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沉迷15
顧争的動作讓全場人哈哈大笑, 不管是嘉賓還是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發笑, 主持人王sir更是笑到打跌,而在這群人中, 只有邊又夏的臉是黑的。
站在邊又夏身邊的白墨詩見她不動, 以為她害羞, 不由推了推她, 安慰道:“快去啊, 游戲而已,沒事的。”
雖然只是游戲,但邊又夏看着顧争得意的樣子, 總覺得自己上了套,但畢竟也是游戲, 她還是玩得起的。
這麽想着,邊又夏起身往顧争身邊走。
“嗳嗳嗳, 又夏,這個是直接吃,不能用手拿呀!”
王sir為了看熱鬧, 簡直不嫌事大。
邊又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在顧争身邊站定,一只手抓着長發,一只手按在胸前,俯身用嘴直接叼起了離自己近些的那顆櫻桃, 盡量不讓自己跟顧争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在這個過程中,邊又夏心情很平靜,倒是顧争太過興奮,整個身軀在輕微抖動,以至于另一邊的櫻桃随着他的身體滾到了腹部,還有繼續向下的趨勢。
周圍人看着櫻桃的動向,瞬間發出巨大的起哄聲和笑鬧聲,更有甚者,還給櫻桃加油鼓勁的。
邊又夏哪裏不明白大家的意思,但她并不想讓他們得逞,将嘴裏的櫻桃吐在盤子裏,快速俯身,張嘴把第二只櫻桃也叼走了。
看着又夏順利完成了懲罰,周圍傳來意猶未盡的唏噓聲。
顧争從桌上坐了起來,在吃第二顆櫻桃時,邊又夏大概是想快點結束,低頭咬櫻桃時,嘴唇微微碰到了他的腹部,接觸面盡管不大,時間也并不長,但顧争仍然覺得腹部那個位置在發熱,甚至有向全身擴散的趨勢。
王sir看着顧争起身,立刻采訪他:“感覺怎麽樣?”
顧争想說“感覺人生已經達到了高c”,但看了一眼把所有怒火藏在平靜之下的邊又夏,顧争不敢再繼續激怒她,反正來日方長。
“咳,也沒怎麽樣,這游戲不太好玩,以後我們還是玩些健康的游戲吧!”
聽了這話,不只是王sir,就連其他人都忍不住翻了白眼,剛剛也不知道是誰激動到顫抖,滿眼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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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叫什麽來着,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他了!
游戲到這裏已經過了最精彩的部分,因此王sir便宣布拍攝結束,大家回去休息。
邊又夏跟其他人不熟,又不想跟搭檔聊天增進感情,因此,一宣布結束後,就獨自回房間。
還沒走幾步,白墨詩從身後趕上來,主動跟邊又夏打招呼,“又夏,我們一起回去吧!”
大概是年紀相仿,又或者是在游戲中,邊又夏沒親顧争反而親了她,這讓白墨詩對邊又夏有了莫名的好感,想跟她結交。
邊又夏倒是沒想那麽多,人對她客氣,她也會還對方同樣的客氣,因此笑着答應下來。
白墨詩自來熟,挽着邊又夏的手臂,說道:“看來你跟我一樣,跟搭檔都是非情侶了。”
為了追求邊又夏,身為豪門世家子弟的顧争跑來參加綜藝節目的事在節目組幾乎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但白墨詩看得出來,至少到目前為止,兩人的狀态還是,顧争還是剃頭擔子一頭熱,邊又夏并不上心的樣子。
邊又夏沒否認,順口問了句,“你沒看中你的搭檔,他怎麽又被選中了?”
白墨詩嘆了一口氣,“還不是節目組的安排,當時覺得他挺好的,也就選了他,結果一下節目,他就說自己有女朋友,來參加節目只是想出名,為以後做網紅打基礎。”
聽了對方的話,白墨詩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感嘆他的誠實,要不然以情侶形式做節目,以後肯定說不清楚,所以,朋友就朋友吧。
這樣的事在各種綜藝裏很常見,況且連自己這事都處處透着“潛規則”,邊又夏也不好說什麽。
兩人邊聊天邊走,很快就到了邊又夏的房間門口,邊又夏刷開了門,随意掃了一眼的白墨詩,倒退着走了回來,站在門口,驚訝地說道:“哇塞,無敵海景房!你居然住在這裏?”
邊又夏奇怪,“大家應該差不多吧?”
白墨詩啧啧兩聲,“誰說的!我們雖然同在二層,但我的房間沒有陽臺,也不是套間,更不能打開窗戶透氣!”
簡直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知道邊又夏住的房間之前,白墨詩還覺得自己的房間挺好,單間大床,透過玻璃還能看見大海,結果一看邊又夏的房間,妒了,最後她安慰自己她是豪門公子追求的女人,待遇跟他們不一樣也正常。
邊又夏猜到了是因為誰,自己才住上這樣的房間,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兩人告別後,邊又夏進了房間,洗完澡出來,坐在陽臺上吹海風。
游輪晚上依然在行進,只是速度不快,海風不大,但溫度低,邊又夏在睡袍外搭了一層薄毯,剛剛好,正惬意見,手機進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邊又夏順手點了接聽。
“喂?”
等了幾秒,電話裏沒有一點回聲,只聽得到有些粗的呼吸聲,邊又夏将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正常通話中,并沒有顯示信號不好。
“喂,你再不說話,我挂了。”
邊又夏只當對方是戲弄她,說完就準備挂斷電話,但電話對面的人似乎很怕她挂,急急地喊了一聲。
“芽芽。”
時隔三個月,再次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前塵往事歷歷在目,邊又夏只覺得那人仿佛來自上輩子。
“芽芽,你最近還好嗎?”
邊承海的聲音透着虛弱,說完一句話後劇烈地咳了起來。
邊又夏聽着他的聲音,随意擦掉臉頰上不值錢的眼淚,淡淡地回答:“挺好的。”
聽到女兒說好,邊承海很欣慰,“好就好,好就好。”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挂了。”
邊又夏的聲音很冷漠,刺得邊承海心髒難受,他祈求道:“芽芽,你明天能來看看我嗎?”
“如果你把那個女人趕出去,我可以考慮一下。”
邊承海嘆了一口氣,“芽芽,你知道的,爸爸答應過爺爺,所以,不能這麽做的。”
邊又夏諷刺一笑,“那行啊,那你就讓那個女人去看你吧,沒事別給我打電話了!”
把手機随手扔在地上,邊又夏看向大海的目光充滿了憎恨。
邊家人骨子裏都是好色又沒心的,不管是去世的爺爺,狼子野心的叔叔伯伯,還是她爸,甚至,連她也是,邊又夏很清楚,這些年自己能控制住內心的猛獸,不讓它出籠,不是自己有多高潔,只是媽媽從小的教育深入骨髓而已,天知道,如果不是有個好媽媽,她會不會變成他們說的那樣,成為一個實至名歸的蕩/婦!
但為什麽死的不是他們這些社會渣滓,而是她最愛的媽媽呢?
老天是不長眼的嗎!
想到慘死的媽媽,邊又夏右手用力地掐着自己左手手腕,修剪成漂亮弧形的指甲在細細的腕上留着深深的月牙印,痛苦到極致的時候,她甚至想掐死自己,以此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放手!”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邊又夏根本聽不見別人的聲音,顧争見她仿佛魔怔了般,握住她的右手用力一拉,邊又夏的自殘行為這才得以中止。
顧争看着她一片紅痕的手腕,嚴厲地說道:“再不高興,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邊又夏抽回自己的手,怒道:“不關你的事,你給我滾!”
顧争不但沒滾,還蹲了下來,蹲在邊又夏身邊,向邊又夏伸出手臂,輕聲說道:“你要不高興,打我罵我咬我踢我,怎麽都行,就是別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邊又夏轉頭看向他,雙眼紅通,:“你一直都這麽煩人,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嗎?”
顧争擡眼看她,将自己的手臂往邊又夏嘴邊送了送,誘惑她:“我的肉比你多,你要想出氣直接咬我,咬完你就好了。”
邊又夏看着眼前的手臂,好似真被蠱惑,抓住後張嘴狠狠咬了下去。
顧争整張臉痛得皺成了一團,但他什麽都沒說,甚至一動不動讓邊又夏咬。
直到嘴裏有了鐵鏽的腥味,邊又夏滿身的戾氣消散,理智這才回籠,她松開嘴看向顧争的手腕,那裏有一圈深深的牙印,有血珠從皮膚裏滲了出來,慢慢彙成了一股,流了下來。
顧争看着邊又夏愣愣的臉,擔心她自責,趕緊收回手,随意在白色短袖上擦擦,安慰道:“沒事沒事,我血多流一點沒關系,再說了,現在狂犬病很好治的,打幾針就行了!”
原本還對顧争有一絲愧疚的邊又夏聽了這話,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滾!”
顧争臉皮厚,哪裏肯聽她的話說滾就滾,他依然蹲在地上,對她說道:“你以後心裏要不痛快了,可以找我,我可以免費充當你的沙袋,絕對不收錢,那如果你不想找我,也可以找個地方喊出來,就像這樣——”
說完,顧争跑到陽臺邊緣,撐着欄杆朝大海喊道:“邊又夏,顧争喜歡你,你什麽時候能喜歡他啊?他等得很急!”
邊又夏坐在躺椅上,就這麽看着顧争發瘋了一般朝大海吶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等顧争喊夠了,重新像小狗一樣在邊又夏身邊蹲下,邊又夏看着他,緩緩開口,“謝謝你,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前。”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主持人王sir召集所有人在甲板上集合,并宣布今天的任務,男生釣魚,女生畫畫,綜合實力最強的一對可以得到獎勵,最差的一對必須接受懲罰。
任務一公布,男生拿漁具,女生拿畫板和畫畫工具,分工合作。
邊又夏朝一直在打噴嚏的顧争看了一眼,走到畫畫工具區,随手拿了2B鉛筆 、畫板和水彩。
白墨詩湊過來,問她:“嗳?昨天顧争跟你告白,你答應了嗎?”
邊又夏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想了一秒後,恍然大悟,昨晚顧争對着大海喊的話,音量一點都不小,只怕是整個游輪上的人都聽到了,但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昨晚的事,于是只能笑笑,并不說話。
白墨詩看着她的樣子,知道她不想說話,于是也很有眼色地閉了嘴,轉而說起了畫畫的事,“唉,我從小就是‘畫盲’,不會畫也不懂畫,這會兒讓我畫畫,不是為難我嗎?”
邊又夏笑道:“那你随便畫畫吧。”
白墨詩也不知道該拿什麽工具,最後學着邊又夏,也拿了與她同樣的工具,跟在她身後找了一處安靜的位置坐下來。
邊又夏将畫架架好,放上畫板,再看看面前的海景,拿出鉛筆在畫板上打底。
白墨詩見她動作娴熟,拿筆的姿勢有模有樣的,很快就明白邊又夏大概是會畫的那一挂,于是拿出鉛筆,跟着邊又夏依葫蘆畫瓢。
這邊,顧争坐在釣魚凳上,昏昏欲睡。
王sir過來拍他的肩膀,說道:“半個小時過去了,就你一條魚都沒釣上來,顧争,你要努力啊。”
顧争目光看着海面,可餘光卻在邊又夏身上,無心比賽,大概也是因為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态,平時垂釣技術還不錯的他,今天卻顆粒無收。
“沒事,我們不會輸的。”
王sir一笑,“你這麽自信,是是盲目自信還是自願接受懲罰呢?”
這話只差指着顧争的鼻子說“你其實是故意輸,目的是想跟邊又夏一起被懲罰吧”。
顧争聞言笑笑不說話。
王sir見他不願說,也不敢強求,帶着攝影師又轉到別處了。
一個小時後,男女兩邊的比賽結果出來了,顧争毫不意外的以0條魚的戰績位居男士組最後一名,而邊又夏堪比專業畫師的畫作獲得了女子組第一名,兩人綜合實力排名第三,沒有獎,也不用受懲罰。
而白墨詩跟她的搭檔,一個因為東施效颦排名最末,一個倒數第二名,成功地領取了為大家烤魚的懲罰。
任務宣告結束後,大家都離開了甲板,只除了烤魚的兩人和認真洗筆的邊又夏。
白墨詩走到邊又夏身邊,指着她的寫生水彩畫,問出心中的疑問,“這是個人嗎?”
邊又夏畫的是一片海景,只是不是此時的海,而是夜晚波光粼粼的海面,遠處,月亮高懸,黑中透着亮的天,深藍的海,水天相接,近處,白色欄杆上的花紋清晰可見,整個畫面的意境很美,就像昨晚的海景,而白墨詩疑惑的就是最右邊,上面一點黑色,中間一點白色,下面又是藍色的某個物體,寥寥幾筆,像人影,但又不好确定。
邊又夏點頭,“嗯,是一半的背影。”
這麽一解釋,白墨詩又看看那畫,好像還真有點像背影,“但你為什麽只畫一半啊?”
邊又夏看看右下角小小的“夏”字,笑道:“半邊夠了。”
白墨詩還想問,但邊又夏卻被主持人叫走,說是要采訪她。
最後,白墨詩只能看着邊又夏離去,回頭問正烤魚的搭檔,“你覺得她剛剛是什麽意思?”
正在給魚開膛破肚的搭檔聳聳肩,表示不明白。
游輪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重返碼頭的路上,等大家在甲板上吃完燒烤午飯,游輪已經到了港。
聽說邊又夏已經走了的顧争火急火燎地從房間追出來時,正好看到邊又夏推着行李箱下了船,而在她的對面,那個見過一面的黃毛小子高興地朝她跑來,順手就接過了邊又夏的行李箱,跟她并肩往外走。
顧争眯眼看着兩人的背影慢慢走遠,心想,之前的威脅大概是一點用都沒有,某人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大概是目光太多灼熱,行走的張修晉突然回頭,朝顧争露出了一個微笑,那笑容在顧争看來,跟挑釁無異,不可饒恕。
正怒火沖天時,顧争的身後傳來說話聲,話中冒出來的“邊又夏”三個字,引起了他的關注。
“真想不到,邊又夏畫畫還挺厲害的,這幅畫看着很美,靜谧又寧靜,感覺很溫暖。”
“嗯,我也覺得,就是我不太明白右邊這個是什麽,好像有點破壞整個意境。”
“我聽小白說這個是人,還是半個背影,應該是撐在欄杆上看海。”
“人?黑頭發,白衣服,藍褲子的人?”
兩人還沒讨論出個究竟,從身後卻竄過來一個人。
“畫呢?把畫給我!”
兩人定睛一眼看,認出顧争,大家都知道顧争代表的是冠名商,也不敢多說什麽,将手裏用白布裹着的畫遞給了顧争。
顧争拉來白布看了一眼,說道:“畫我拿走了,我會跟導演說的。”
說完,拿着畫往房間走,只留兩個工作人員站在原地,懵逼地互相看了一看。
顧争回到房間,将畫放在桌上細細地看,之前在節目中展示時,不懂畫的顧争只覺得畫面很美,細節處理得很好,卻沒有細看。
此時認真看完,顧争的嘴角慢慢上揚。
黑夜,月亮,大海,欄杆,還有半個白衣藍褲的背影,這不就是昨晚邊又夏坐在躺椅上的視角嗎?
顧争偶爾聽過學畫畫的朋友說過,有些人能在毫無參照物的情況下畫出某個真實存在的風景,要麽是TA的記性很好,小腦發達,要麽就是,那風景讓TA的心觸動,被深深刻在了心上,經久不衰。
所以,他是被她記在了腦子裏還是心上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還是有紅包,一回兒去發上章的~
對了,我開了一個影後帶球跑的坑,《偏執柔情》,感興趣的寶寶記得去收藏下哈,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