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歷險記

第8章 擁有選擇的人永遠都存

超級不妙。這家夥……散發着超強的氣息。

霍克斯打從見到白騎士起心裏就這麽想，他不是沒見過超強的敵人，前不久還和安德瓦先生一起擊敗了強大的腦無，但是這次……這個可是論外級別。霍克斯有一種奇妙的預感，他感覺到自己不是第一次遇到他，雖然什麽也想不起來，但這微妙的熟識感以及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都證明這可能不是錯覺那麽簡單。

害怕嗎？當然了啊……作為職業英雄，也不是意味着就變成了無畏的機器。英雄也是人啊。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當然會害怕，當然會想要撤了再說，但是啊……霍克斯看了一下周圍的學生們，這可不是說想要逃走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啊……這裏可是學校。有什麽問題非要你闖進學校來說的嗎？”霍克斯對白騎士開口說，“真想打架的話，我們去個沒人的地方怎麽樣？”

“…………”你是認真的嗎？白騎士看了一眼霍克斯然後沒搭理他，而是轉向了另一側，緊接着快速的向坐在駕駛艙上的生物發起了攻擊！！然而他的攻擊卻被飛來的羽毛擋住，緊接着他向後撤躲閃開羽毛的攻擊——

“要不要不理我啊喂！！”霍克斯飛到那生物身前擋住她，“雖然是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但是随便看你攻擊一個人可不是什麽英雄的作為！！”

“你是個傻子嗎？！！”然而身後被保護的生物突然發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這個地方怎麽真的全都是些樂觀過頭的傻子啊！！別管我！！白騎士是天罰，如果他想要制裁我的話！區區幾個人類怎麽可能……不要送死啊？！”

“啊？”人類？什麽意思？這家夥……還有你都不是人類嗎？！雖然突然這麽說的話也挺像的，但是現在這個個性泛濫的時代，出現什麽樣的怪人也都不奇怪吧？

“不要妨礙我。英雄。”你還不是時候，而且……英雄什麽的，可能的話，不像再評判他們的做法。現在還不……評判的時候。白騎士說着就向上飄起，他白色的鬥篷也向後展開，“如果你——”

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聽到碰碰兩聲，好像是槍響，有人朝白騎士開了兩槍？！雖然這作用不大，白騎士金屬的身軀将子彈輕而易舉的彈開，但他還是驚訝的看向了子彈發射來的方向。

“果然沒什麽用嗎。”香川把槍口擡起，他說，“白騎士閣下。你看上去想要的那名違規的‘異星人’吧。那麽在下是不是可以請求你暫時忽略其他人呢……”

“…………你沒有接受影子協議的記憶清除？”

“他們一視同仁。但是如果有誰能讓我忘記什麽東西，我可能需要感謝他。無法忘記就如同詛咒一般跟随着我……從這一點上來看，我們似乎還有些相似之處。”

“我和你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人類。你的罪已然污染了你的靈魂。”不一樣，我和你不一樣。我和所有人類都不一樣。人類肮髒而高尚，而我……無法承擔任何那些名字，不論是肮髒還是高潔，不論是殘忍還是善良。我只是……正義。我唯獨只有，正義。白騎士說，“是時候清算了，就在現在——？！”

又沒把話說完，藍色的火焰突然從一側撲來吧他吞噬！白騎士不得不快速沖過出那炙熱到能把他的外殼融化的火焰中，而就在他逃出的方向，等着他的是？！

“看起來是談崩了吧！香川！！”人家絲毫不吃你那套！治崎一邊說着一邊分解周圍的結構，飛船的外殼看上去是比混凝土更加堅硬的結構，分解重組之後像是枷鎖一般纏住了白騎士的腿讓他不能飛上天空，就在白騎士想要掙脫束縛的時候，治崎正想向前先把他分解重組成個什麽無法行動的模樣，但是卻有人突然從後面靠近搶了個先！

“呃……啊啊啊啊？！！”

白騎士被從身後直接襲擊，先是一腳被踢翻在地，緊接着頭就被人按在了地上，這本沒什麽，但是他的頭接觸到那手的位置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崩壞！！劇烈的痛苦讓他發出了慘叫，然而踩在他身上按着他頭的人完全不為所動還露出了微笑：“想我了嗎？你這渣滓？”

“唔……呃啊啊……你……記憶……？怎麽可能……？”

“記憶？啊……沒錯，我完全記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你，但是這傷疤，可是顯而易見。我們的确見過吧？”死柄木仍然帶着笑容，他按着白騎士的頭靠近他的臉說，“還有這……打從心底裏想要将你毀滅的沖動，你到底——對我的有香，做過什麽呢？”

“…………”有香？是誰……你明明什麽也不記得了，為什麽這麽肯定……可惡，這侵蝕是自己的弱點，自己外殼的修複速度在這種持續作用下沒辦法比得上崩壞的速度，這麽下去怕是要斷送在地球這個——

“死柄木……”還打算看着這白不呲咧的家夥一點點崩壞在自己的手下，死柄木突然就聽到了身後的聲音，然後有人挽住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不要殺他好不好？”

“啊？”有香……死柄木轉過頭去，他說，“雖然我記不清了，但是我覺得我的答案是不行。”

“是願望！”有香就知道他會這麽說，“所以……是願望……好嗎？求你了……”

“…………88。”強調了一下這個數字，死柄木把手從白騎士的頭上擡了起來，但是他并沒有放棄壓制白騎士的動作，“要是後悔了，你還有88個願望可以用哦，有香。”

“謝謝你……”哎……希望我不會後悔。但是就這樣平白無故的看着一個人被他崩壞成渣也不行吧……有香松了口氣，她說，“那個……你叫白騎士……對嗎？”剛剛香川先生是這麽叫的，“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可不可以請你先離開這裏呢？”

“你……在請求我嗎？”因為死柄木擡起了手，崩壞的進度變慢了，白騎士的外殼漸漸開始自己修複。

“嗯。因為今天……并不是普通的課程。”有香回答說，“今天是教學參觀日……人們都來了學校，想要看到大家在學校裏開心的樣子。然後，還有人因為不能來而覺得傷心，我答應她一定會給她看精彩的演出。所以可不可以請你暫時離開這裏？”

“……我曾經想要殺了你。”

“哎？”

“我曾經幾乎已經殺死了你……在童話中被傳頌的騎士啊，即便如此，你還願意對我做出這樣的請求嗎？你的朋友可以立即殺死我，即便如此，你也還是……想要請求我直接離開嗎？”

“我不記得你說的事情了……”以前也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有香說，“我不是不能戰鬥。我可以和你戰鬥，這裏的所有人，都可以這麽做。也許人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将你擊敗，但是那樣的話，不論是教學參觀日，還是這樣能夠讓真島同學的家人們來這裏玩兒的機會都沒有了。這不是他們的錯……我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希望大家都能開心。”

“希望大家……都開心嗎……”哈哈……是嗎。白騎士重複着這句話，他擡起手撫摩自己漸漸恢複的外殼，然後說，“希望所有人都露出笑臉，是這世上最具野心的願望。曾經……有人對我這麽說過。”

“哎？”

還在奇怪這個說法的時候，突然間白騎士掙脫了束縛，緊接着他以極快的速度沖向有香并且把她推倒在地，白騎士的時候握着她的脖子，他的手很大，而有香的脖子又太細，以至于他幾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稍微一用力，她的脖子就會被自己一手捏斷。他承認，他曾經想要那麽做，也那麽做了，但是現在這不是他的目的——

“多少能想起來吧，晨曦的騎士，曾經，你死于我的手中——不，應該是險些死于我的手中。”白騎士開口說，“僅僅是靠近你，殺氣就已經圍繞了我，剛剛他們還沒有對我那般憎恨。也許這就是晨曦的祝福，但無關緊要，不論如何，我必須履行我的使命，因為這是被制造的意義，如若不做，那我又為何而存在呢……我必須這麽做。”

“殺了……我嗎？”

“…………”

雖然白騎士的臉上帶着面具……不，這應該就是他的臉吧。他的臉沒有人類一樣的五官，只有一雙發亮的眼睛，這雙眼睛也像是在一塊鐵板上挖了兩個孔，因此你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剛剛那一瞬間，有香覺得他好像笑了。

“當然不。我上一次殺你，是迫不得已。我必須維持我存在的象征……但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你的靈魂純潔如雪，你的罪孽可能只有……過于奢求的願望。晨曦的騎士啊，我接受你的請求。但只有這一次。”

說着，白騎士離開了有香，接着他升上了天空：“願我們下次，不會刀劍相向。”

這麽說完，白騎士就迅速消失在了天空中。因為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有香從地上撐起來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她擡起手來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像……不是第一次被他掐住脖子了。

“有香小姐！！”

有香的思路被香川打斷，她站起來：“香川先生，我沒事哦？”

“才不是沒事！！”為什麽……為什麽突然就……啊啊啊……香川看上去并不開心，也不放心，他有些生氣也有些懊惱，“請您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可是……”

“有香！”

這會兒大家都圍過來了，千春學姐直接抱了過來：“有香大人！！吓死千春了！！有香大人受傷了嗎？剛剛好危險……霍克斯什麽的一點用都沒有！明明No.2！！”

“嗚啊啊！好傷人啊小千春！！”霍克斯表示自己很受傷，但是剛剛那個人非常的強大……嘛，不過他的克星剛好在這裏，這算是幸運嗎？

“有香……沒事吧？”心操站在有些遠的地方，他看上去擔心，但是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空檔裏快速的這麽問了一句。

“嗯。”有香聽到了他的聲音，然後看着他露出笑臉，“完全沒事哦！”

心操看了只能露出苦笑，想要靠近去擦擦她有灰塵的臉，想要過去撫摩她剛剛被人掐住的脖子，想要看看上面的傷痕，想要問她會不會痛，但是……腳步就停在這裏，不敢向前。

那個白色的人叫有香‘晨曦的騎士’，雖然有香說過那個關于晨曦公主與她的王國的故事，但是自己從未從這方面想過，也許在經歷過那些事之後，有香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有香，即便她仍然如往昔般耀眼，仍然如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時，在陽光下看向自己，僅僅只是眨了一次眼睛，就讓自己再也沒辦法把其他人放在心上……

可是她也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更加的明亮，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為了那一個目标，快速的前進。不知道在追趕什麽，只是像是要抓住什麽一般，拼命的，拼命的向前跑。雖然并不能說這是壞事，但是可以休息一下哦？有香？就算……偶爾停下來，也沒關系哦？

心操……在想什麽呢？

看着心操露出心痛的表情，有香也稍微有些在意，但是千春學姐一直抱着自己，她沒辦法到心操那邊去。

“說起來那個飛船上的人——”

這會兒霍克斯終于想起了正事，他回頭一看：“不見了！！”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當上No.2的？香川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在下認為，她不見了也是一件好事。”

“香川……你知道些什麽嗎？你看上去好像認識那個白騎士……”

“……一切都是為了有香小姐的安全。在下會妥善行事。”香川避開了這個問題，他這麽敷衍了一句，然後說，“在下認為霍克斯先生還是先考慮一下怎麽處理這次事件吧。”

“啊……這個……”

“交給千春吧！”突然千春就來了精神，“不論是現在正一邊胃痛一邊趕來的相澤老師，還是剛剛的突發事件！都交給千春來解決！”這麽說着千春學姐就拿起了話筒，攝影師同學也立即舉起了攝像機——

“真是——精彩！！有香大人又一次拯救大家！！”拿着話筒的千春大聲的這麽宣布，“那麽！通過了第三次考驗的英雄候補們終于要前往泡芙國王的城堡！在那裏究竟又會發生什麽事呢？！校報社持續為您報道！！”

作者有話要說：

影子協議：是時候開發出能同時消除半個城居民記憶的工具了。

巴澤爾：核彈嗎？

餓狼：你的想法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