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大白! (1)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 王國福小碎步跑上來給點亮了燈,蕭夙機打了個哈欠, 肚子餓的咕咕叫,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太師如此墨跡, 就耗在朕的書房不走了,你不吃飯朕還要吃飯啊!朕的大雞腿和烤魚估摸要做好了, 再放就涼了, 再放豆豆就全吃掉了!
“太師不會還有事吧?”蕭夙機眼中帶着拳拳誠意,十分希望能從對方口中說出一個沒,這樣我們就可以歡天喜地的散夥了, 再也不要見你了!
寒敬之看着蕭夙機的模樣忍笑, 事實上他也有些饑餓,今天忙活了一整天, 連坐下喝口熱茶的時間都沒有。
太師就像沒看到蕭夙機的希冀一樣,輕輕捋了捋胡子,端起茶杯想用水潤一潤嗓子,發現蕭夙機根本沒給他繼續上熱水,于是又面無表情的将茶杯放下, 循循善誘道:“皇上年歲也不小了,以前專心于朝政, 現在也應該考慮子嗣了,臣怎麽聽說皇上從來不去後宮?”
寒敬之的神經霎時間繃緊了,他不是沒想過朝中有人提醒蕭夙機這個問題,只是蕭夙機年齡尚輕, 以往又性格陰晴不定,大臣們不敢幹涉皇上的私事,只求自保。現在的蕭夙機雖然是随和了許多,但大家心裏也都泛着嘀咕,誰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萬一皇上又恢複成以前那樣了呢?誰能說的準呢?所以也根本沒人提。
這太師倒是有勇氣,莫名其妙就關心到皇上身上去了,于是他分外不悅的瞪了太師一眼。
太師正摸着胡子等皇上的回答,被寒敬之瞪得一愣,不明白為什麽皇上還沒有表态,霖王的反應這麽大。
“哦,太師還有什麽事麽?”蕭夙機腦子裏方才正像回馬燈一樣過着美食,壓根沒聽太師說什麽,只是恍惚覺得他說話了,說的烤鴨,燒鵝,炖雞,燒排骨,煎魚,粘糕......
“恩......”太師被堵了一下,沒想到皇上壓根不回答這個問題,繼而婉轉道:“臣今日剛回來,聽聞球妃娘娘想要見皇上,不知何事,皇上為何避而不見?”
寒敬之眯了眯眼,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想着如果皇上不知道怎麽答,他要怎麽岔開話題。
“球妃,誰說朕不見了,朕不是還沒吃飯,要不是因為你,朕吃完飯練完瑜伽不就有時間見了麽,還沒有通知她爹失蹤了這個喜訊,希望她早日回家哭爹,再也不要回來了。”蕭夙機一想到這個可能就幸福的想哭,日後宮裏可就沒有球妃了,就沒有滿皇宮堵着自己發嗲的生物了!沒有雄赳赳的肌肉有什麽資格發嗲?不覺得異常違和麽!
“既然如此,臣就告退了,希望皇上好自為之。”太師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來,許是準備走了,于是他扭頭問霖王,“霖王殿下不跟臣一起告退麽?”
寒敬之坐的可穩了,優哉游哉道:“哦不。”
太師一滞,再次扯了扯嘴角,幾乎快扯到了耳朵邊,然後轉身出門,險些被屋外打鬥地主的暗衛絆了個跟頭,一溜黑衣服,打牌又不開燈,仗着年輕眼睛好?有病!
蕭夙機見太師終于走了,便毫無形象的趴在桌案上,噘着嘴,可憐巴巴的望着寒敬之:“愛卿朕餓了。”
寒敬之眼中帶着盈盈笑意站起身來,早已沒有了君臣禮儀,他走上前來,輕輕的捏了捏蕭夙機的臉蛋,又摸了摸他順滑的發絲,柔聲道:“帶你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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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福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宮內的傳聞誠不欺我!霖王和皇上果真是一對打娘胎裏就相戀的苦命小鴛鴦,在皇上小時候,霖王去了邊關,兩人被殘忍的分離了,所以霖王每天以淚洗面,拿敵人撒氣,皇上無處發洩,殘忍暴-虐,等霖王終于不顧世俗的眼光,不顧外人的阻撓,回宮尋覓皇上,皇上這才恢複了原本的面貌,與霖王雙宿□□,比翼連理,早生貴子!
果真是一時膚淺成千古恨,這哪裏是風雲突變的朝廷,這分明是冒着粉紅泡泡的朝廷,越發覺得大祁江山穩固,綿延萬代,有皇上和皇後坐鎮大祁,統一天下指日可待!
夜晚的皇宮帶着絲絲涼意,厚重的夜色鍍滿了金磚銀瓦和莊嚴的大紅圓柱,夜風吹過逐漸打蔫的香樟與紅柳,發出刷刷的聲響,青石階上時而溜過一只小動物的身影,引得暗衛們一驚一乍。
朱紅色大門推開,皇上和霖王走了出來,霖王體貼的為俊俏的小皇帝披上了外挂,暗衛們紛紛鼓掌落淚,我們王爺十分不容易,自己變成了妖怪還擔心着皇上的冷暖,我們也十分關心王爺的冷暖,準備今天晚上給王爺燒過去幾條棉褲,男人不能凍壞第三條腿,這是原則問題!
“阿欠!”蕭夙機小小的打了一個噴嚏,黑發順着細膩的外套滑到了胸前,像個弱不禁風又美豔異常的小仙子。
寒敬之趕忙将外挂又裹的緊了緊,險些直接将皇上抱在懷裏。
“各位英雄們,天氣涼了不如回家歇歇?”真的不要再玩鬥地主了,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那個倒黴催的從來不贏的小可憐呢?這會兒跑哪兒去了?蕭夙機将暗衛們挨個打量一番,還是沒發現那張慫慫的面孔。
“皇上是在找嗯哈嘿?他和領頭丢手絹還沒回來。”有人老實的回答道。
“快叫他回來吧,該吃飯了。”蕭夙機揉揉肚子,真的不餓麽?為什麽丢手絹可以玩這麽久,一點都不好玩的樣子,為何不試試真心話大冒險,比如親親你右邊的那個男孩子!
“他們會吃飯的,不用管,我們先走。”寒敬之突然将皇上公主抱了起來,施展輕功向寝宮飛去。
溫香軟玉在手,寒敬之的心變得異常細膩溫柔,皇上容顏絕色,在些微的宮燈照射下,依稀能看清清麗的臉龐和緊閉的雙眼,手指緊緊勾着自己的衣襟,幾乎要将臉埋在自己胸口,乖巧貼服的模樣讓他格外心動,時不時的撩撥到他的鎖骨和胸肌,寒敬之不由得熱血沸騰,運起輕功來更是游刃有餘。
蕭夙機的青絲在夜風中飛舞,宮牆在他腳下略過,他喜不自勝的摸了摸愛卿的肌肉,果真是很硬很大啊,這麽近距離的摸着愛卿的鎖骨和肌肉,今天的朕又可以對着小黃-書嚕嚕嚕,夜生活萬分美好,就等着豆豆給朕畫出小漫畫,要把朕那裏畫的這麽大,他用手指在空中比劃,不對,這麽大!
寒敬之以為蕭夙機害怕,還低下頭輕聲安慰:“別怕,我不會摔了你。”
蕭夙機睜開水潤的眼睛看着寒敬之,愛卿英俊的下巴,英俊的耳朵,英俊的嘴巴,還有英俊的氣息,讓他心中怦怦跳着,這種感覺在靜谧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強烈,強烈的他有些不知所措,方才寒敬之低沉悅耳的聲音,像是一根小掃把,掃清了他心裏一些不幹淨的支離碎影,撩撥的他心底癢癢的。
等寒敬之輕聲落了地,才依依不舍的将皇上放下,蕭夙機一脫離他的懷抱,他便覺得懷中涼寒,急需什麽溫暖一下,于是便不由分說的将蕭夙機又拽入懷中,感受着對方沉穩的心跳和溫熱的體溫。
“愛卿?”蕭夙機的聲音綿綿軟軟,像吃了棉花糖。
“沒事,走吧。”寒敬之嘴裏說着走,手裏卻沒放開蕭夙機,而是将下巴靠在蕭夙機的肩膀,細細摩擦他的頭發,蕭夙機也沒有躲,乖乖的貼在寒敬之的胸膛上,覺得他胸膛的溫度似是能透過厚厚的外挂傳遞進來一樣。
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般,趴在牆頭上的暗衛齊齊仰起頭看月亮,排排坐吃狗糧,我們一點兒都不羨慕,我們都有月光相伴,也是十分幸福!
豆豆等的饑腸辘辘,好不容易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喜極而泣的推開門,就看見皇上和霖王瘋狂的抱在一處,霖王極度霸道總裁範兒,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強壯又深情,肆意的恩愛洶湧的拍在她臉上,豆豆怒而關門,掏出小本本記了下來,估麽着離滿屏H不遠了。
“咕嚕咕嚕......”
“咳......愛卿朕餓了。”蕭夙機委屈的揉了揉肚子,餓的都要翻白眼了,餓的都要反刍了,餓的都要哭了!
“好,去吃飯。”寒敬之笑盈盈的松開環着蕭夙機的懷抱,就見皇上像是小炮仗一樣往房間裏沖去,火急火燎的像是幾天沒吃飯了。
“小饞貓。”寒敬之滿臉蜜意的喃喃道。
房頂上的暗衛被酸的渾身發抖,險些從屋檐上掉下來,險些掀起皇上的瓦片沖王爺砸過去,險些抱住身旁的小夥伴互相取暖。
“豆豆,朕的飯!”蕭夙機推開門就見豆豆在小本本上奮筆疾書,眼看着霖王就要走進來了,蕭夙機害羞的撲了過去,啪的扣上了豆豆的本子,“霖王要進來了就不要畫了!別被他看到!”
豆豆:“......”你真的以為我無時無刻不在畫小黃漫,絲毫沒有正事麽?!
“不讓我看到什麽?”寒敬之一腳踏進來,朗聲問道。
“快收起來!”蕭夙機緊張,順手把小本本扔在了枕頭底下,蓋好。
豆豆:“......”真以為霖王看不見麽?
于是寒敬之坦然的抽出了小本本,饒有興致的翻閱着。
第一話 霖王與皇上想見,距離洶湧澎湃的床戲還有很遠。
第二話 霖王救皇上于圍場,距離熱情似火的床戲還有半程。
第三話 霖王替皇上擋針,距離瘋狂熱烈的床戲還有一丢丢!
第四話 霖王與皇上相會浴池,距離激情四射的床戲還有一秒鐘!
第五話 霖王和皇上瘋狂的擁抱,距離遙遙無期的床戲還有多久啊?
“哦,看來大家都很期待。”寒敬之倒是沒生氣,合上本本交還給豆豆,眼中帶着揶揄的笑意看向蕭夙機。
“......?”蕭夙機紅着臉思忖,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霖王看了小黃漫覺得十分有意思,也......也期待和朕醬醬釀釀?他不由得激動的搓手,險些連吃飯都忘記了。
“吃飯吧。”寒敬之收回目光,拉着蕭夙機到餐桌旁坐下,宮女們端着菜品早就侯在了一旁,只等着皇上開餐。
往常豆豆都是和蕭夙機一起吃飯的,絲毫沒有禮數,皇上不在意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麽,如今霖王來了,豆豆倒是拘束了起來,畢竟霖王不像小皇帝一樣,猶如一張白紙,大約是看不慣宮女跟皇上一起吃飯的吧,說不定還會誤會,尤其是看了方才的小本本之後。
“豆豆怎麽不坐下?瑜伽的新姿勢?”蕭夙機愣愣的盯着來回踱步無所适從的豆豆,寒敬之也仰頭看她,似乎也在等着她坐下吃飯。
多心了,豆豆心中暗嘆,也是,霖王安排了多少暗衛在皇上這裏,自己和皇上每天一起吃飯他怕是早就知道了,又知道自己和皇上沒什麽,所以才習以為常的等自己吃飯,幸虧當初寫文的時候給了兒子一個不愛吃醋的好性格。
豆豆拿出銀針來,先在雞腿上紮了幾下,見銀針沒有變色,這才放下心來,自從烤鴨帶毒事件之後,這宮裏不知道有多少幕後黑手的人等着給皇上使絆子,雖然是主角不死光環,但當這個人就在你身邊,和你朝夕相處,你也很難置身事外,就當這是一本書裏發生的事。
尤其是這個人是你創造出來的,就好像是親生兒子一般,豆豆不希望蕭夙機出任何事,所以檢查的更是盡心盡力,怕是看誰都像壞人。
蕭夙機等豆豆檢查之後撕了一個大雞腿,放到嘴裏吧唧吧唧咀嚼,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絲毫沒有吃相。
豆豆又依次試探了其他的菜,好在都沒有什麽問題,這才放下心來,霖王也不是外人,不必擔心他知道皇上的喜好,不然其他人都是要瞞着的,否則都在雞鴨鵝兔裏面下毒,估計是百分百會中。
寒敬之也拿起筷子吃飯,平時他在王府吃的東西都很清淡,邊疆沒有那麽多油水,也沒有技藝高超的廚子,大家都吃大鍋飯,一個竈上炖出來,每個營地派人來領,菜飯都是用桶裝的,裝滿滿幾大桶,湯湯水水看着真的沒有什麽色相。
寒敬之也和其他将軍們坐在房裏用桶盛飯,這是全營都知道的事情,霖王殿下無欲無求,既不貪圖美色,也沒有口舌之欲,将一切的精力付諸在百姓和将士身上,所以才值得大家敬佩和追随,所以哪怕寒敬之是真的要造反,這些将士們也會眼睛都不眨的跟着他打回皇都。
但如今和皇上吃的第一頓飯,寒敬之倒第一次覺得甘甜異常,雖然不是他平時的口味,雖然沒有太多他愛吃的菜,但總是想時間過得更綿長一點,讓他在皇上的寝宮中呆的更久一些,讓他可以多看看皇上吃東西開心的樣子。
豆豆宛如一顆碩大的燈泡,坐立不安,霖王毫不掩飾的含情脈脈,蕭夙機卻一門心思的撲在飯菜上,最近鍛煉維持的好了,連食量也大了起來。
吧唧。
霖王加了一小塊胡蘿蔔放到蕭夙機碗裏。
“吃點素菜,對身體好。”身為帝王是不能将自己的喜好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的,寒敬之自然知道,尤其是這房間裏還有服侍的宮女太監,即便現在是一心向着皇上,也不能保證以後也不會被收買,這麽多年不在汴州,宮中變得遠比他離開的時候更加複雜。
蕭夙機默默的用筷子夾起胡蘿蔔,舔了舔舌頭,将胡蘿蔔混着飯喂到自己嘴裏,在口中咀嚼半天,一皺眉,咽了下去。
豆豆驚的睜大了眼睛,不是死都不吃胡蘿蔔的麽?不是說胡蘿蔔是配菜就應該剩下的麽?不是明令禁止禦花園裏不許種胡蘿蔔的麽?
愛情的力量真讓人迷惑!
“愛卿吃肉。”蕭夙機也學着寒敬之,夾了一小塊牛肉放在他碗裏,寒敬之深情款款的吃了。
豆豆:“......”人類唯一不需要學習的就是欲-望本身,它讓你無師自通的談戀愛,讓你無師自通的取悅一個人,讓你無師自通的把周圍人變成大燈泡!
咚咚咚。
房門被輕輕敲響,透過門紙可以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帶着個圓帽子,那身影敲完門便張嘴了。
“皇上,球妃娘娘一定要見您。”王國福貓着腰,猶猶豫豫道。也不知道打擾霖王和皇上吃飯好不好,但是球妃那邊尋死膩活的萬一真有個好歹也不好交代,霖王不讓皇上見,我們也不敢讓球妃進來,正好現在霖王也坐在裏面,你們到底見不見還是自己商量吧。
蕭夙機直起身子看向寒敬之,這才想起了球妃的事兒,由于那宮女的突然中毒,原本要見球妃的計劃就被打斷了,寒敬之執意要他回來,好好休息,注意安全,不說為什麽就是不讓他見球妃。
“哦?既然來了就見見吧。”寒敬之微微翹起嘴角,眼中卻帶着冷冷的涼意。
豆豆暗自在心中琢磨,這是在吃醋呢還是有別的什麽事?寒敬之可不像蕭夙機這麽單純,多年來征戰沙場的經歷,讓他遠比同齡人成熟老練的多,做的事也一定有他的目的,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保護皇上周全,也慶幸他不是像原着裏寫的那樣來篡位,而是來愛皇上的。
“那就見見吧。”蕭夙機對寒敬之言聽計從,好在也吃飽了飯,太監宮女們上來将皇上面前的剩菜收拾好,依次端下去,在給皇上擦好了桌子,端來杯子漱口。
蕭夙機收拾幹淨,吩咐人叫球妃進來。
還沒見到人呢就聽到球妃泣不成聲,緊接着大胸被紗衣勒着就闖了進來,柔柔弱弱跌跌撞撞的跪倒在蕭夙機面前,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再次在皇上面前出現,球妃穿的更暴-露了一些,凝脂般的手臂從輕紗下透出來,曼妙的腰肢也用銀色腰帶勒的細細的,纖弱的後背有一道好看的脊椎紋路,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
豆豆啧啧贊嘆,不愧是原着裏蕭夙機寵愛的妃子,倒也算是國色天香,天人之姿。
寒敬之倒是依舊保持着似有似乎的冷笑,對面前這個美人很是不屑一顧。
蕭夙機皺了皺眉,輕聲道:“你站起來吧,別哭了。”
球妃這才弱柳扶風的站了起來,看向蕭夙機的眼神充滿了哀怨與悲戚,讓人忍不住想要環在懷裏好好安慰。
“皇上,可是知道父親的事?”球妃的眼淚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朕自然知道,還是朕派人通知的你。”國福還再三跟朕确認,真的要給你送去一車爆竹麽?最後朕是擔心皇宮失火才沒讓你慶祝的。
“臣妾自幼沒有了母親,只與父親哥哥相依為命,如今父親無故失蹤,恐是被奸人所害,臣妾可怎麽辦啊!臣妾以後就只有皇上了!”球妃啜泣。
蕭夙機趕緊擺手搖頭:“別別別,你還是快些回家吧,那麽大個宅子,你父親不在總要有人住,不然真是太浪費地方了,不如交給百姓種地。”最好再也不要回皇宮了,朕十分不想看見你哭。
“球妃娘娘放心,贏大統領已經派人去查找令尊的下落了,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将令尊救回來的,娘娘只管回自己寝殿裏面等。”寒敬之終于說話,他已經看膩了球妃的表演,雖然是楚楚動人,但是卻充滿了虛僞。
“臣妾想要侍奉在皇上身邊,寝宮孤單陰寒,臣妾心中急切悲涼,怕是容易做傻事。”球妃用通紅的眼睛瞪了霖王一眼,然後柔柔弱弱的對蕭夙機道。
“你侍奉在朕身邊?那到不用了,朕有豆豆,你要是孤單,不如出去玩兩把鬥地主,英雄們都玩的十分開心。”蕭夙機熱情的建議着,看起來真的十分開心,能玩到大半夜,朕睡覺起來如廁,他們還在玩,十分影響朕的睡眠。
球妃一愣,表情有些許落寞:“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歡臣妾,臣妾長得不夠好,性格不夠溫順,當初皇上取臣妾也是礙于父親的關系,但是求皇上不要讓臣妾一個人,就當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
蕭夙機心中不免有些可憐她,都是女孩子,為什麽就不能像豆豆一樣每天嘻嘻哈哈的,非要愁眉苦臉呢?
“那你想呆就帶着吧,國福給她一個座位,但是朕睡覺之前你要回去哦。”蕭夙機囑咐道。
大晚上的,他也不是沒有事做,畢竟身為皇上還有很多奏折要批,只是平時他看不下去,每次都磨磨蹭蹭的拖到最後,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今天有霖王在,他覺得他的作業能早些完成。
“多謝皇上。”球妃感激的坐在椅子上,不靠近也不遠離,只是一直用愛慕的眼光望着皇上。
寒敬之也沒打斷她,既然蕭夙機讓她留下來,那就留下吧。
“臣......”寒敬之剛要拱手告退。
“這些就拜托愛卿啦!”蕭夙機從桌子底下搬出一大摞奏折來,堆得能有半人高,一看就是遙遙無期的任務。
寒敬之:“......”
等他一本一本的幫蕭夙機批奏折,而蕭夙機正趴在桌子上打着小呼嚕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身為臣子幫皇上批閱奏折是不是不合适?
不過要是真給蕭夙機批,還指不定會寫些什麽話呢,這裏好多地方上棘手的案子,和官員之間的複雜關系,不說考慮的面面俱到也要頗廢些心神,蕭夙機想必是全然不會管這些事的,要是稍微有失偏頗,可能真的會釀成大禍。
寒敬之搖了搖頭,輕輕幫蕭夙機提了提滑下去的外挂,手指還滑過蕭夙機吧唧着的嘴唇,真是活的無憂無慮啊,不知道皇上到底經歷了什麽,現如今能有這份心性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不求千古一帝,起碼中正純良,這樣大祁也不至于走向沒落。
擡眼看,球妃也已經不哭了,而是愣愣的看着他摸皇上的手指發呆,似乎是沒想到皇上與他能如此親近,親近的......好像已經超越了君臣之間的關系。
寒敬之合上一本奏折,突然冷笑出聲,慵懶的問道:“球妃娘娘在等什麽?等你的人傳來信號說人已經殺死?”
球妃霎時間臉色一變,渾身打了個激靈,眼中帶着迷茫問道:“臣妾不懂霖王殿下在說什麽。”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不懂,有些晚了吧?”寒敬之放下筆,收起了笑意,眼中透出一股殺氣,像是利刺一般的目光看的球妃渾身發顫,卻也沒有忘記裝可憐。
“霖王殿下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球妃柔柔道,顯得更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子。
“哦?真的是本王誤會了什麽?我勸你好好想想,本王在皇上身邊還有你動手的機會麽?不如老實說了吧。”寒敬之微微一動手指,只聽得房頂上幾聲響動,暗衛們早已扔到了撲克牌,将皇上的寝宮守的死死的,連一只蚊子都別想飛出去。
“霖王殿下懷疑我要害皇上?”球妃吃驚的叫出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由于聲音過于尖利,直接把蕭夙機給吓醒了,豆豆趕緊拍了拍他的背,遞上一杯茶來。
“出了何事?哪位英雄又樹牌了?”蕭夙機迷迷糊糊。
房頂上的暗衛十分想沖下來解釋,我們沒有玩牌了!我們在幹正經事呢!
寒敬之摟了摟蕭夙機的肩膀,低聲道:“皇上醒的剛好,可以看一出好戲了。”
“好戲?”蕭夙機疑惑的看向瑟瑟發抖的球妃,不知道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
“球妃娘娘就別裝了,不覺得好笑麽?”寒敬之沒耐心,拍了拍手掌,沖外面道:“帶進來。”
少頃,便有暗衛輕輕敲門,抓進來兩個人,一個蒙面的黑衣殺手,一個抖如篩糠的小太監。
“小獅子?”蕭夙機一愣。
球妃的臉色徹底變了,難看到了極點,她抿了抿嘴唇,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沖着蕭夙機喊道:“臣妾冤枉,這是抓了誰來污蔑臣妾,臣妾知道這宮中的傳聞,霖王與皇上才是真情相愛的一對,臣妾從沒想過要獨占皇上,臣妾甚至沒有機會和皇上親近,也不知霖王殿下為啥那麽在意臣妾的存在,臣妾一個弱女子,如今父親又失蹤不見,就只剩下皇上可以為臣妾撐腰了皇上!”
蕭夙機的眼光還是停留在小獅子身上,滿是難以置信的懷疑,小獅子正是負責禦膳房傳膳的小太監,今日送來給自己和刺客吃的那只烤鴨,便是小獅子送來的,蕭夙機也不傻,自然知道多半是他下的毒,但他無法理解的是,小獅子為什麽要毒他。
“球妃娘娘的父親哪有失蹤不見,不是被你藏的好好的麽?你們還僞裝出打鬥的痕跡,讓人誤以為是被歹人劫走,施大仁被你藏在哪裏,你很清楚吧,通往城郊獵場的密道,是不是就跟你宮裏相連呢?”
寒敬之看着跪着的三個人,一邊輕輕敲着桌子,一邊心中盤算,他大概能猜到球妃如何辯駁,又大概能猜到對方有什麽魚死網破的辦法,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對方的底牌是什麽,膽敢做出這麽有恃無恐的事情來。
“霖王殿下何出此言,我為何要帶走我父親?”球妃挺直了後背,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當然是因為你父親事發了,你怕他死,小獅子不都告訴你了麽,是吧小獅子?”寒敬之沖那個哆嗦的小太監問道。
小太監吓得趕緊叩首,不知道說什麽好,就是一直流眼淚一直說自己有罪,卻也不敢實言相告。
“霖王殿下可有什麽證據?”球妃擦了擦眼淚,盯着寒敬之。
寒敬之挑了挑眉,站起身來走到球妃身邊,悠哉道:“若不是為了證據,本王也不會等到現在才辦你。”
“本王第一次懷疑你,是在禦花園的那次偶遇,雖然你裝的像個任性刁蠻只想上位的妃子,多少讓我放心許多,但是袁清風的貼身丫鬟那麽恰好的死了,你又是從那個方向來,怎麽都只得懷疑一下,但也僅僅是懷疑一下而已,那丫鬟是獻俘,曾經又襲擊過皇上,不難讓人認為是她故意設下口中機關,用來射中皇上。”寒敬之瞥了一旁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的殺手一眼。
“我本就是路過,連這件事也能往我身上賴?霖王殿下怕不是找不到兇手便想把一切都推給我吧!”球妃氣的發抖。
“可我後來又一想,既然想要殺了皇上,為什麽要自己去死呢?而且怎麽能恰到好處的保證,針射出來的時候皇上一定在場呢?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宮女上次襲擊皇上,反而是救了皇上,因為她早就愛上了袁清風,而你卻設計讓皇上殺了袁清風,所以她背叛了你,你要殺了她,再利用她做最後一件事,至于針射出來的時機,自然是當時在場的人控制的,人也不多,對吧?”寒敬之一笑,在他面前,球妃早已被扒下了最後一層僞裝,只是在垂死掙紮。
“人雖不多,可還是有很多人。”球妃咬了咬嘴唇。
“我再次懷疑你,是施大仁被劫一事,既然對袁清風一個最能澇油水的內務府官員都下手如此狠毒,那麽施大仁既然已經暴露了,為什麽不幹脆弄死呢?除非他有不能弄死的理由,因為他是你的親爹,所以屋內有打鬥的痕跡,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因為施大仁是心甘情願跟着你走的,怎麽會掙紮呢?”
球妃咬了咬牙,默不作聲。
“最終讓我确定是你的,是那個刺客的反應,她聽到你要來了,就變得很緊張,似乎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況且她又是你收下的宮女,你也很難洗脫嫌疑。”寒敬之冷冷道。
蕭夙機原本一直聽着,直到說起那個刺客,他才插嘴:“對啊,愛卿你救活了那個刺客,只要她醒了就什麽都清楚了。”
寒敬之搖了搖頭:“我當然救不活她,我也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隐瞞那刺客死亡的消息,只是為了獲取證據罷了,你看,這不是不放心就派了殺手去解決了麽?”
寒敬之指了指那個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的黑衣殺手,他眼睛僵直的看着屋內的一切,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更沒有想要跟誰撇清關系。
“你憑什麽說殺手是我派去的?”球妃質問,企圖垂死掙紮。
“呵,你真的以為,我的暗衛在禦書房門前只會玩丢手絹?為什麽不讓你的殺手小心一點,以防後面有人跟蹤呢?”寒敬之打了個響指。
鬥地主黑洞暗衛和領頭走了進來跪倒。
“卑職們裝作追逐,一路跟着黑衣人到了球妃的寝宮,見他沒有出來才留下一人報告,一人繼續盯梢,盯梢之後有重大發現,球妃娘娘的寝宮中的确藏着個人,看身形很像是施大仁,但是宮內似乎有密道,因為時而察覺不到施大仁的氣息。”
寒敬之揮了揮手讓他們倆下去。
“你還有什麽可說?究竟為什麽策劃這一切,為什麽私藏獻俘為自己做事,圍場的二十具屍體又是怎麽回事?”寒敬之質問。
蕭夙機也不由得惱怒起來,他沒想到自己身邊竟然還有這麽可怕的人,關鍵是這個人隐藏的十分好,看起來與世無争只會哭哭啼啼嬌滴滴,背地裏也能做出殺人不眨眼的事情來。
豆豆不由得唏噓,看來大馬哈魚還是沒有更改她的設定,球妃依舊不是什麽好人。
球妃擦了擦下巴上的淚痕站起身來,似是厭倦的僞裝,突然陰陽怪氣道:“霖王殿下也不是什麽都知道麽。”
在她站起來的一瞬間,那個被封住穴道的黑衣人眼球動了動,球妃趁着這個瞬間,猛地朝寒敬之沖了過去,黑衣人猛然躍起,崩斷了繩索,伸手掐向球妃的脖子!
電光火石之間,寒敬之也驚詫于這個變故,抓起桌上的毛筆猛地朝黑衣人甩去!
那毛筆帶着巨大的內勁刺入黑衣人的脖子,鮮血蓬勃而出,那人不甘心的死死盯着球妃,轟然倒地。
蕭夙機也吃驚不小,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
球妃倒是松了一口氣,慢慢的從寒敬之身邊退回,走到黑衣人面前,嫌惡的踩在他身上,狠狠的剁了幾腳,只聽得咔吧咔吧的聲音,黑衣人的肋骨被她踩碎。
“我不想死。”球妃冷靜道。
“事到如今恐怕由不得你了。”寒敬之有些後悔殺了這個黑衣人,既然他能對球妃動手,那麽顯然他可能知道比球妃更多的事情,甚至于球妃恐怕都不似他要找的最終的一個人。
“我可以交代,我父親受我的差遣,提供獻俘給斂血山莊訓練,然後帶回宮裏為我效力,我還拉了袁清風入夥,将一個大梁獻俘派到他身邊監視他,為了方便我們父女發財,也方便供給斂血山莊財源,至于用什麽控制這些獻俘聽話,那就是斂血山莊的事情了,總之他們做的一向很好,這些獻俘都很聽我的話,我不知道他們對獻俘做了什麽,那些圍場外的屍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