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第3章 3

折子三

唐歷是鮮少吃俞聰的醋，倒是俞聰總愛借各種由頭撒小性子。平日裏賀錦由着俞聰撒潑，只是鬧得程子瀾煩心了，才被賀錦拉去練打。說是練打，其實是讓四人車輪戰，兩輪下來俞聰便是一副被□□的小模樣趴在地上裝死。

然後祝一東會拉唐歷去喝酒，程子瀾嫌髒會獨自沐浴，剩下賀錦在原地去哄那個哭喪着臉的小子。

俞聰腫了俊臉，活脫像個豬頭，還要對着哄他的賀錦漫天要價。

賀錦開始還應和，到後頭聽他說什麽寶穴藏珠之類的要求，直接一腳踹過去！

前幾次俞聰還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他的腿死賴不放，卻不見賀錦動容；後來就不哭了，直接一副流氓樣兒動手動腳。

俞聰最是喜歡摸賀錦臀`瓣那條深溝，十指成爪就勾住兩塊臀`肉然後就使勁用手指在臀`溝裏頭磨蹭。

賀錦呵斥幾聲，俞聰更是變本加厲地揉搓。

本來俞聰想着就這麽将賀錦就地□□，可惜被四人狠狠教訓下來身體早累透，下面那根孽`根硬是挺不起來。可恨他在糾纏中已經把賀錦褲子都脫光，這能看不能吃真心憋屈！

賀錦一見他有賊心沒行動就惡狠狠地笑了：“讓你小子嚣張！”

3、

讓賀錦恐吓打斷腿的唐歷很是震驚，不過賀錦話雖吓人，臉上卻是笑彎了眉梢，一時間真不知他這話是否在鬧着玩。

震驚之後，唐歷為自己沒來由的愉悅感到羞`恥——甚至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挺招虐的。

賀錦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拍拍他肩膀道：“你說你到底打算如何，說要回唐家又跟了我一路。如是想跟着我就跟着呗，我正準備起身到浮山，雖然繞了遠路，也差不多到唐家附近了。”

唐歷才說好，後頭就有人鬧起來。

“好端端去浮山弄啥！”俞聰扶着牆走來，還沒完全褪去的麻痹感讓他黑下一張臉。剛剛舌頭還麻着，只能聽這兩人打情罵俏的氣得他恨不得跳出來吃了賀錦！這不，舌頭一好，馬上就開罵：“浮山論劍邀約的全是正道大俠，你這是去幹哈！嗯？！是不是想找男人啊？一個兩個還不夠X你那個洞麽！”

唐歷怒了：“你！”

“你什麽你！甭說你沒X過！”俞聰嘴上逞強，看見賀錦過來就怯了，大吼：“你想幹啥！”話音一落，又讓賀錦一掌拍倒！全身麻着在地上滾成一團！

賀錦你他娘的X蛋！

賀錦道：“我在浮山等你，能動了就麻利跟上。”

呸！小爺才不稀罕跟着！俞聰瞪了他一眼。

可是賀錦就這麽拉着唐歷走了，俞聰看着兩人漸遠的身影，驀地又是不甘又是憤恨！

待小爺能動了，肯定□□死你這個浪`蹄`子！

唐歷跟着賀錦上路，一路無言。唐歷是不知說啥好，賀錦是習以為常。後來唐歷便發現賀錦的腳程不慢，似是在趕路。就這麽走上兩天，唐歷終于按捺不住問：“你既然趕路怎麽不用快馬？”

賀錦甚是嚴肅：“你有買馬的銀子？”若是不愁盤纏，還用得着這兩日都露宿在外麽？！

同是兩袖清風的唐歷哽了一下。

賀錦道：“我身上銀子不多，只夠浮山一路的花費。”現在還得多養一張嘴，所以連客棧都住不起了。

唐歷很是尴尬——他離家多年，也不知道這些年是如何過活的。

只聽賀錦淡笑道：“你這窮小子，我倒一直養得起。”說着就仔細打量唐歷一番，頗滿意自己把唐歷養得高高壯壯。當初在承啓島，唐歷也不似俞聰那般嬌生慣養，粗茶淡飯只求溫飽就足夠。幾年下來，他賀錦何時餓過唐歷一頓飽飯。

唐歷這回可聽出賀錦的言下之意，霍地讓這些年居然是賀錦養活自己的事實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這、這算是、面`首？

唐歷臉都黑了。

賀錦瞧他臉色多變，好笑道：“甭多想，承啓島有你幾畝田地呢。”

唐歷臉更黑了。

他好歹也有志氣，怎麽區區幾畝田地就能打發！瞥眼卻看賀錦似笑非笑地在前頭走着，唐歷真想知道，當初自己為了一個人，舍去整個唐家，是否也算幸事？

兩人又是沉默着趕路，期間路過一小村莊，賀錦還特意去買了幾個大油餅包好，權當是路上的幹糧。賀錦與那店家寒暄一下，特意問了路。那店家聽說他們正是往前面鎮上去，說道村裏每幾天鄰家有馬車專載人來回鎮上，恰好等會就要出發。賀錦想了想，交了十枚銅錢，跟唐歷一起坐上那擁擠的馬車。

唐歷牛高馬大，自然是被擠得最狠的。趕車的人見他一人幾乎就占了兩個人的位置，臉色很是不好，又朝賀錦多要了三枚銅板。

身無分文的唐歷瞧着賀錦為數不多的盤纏，臉色赧赧；倒是賀錦很大方地交去銅板，還取笑道：“我這兄弟天生便壯實，實在不成，我坐他大腿也成！”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唐歷忽的聯想到這人坐于自己大`腿的光景，愣是把自己吓得一身冷汗。

馬車雖然不快，可總比兩條腿走得利索。賀錦趕了幾天路，之前還挨了俞聰一頓X，現在也算是松了口氣。

馬車裏頭魚龍混雜，熙熙攘攘地擠在一起，好不熱鬧。賀錦兩人對面正好坐着兩三個青春二八的少女，雖然穿着樸素長相清秀，可因家境貧困早早當家。難得到鎮裏一趟，心情很是不錯，正低頭嬉笑交談。其中一人說着，輕輕擡眼掃了賀錦兩人，羞羞澀澀地與同伴咕哝一番。

如此幾次，賀錦留了心，發現那丫頭其實偷看身邊那傻大個。他暗忖自己長相也挺俊俏，怎麽還比不上唐歷？

原來，人家小姑娘不但看長相，還尋思這人長得高大，幹起農活肯定賣力等等。

一路上，少女時不時的目光自然引起唐歷的注意。他無意照顧這小姑娘的一汪春意，只得佯裝不知。反而賀錦饒有興趣地觀察了一路。

馬車走了一個多時辰，期間還歇了一回，終于到了鎮裏。才下馬車，就迎面走來幾人，只見其身穿錦衣，正趕路到前頭的客棧去。當中有人見到賀錦吃了一驚，又見唐歷在一旁，臉色頓時黑了幾分。

“賀錦！”那人喝住對他視若無睹的賀錦二人。

唐歷狐疑地停下，但賀錦只吩咐他繼續走。

那人箭步上前攔下二人。

來人長相頗像俞聰，但年歲似乎更年長一些。果不其然，那人推搡了賀錦一下，喝道：“我弟呢！”

賀錦答：“不知。”

“當日他随着你走的，你怎會不知！”

賀錦說：“腿長他身上，來去随意。俞兄若是尋弟心切，可甭在此處與我浪費時間為好。”說罷就帶着唐歷離開。

“無恥！”那人啐一口，悻悻瞪着賀錦。

雖然遇見了俞聰兄長俞智挺鬧心，但唐歷反覺得賀錦心情不錯，而且還将他帶到客棧住下來。看着賀錦取出一個陌生的錦繡錢囊，唐歷頓感無語。

能解決盤纏的大難題，鬧一會兒心還挺值的。

賀錦要了一間房，吩咐店小二燒一桶熱水到房裏淨身。唐歷一聽只開一間房，頓覺得困窘，但賀錦是財主，自然是他拿主意。賀錦說要出去辦事，讓他先上去，然後就離開了。

唐歷又是松口氣又是失落，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清醒清醒。幸好店家的熱水來得快，唐歷趕緊抛開思緒，爬進了木桶中淨身。

多日奔波，即便還未找着賀錦之前，也是随便在山澗河流無人之處随意洗洗，當是比不上現下熱水來的舒爽。待他終于把自己收拾妥當，才發現沒有更換的衣物！

換下的衣裳早髒亂不堪，難得洗個澡，唐歷可不想又穿上那衣裳。可是赤`身`裸`體又不是辦法，他只得把衣裳就着洗澡水搓搓，打算晾在椅桌上幹了換上。

恰巧賀錦回來，一推開門就看見唐歷光着屁`股在鋪衣物。唐歷很是尴尬用手遮擋，倒是賀錦挑挑眉，從手中包袱裏掏出一套衣物交給他，說：“我衣裳大小不合适，所以剛在外頭買了兩套給你，先穿上。”

唐歷料想不到賀錦如此細心，邊穿上賀錦遞過來的衣裳邊偷偷打量賀錦。賀錦放置好包袱，又叫了小二把洗澡水換了，門一關，當着唐歷的面就脫`衣沐浴。

唐歷猛地背過身，臉上卻因不經意見到賀錦赤`裸的背而一片通紅。

賀錦沒理會他，該脫的脫，該洗的洗，不一會就出`浴穿衣。

兩人難得洗個熱水澡，整個人都舒`爽得不行。賀錦早早上床歇息，反而唐歷覺得尴尬，提出自己睡地上就可以了，再不濟，在椅子上靠着歇息歇息就是。

賀錦聽他說完，盤腿而起，臉色都冷下來。

賀錦問：“你是覺得床上擁擠、還是僅僅不願意與我睡同一張床罷了？”

唐歷張張嘴，不知道怎麽回答。

賀錦似乎理解地輕輕點點頭，唐歷怕他誤會就支支吾吾說：“沒有這事、甭多想……”

賀錦挑挑眉，“我沒多想。”說完撇嘴一笑，“又不是娘們、哪來那些吱吱歪歪的事。”他用下巴示意床的一側，張嘴就是讓唐歷無比汗顏的話：“唐歷、今日你睡不睡床上，随你；我只告訴你，今日，我要與你交`歡，你高不高興，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