男親女。她和母親吵嘴時會口不擇言的說，若是不想要女兒，為什麽要生下她，早一把把她掐死不是最好？
蘇碧水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情。只是現在的她不像以前那樣什麽都會說，她會告訴妹妹，這或許就是她們的命。
二人靠在一起聊天，一直到了夜半才睡着。
第二日，蘇碧水迷迷糊糊聽到院子外的聲響，不一會兒就清醒了，看着身邊睡得沉的碧柔，她沒有驚動她，輕手輕腳的起床。
“四季，今日有什麽事嗎？外面似乎很熱鬧。”她随意穿了件衣裙，未束發，出了房門，看到四季正在院子和兩個丫頭說話。
“小姐，是花都來人，上門求親。”四季走過來。
“求親？是誰？求誰？”
“就是小姐在花都見過幾面的，住東街侯爺府的胡家小公子，在花都總是纏着小姐的那位公子哥。”
“胡天啓？”蘇碧水想到了一個俊秀的公子哥。
“正是他。而且，胡小公子帶着媒人親自來的。”
對于突然來的求親者，而且還是侯府公子，蘇碧水不知道他們會怎樣打發。她知道胡天啓不是那麽容易打發的。
果然，到了中午，來人回報，胡天啓入住蘇家。蘇家并沒有因胡天啓是侯爺之子而答應這門親事，只是委婉拒絕。胡天啓也沒有因此而放棄，只說自己遠道而來，希望蘇家收留。
蘇家自然不會趕人，侯爺之子，他們也不能得罪，留他住在了客居。
蘇碧柔醒來後聽說了這事，趁蘇碧水不注意就去了夏家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的表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