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判你有罪

第15章 天使

“死亡讓我們變成天使，讓我們原來如烏鴉利爪般的肩膀上生出翅膀。”——吉姆莫裏森。

兩個人渾身赤-裸的跪在床尾，他們被魚線固定，鈎子鈎進了天花板，魚線吊起了屍體和他們的…翅膀。他們雙手合十，對着床上的位置，他們在祈禱。

弗雷迪勞茲的“犯罪揭秘網”更新了，印入眼簾的是這樣一張略顯血腥的圖片。一大清早看到這樣的圖片，萊恩有些不太舒服，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之後才重新坐到了椅子上，觀察着圖片裏面的一些東西。

兇手在殺了這兩個人之後，他在床上睡了一覺，并沒有感到緊張，反而是一種解脫。兇手是怎麽樣的感受呢？萊恩不了解，但是他唯一明白的一點是，兇手認為自己升華了別人，升華了這兩具屍體，最起碼經自己之手，他們變成了天使。

制造天使向來是上帝的活兒，這個兇手是想要将自己變成上帝，可以操縱別人的上帝。

這可真是棘手的案子，萊恩不負責任的想到，威爾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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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的談話結束之後，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寧。”一個肯定句，漢尼拔似乎帶着一些侵略性，這讓萊恩差點以為他不打算再僞裝下去了。

“威爾告訴你的？”雖然這麽問着，但萊恩的心理已經有了答案，看來讓威爾信任漢尼拔似乎并不是一件什麽太好的事情。

漢尼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畢竟答案顯而易見，他繼續說到：“你失眠了。”

萊恩的眼下有一片陰影，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但仍舊遮蓋不住他俊美的臉蛋。

“在否認可怕事件到承認這些事情之間，往往存在着心理創傷。”漢尼拔說到。

萊恩失笑：“你是說我有心理創傷？”

漢尼拔抿了抿嘴繼續說到：“你一直無法承認自己的父親，或者說你一直無法承認自己殺了他的這個事實，在你的潛意識裏，你的家庭依舊美好。但我們都知道事實的真相，不是嗎？”

萊恩咬緊了牙根，他不想發出一點聲音。

“你的經歷可能會擊垮你控制感的正常機能。”漢尼拔補充到，“就像你的失眠一樣，你沒有辦法控制他。”

“I am fine。”萊恩幹巴巴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漢尼拔輕微的聳了聳肩，換了一個話題：“你跟威爾相處的怎麽樣？”

想到威爾，萊恩松懈了，他窩進了沙發，一個十分不雅的姿勢：“威爾很不錯。”

“他就像是一個招待貴賓的上好瓷器。”漢尼拔評價到。

“很中肯的評價，但，這是對于傑克克勞福德來說，于我而言，威爾就是日常使用的小茶杯，易碎，但是精致。”萊恩沖着漢尼拔笑了笑，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威爾的好感。

“他夢游了。”漢尼拔不介意對萊恩透露一下他另外一位病人的情況，“曾經就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是現在更加嚴重了。我認為這是由于他的心裏原因，他缺少了對身體的控制機能，就像你一樣。”

萊恩看着地毯，像是在沉思。

“傑克克勞福德在逼迫他，當然，我更傾向于用控制這個詞。”漢尼拔的目光緊緊釘在萊恩的身上，“威爾已經不适合呆在FBI了，但是傑克克勞福德并不打算放過他。萊恩，你覺得呢？”

“這些話你對威爾說了嗎？”萊恩擡眼看着漢尼拔。

漢尼拔略微擡高了下巴，矜持的點點頭。

“你是打算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嗎？”萊恩用手摸了摸下巴，戲谑的看着漢尼拔。

“我只是在為我的病人考慮。”

真假，萊恩站了起來，走到漢尼拔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這樣的姿勢迫使着漢尼拔不得不擡起頭看着萊恩，這讓他有些不滿了眯了眼。

燈光從萊恩的後面照過來，萊恩的神色有些看不真切，漢尼拔只是聽見萊恩冷漠的說到：“你現在，感受到了控制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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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睡着時，又有誰為我們祈禱？”

兇手制造了兩個天使來為他祈禱，他想要感受內心最細微的寧靜，然後讓那種感覺無窮無盡般萦繞着他。

聽起來就像是奢望，特別是對于萊恩這樣的人來講。

兇手又制造了一個天使，這次殺死的是一個保安，而威爾和傑克爆發了第一次争吵。

萊恩在跟蹤威爾，盡量不讓這個在某些方面顯得敏銳的家夥發現。這樣有些變-态的舉動，也是為了讓他更加了解威爾。

威爾的房子在田野當中就像是燈塔，萊恩覺得自己可以了解威爾的感受了，在朦胧的夜色當中，只有燈光明亮，萦繞在身邊的安靜令人沉醉，偶爾的清風吹散了一切恐懼。萊恩的眼睛有些紅，他似乎是在自虐般的看着那扇開着燈的窗子。

我可以為你祈禱。

到了兩點多的時候，威爾有了動靜，房門被推開，威爾只穿一條內褲和薄薄的短袖，就這麽出了門，他赤-裸着雙腳在粗糙的地面上行走着，意識不清。

萊恩知道，他這是夢游了。

威爾走上了馬路，一個人靜靜的向前走去，好像前方是有着什麽令他向往的東西一樣。

萊恩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然後走了出來，走到了威爾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威爾并沒有什麽響應。萊恩沉着臉将自己的大衣披到了威爾的身上，将圍巾也圍了上去。萊恩自己穿了毛衫，倒也沒什麽。

威爾被驚醒了，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圍的一切，這下，身體上的感受才傳遞到他的身上，他的腳趾不住的蜷縮。

“這是哪……”

天色很晚，黑夜當中只有幾顆星星。

“沃爾夫普查。”萊恩給出了回答。

這時威爾才意識到了萊恩的存在，他皺着眉頭想要轉身去看看，但卻被萊恩從身後抱住了。萊恩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耳畔，威爾感到有些癢意，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威爾的頭發是棕色帶着一點卷，如果要萊恩形容的話，他覺得這樣的威爾就像是一只可愛的泰迪狗。萊恩忍不住蹭了蹭威爾的頭發，他倒是想不到自己這樣的行為才像是一只小狗。

“你夢游了。”在威爾詢問之前，萊恩說到，“我有些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就撞見你一個人走到了這裏。”

萊恩的手向下，拉住了威爾冰涼的右手，溫柔的說：“回去吧。”

回到了家，威爾蜷縮在沙發上哈着熱氣，萊恩燃起了炭火，壁爐裏是熱烈的火焰。

威爾接過了萊恩遞給的咖啡，看着萊恩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萊恩看他的神色，讓威爾看不透，他不明白為什麽萊恩會做這麽多多餘的事情，這已經超出了一個好朋友應該有的範圍，但意外的，這樣的舉動威爾并不反感。

“漢尼拔說你這是缺乏了控制感的正常機能。”萊恩陳述到。

威爾不置可否，他還記得當時萊恩離開他家時那冷淡的眼神，直到現在，萊恩的眼裏仍像蒙了一層霧一般。

“夢游顯示了處理侵略行為的困難性。”萊恩開始賣弄自己當初學到的東西，當然，這個并不能理解為賣弄，“你很難處理侵略感嗎？”

萊恩的問話讓威爾不由得撇撇嘴，這樣的萊恩倒是顯得有點像漢尼拔了。他可不願意再一次面對像漢尼拔這樣的人物。

看到威爾不太想談這個話題，萊恩卻仍舊執着的想要威爾給他一個回答。

“我沒有。”威爾否定到。

這樣可愛的樣子，讓萊恩想到了曾經被自己遺棄的那只狗，于是他問到：“你曾感覺被遺棄嗎？”

“有期盼才有遺棄。”威爾扯了一個笑容，自嘲道。

萊恩向前傾身，他的手觸碰到了威爾的衣角，這樣親密的距離讓威爾不舒服極了，他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眼睛似乎是在控訴着什麽，但萊恩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你該怎樣處理這種侵略感呢？”

威爾瞪大了眼睛，在他還沒有反駁之前，萊恩坐回了沙發上，笑了起來，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威爾看着他這個模樣，喝了一口咖啡，太苦了，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威爾。”

萊恩的呼喚讓威爾擡眼看過去。

萊恩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問到：“你在睡覺之前在想些什麽呢？”

“Nothing。”威爾搖搖頭，他連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是感覺自己陷入了更深更深的地方，無法逃脫。

“你聆聽自己在黑暗中的呼吸聲，以及眼睛眨動的聲音。”像是在回想，萊恩的聲音有些幹澀，“感受內心最細微的寧靜不是嗎？”

“那只是奢望。”威爾面無表情，但沒有理由的，萊恩就是覺得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就像是小鹿斑比一樣。

萊恩忍不住說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萊恩-癡-漢-奎爾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不不，小茶杯你會被玩兒碎的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