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回來,瑤瑤便要他立馬不協議拟寫好,交過去
而瑤瑤自己不知道在整理什麽,也不休息,立馬就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主子,好了,你過目。”冰弦怯怯說道,這一次,他徹底地确定了,這主子很不正常!
瑤瑤認真浏覽了一遍,道:“你親自送過去,簽定後立馬要求交鑰匙。”
“這麽急?”冰弦不解地問道。
“嗯,有問題嗎?”瑤瑤挑眉反問。
“沒有,屬下這就去辦!”冰弦連忙說道,說罷立馬轉身就走,不敢再多招惹瑤瑤了。
瑤瑤還是那一臉冷冷清清,不知道寫着什麽,列出了一張一張長長的單子。
交待了幾個婢女和侍衛,又往采購部而去。
這一回,似乎大動幹戈呀!
冰弦很快就回來了,根本沒有再見到穆子寒,簽協議的是那邊的一個主事。
一回來便匆匆找瑤瑤,呈上協議,瑤瑤看了那印章,這才淡淡道:“要去陸家去吧。”
冰弦反倒不想去了,他覺得自己從今往後一定要看着這主子,指不定哪天她就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怎麽,不去了?”瑤瑤挑眉問道。
“嗯,還是陪着主子吧,那幾家茶樓主子是不是又有新想法了?”冰弦故作輕松,樂呵呵問道。
“一個醞釀很久,一直沒有實現的想法,一起去看看不?”瑤瑤也笑了,似乎心情還不錯。
見她這開心的笑,冰弦更是慌,小心翼翼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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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瑤瑤親自采購了不少東西。
到達那被買下的門店時,已經是深夜了。
冰弦問東問西,還是不明白主子要怎麽折騰這茶樓。
“主子,這樣子經營得去會吸引很多客人,只是,這樣成本很能控制,指不定會虧本。”冰弦認真說道。
瑤瑤察看着已經被布置地差不多的屋子,很是滿意地點頭,沒有回答冰弦的問題。
冰弦見她不答,也不管她是沒聽到,還是不想答,都不敢再問一次了。
跟着瑤瑤緩緩上了二樓。
這整個棟樓原本開的是酒樓,一樓并不大,樓上倒是很長。
到二樓,夥計們已經把桌子都擺滿了,冰弦卻是愣住,只見二樓正對着樓梯口擺放着一塊巨大圓桌,而兩側,一整排的座位,有兩人座的,也有四人坐的,在那巨大的圓桌後面,算是二樓的中央,還放置了四五套圓形案幾。
這些桌椅明顯是訂做的!
“主子,你什麽時候訂做的?”冰弦愣愣地開了口。
“很早了,一直想開個自助茶餐廳,一直沒有時間,趁着這機會,利索開起來吧!”瑤瑤笑着說道。
環視着偌大的二樓,再過幾日,這裏便會熱鬧起了吧。
“自助茶餐廳?”冰弦不解地問道。
“嗯,茶點都全部自助,只收取部分先做飲品和糕點的錢,其他的一人十兩銀子,随便吃個夠。”瑤瑤笑着說道,不知道想着什麽,朝窗外看了出去,正巧就看到月齋……
連夜趕工,翌日中午,一切竟然全都準備好了!
各式茶點也都擺放上了,這速度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瑤瑤當夜就在這茶樓裏住下,沒有回花為媒。
妮子只得幹過來伺候,而現在齊近齊遠,隐離都到了。
誰都驚詫,根本沒有想到主子的動作那麽迅速,這自助茶樓就同當初的花為媒一樣,簡直就是一夜之間拔地而起!
“呵呵,主子辦事越發的幹脆利索了,這風格,我喜歡!”齊遠笑着說道。
“可不是,待會一開張,這茶樓估計又會成為街頭巷尾議論的焦點!”齊近也樂了。
隐離靜靜地看着瑤瑤,心中的心疼難掩。
“呵呵,這便是不花錢的廣告,這茶樓的名字你們猜猜,猜對有獎。”瑤瑤樂呵呵說道,即便是一臉疲憊,心情卻大好。
衆人皆是搖頭,這主子的心思是越發的猜不出了。
“呵呵,過來吧,吉時也到了。”瑤瑤更是樂了,說罷大步往樓下而去。
整個條大街上,仍舊如同往日的繁華,這茶樓的大門緊閉,出入就從後門,誰都不知道這裏頭已經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瑤瑤止步在門前,雙眸信心十足的笑意掠過,親自開了大門!
門一開,炮竹聲頓起,一時間震得路人耳欲聾。
所有的人都駐足,看了過來,皆是差異,這關門許久的茶樓是怎麽了?
重新開張嗎?
怎麽都沒聽說呢!一定動靜都沒有!
很快,侍從捧着牌匾而來了,瑤瑤親自上前一把掀起紅布!
這大紅的匾額上“君随意”三字,似乎是瑤瑤親題上去的,比劃有些僵,應該用的是左手!匾額便高高挂起,又是一陣爆竹聲,很快小厮們便把公告欄擺了出去,兩個巨大的告示欄,寫着今日開張,全店免費的好消息,只是,限前三十人!
一時間,湊熱鬧的人也不管這開的究竟是什麽店了,紛紛迫不及待湧入。
瑤瑤的準備工作做得極好,客人入店便有婢女導引,介紹自助用餐模式。
半日不到,君随意便成了帝都議論的對象了。
瑤瑤這才閑下來,坐在高高的樓頂,靜靜地看着斜對面的月齋,門可羅雀!
皆是茶樓,只是,她很有信心,一個月內要月齋關門!
本無心複仇,卻有這效果。
她也無奈呀!
這時候,妮子走了過來,淡淡道:“主子,鳳歌在樓下,求見。”
“有什麽事嗎?”瑤瑤淡淡問到,并沒有因為這個“名字”而有不同的反應。
“不知道,鐵定同咱這茶樓有關。”妮子說道。
“生意上的事情,讓她找冰弦,私事,我跟她不熟,讓她走吧。”瑤瑤淡淡說道,正要起身,卻見鳳歌緩緩在前方落了下來,一臉陰沉。
瑤瑤也不怕她,唇畔泛起一絲冷笑,完全把她當作空氣一般,錯身而過。
“端木瑤瑤,現在才找上門來煞費心思地報仇,你不覺得晚了嗎?”鳳歌冷笑着開了口。
【不經意得複仇(下)】
現在才上門來,煞費心思報仇?
瑤瑤聽了這話,心下無奈,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嘲諷來。
只可惜,玄色面具遮擋着,背着身子,鳳歌沒看到。
現在才報仇?
她根本就沒有專門費心思去報仇。
為何要報仇的人,比被報仇的人看得還淡。
為何是這被報仇的人一直記在心上,放不下呢?
真真是諷刺!
“難不成你從那時候到現在,就時時刻刻在準備應對我來報仇的日子裏渡過了嗎?”瑤瑤止步,笑着問到。
仿佛被一句話踹到了心裏去,鳳歌眸一沉,身影一掠,又攔在了瑤瑤身前。
妮子急急跟上,一身戒備,只是瑤瑤卻沒有多大反映。
特意取下面具來,對鳳歌笑,即便是一臉醜陋的疤痕,依舊是笑靥如花,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笑意滿滿。
“鳳歌,你放心地活着吧,不用那麽時時刻刻戒備着,我不會找你報仇的,那麽點小事情,我早原諒你了,早就忘記了。”瑤瑤笑着說道,無視鳳歌那一臉風雨雨來的表情,繼續又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随意,今日君随意裏很多優惠,多謝光顧。”瑤瑤說的大方得體,語氣裏沒有任何一絲波瀾起伏,只見臉上盈盈笑意。
罷了,緩緩戴上面具,同鳳歌再次錯身而過。
“端木瑤瑤,我恨你!我恨你!”鳳歌終于是氣急敗壞。
瑤瑤唇畔的笑意愈濃,其實,她已經報仇了,而報得很漂亮。
這是以德抱怨的最高境界。
以德抱怨地讓對方氣急敗壞,又尋不出你任何一點錯誤來,只能把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喊出來。
恨!
女人對女人的恨,說得更白一點,不是嫉妒,又是什麽。
但凡被在意,被嫉妒,那便說明,你早就贏了!
鳳歌緊緊握住了那把雙刃短劍,正要揮起,妮子卻急急上前按住,厲聲:“這裏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厲聲罷了,瞬間,四面八方侍衛,弓箭手齊齊湧了出來!
這批侍衛是齊近齊遠親自訓練的,豈能簡單地了?
瑤瑤始終沒有回答,早已放下這份仇,什麽都放下了,緩緩下了樓,獨自一人往花為媒而去。
勞累了幾日,終于是把這茶樓辦起來了。
她越來越喜歡與速度有關的一切,不管什麽事,都喜歡幹脆利索,速戰速決,雖然,她的身子注定了她不能急。
鳳歌被逼的不得不退,然而,就在她轉身要往窗外逃的時候,一把利箭卻疾疾從身後飛射而來。
鳳歌驟然蹙眉,止步轉身,一下子撞上了隐離那一雙陰沉的眸子!
冰弦也趕到了,就站在妮子身旁。
“一直要告訴你都找不到機會,主子昨天見到穆子寒的!”冰弦低聲,隐離的餘光不經意瞥了過來,又回到鳳歌身上,接過侍從的箭,又拉滿了弓。
“什麽?”妮子大驚!
“其實也沒什麽好驚的,主子根本就不理睬她,他也沒說什麽,兩個人就跟陌生人差不多。”冰弦抱怨道。
妮子卻急急離開,根本不顧這裏的情況了,冰弦無奈,急急對隐離道:“這裏教給你了。”說罷便追妮子而去了。
隐離仍舊陰沉沉地看着鳳歌,清俊地有些秀氣的臉上似乎從未有過如此陰沉狠絕的神情。
鳳歌卻是冷笑,道:“怎麽,打算以多欺少?困住我嗎?”
“不是。”隐離亦是冷笑,竟然可以開口了,聲音冷得徹骨,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那還不讓開!”鳳歌大聲說道,聲大,無非是壯膽。
“打算……殺了你。”隐離笑了,冷邪無比。
鳳歌對隐離并不熟悉,至今還沒有看出異樣來,戒備地退了幾步,冷笑道:“就憑你?”
隐離竟也是退,似乎沒打算出手,随手扔掉了那弓箭。
鳳歌狐疑,依舊戒備不已。
隐離緩緩伸手,撫了撫了耳後,邪惑一笑,狠狠一揭,就這麽将人皮面具揭了,不是別人,正是端木瑤瑤那個弟弟,端木賜!
“本世子改變主意了,不想一箭殺了你,要你萬箭穿……臉!”端木賜冷笑道。
鳳歌顯然是驚了,戒備更甚,步步後退,厲聲:“原來是靠着端木王府,我還以為她端木瑤瑤有什麽出息了呢!”
“本世子見識過不少女人,還沒有見過你這麽個嘴比人賤的呢!”端木賜嘲諷地說道,若說罵,他比女人還會罵!
“你!”鳳歌氣結,厲聲:“端木賜,你算是個男人嗎?率衆圍攻一個女人,你算什麽男人!”
“你是個女人嗎?沒看出倆。”端木賜慵懶地反駁。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幽月閣一定不會放過你端木王府的!”鳳歌大聲威脅。
端木賜卻是故作一臉驚恐,那修長好看的大手輕輕怕着心口,道:“怕怕,真可怕!”
鳳歌見他這樣子,氣得都不知道怎麽罵了。
端木賜卻又一臉謙虛,道“請問,幽月閣是什麽地方?本世子寡聞,還真沒聽說過!”
終于,鳳歌不想再同他多說一句話!
狠狠拔起雙刃短劍,準備對敵!
鳳歌這才站直了身子,負手,沉臉,厲聲,“我姐那人善忘,善良,從小到大,她的仇向來都是我報的!”
“廢話少說!”鳳歌厲聲,退到窗旁。
只是,端木賜卻早已下了命令:“放箭,朝她臉射!”
語罷,不知樓內,就連窗戶外,都是數百利箭齊齊射來!
鳳歌分離抵抗,奈何利箭太多,右臂一下子就中間,不得不用左手持劍。
而端木賜懶懶散散在一旁整理着他的人皮面具,也就前幾日才把隐離擒住了,混入了花為媒去。
不能說話憋得他都快悶死了。
來探望探望姐姐而已,只能留幾日就得走,沒想到遇上了鳳歌,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頂樓這極大的動靜,自然是引起了侍衛的注意,只是齊遠很識相地當作了什麽都不知道。
而此時,瑤瑤已經回到了花為媒,妮子和冰弦在身後一路問個沒玩。
冰弦借着妮子的膽,話也平日裏多了。
“主子,你心裏還有穆子寒的對不,要不怎麽不會這麽折騰自己。”妮子問道。
“就是,主子,小的有點印象,那日穆公子喚了你的名字的。”冰弦連忙附和。
“那就是有意合好啊!”妮子連忙說道。
瑤瑤一句話都沒有回答,她現在很累很累,什麽不想去想,即便不累了,她也不想考慮這麽多。
一把推開了門。
頓時,一股熟悉的香味傳來,是皮蛋瘦肉粥!
“誰給煮了粥?”妮子立馬不解地問道。
“不是你準備的嗎?”冰弦也納悶了。
“不是。”妮子狐疑地說道。
瑤瑤不動,靜靜地站着,他給她送過藥,送過飯菜,卻是第一次給她送了這碗皮蛋瘦肉粥。
習慣性地擡頭看去,只是,梁上空空,沒有人。
【誰在糾纏】
門口,見瑤瑤這麽愣愣站着。
冰弦和妮子都不敢說話了,再笨都多多少少有點猜測。
兩人很自覺地退了下去才開始交頭接耳。
而瑤瑤徑自站了許久,終于是邁開了步子。
緩緩關上房門。
這屋子,依舊空蕩蕩,冷清清的,很是寬敞,卻始終只有她一人。
視線不離那晚皮蛋瘦肉粥,驚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又是怔了良久,才反應過來,又是小心翼翼,伸手,拿起了瓢羹。
“穆子寒,原來你這麽笨。”
淡淡開了口,舀起一匙粥,挨近嘴邊,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還有點燙。
“還是這味道,其實并不怎麽好吃。”
自言自語,大口吃了那湯粥,随即端起碗筷來,開始大口大口狼吞虎咽。
任由這粥如何燙嘴,依舊一匙一湯,接連不停。
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豆大的淚珠也開始滾落,掉落在碗裏,接連不斷。
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吃出苦澀味道來,還是一大匙一大匙往嘴裏送,固執地一定要吃完。
果然,不一會兒便吃得精光了。
碗底還冒着熱煙,瑤瑤那小嘴卻是紅得有些異樣,顯然是被燙着了。
只是,她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
抽泣着,吸着鼻子,緩緩起身,正轉身要往床榻上去,沒走幾步,卻有折了回來。
看着那案幾上碗筷,徑自又坐下。
不停着抽泣着,也沒有再有什麽反應。
就這麽靜靜坐着,看着,一整夜。
一整夜,他都沒有再出現。
他總是這樣,來了立馬就走。
留,都不敢多留。
而一整夜,君随意卻是天翻地覆!
夜深人靜的時候,客人都散去了,大門也緊閉。
而頂樓上的大戰才剛剛開始。
齊近齊遠都回到了端木賜身旁,靜候兩邊,看着前方的激戰,一句話不敢多說。
冰弦和妮子本是來過查看今日的進賬,沒想到尋不到隐離,反倒見到了端木賜!
妮子有些怯,一句話沒敢說,心下擔憂着隐離,冰弦到是熱情,主動過去打招呼。
“端木世子,你這是……”冰弦怯怯問道。
“報仇。”端木賜答得很随意,視線不離那分離抵抗的鳳歌。
這女人的武功和耐力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沒關系,他有的是兵力同她耗着。
“世子……郡主……知道這事情嗎?”冰弦又問道。
“不知道。”端木賜答道,這才緩緩轉頭過來,挑眉看他一眼。
齊遠連忙上前來,恭敬道:“世子,這是冰弦,郡主的得力助手。”
“冰弦,呵呵,這件事都交給你了,傳令下去,今夜君随意發生的事情,不許讓郡主知道!”端木賜認真說道。
“是!世子,郡主太過仁慈了,像鳳歌這樣的女人,該把她生吞活剝、扒皮削骨了!最好來個萬箭穿腹!”冰弦立馬說道,興奮不已。
齊近齊遠齊齊看了過來,妮子都有些咋舌,這家夥,真真狠毒!
冰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才急急離開。
其實不用驚詫于端木賜世子會來的,齊遠齊近在這,這裏的一切怕是永遠脫離不了端木王府。
這道理,主子自然明白。
既然主子沒有在意,下人們也便可以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了。
妮子還是靜靜地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前方,利器擊碰的聲音越來越大,鳳歌整個人簡直就浴在箭雨中,拼命地躲和擋,絲毫不敢停留,一口氣都不敢多喘。
良久,端木賜終于不耐煩地開了口,喊道:“妮子!”
“在。”妮子連忙上前,低聲應答。
“去殺了!”端木賜冷冷說道。
“世子,妮子只遵從郡主的命令,世子這麽莽撞殺了人,惹了幽月閣和那鳳老太太,只會給郡主再添麻煩。”妮子低聲,認真說道。
“那就連幽月閣都毀了!”端木賜冷聲。
就在這時候,一個冷冷的笑聲傳來!
妮子心下一驚,驟然蹙眉,是鳳老太太。
只見一道黑影急急落入箭雨中,随即一道冷光橫掃而過,幾乎将數以萬計的利箭一把掃盡!
端木賜和妮子他們也有些站不穩腳!
端木賜揮手,所有的弓箭手手停住了。
“呵呵,端木世子,原來以多欺少是你端木王府的強項!”鳳老太太厲聲說道。
一手攙扶着鳳歌。
此時的鳳歌,雖然沒有萬劍穿心,也沒有萬劍穿臉。
只是,卻是一身上下都是箭傷,右臂上兩只利箭穿透,心口刺入一只利箭,雙腿更不用說,而張冷絕的臉,除了原本被穆子寒劃下“×”字傷疤外,幾乎是花了,皆是一寸一寸的血痕,淩亂分布着,都是利箭擦過留下的口子!
“本世子就是以多欺少,怎麽着?本世子還以少欺老呢!”端木賜似乎被激怒了,最讨厭虛僞之人打着正值的借口質問他什麽。
“鳳歌和瑤瑤的仇,難道還糾纏地不夠嗎?非得這麽恩恩相報嗎?”鳳老太太又是厲聲,心下既然是忌憚着端木賜手中的兵。
惹誰都好惹,就是千萬不要惹朝廷的人!
“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我家主子根本就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妮子脫口而出,看向鳳歌,一臉嘲諷,道:“鳳歌,你也太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把我家主子傷成那樣,我家主子就有空有心思跟你沒完沒了嗎?我家主子根本就不在意,這茶樓本來就是打算開了,原本的樓盤被你們搶了去,我家主子也沒說什麽,讓了,現在君随意開張的第一天,你就找上門來了,究竟是誰糾纏不夠?”
鳳歌沒說話,忍着一身的疼,一臉陰沉着。
鳳老太太卻是蹙眉,狠狠看向鳳歌,鳳歌別過頭去,不看她。
“呵呵,我明白了,這哪裏是我姐尋她報仇了,是她怕月齋的生意被搶了吧,呵呵,有本事就把自己的店看好,嫉妒會讓女人變老的!”端木賜冷笑地說道。
鳳歌沒看他,怒怒拂袖,轉身就要走。
鳳老太太無奈蹙眉,看了端木賜一眼,亦是轉身。
“等等,我姐不報仇,并不代表我不報仇!我剛就說過,從小到大,我姐的仇都是我來報的!”端木賜眯起雙眸,冷聲,怎麽可能讓這對母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
鳳歌根本無動于衷,繼續往前走。鳳老太太卻是轉身,道:“端木世子,我教女無方,這件事看着我的薄面上,就到此為止吧。”
“可以!”端木賜忍不住笑了,看着鳳老太太,繼續道:“當然可以,你可以走,她必須留下!”
聽了這話,鳳歌驟然轉身,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吃過這虧,受人如此威脅過,怒聲:“端木賜,你究竟想怎麽樣?!”
“你死,本世子已經說過了!”端木賜認真了起了,取過齊近呈上的弓箭,緩緩拉開了弓。
與此同時,周遭的弓箭手又一次蓄勢待發。
“呵呵,端木世子,既然你鐵了心要刁難我們母女,我也就奉陪到底了!”鳳老太太說着,同鳳歌背對背,認真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樓下傳來了極大的動靜,周遭亦紛紛又女子殺手冒出來。
端木賜冷哼,拉弓放箭,絲毫不猶豫!
瞬間,所有的弓箭手萬箭齊發,而那些女子殺手亦動了手,一時間整個君随意頂樓亂成了一團!
端木賜由齊近齊遠護着,步步後退到一旁觀戰。
突然,樓下的動靜越來越大了,皆是女殺手,破門、破窗而入!
妮子靜靜地看着,一言不發,只是,心下不由得擔憂了起來。
以郡主的性子,必然不希望這新開張才一日的茶樓當夜就打開殺戒的。
在這麽鬧下去,如何是好?
不由得挪了腳步,往樓下看去。
只是,這麽一看卻是徹底地驚了。
腦海裏冒出了冰弦之前同他說過的話,穆子寒在,他還同主子談判呢!
樓梯下,最後一階,站着的正是穆子寒!
即便是背着身子,妮子仍舊一眼就認得出來。
挺拔的身姿,三千利索高束的莫風,銀白面具的帶子就系在後面,很随意的一個結,而手中那邊銀白長劍更是他的标志!
闖進來的女子殺手皆止步不前,自是認出這是她們昔日的少主。
僵持不過須臾,穆子寒邁出了步子,步步逼近,而殺手們只能退,同他打,只會是徒勞上喪命!
很快,一群殺手就這麽被逼出了門外。
為首一人率先一躍而上,其他人便接連跟上了。
穆子寒止步,仰頭一眼,瞬間而已,只見一道黑影掠過,人便先于這批殺手到了頂樓。
頂樓,殺手和弓箭手,弓箭手和鳳老太太倆母女,完全的混戰。
端木賜似乎心情大好,一直在一旁觀戰。
二人,穆子寒到來,竟是讓大家都停了下來。
确切的說,不是因為他大到來,而是因為他的長劍。
根本不給人商量的機會,就落在大門口,面對衆人,長劍一時間劍芒四射,幹脆利索橫掃而過,絲毫不拖泥帶水!
一招橫掃而過,一群人,不管是那弓箭手,還是女子殺手,皆是被遠遠震出去,而原本的木牆早已坍塌,只有鳳老太太勉強支撐住,緊緊護着了鳳歌。
沒有人緩過神來,穆子寒早已徑自取過弓箭,拉滿了弓,淡淡道:“不管是誰,都不許打擾她平靜的日子……”
【最可笑的事:被逼報仇】
天都蒙蒙亮了……
整個場面還僵持着。
只有妮子,心下大喜不已,恨不得現在就分出去把瑤瑤找來。
穆子寒他終于又出現了!
“子寒,你看清楚了,現在是他們為難我們娘倆,不是我們有意找事!”鳳老太太急急先辯解。
鳳歌一臉怨恨地看着穆子寒,沒有說話。
一身的疼,一臉的傷,都不及這個男人傷的痛。
“這是瑤瑤的地方,她要不容易才能有一隅安寧,誰都不許打擾。”穆子寒依舊是那淡淡的語氣。
“她安寧,那我呢!現在是誰不讓誰安生,她為何偏偏要把這君随意開到我月齋旁邊!”鳳歌冷笑地問道。
可悲到了極點,至今依舊堅信瑤瑤是有意同她挑釁!
“是你先搶這家店面!你明明知道是花為媒要買下那店面,你出高價搶走的!”冰弦的怒聲傳來,氣喘籲籲從樓下而來。
幸好方才他機靈,把人徹得早,要不這一回可是損失慘重,且瞞不過主子了!
這話音一落,頓時全場寂靜。
鳳歌已經理虧到了極點!
良久,鳳老太太才開了口,道:“不論如何,如果你們要僵持下去,我幽月閣斷然沒有束手就擒的道理!”
這時候,端木賜走上前來了,認識穆子寒至今,頭一回同他站在同一邊!
一臉嘲諷地看着鳳老太太,道:“或許,你們有一條生路,去跟我姐姐磕個頭,道個歉?”
“哼,你休想!”鳳歌驟然出聲,那花了的臉上是比端木賜還嘲諷的表情。
“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穆子寒你一邊涼快去,我姐的事情已經跟你沒關系了,我自己會處理!”端木賜冷聲。
穆子寒還是不退,緩緩拉了弓箭。
端木賜見狀,反倒不幹涉了,不動聲色看着。
即便是在場所有的弓箭手,都不及穆子寒手中利箭,這一點鳳歌和鳳老太太都很清楚。
渾身的戒備,雙眸皆是凝重,看着穆子寒手中的弓。
而周遭的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氣氛一時間緊張到了極點,全場寂靜地可怕。
而就這時候。
腳步聲突然傳來,一下子打破了這寂靜和緊張。
那腳步很沉穩,不緊不慢,往樓梯而來,漸漸地近了。
所有人的視線一時間都集中到了樓道口,這個時候,能走得這麽不慌不忙的人,究竟是誰呢?
良久,終于腳步停了。
是,瑤瑤!
明顯的一臉惺忪睡意,一整夜無眠,早早的就往君随意而來,就連面具都沒有戴上。
穆子寒手一僵,那弓箭更是繃着緊緊的,一不小心被可能疾射而去。
而端木賜開始有些閃躲了,他本來沒打算讓這姐姐知道他來了!
妮子卻是大喜,偷偷同冰弦眨眼。
瑤瑤環視了一周,視線不經意掃過穆子寒。
又是這麽偶然的相遇!
純屬偶遇!
如果,不是偶遇,他是不是又會逃了呢?
一句話不說,視線又回到了穆子寒身上,靜靜地看着他。
“嘿,是不是還藕斷絲連?”端木賜低聲,問一旁的妮子。
妮子有些驚,怯怯道,“奴婢不知道。”
“你說!”端木賜看向冰弦。
“那還用說,我就老覺得郡主不對勁,從她回鐘離來那一天開始就不對勁,好像一直在賭氣異樣!”冰弦急急說道。
端木賜一臉若有所思,沒在說話。
穆子寒亦是看着瑤瑤,原本淩厲的雙眸,早已溫軟了下來,千言萬語頓時湧了上來,卻盡數哽咽到了喉頭。
該,如何解釋?
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該如何祈求被原諒?
瑤瑤等了許久,竟是淡淡笑了,正要開口,鳳歌卻是厲聲,道:“端木瑤瑤!你不是走了嗎?你還回來做什麽?回來貓哭耗子嗎?回來看我笑話嗎?”
瑤瑤這才好她看了過來,任由她嘲諷,一句話不說。
“端木賜,冰弦,你們也看到了,她善良,她大度!你們問她,是不是她有意把君無意開到月齋附近的,是不是她主動挑釁的!”鳳歌繼續厲聲問道。
而就在這瞬間,瑤瑤卻是驟然一躍,落在穆子寒身後,全借腳力,速度快得讓所有人都驚詫!
還沒有人緩過神來,瑤瑤已經奪過了他手中的弓箭,狠狠射出,正對這鳳歌的臉。
鳳歌側身,輕易躲過,然而,還未來得及冷笑,瑤瑤卻早已一腳橫掃而來。
鳳歌急退,瑤瑤雙腳相互借力,落在她身後,一腳狠狠踹出,就這麽将鳳歌踹落到地方!
鳳老太太想動手,只是,端木賜同身旁數名弓箭手已經滿弓威脅了她。
瑤瑤秉持了一貫幹脆利索的作風,一落地,立馬又取弓箭,不給鳳歌起身的時間,滿弓而出,正對着她臉上那個“×”!
利箭直直貫入,即便是左手,亦是力道十足,就這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直貫入了鳳歌側臉的顴骨裏!
“啊……”
一聲凄慘的驚叫頓時響徹整個頂樓!
“鳳歌!”鳳老太太什麽都顧不上,急急撲了過去!
鳳歌疼得滿地翻滾,卻怎麽都不敢動臉上那利箭!
“頭一回見有人逼着別人報仇的,我如你所願,仇報了,你可以滾了!”瑤瑤還是那優雅的笑,淡淡說道。
鳳歌不停的喊疼,不停地翻滾,哪裏還顧得上回答瑤瑤的話。
鳳老太太心下自是理虧,即便憤恨,也不好再多理論,這形勢她只能退!
急急把鳳歌扶起來,看了瑤瑤一眼,淡淡道:“瑤瑤,我們的緣分算是盡了,日後若有任何事,定不相讓!”
“老太太,瑤瑤念你當初收留,一直賣你面子,今日事端是何人挑起,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日後再見,陌路而已,沒有什麽讓不讓的。”瑤瑤淺笑地回答,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鳳老太太蹙眉,一句話都說不出,只得抱着鳳歌離去。
人走了,在場的所有人卻都還愣住,端木賜本想馬上消失的,只是,好奇心驅使,還是留留下了。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有勞了……】
瑤瑤仍舊靜靜地站着,只是臉色卻早已蒼白。
大夫已經警告過了,她不可太過動氣的,更何況是動武!
還不待穆子寒開口,整個便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就這麽直直傾倒而下!
“主子!”妮子大喊出聲,急急而上,只是快都不如穆子寒快。
瑤瑤已經昏迷在穆子寒懷中了!
“大夫,快找大夫來!”端木賜大喊。
穆子寒眉頭緊蹙,一臉嚴肅地駭人,二話不說抱着瑤瑤便下樓。
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亂了!
穆子寒把瑤瑤抱到榻上,仍舊不松手,讓她靠在他身上,視線不離她那蒼白的臉。
有一種無力感,不知道該怎麽辦。
大夫很快便道了,見了這情形,立馬呵斥,道:“還不讓她平躺下!”
穆子寒連忙松手,小心翼翼讓瑤瑤躺了下來。
妮子送來了護心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