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所有聽見這話的人臉都憋紅了,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
沐南臉色漲紅,也覺得十分不好意思。“那個……那個我不是嫌棄……”他尴尬地低頭。
“洗了。”成寒面色不善,扔下一句話。
沐南頂着處理完傷口的手臂錄了結尾。最終,僅段詩一人成功逃脫,其他人都死在了莊園裏。
而屠夫也終于揭開面具,居然是我國著名的短跑運動員。
沐南沒想到節目組居然能把這麽大神的人物請來,但他立馬意識到,怕是從頭到尾屠夫都在放水,否則三兩步就能抓上一個人,這游戲也沒法進行下去了。
段詩得到了節目組的獎品,是一塊鍍金獎牌,上面印着莊園的正門。在節目錄制完畢,這個莊園也會作為游戲場地正式對外營業。
但段詩欣賞了一下獎牌,卻沒有戴上,而是徑直走到了沐南前,把獎牌挂到了沐南的脖子上。
她笑得有些羞澀:“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救我,我也不可能贏。這個獎牌該屬于你。”
“我沒有……”沐南有些無所适從,他不知道應該接受還是拒絕。但一猶豫的工夫鏡頭已經推了過來,将他略顯僵硬的笑容錄了進去。
段詩在他身旁看着他笑,笑容很暖很甜。
成寒看着這一幕,緩緩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錄制打板結束,沐南将獎牌摘下來還給段詩,卻被段詩拒絕了。
“本就應該屬于你,而且送出去的禮物,哪還有收回來的道理。”
沐南拿着獎牌,只覺得有些燙手。
正好成寒走在他身前,沐南也不知怎麽了,突然手賤,就想逗成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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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蹑手蹑腳地走到成寒身後,突然大喊一聲,從身後把獎牌的繩子套到了成寒的脖子上。
但沒想到,成寒的反應速度極快,繩子還沒接觸到他的脖子,成寒雙手已經舉起擋在頸部前面,正卡在繩子和脖頸中間。
緊接着,成寒如同有身體本能一般,扯着繩子用力一拖,将背後的沐南整個人都拖了過來。
然後他順勢抓住沐南的手腕,以一個擒拿的手勢反關節按住了他。
這個姿勢,同他當初擰史來手腕的姿勢一模一樣。
“啊!是我是我!”沐南吓得都快破音了,生怕成寒一個使勁,自己的手腕也被擰斷。
但成寒一手壓着他的肩膀,一手擰着他的手腕,偏偏還是他受傷的手臂。
傷口附近的肉被拉扯着,瞬間劇烈的刺痛感傳來,整條手臂都開始火辣辣的疼。
“疼疼疼!快放開我!”沐南剛掙紮一下,成寒就立馬松開了力氣。
“沒事吧?”成寒也有些後怕,擡起他的手臂看,有些稍微深的傷口在剛才的拉扯下又滲出了血跡,那些淺的擦傷肯定也是很痛的。
果然,沐南正捂着手臂,疼得眼淚汪汪。
“你幹嘛啊!”他一邊吸着涼氣,一邊小心翼翼地去看自己手臂的傷,“我就和你開個玩笑……”他的語氣委屈得不行。
“抱歉。”成寒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常年練習格鬥,對危險有着敏銳的直覺。當有人想從他身後勒頸時,他的一系列防守反擊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
但誰能想到,他身後竟然是沐南。
或許在別人眼裏,沐南是個男子漢。但在成寒眼裏,他嬌弱得就是一朵花,又嫩又白的皮膚,稍微受一點傷都那麽明顯。就像現在,成寒明明覺得自己沒用多少力氣,但沐南的手腕還是浮現出一圈鮮紅的痕跡。
他是最不想讓他受到一點傷害的人,卻自己無意間傷害了他。
沐南捂着胳膊,還是生着悶氣。
“很疼嗎?”成寒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疼。”沐南賭氣說。
“對不起,我……”成寒走近一步,試圖和他道歉。
但沐南卻打斷了他:“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是我不該鬧的。”他的情緒明顯低沉,悶悶不樂地走了。
他離開時,耳邊傳來不知是誰的小聲吐槽:“我怎麽覺得沐南有點作啊?”
“是啊,這有什麽好不高興的,大家都是鬧着玩。”
沐南不想解釋,也不想反駁。他并不是不高興,他只是在逃避而已。
因為就在剛剛那一瞬,他看到了成寒眼中擔憂到慌亂的眼神。這個眼神讓他心驚,仿佛就在瞬間,他逃避了許久的問題突然擺在了面前,讓他不得不面對。
最近事情的發展早已超出他的預料,成寒越來越“不正常”,他也跟着越來越焦躁。
就像是腳下有座火山正在劇烈地顫動,但你卻不知道它到底什麽時候會噴發。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清晨,他困得不行,但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澡又沒法睡覺。
沐南問酒店要了一卷保鮮膜,準備将受傷不能沾水的手臂包起來沖澡。
這時,敲門聲響起。沐南在浴室喊了一聲:“門沒關,進來吧。”
小金剛剛去自己的房間給他拿藥,走的時候就沒關門。
“你幫我來拉一下,我給它扯斷。”沐南頭也不回地說。
但“小金”卻沒動,沐南正用牙咬着一邊的保鮮膜,“快點啊,嘴酸了。”
身後的人漸漸走近,沐南卻覺得不對勁。
這個影子……小金沒有這麽高的身高。
他猛然回頭,慌亂中還左腳絆到了右腳,眼看就要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摔倒。
“小心!”
随着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沐南摔在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上。
保鮮膜脫手掉到地上,好不容易纏到胳膊上的也散開了。
沐南捂着鼻子擡頭,也不知為什麽,大家明明都是肉做的,怎麽成寒身上就這麽硬。
他一擡頭,正對上成寒的眼神,他的眼神中還是沐南曾看到的擔憂。
“小心一點。”他看着沐南把別到一起的拖鞋解開。
“還不是你吓我,不然我怎麽可能摔?”沐南不滿道。
“嗯,我錯了。”成寒從善如流。
這下換成沐南驚訝了,但他眼中的驚訝不過一閃而過,就被他控制住了。
“你來幹什麽?”
成寒舉起手中的外用藥:“給你送藥。”
“小金呢?”沐南問。
“在電梯裏遇見,我讓他先回去休息了。他也跟着跑一天了。”
“就你會做好人。”
沐南下意識就怼了一句過去,但成寒卻沒還嘴,而是将保鮮膜撿起來,幫他纏好最後幾圈。
“好了。”成寒認真将撕下來的邊緣貼平整,這樣洗澡的過程也不會散開。
沐南的胳膊很白,而且他最近又疏于鍛煉,原本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的肱二頭肌線條也變成了白嫩嫩的肉。
現在,在保鮮膜的包裹下,手臂上的肉被擠壓着,在保鮮膜的邊緣勒出了一道痕跡。那被擠出來的一點肉,看着讓人很有咬上一口的沖動。
成寒吞了一下口水,但對這塊肉的沖動絲毫不見減弱。
“藥給你放在這了,你快洗洗睡吧。”說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沐南看着成寒離開的背影,有些不解,“也沒人趕他走,這麽急幹什麽?”
第二天的錄制是同樣的主題,只不過地點換到了一棟老宅裏。沐南狀态不好,外加有傷,早早就被淘汰,回去歇着了。
而這次,成寒理所當然成功逃出了,得到了和沐南手裏獎牌配套的一塊獎牌。
這次錄制結束後,沐南卻沒直接回家。
他跑了,為了躲避成寒,他選擇了逃跑。
不過他跑得也不遠,只不過是跑去了上海而已。他接到了一部電視劇主題曲的邀請,現在要飛去上海進行錄制,這一去就是三天。
錄制結束後,他又在上海逗留了幾天,在不得不回北京的前一天,他接到了段詩的電話。
段詩聽說他來了上海,想要請他吃飯,沐南和段詩在這次節目中建立了深厚的戰友情,于是欣然應允。
段詩和他約的地方在一家高檔日料店,不是大火的高端店鋪,但主打隐私好。
段詩先是和他寒暄了幾句,然後給他聽了一個demo。
曲子很好聽,是清新年輕的風格,加上段詩的嗓音也很幹淨,更能突出這首歌的青春美好。
“很好聽,”沐南笑着誇道,“風格很适合你。”
“真的?”段詩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能得到沐南的誇獎,她好像很高興,“這是我自己寫的!詞曲都是我。”
“那你很有天賦,”沐南誇她的話是真心實意的,“你天生就适合當歌手。”
段詩笑得更開心了,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看起來單純又可愛。
但她笑着笑着,卻又羞澀地低下了頭。
“沐南,我可不可以問你件事情啊?”她低着頭,小聲地說。
“當然可以,你問。”
段詩擡起眼看了看他,又低下頭。她的臉上泛起一片紅暈:“你……你現在是單身嗎?”
“啊?”沐南一驚,然後徹底呆住了。
所以……如果他沒理解錯,他這是被表白了?
沐南從小到大沒有什麽被表白的經歷,他長得好看,人也不錯,但身邊的人就是都把他當弟弟看,出道後粉絲也都想當他媽媽,而不想當他女朋友。
沐南一度還十分困擾,覺得自己桃花運不好。
但沒想到,桃花只是來得晚了點,但還是來了。
唯一的不好就是,偏偏在他已經結婚的時候來了。
沐南沉默片刻,然後從脖子中拽出一根項鏈,上面系着一枚鉑金素圈戒指。
他朝着段詩不好意思地笑笑,什麽都沒說。
段詩難以置信地看着沐南,靈動的大眼睛中漸漸失去光彩。很快,淚水滴答滴答地落在桌面上。
沐南沉默地将紙巾盒推給段詩,開始有些後悔用這個招式了。
成寒教他的這招,好像殺傷力有點強?
作者有話要說: 成寒:請叫我先知。
ps:最近追一位大大的文上頭,開着自動續訂還盯着更新時間一到就點進去看,每天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三個大字“搞快點”,我終于懂你們了,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