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杏壽郎
在時雨很小的時候,養母就告訴他和神威作為哥哥一定要好好疼愛身為妹妹的神樂。
“那樣以後就算小神樂長大以後嫁人了,在婆家受了氣也不用擔心,因為她有一個比婆家好幾百倍的娘家可以為她撐腰。”
當時的時雨還不能完全理解養母的這句話,只是覺得以神樂的性子,怎麽着也不至于會受委屈,不過他還是把養母的話給聽了進去,從那之後,只要神威一搶神樂的食物,他就會把神威給揍一頓。
再大一點的時候,時雨又聽說女孩子長大後嫁人都需要準備一份嫁妝,于是他就将自己本來就不多的零花錢存了起來藏在房梁上,準備等神樂将來嫁人了拿出來作為她的嫁妝。
而就在養母離世,神威與養父決裂跟着阿伏兔上了春雨的賊船後,時雨就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攢了那麽多年的零花錢全部不翼而飛了,空蕩蕩的盒子裏只剩下一張紙條,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狗爬一樣的字,“你的嫁妝我收下了,等我當上宇宙海賊王,你就是王後。”
王你大爺的後!
時雨當時氣得差點把房子給掀翻,從那之後他就一直念着等再見到神威那個混蛋,一定要先把他給狠狠揍一頓,再逼他把那筆錢還回來。
所以在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時,時雨二話不說,直接略過門口的少年迅速沖進前任炎柱的宅邸。
“神威你這混蛋!還我零花錢啊!”
不過等他闖進宅邸的時候,卻沒有看見神威那張讨厭的笑臉,偌大的庭院裏只站着一名陌生的少年,少年有着一頭紅黃相間的長發,眼睛是罕見的金色,他的長相和先前在門口掃地的那位少年有七八分相似,不過他看起來要更為年長些。
少年被他突然闖入宅邸的行為給吓了一跳,那雙金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對面的這位不速之客,“請問你是哪位?”
時雨皺了皺眉,他仔細打量着對面的這名少年,說真的除了聲音之外,他從少年身上找不到一絲與神威相似的點。
難不成神威這些年是跑去哪座星球上做了整容手術?
“哥哥。”
就在時雨對對面這位與神威聲音極其相似的少年的身份存有疑心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聽到“哥哥”這個稱呼,時雨內心就先軟了一半,不過等他回過頭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這聲“哥哥”喊的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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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壽郎。”
聲音酷似神威的少年喊着自家弟弟的名字,千壽郎,也就是時雨在門口看見的那位有些內向的少年抱着掃把怯怯的瞥了時雨一眼,而後一路小跑來到自家哥哥身邊。
“他好像是來找父親的。”
名為“千壽郎”的少年低着頭小聲向自家大哥說明了時雨的來意。
“原來是父親的客人。”
聽了弟弟的解釋後,少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明朗神色,“但是父親大人出門還未歸來,只能請你在這裏稍作等候了。”
少年的嗓門相當響亮,說起話來也是铿锵有力的,時雨覺得這位聲音酷似神威的少年可能是往自己嗓子眼裏安了一個喇叭,他一說話,方圓幾裏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不僅樣子不像,性格也不像,神威可從來不會用這種朝氣蓬勃的聲音好言好語的讓他在這裏等着,他只會笑眯眯的威脅時雨待在這裏不要動,不然就把他的腿給打斷。
時雨原本是打算将耀哉要他交給前任炎柱的這封信直接給前任炎柱的兩個兒子,讓他們代為轉交的,不過他擔心中途會出現什麽差錯,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親手交給前任炎柱,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麽事幹,在這裏等一會也不礙事。
時雨坐在走廊下等人的時候,那位聲音酷似神威的元氣少年就在院子裏練習揮刀,時雨單手撐着下巴百無聊賴的看着他的訓練,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少年應該就是下任炎柱了。
時雨低頭掰着手指數了數,算上他鬼殺隊目前一共有六個柱,再加上這位元氣少年的話就是七個,再來一個就能湊齊兩桌麻将了。
千壽郎端着一杯茶和一份點心朝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時雨還在神游天外,千壽郎将茶和點心擱置在時雨手邊,放在平時,他給客人端完茶後就會直接離開,但是這一次他卻很反常的留在這裏。
千壽郎抱着茶盤有些緊張的望着一旁似乎正在神游天外的黑發青年,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遲疑着慢慢開口,“那個請問您是鬼殺隊的人嗎?”
他的聲音很小,也就比蚊子叫聲大了那麽一丁點,不過時雨還是聽見了,只是他剛才正在發呆,沒聽清楚這位少年在說什麽。
“啊?你說什麽?”
時雨有些茫然的看着身旁的少年,少年的樣子看起來很慌張,時雨把視線對準他的時候,他還反射性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
看到少年的這一系列舉動,時雨有些受傷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他覺得自己長得還挺和藹可親的啊,怎麽這位少年看到他就跟見了鬼似的
少年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那番舉動有些不妥,他連忙向時雨鞠躬道歉,“抱歉,我不太擅長和陌生人相處。”
“沒事。”
時雨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你剛才問我什麽來着?”
少年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有問題想要問他。
“您是鬼殺隊的人對吧?”
少年有些遲疑的開口道,“你身上穿着的好像是鬼殺隊的制服。”
“嗯,我是鬼殺隊的。”
時雨直接點頭承認。
少年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緊接着他又問了一句,“那你這次來找我父親,也是為了鬼殺隊的事情嗎?”
提到“父親”兩個字的時候,少年的面上明顯閃過一絲緊張的神色,時雨雖然不明白他在緊張什麽,但是他也懶得過問,就直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來這裏只是為了把這封信送到你父親手上。”
時雨從懷中掏出耀哉交給他的那封信,泛黃的信封上赫然用端正的下親啓”幾個字。
千壽郎盯着那幾個字看了好一會,突然嘆了口氣,“父親他很有可能不會收下這封信”
時雨挑了挑眉,“為什麽?”
他大老遠的跑過來送信可不是為了讓人拒收的。
千壽郎的面上閃過一絲糾結,而就在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原本在院子裏訓練的少年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他一邊拿袖子擦着額角的汗水,一邊對着自家弟弟發出洪亮的聲音,“千壽郎,是不是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我的肚子都快餓癟了。”
聽到這句話,千壽郎愣了一下,而後才突然反應過來,“對了,剛才廚房那邊說可以開飯了。”
他光顧着和時雨說話,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就好,那我先回房間換個衣服再去吃飯。”
少年點點頭,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不過他還沒走出幾步,突然又回過頭,用那雙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時雨,“你如果還沒用過午飯,就在這裏吃怎麽樣?”
時雨聽到少年的這句話後,原本還因為他的聲音和神威高度相似而有些嫌棄的态度瞬間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內心對于這位少年的好感度像是坐了火箭一樣“蹭蹭蹭”直線飙升。
時雨站起身,笑眯眯的沖着少年伸出右手做了個比心的手勢,“我叫時雨。”
少年雖然對時雨這個莫名其妙的手勢感到一頭霧水,不過他還是有樣學樣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回給他一個有些別扭的比心手勢,“我叫煉獄杏壽郎。”
千壽郎盯着兩人一來一往的比心姿勢,愣在原地。
這個手勢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
“诶,時雨先生你竟然是柱嗎?”
在用餐之前,千壽郎又像時雨詢問了一些有關鬼殺隊的問題,雖然不知道這位少年為何對鬼殺隊如此感興趣,但時雨還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而當時雨告訴他自己是柱的時候,少年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就由緊張變為了敬佩。
“這麽年輕就能夠當上鬼殺隊的柱,時雨先生你一定很厲害吧。”
時雨被他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雖說他從沒懷疑過自己的實力,但被人像這樣直白的稱贊他還是覺得有些不适應,都不能像平時那樣一臉淡定的說出,“那是肯定的”這句話了。
于是他破天荒的謙虛了一回,“其實我這個年紀才當上柱已經算相當遲了,包括我在內的六位柱,我是裏面第二老的。”
他沒有用年長,而是用“老”這個詞來形容,遠處剛在瀑布下修行完畢的某位第一老柱突然間打了個噴嚏。
這位盲眼大師頓時淚流滿面,“阿彌陀佛,看來是我平時的修煉還不夠勤勉。”
“那最年輕的柱有多大?”
杏壽郎一邊往嘴裏不停扒飯一邊好奇的将腦袋探了過來。
“锖兔和義勇現在都只有十五歲,香奈惠妹妹我記得好像也是十五歲。”
時雨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唔姆,只比我大一歲啊,還真是了不起。”
杏壽郎放下手中粒米不剩的空飯碗,一臉敬佩的開口道。
時雨盯着他的桌面上堆積了将近二十個空碗,望向杏壽郎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這麽能吃,還說你不是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