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你不去伺候郡主,一會要是醒會尋不到人的。”墨雨蹙眉說道,語氣有些嚴肅。
妮子一點都不買他的賬,道:“郡主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守夜。”
青雲卻是賊笑着湊了過來,低聲道:“主子,這兩夜可有過去?”
妮子眯眼一笑,道:“不告訴你。”她大半夜還溜出來的原因正是主子去找郡主了,現在兩人都還夜談着,不睡覺。
只是,穆子寒确實在瑤瑤屋內,趙管家卻也在,正談着花為媒的事情呢。
“夫人,花為媒已經賺不錢了,你這時候接受,只有一條路,擡高價錢轉手賣掉。”趙管家如實說道,并不顧忌穆子寒在場。
穆子寒手上還捆着綁帶,懶懶地倚躺在暖塌上,而瑤瑤倒是坐得直挺挺的,一臉認真。
“只要你把這筆錢算清楚,不要被那冰婆婆多坑了,我自由辦法讓它東山再起的。”瑤瑤很有自信地說道。
“難不成夫人想借助朝廷的力量?”趙管家蹙眉問道。
“不用,我自有辦法,反正這賬務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事情就這麽頂了,明日早點過去,我答應冰婆婆三日的!”瑤瑤說道。
“是。”趙管家也不多勸,一旁正主都沒開口,他可不攙和。
趙管家走後,瑤瑤仍舊瞧着算盤,不知再算什麽,完全就把穆子寒晾在一旁了,只是,穆子寒似乎也沒打算打擾她,徑自拉過毯子,緩緩迷上眼。
瑤瑤算了好久,緊鎖的眉頭終于緩緩松開,伸了個懶腰轉身正要說話,這才發現穆子寒竟安安靜靜地睡着。
【從今日起,我便是主子】
高樓上,兩個神秘身男子憑欄而立,看着斜對面花為媒那忙忙碌碌,熱鬧不已的大院落,似乎發生了什麽喜事,今兒個一大早花為媒便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氣,不似之前那麽死寂沉沉的了。
這兩個神秘男子,一個一身牽扯不染的白袍,一個一身黑色長袍,皆是一身上下裹得嚴嚴禁謹面的,帶玄色獠牙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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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瑤瑤買下這花為媒做什麽?”白袍怪人開了口,聲音陰陽怪氣,分不清是男是女。
“她沒這個能耐,買者應該還是穆子寒。”黑袍怪人冷冷說道,冷沉的雙眸有些複雜。
“呵呵,她不也是穆子寒的東西,只要他的,我一定全毀了!”白袍怪人驟然大笑起來。
“如何個毀法,這花為媒不一定能複興了,你心急什麽?”黑袍怪人冷冷反問。
“那就等它複興了,等它再次名聲大噪了!”白袍怪人冷笑着。
“你真夠狠毒的,總是尋他最花心思的東西下手!”黑袍怪人笑着說道。
“這樣他才知道什麽是心疼滋味!”白袍怪人陰冷冷說道,眸中盡是陰鸷,都不知道同穆子寒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你不覺得他最近常留穆府很奇怪嗎?難不成是對端木瑤瑤上心了?”黑袍怪人問道。
“不管上不上心,端木瑤瑤都是顆絕佳的棋子,終有一日,我要穆子寒同端木王府徹底敵對!”白袍怪人冷聲。
黑袍怪人緩緩轉身,冷笑地道:“若是上心了,豈不妙哉?什麽東西比得過心上人?”
白袍怪人驟然大笑,道:“你小子更絕啊!”
“一切還是按照原本計劃行事,別因這小小的花為媒耽擱了大事情。”黑袍怪人陰冷冷說道。
白袍怪人卻是指着樓下小巷子,笑着道:“她來了。”
此時還是正午時候,小巷子裏并沒有多少人,那輛馬車即便再質樸,都很容易引起注意,駕車的是妮子,這丫頭雖是女子卻是巾帼不讓須眉。
馬車緩緩在花為媒門前停下,大門敞開着,親自迎接的正是冰婆婆,身後領着一大群媒婆打扮的屬下,趙管家昨日極其有效率,當夜是将銀子送到。
“屬下冰寧,攜花為媒所有主事恭迎主子!”冰婆婆恭恭敬敬,身後一幹人等皆随同行禮。
瑤瑤心下微顫,沒想到趙管家竟有如此的效率,今日出門的時候,趙管家只送來了份資料,其他的就一句話沒多說了。現在看來,怕是一切都早已打點好了吧。
“都起來吧。”瑤瑤淡淡說道,今日仍舊是一身男裝,卻戴上了穆子寒送的那玄色面具,那家夥現在估計還在睡,全拜她昨夜所賜。
冰婆婆一路将瑤瑤引到大堂去,将花為媒裏管事的幾位婆婆都一一介紹了,并詳細介紹了花為媒的各個分部,以及經營狀況,瑤瑤也問了不少的問題。
這麽折騰下來,衆人退去的時候都已經是傍晚了。
這時候大堂裏就剩下冰婆婆和兩三個主事。瑤瑤支着頭,懶懶斜倚着,微眯雙眸小憩,一室寂靜,沒人敢多打擾。
婢女奉茶而來,妮子親自接過遞給了瑤瑤,低聲道:“主子,不早了,明日再來吧,早點回去歇歇。”
“不礙事,今晚不回去了。”瑤瑤說着,緩緩直起身子,取過一旁的資料遞給冰婆婆,道:“分給大家看看,這是明晚的的活動流程,這種事你們應該很熟悉的,今晚和明天白天給你們準備,夠不?”
冰婆婆認真地看着手中資料,心下一驚,這竟是一場宴會,邀請的是城裏為婚娶的公子和小姐們。
随即分發給了幾個主事,衆人見了皆是驚詫。
“怎麽了?時間不夠?”瑤瑤蹙眉問道。
“主子,這……屬下從未主持過這類宴會,不知道能不能邀請到這麽多人。”冰婆婆如實說道。
“沒辦過?”瑤瑤納悶了。
“确實沒辦過,屬下還是頭一回聽說有這樣的宴會。”冰婆婆說道。
“那相親呢?”瑤瑤又問道。
“相親?”冰婆婆又不解了,一旁妮子也納悶了起來,只知道主子前幾日夜裏都在準備資料,卻不知道她想做什麽。
瑤瑤靜靜地看着冰婆婆,卻是突然給笑了,她怎麽給忘記了,這年底的婚姻估計還是素未蒙面的吧,看樣子她日後還可以半個相親大會,為花為媒大大名氣了。
“我都把流程寫清楚了,參會着,你們盡量去邀請,邀請不到便雇人充數,懂不?”瑤瑤認真問道。
“這不是虧本買賣?”一主事脫口而出。
“這不算是虧本,只能算是投入,花為媒沉寂了那麽久,總得造造勢,帶名氣重新打出去了,單單一筆買賣就能賺回本錢了。”瑤瑤笑着說道。
“主子,這場地問題……”冰婆婆又有疑問了。
“就在先這小巷子裏,露天宴會,過陣子我會給你們尋個好地方的。”瑤瑤神秘地說道。
“是。”冰婆婆點頭,這才同幾個主事一齊退下。
人一走,妮子便急急問道:“郡主,你為何這麽急?”
“急着想賺錢呗,要不利滾利,到時候還不知道要還他多少錢呢!”瑤瑤說得很不經意,端着茶喝着。
驟然,手僵了,怎麽又這樣說漏嘴了呢?
妮子一臉疑惑不已,看着瑤瑤,遲遲沒有說話。
瑤瑤連忙揮了揮手道:“傳晚膳吧,吃飽了好幹活,這是我同穆子寒直接的協議,你別多想了。”
“主子,還是回府吧,主子說過,不許你留宿的,有什麽事,咱帶回府上去做。”妮子勸說道。
“這樣不方便,好些事情我得親自教她們,去了府上,豈不暴露了身份。”瑤瑤說道。
“可是……”妮子仍舊遲疑着。
“去吧,我出門的時候同管家交待過了。”瑤瑤笑着說道。
“是。”妮子無奈,這才退了出去。
瑤瑤低着頭,一頁一頁随意翻看着資料,手指輕輕敲扣着面具,專心致志。
而這時候,卻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低沉富有磁性:“你是何人?”
瑤瑤立馬擡頭,見了來者,心下頓驚,這人竟是到了她面前她都沒有察覺,看樣子武功不賴了。
這男子一身幹淨利索的白衣,墨發高束,濃眉大眼的,十分俊朗,就十七八歲的年紀。
瑤瑤緩過神,笑了笑,道:“你是冰寧的幹兒子,冰弦?”
“你是新來的媒人?”男子挑眉問道。
“我是你新來的……主子。”瑤瑤笑着說道。
“你就是那個蒙面貴人!”男人大驚。
“正是!你回來得還真是時候。”瑤瑤點頭,看樣子冰婆婆是有同這幹兒子交待了,冰弦算是花為媒裏的侍衛統領,武藝不錯。
“你是女的!”冰弦說着,打量起瑤瑤來。
“你真不懂事。”瑤瑤仍舊是笑着說道。
“怎麽說?”冰弦說着,徑自在一旁坐了下來。
“這花為媒裏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的人應該不少,偏偏就是說了出來,何必如此犯上呢?”瑤瑤說罷,直視冰弦,雙眸沉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瑤瑤這眼色太有震撼力了,還是這話說重了,冰弦條件反射一般立馬站了起來。
“明日有場大的活動,來賓的安全問題由你全權負責,若是出了差池,休怪我拿你殺雞儆猴!”瑤瑤認真說道,她可還沒有什麽機會在花為媒裏立下威嚴呢!
“什麽大活動,你不是今日才接手花為媒的嗎?”冰弦納悶地問道。
“去問你幹娘就知道了。”瑤瑤眯眼笑道。
冰弦轉身就要走,然而,待他剛剛要跨出門的那一刻,瑤瑤喚住了他,“回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情交待。”
冰弦好奇地又走了回來,問道:“什麽事情?”
“日後,不要這麽我我我你你你地叫,我剛剛說過了,我是你新來的主子,勞煩你記住。”瑤瑤認真說道。
“是!主子!”冰弦并不太樂意,卻不得不照做。
瑤瑤這才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退下,只是,冰弦走到了門前,又止步了,回頭看了瑤瑤良久,道:“喂,你叫什麽名字,你為什麽一直戴着這麽醜的面具?”
瑤瑤緩緩沉眸,正要站起來,冰弦卻是一溜煙不見了。
這時候妮子才走了出來,手中端着食盤,蹙眉道:“郡主,那就是你說的可塑之才?”
“花為媒裏武功不錯的就他了,日後好好栽培,說不定抵得上一個青雲。”瑤瑤笑着說道。
話音一落,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便從妮子身後傳來了,“怎麽,青雲哪裏讓你不滿意了嗎?”
妮子十分識相,努了努嘴,低聲道:“郡主,主子剛剛到,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說罷放下了食盤便自覺地退下去了。
穆子寒這才緩緩走護來,一臉不悅地看着瑤瑤,這女人昨夜居然對他下迷藥,害得他睡到傍晚才醒過來。
“蠻有精神的嘛,睡夠了吧。”瑤瑤笑着,雙眸晶亮晶亮,好看極了。
【子寒第一次道出猜忌】
瑤瑤邊吃着飯邊同穆子寒說話,十分不經意,穆子寒懶懶倚着在一旁石柱上,抱着那銀白長劍,一臉痞樣子,笑着道:“是精神了很多,你昨夜下了迷藥,不會把我怎麽樣了吧?”
噗……瑤瑤一口湯就這麽噴了出來,險些噎到,沒有一點形象,拿着筷子指點着穆子寒,道:“你想太多了!”
“那你昨夜睡哪了?”穆子寒笑着問道。昨夜本只打算小憩一會兒。誰知道那女兒竟然對他下了迷藥!
“客房。”瑤瑤白了他一眼,繼續吃飯。
“你哪裏來的迷藥?”穆子寒又問道,這迷藥并非一般的迷魂藥物,他醒來并不會頭疼,反倒覺得睡眠質量不錯,清醒不少。
“找趙管家要的,睡得香吧,你呀,太勞累了,小心過勞死!”瑤瑤感慨道。
“過勞死?”穆子寒不解。
“就是過渡疲憊,勞累而亡。”瑤瑤認真說道。
“那你呢?現在什麽時候了還不回去歇息?”穆子寒反問道。
“我偶爾熬夜嘛,才不像你,就這麽短短的時間內,你都跑幾回西南大山了?”瑤瑤說道。
“還有什麽事要做的,我差人過來處理,一會跟我回去。”穆子寒認真說道。
“這些事我才處理地來,對了,你鐘離那邊的生意出什麽事了?”瑤瑤問道。
“和陸子航有關。”穆子寒挑眉說道。
瑤瑤心下一顫,急急道:“怎麽回事?他怎麽了?”
穆子寒卻是笑了,眸中掠過一絲無奈,道:“你都沒确定此陸子航是不是彼陸子航,這麽緊張作甚?”
“就算不是彼陸子航,好歹他也救過我,好歹也對我不錯,再說了人家可是話了真金白銀從那黑袍怪人手裏買了我當婢女的。”瑤瑤認真說道。
“你覺得陸子航這人怎麽樣?”穆子寒說着,在一旁坐了下來。
“不錯,不對,是很不錯,雖是商人,卻無奸,氣質不俗,十分儒雅,很有書卷氣,最重要是他善良,慈悲,對下人又好,沒有什麽主子架子,很和善,又樂于助人,像我這麽個傻子,他也不會瞧不起,反倒疼愛有加。”瑤瑤悉數着陸子航的優點,根本沒注意到穆子寒那越來越複雜的雙眸。
“你就跟他相處過幾回,就這麽理解他了?”穆子寒挑眉問道。
“之前從月齋看到的資料,再加上親身實踐。”瑤瑤笑着說道,邊舀了一湯匙湯送到嘴裏。
“那……那個黑管家呢?”穆子寒又問道。
“雖然沒怎麽接觸過,但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陸家同黑袍怪人的勾結,黑管家應該是瞞着陸子航了。”瑤瑤認真說道,放下了筷子。
“怎麽說?”穆子寒問道,自然而然伸手揩去她嘴角殘汁。
瑤瑤重重拍下他的手,道:“你不會沒猜到吧,黑袍怪人把我送給黑管家,黑管家又把我送到地宮裏去伺候那被關押的大少爺,這裏頭定是牽扯了陸家家主位置之争!黑袍怪人同過和黑管家勾結,等到陸家不少商行的特權,那黑袍就是一個例子,而黑管家定還有什麽事情需要黑袍怪人幫忙的。”
“說這麽說,還是沒解釋為什麽陸子航會不知道黑管家同黑袍怪人有勾結?”穆子寒邊問着,邊取出汗帕來擦手,一副不經意的樣子。
“黑管家和黑袍怪人是同一類人,那日在破廟燒我的手就再明顯不過了,險些,未達目的不折手段,陸子航他不是,即便他知道,定是同他們在很多事情上意見相左的,單單就是婢女這件事,他定會反對。”瑤瑤又解釋道。
“你別忘了,他知道地宮的事情,也知道你是要送去伺候地宮那大少爺的。”穆子寒提醒道。
“這不矛盾嘛,他知道這件事,但是不知道黑袍怪人那事情,以他在陸家的身份,不可能是家主的人選,大少爺一事定有隐情。”瑤瑤認真不已。
“瑤瑤,你知道不少,也考慮了不少,但是,你不覺得你一直在為他辯解嗎?不管怎麽說,關押大少爺,奪了家主位置,這種行為本就不是你所謂的君子,會做的出來的。”穆子寒說道。
瑤瑤頓了頓,看着他沒說話,心下納悶了,這家夥今天是怎麽了,竟同她讨論起這些事情,平日裏都不怎麽願意說的,難不成查到什麽了?
思及此,急急問道:“你鐘離的生意究竟出什麽事了?同陸子航有何關系?”
“确切的說是同朝廷有關系,鐘離朝廷想把刀械買賣慢慢轉到陸家手上。”穆子寒淡淡說道。
“然後呢?”瑤瑤一臉認真了起來。
“如果陸家家主人選一事也涉及到朝廷,那麽陸子航也許像你所猜測的,有苦衷隐情,如果不是……”穆子寒看着瑤瑤,沒有說下去。
瑤瑤亦是看着他,良久才開了口,道:“又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先認了他,其他事以後再說。”說罷又埋頭扒飯了。
穆子寒看着她,似乎還想所什麽,卻還是沉默了。
好一會兒瑤瑤才吃完飯,穆子寒二話不說便替她戴上面具,拉着她要走。
“我真不回去,這事情有點重要!”瑤瑤說着,取出了一張邀請函,道:“這個,明日有空來看看,保準好玩。”
穆子寒看了一眼,道:“這個,你想做什麽?”
“嘿嘿,沒聽過吧,明晚來了瞧瞧就知道了。”瑤瑤嘿嘿笑着。
“晚上要忙到什麽時候,我差人過來接你。”穆子寒淡淡說道。
“不一定,你回去吧,冰婆婆給我準備了上房了。”瑤瑤仍舊好聲好氣地。
“我說過,你不可以留宿穆府之外。”穆子寒認真了。
“穆子寒,我是我,你是你,咱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你沒權力這麽限制我吧。”瑤瑤也認真了。
“女孩子家夜不歸宿不好,在你沒有歸屬之前,就暫時歸穆府吧。”穆子寒淡淡說着,也不知道做了什麽,瑤瑤就這麽倒向他,昏迷了。
【瑤瑤學武,子寒豔遇(上)】
翌日。
瑤瑤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身處穆子寒房中,整個屋子裏空蕩蕩的,就連婢女都沒有。
這個屋子她至今只來過兩次,仍舊十分陌生,只知道穆子寒鮮少回來住,一切都是嶄新的,就連案幾上的東西擱放了十多年了,仍舊如同新的一樣,除了每日傍晚來打掃的婢女之外,也不曾有其他下人會到這裏來。
瑤瑤起身來,只記得昨夜還同穆子寒聊着,也不知道怎麽就給昏迷了,只有頸脖有些疼痛,精神倒是不錯,不似前幾日醒來都會覺得睡不夠。
所有的門窗都拉上了厚重的簾子,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瑤瑤懶懶伸了伸攔腰,動作卻突然僵住,終于緩過神來,徹底清醒了,花為媒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呢!
什麽都顧不上急急出門,然而,卻見穆子寒懶懶坐在外廳的暖塌上,手中捧着一卷書籍,專心致志,黑眸垂斂着。
“穆子寒!”瑤瑤大聲喚道。
穆子寒緩緩擡起頭來,慵懶不已,道:“蠻有精神的嘛,睡夠了吧。”
瑤瑤一愣,随即厲聲,“你對我下藥!”
“跟你學的,怎麽樣,睡着香不?身子可是商人最大的本錢,剛剛開始經商,不要那麽勞累,過勞死可不好。”穆子寒一臉慵懶的笑,說得還十分不經意。
“你昨夜睡哪裏了?”瑤瑤脫口而出。
“客房。”穆子寒如實答道。
“你卑鄙!你憑什麽帶我回來!”瑤瑤急急問道。
“放心吧,那裏的事情我差管家處理好了,這個時候那條巷子應該封鎖了。”穆子寒笑着說道。
“現在是……”瑤瑤緩緩轉頭看向了窗外,這才大驚,下午了!
“今天太陽不大,去梳洗梳洗,一會開始教你武功。”穆子寒淡淡說着便起身來,拿起長劍往屋外去。
瑤瑤追了幾步,急急問道:“你的手痊愈了?”
穆子寒只是揚了揚手中的長劍,沒有說話,而這時候妮子領着兩名婢女進來了,看着瑤瑤一臉暧昧的笑。
瑤瑤起先還沒注意到,坐在鏡臺看着鏡中的妮子仍舊笑顏不減,這才驚了,急急道;“臭丫頭,你別想多了,還笑!”
“郡主,這再正常不過了,這間屋子本就是你該住的,奴婢替你高興!”妮子笑着低聲說道。
瑤瑤輕咳幾聲,正想解釋,卻還是住嘴了,妮子可不是一般的奴婢,這丫頭卧底出身,心裏可精明着,若是再有什麽異樣,穿越的事情可瞞不住她。
“花為媒那邊是什麽情況?”瑤瑤認真問道。
“郡主放心,趙管家把一切都打點地穩妥妥的,冰婆婆是伶俐的人,交待幾句就明白事情該怎麽辦,還有,主子也不知道以什麽名義,邀請了好幾個離城的大少爺,臨近的大戶人家也聞風而來。”妮子開心地說道。
“這樣也好,他要幫我幹嘛攔着呢?”瑤瑤心裏徑自嘀咕着。
“郡主,主子說今天開始教你武功,你可好好學習,主子的武功高深莫測,就連妮子都難以抵擋他過十招。”妮子認真說道。
“這麽厲害,那在你看來,那黑袍怪人和白袍怪人聯手,可打得過他?”瑤瑤蹙眉問道。
“屬下那晚并沒有怎麽見那兩個人動手,不敢妄下結論。”妮子如實說道。
“那鳳歌呢?聽青雲說她和穆子寒的武功不相上下。”瑤瑤急急問道。
“屬下也不知道,只覺得主子似乎沒有完全盡力,就像他最擅長左手平日裏去喜歡用右手。”妮子說道。
“深藏不露嘛!”瑤瑤笑了……
當主仆二人走到院子裏時,穆子寒已經等很久了,身後齊齊站了一排黑衣侍衛,皆手持木劍。
“妮子,一會不許出手。”穆子寒認真說道,将一把木劍扔給了瑤瑤。
“是。”妮子點了點頭,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瑤瑤一眼,終究還是退到一旁。
瑤瑤接過長劍,有些不解,先前跟過幾個師傅,練了些拳腳功夫,還真沒學過劍術,在她認知裏,似乎學劍術亦要跟着師父一招一式來吧。
穆子寒負手退了幾步,淡淡道:“瑤瑤,你記住,這裏有十個敵人,直到把最後一個擊敗你才能停,刺到腹部為止。”
“什麽?”瑤瑤大驚,而穆子寒一揮手,十個黑衣侍衛就迎面而來了。
“只能用劍,刺刀腹部為止,你若輸了,今晚就別想出穆府一步。”穆子寒說罷遠遠在後方坐了下來,妮子連忙上前奉茶,一臉擔憂。
“我哪裏懂什麽劍術,你總得先教我吧!”瑤瑤大喊。
只是,穆子寒根本沒有理睬她,而十個黑衣侍衛亦沒有理睬,分散在瑤瑤四周,皆紛紛舉起劍。瑤瑤不得不接受,一身戒備了起來,第一便是持劍護在腹部,且不說贏,她必須先保住自己。
驟然,身後一人長劍刺來,瑤瑤急急側身躲過,只是,還未喘息,前方又是一箭直直朝腹部刺來,瑤瑤長劍一掃,卻被那人的長劍壓制住,而左右兩側皆有長劍刺!一時間,前後左右,皆無逃路。
“你若輸了,今晚我決不會讓你出穆府一步!”穆子寒冷冷說道,仿佛先前對待她那樣的無情。
“我不會輸!”瑤瑤大喊一聲,竟是丢了長劍,翻身而起,急急落在另一側,随即冷不防狠狠一腳朝最近的侍衛踹去,奪了他手中的長劍,一臉認真戒備地看着轉身過來的所有侍衛。
妮子看着,一直提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穆府的侍衛怎麽可能這麽弱,怕是主子有意要求的吧。
根本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十個侍衛又開始分散在瑤瑤四周,只是瑤瑤卻是突然喊停,看向一旁一直冷冷審視着她的穆子寒,道:“改個規矩,從現在開始,掉劍者算輸!”
十個侍衛都停下了動作,齊齊看想穆子寒,穆子寒懶懶倚着,輕啜了一口茶,這才點了頭。
瑤瑤一下子握緊了長劍,雙眸認真無比。
【瑤瑤學武,子寒豔遇(下)】
一邊是激戰,根本就看不到瑤瑤的嬌小的身影了,是有簇擁在一起黑衣侍衛;另一邊是惬意和閑适,穆子寒慵懶地倚躺着,手中端着茶盞,不經意地喝着,注意力似乎并沒有完全在前方的激戰中。
“主子,不早了,在這麽下去,會遲到的。”妮子終于忍不住提醒。
本以為郡主有什麽辦法取勝才會要求該規則的,誰知道她根本就勝不了,只是緊緊地握着長劍,就仗着這批下人們不敢挨近她。
“遲到又何方,本就不是主角。”穆子寒淡淡說道。
“主子自然是不露面,只是……郡主是司儀啊!”妮子怯怯提醒道。
“換了,換成冰婆婆。”穆子寒仍舊是那無關緊要的語氣。
妮子心下一驚,這事情怕是郡主還不知道吧。
“主子,遲到也不好,郡主為這事情可準備了甚久,冰婆婆她們沒經驗,若是搞砸了,那……”妮子話未說完,卻見青雲和墨雨來了。
墨雨養傷這兩日,青雲從未輕易離開過半步,這份情義讓妮子頗為驚詫。
“主子,都準備好了。”墨雨恭敬答道,傷勢基本痊愈了。
“走吧。”穆子寒說着便起身要走,妮子想都沒想便上前急急攔住,道:“主子,郡主呢?”
“我說了,她勝不了,今晚就別跨出穆府一步。”穆子寒冷冷說道。
“你剛剛不是這麽說的!”瑤瑤的聲音驟然傳來,只見她一個翻身再次躲過圍攻,落到了穆子寒面前,十個侍衛不敢跟來,只得等候了。
“你違規了,踏出這條線,也算輸。”穆子寒說罷退了一步,指着瑤瑤腳下一條白線。
“你方才說的是我若輸了,就不許離開,而不是我勝不了就不能走!”瑤瑤氣喘籲籲說道,早已一身汗水,發絲淩亂。
已經三個時辰了,沒有休息,沒有任何一刻是放松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和那幫黑衣侍衛打成平手!
“兩種說法有何不一樣嗎?”穆子寒挑眉問道。
“有!至少現在還是平手!”瑤瑤連忙說道。
“你已經輸了,踏出了界限!”穆子寒認真說道。
“不算!你根本沒有事先說好規定,我不認這界限!”瑤瑤一字一句說道。
“但凡比試,皆有界限,這是常識。”穆子寒仍舊是繃着一張臉。
“很好!但凡比試,皆有時限,這也是常識,從開始到現在都幾個時辰了,早該結束了,今日的結局是平手,若要再戰,改日再約!”瑤瑤也認真了起來。
“就因為這樣改了規矩?為了平手?”穆子寒挑眉問道。
“是。”瑤瑤點頭承認,她怎麽可能打得贏那十個黑衣侍衛,即便她也知道他們是手下留情了。
“沒出息的家夥!”穆子寒碎了一口,手一揮,十個侍衛立馬上前來,長劍仍舊直直朝瑤瑤刺來。
瑤瑤動作極快,根本不讓穆子寒走,急急抓住了他的臂膊,挨得很近,一身戒備着,完全那他當擋箭牌,動作滑稽,仿佛見了什麽猛獸一般。十個侍衛不敢再上前一步了。
青雲頭一個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妮子随即亦笑出聲,墨雨低着頭,仍舊是恭敬而嚴肅。
“郡主,主子這是練你的耐力和抵抗力呢!你就這麽膽小!”青雲笑着說道。
“三個時辰了,夠了,再不走宴會就要延遲了!”瑤瑤急急說道,拽着穆子寒直晃,兩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習慣了這鐵杆朋友般的親昵,只是在外人看來,卻是這女主子學會了撒嬌,皆低頭竊笑,不說話了。
“膽小鬼!”穆子寒蹙眉瞪了她一眼,又道:“去梳洗梳洗,我等你。”
“你真要一起去!指不定會有豔遇哦!”瑤瑤樂了。
“不等了。”穆子寒冷冷說罷,轉身就走。
“你等等,我馬上好,十分鐘!”瑤瑤脫口而出,急急往屋內跑。
穆子寒邊走,邊收拾着他那把銀白長劍,又一次用玄色綢緞捆起來。
“主子,十分鐘是什麽意思?”青雲低聲問道。
穆子寒沒回答,專注在長劍上,青雲悻悻撇撇嘴退了下來。
“妮子,晚上這宴會真是郡主想出來的?”青雲低聲問道。
“熬了幾個晚上,看得我都心疼了,若是遲到了,她定會難過的。”妮子說得大聲,仿佛故意說給穆子寒聽的。
穆子寒卻仍舊一句話不說,上了馬車。
不一會兒瑤瑤果然出來了,又是那一身男裝,一身到頭的黑,面具都是玄色的,穆子寒卻是一身白衣,風度翩翩,氣宇不凡。
“郡主同你在一起怎麽看都不似跟班,同主子在一起就像了。”青雲感慨道,除了去花為媒,瑤瑤同妮子出門都是主仆颠倒的。
“你趕緊,越快越好!”瑤瑤急急交待青雲便上了車,一頭撞進去,正巧碰到穆子寒要出來,兩個人撞了個正着。
“冒冒失失,哪裏像做大事的樣子?”穆子寒蹙眉問道。
“還不是你害的,急着呢!”瑤瑤不悅說道。
“把面具脫下來。”穆子寒淡淡說道。
“醜死了,別看了。”瑤瑤卻是別過頭去,太忙了,就不會那麽注意這張臉了。
“這是寒大夫新送過來的藥,不能完全消除疤痕,總能淡化一些的。”穆子寒說着,主動伸手替瑤瑤取下了面具。
“哦。”瑤瑤低着頭淡淡應了一聲,沒多說話,整個穆府上下就穆子寒會提起她的臉吧,就連妮子似乎害怕她難過,也從來不提的。
“把頭擡起來。”穆子寒說道。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塗。”瑤瑤說着接過那藥來藏在袖中。
“手心裏的傷疤都好了吧?”穆子寒又問道。
“好了。”瑤瑤說着,攤開了手,這手就是提不起大的力道,其他的都照常。
“今天握劍握那麽久,會疼嗎?”穆子寒又問道。
“不疼,我雙手握的。”瑤瑤嘿嘿笑着。
“這段日子先把耐力練好,以後我再教你左手使用劍。”穆子寒認真說道。
“好!”瑤瑤點了點頭。
“身上的傷還疼嗎?”穆子寒又問道。
“早不疼了。”瑤瑤又笑了笑。
穆子寒正又要開口,瑤瑤連忙道:“一會過去了,你自己去玩,我可沒時間招呼你了。”
“好。”穆子寒點頭。
瑤瑤笑着,徑自戴起面具,心下有些納悶,這家夥今日怎麽這麽多話,問個沒完沒了。
“我今日差人去探路了,會盡快尋到那冰蓮,即便是兩三年也要守着等那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