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真假。
“已經離宮一個月了，端木王爺雖病了，還是日日上朝主持大局。”穆子寒說道。
“看這樣子，王上無心朝政啊！”瑤瑤問道。
“本就是月國屬國，朝中再大的事情也不過是地方小事，百納歸入月國政權，是遲早的事情，淩徹一來本就無心，而來也看清了這一點。這幾年，若是給月國一個借口，百納王權必亡。”穆子寒低聲說道。
“啧啧，你不怕我透露出去？”瑤瑤笑着問道，這事情顯然穆子寒是了解過實情的，怕是月國軒皇早有規劃吧。
“天下大勢，稍稍有點頭腦的都看得出來，只不過軒皇最近似乎将這些事情都擱置了，不知道終日忙着什麽。”穆子寒淡淡說道。
“穆子寒，你老實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不會就是為軒皇部署這一切的吧？”瑤瑤狐疑了起來。
“你想太多了。”穆子寒笑了笑，也沒多解釋。
“那黑袍怪人可有消息了？”瑤瑤又問道，一路上墨雨沒少過來禀告消息。
“還在找，我還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這麽厲害的一個角色。”穆子寒感慨道。
“有時候就是這樣，被人恨地莫名其妙，你看開點吧，生意做什麽大，還壟斷，你斷了多少人的財路，就有多少恨你。”瑤瑤安慰地說道。
穆子寒笑着，無語。
青雲在身後看着，都忍不住想上前提醒這兩個主子了，端木王府就要到了，他們要做戲就該做足一點！
這兩人在車裏的讨論，聲音可是一個比一個大，他全都給聽到了，只是有些聽得不太懂，比如主子說什麽他們本來就不是夫妻之類的。
走到大街的盡頭，右拐入一個小巷子，便到了端木王府了。
這整條小巷子都是端木王府的院牆，大門就在巷子中間，一側是主宅邸，對門則是端木世子的宅邸，世子成婚後，便住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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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深居于小巷子裏，這兩個相對的大門卻是雄偉莊嚴不已，白玉為堂金做馬，堪比宮廷！
穆子寒先報了信，大門前，一幹下人等候着，一見兩人慢步而來，管家連忙迎上。
“郡主，您可來了，您這是……”
管家并沒有同穆子寒打招呼，而是關切地問着瑤瑤。
“管家，你一把年紀了，眼睛不好使吧，沒見郡馬在這兒嗎？”瑤瑤淡淡說道，聲音拿捏地很好。
“奴才見過郡主，見過郡馬，兩位主子趕緊裏頭請！”管家這才急急行禮引路。
瑤瑤走在前面，，姿态大方端莊，穆子寒跟在後頭，負着手，一臉淡然，有些冷清。
青雲忍着不笑，急急跟了進去。
還沒到大堂呢，便見端木世子端木賜迎面而來了。
“姐！你終于回來了，怎麽還戴着鬥笠？”穆子寒快步走來，蹙眉問道。
“染了風寒，怕風。”瑤瑤淡淡說道。
“我外甥女呢！？不是讓一起帶來？”端木賜急急問道，同管家方才一樣，根本就當穆子寒是空氣。
“時間太趕了，沒帶來，她在月國好好地學武，若是回來了，定不去了。”瑤瑤淡淡說道，轉身，欠了欠身子，道：“夫君，請裏頭坐吧。”
穆子寒點了點頭，沒說話，看向端木賜，禮貌性地點了個頭。
端木賜仍舊沒多理睬他，追上瑤瑤，道：“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是不是他限制你什麽了，還是他自己忙，不陪你？”
“爹和娘呢？都病了？嚴重不？這麽大的事情，你在信裏也不具體說是怎麽了。”瑤瑤責備道。
“爹還宮裏，娘去廟裏上香了。”端木賜如實說道。
“你又蒙我！”瑤瑤剛剛才坐下裏，驟然拍案而起，太入戲了，用了右手，只得悶悶疼在心裏。
“是爹爹讓這麽做的，要不你難得能回來一次。”端木賜說道，任何穆子寒站着。
瑤瑤連忙站了起來，道：“夫君，請坐，是舍弟失禮了。”
穆子寒依舊不語，只是點頭落座，管家很快便奉茶而來。
“姐，怎麽還不把鬥笠摘下來，都好久沒見你了。”端木賜說着便動手要取瑤瑤的鬥笠。
瑤瑤連忙避開，不悅道：“大夫說了，我要盡量避風，這病已經拖了好一陣子了。”
“姐，你過來一下。”端木賜說道，顯然是要私下同瑤瑤說什麽
只是瑤瑤卻道：“有什麽東西取出來，你姐夫又不是什麽外人。”
說話，親自替穆子寒倒了茶，淡淡道：”夫君，一路辛苦了，若是累了，先休息吧。”
“不累，多謝夫人關心，倒是夫人，若是累了就不必相陪。”穆子寒亦是淡淡說道，兩人相敬如賓，十分禮貌。
“妾身不累，就怕夫君一路奔波，連日勞累。”瑤瑤又說道。
“不礙事，夫人多慮了，還是夫人先去歇息吧。”穆子寒說道，黑眸裏隐過一絲笑意。
兩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句，對端木賜算計才剛剛開始。
【夫妻做戲2】
偌大的廳堂裏，端木世子和管家在一旁靜靜看着這相敬如賓的夫妻二人。
端木世子想插嘴，卻尋不到機會。
瑤瑤和穆子寒就相對而坐，十分客氣地為對方倒茶。
“夫人，請。”穆子寒舉杯。
“夫君，請。”瑤瑤亦是舉杯。
茶飲盡，瑤瑤道：“夫君，這件事着實是舍弟無理，害得你百忙中還要抽口陪我跑一趟。”
說着起身來，欠身，行了個大禮。
穆子寒亦是起身，淡淡道：“夫人免禮，為夫也尋舊沒有陪你回王府了。”
“夫君陪妾身回娘家是一回事，被舍弟騙了，是另一回事。”瑤瑤又說道，仍舊是欠着身子不起。
“既然都來了，夫人就不要計較這麽多了。”穆子寒說道，俊朗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姐，你……”
端木世子剛剛要開口，瑤瑤便又打斷了，道：“聽下人說夫君前陣子在洛城城郊有件大事情被舍弟攪了，妾身再次代舍弟同夫君陪個不是。”
“小事罷了，不礙事的，夫人請起吧。”穆子寒說着，卻也沒有上前去扶瑤瑤。
這麽十年的夫妻了，竟然到現在都還可以如此相敬如賓，端木賜心下本就惱火着，再聽了這事情，也顧不上瑤瑤的話未說完，驟然怒聲，道：“穆子寒，你跟我姐姐告狀了！”
“賜，不得無禮！這件事本就是你不對！”瑤瑤連忙訓斥。
“姐姐，你還起來，你看看他，你這般低聲下氣，他不過同你客氣幾句，可曾有上前扶你？”端木賜說着，上前将瑤瑤扶起，又道：“十年的夫妻，你是我端木王府的郡主，卻要這般低聲下氣，這個姐夫，我為何要認！上一回就是我派兵圍了他的人，那又怎麽樣！”
“私下動用禦用禁軍？”穆子寒冷冷開了口。
“賜，你用的是禁軍？”瑤瑤故作大驚，急急問道。
端木賜輕咳了幾聲，道：“禁軍為我統領，不算私下動用！”
“爹爹可知道這事情？”瑤瑤又是急急問道。
“爹忙得很，當然不知道。”端木賜說着，徑自心虛，連忙揮了揮手，道：“穆子寒你該幹嘛幹嘛去，我爹娘晚上才會回來，我還有話同我姐說。”
“賜，你再對你姐夫無禮，這禁軍的事我跟你沒完！”瑤瑤警告道，拿捏着聲音，既表現出了生氣，又不失端木瑤瑤不撒潑，一貫大家閨秀的作風。
“姐，他都這麽你了，你還老護着他，你有點郡主的樣子，你倆的婚姻，按慣例就該是他入贅端木王府，而不是你嫁到他穆府！你為何對他這麽客氣！”
這話音一落，即便是跟着黑紗，瑤瑤都明顯看得出穆子寒眸中的不悅，只是他仍舊不動聲色地負手站着，一句話不說。
“端木賜，你……”瑤瑤怒聲說着，跌了幾步，重重在暖塌上坐了下去，玉手輕輕怕着心口，一副被氣得喘不過氣的模樣。
“姐，你別氣，自己氣壞了身子，反倒便宜了別人。”端木賜連忙上前，而管家亦急急端上熱茶來。
瑤瑤推開，看向穆子寒，歉疚道：“夫君，我們還是走吧，日後你也不必再陪我到王府來了，我爹娘若是怪罪，我都擔着。”
說罷便起身要走，穆子寒仍舊沒說話，跟在後頭。
端木賜急急拉住瑤瑤，道：“姐，你別氣，我當他是空氣，不招惹他便是了。”
瑤瑤心下無奈，真真不知道這穆子寒和端木王府究竟有什麽恩怨，端木賜并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之人，亦不是沖動之人，怎麽就這麽針對穆子寒，這麽不給他留一點面子呢？
瑤瑤止步，推開端木賜，看向管家，道：“管家，今日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留，是我留不得，我夫妻二人都留不得，我爹娘回來了，牢房告知一聲，瑤瑤來過了。”
“郡主，你別同世子生氣，他每回都這樣，你也不是不知道。”管家說着，走近，低聲，“郡主，之前你都會支開郡馬的，今日怎麽就一起來了。”
管家心下早已納悶不已，這矛盾本就一直存在，先前郡馬只會來見見王爺和王妃，一杯茶後便走，若是只有世子在府上，也不過一兩句話後便離開的。
從來都是送郡主來，待郡主要走的時候才來接的。
這一回，怎麽就久留，竟還可以忍受世子那麽多句挑釁的話。
“呵呵，管家，夫君好不容易陪我回躺娘家，難不成還不能入門了？要躲着？”瑤瑤卻是驟然大聲質問。
這麽一聲，驚得連忙端木賜都愣了，印象中，他這姐姐可鮮少這麽大聲言語。
他當然知曉禮數，只不過一而再的想挑釁穆子寒，等他出手呢。
只要穆子寒一出手，要麽不還手，任由他教訓。
要麽便是還手，将他這小舅子打成重傷，同岳父岳母不好交待，不管是哪一個結果，都是他一直想看到的！
皆是算計，奈何，他怎麽會知道他這姐計更勝一籌。
“郡主，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也是……”管家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你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是這個意思。”瑤瑤說着，轉身指向了端木賜。
“姐，我沒有，要留要走，一向都随他的，他都把我端木王府當成客棧了，一點都不知禮數！”端木賜又說道。
再明顯不過的挑釁了，瑤瑤都擔心穆子寒會忍不住，只是，他仍舊不動聲色，旁觀者一般。
“你不是？你就是！爹娘回來的時候，你跟他們交待清楚，或許，你要怎麽诋毀都可以！”瑤瑤說罷，狠狠甩開端木賜的手便大步出門了。
必須這個時候就走，待的時間依舊，便不得不把鬥笠摘下的，那時候話可就說不清了。
端木賜還是一路跟着，而到了門口，青雲已經把馬車備好了。
“姐，你這麽一走了之，我跟爹娘不好交代啊！”端木賜都快跟上馬車了，奈何穆子寒攔住，淡淡道：“世子可要上我的馬車？”
端木賜冷哼，繞到另一旁，青雲卻抓住了機會，狠狠揮了馬鞭，冷不防疾馳而去，遠遠地抛下了端木賜和管家二人，身後還有不少見證的婢女奴才，一向好脾氣的郡主能發這麽大的脾氣，一定是世子的錯了！
馬車內，瑤瑤終于扯下來那黑紗鬥笠，哈哈大笑起來。
穆子寒看着她，唇畔亦是噙着笑意，仍舊不說話。
“夫君，你可是還慘了舍弟，我這一向好脾氣的姐姐被他氣着掉頭就走，我爹娘定是不問對錯，直接判了他大錯！”瑤瑤故作正經說道。
不過是小小一計，賭的就是端木瑤瑤在王爺和王妃心總的形象和地位。
“夫人言之過重了。”穆子寒收起笑顏，淡淡說道。
“哪裏哪裏？這麽一來，就成裏舍弟轟走了我夫妻兩，他那罪過還不算大？”瑤瑤問道。
“夫人若是過意不去，不放又掉頭回去？”穆子寒認真問道。
“才不！”瑤瑤仰起頭，撅嘴說道。
穆子寒忍不住大笑出聲，“你呀你呀……端木賜可真不好同王爺交待。”
“誰讓他這麽沒禮貌，這麽針對你！”瑤瑤冷哼，十分自然地護短。
“一向都如此，想必他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吧。”穆子寒笑着說道。
“那是，幸虧你沒把妮子帶來，要不指不定今日還真走不了。”瑤瑤認真說道。
“今日還不能走，我夜裏有個約，明日才能走。”穆子寒說道。
“夜裏有約？”瑤瑤一臉狐疑了起來，嘿嘿笑着。
穆子寒沒說話，取出玄色綢緞，又開始低着頭捆着他那把銀白長劍了。
“難不成同那醉紅樓的姑娘有約？”瑤瑤賊賊問道。
穆子寒擡頭，看了她一眼，眯眼一笑，點了點頭。
“嘿嘿，帶我去不？我扮成你的跟班！”瑤瑤急急說道。
“晚點，墨雨會來消息，這麽多日了，沈冰那邊應該給答複了，你在客棧裏好好休息。”穆子寒認真了起來。
瑤瑤心下一顫，一直不敢去多想這事情，總感覺是緩刑。
現在，終于要面對結果了。
“哦。”瑤瑤低低應了一聲，徑自在一旁倚了下去，手忍不住小心翼翼撫上右側臉。
穆子寒看着她，眸中掠過一絲複雜，剛要開口，瑤瑤卻搶了先，轉移了話題，道：“你幹嘛老是把這把劍捆起來？”
“這把劍太顯眼了，容易暴露身份。”穆子寒淡淡說道。
“總是這樣多麻煩，改明兒我幫你做個皮質，保準你好用。”瑤瑤說到，明顯的轉移話題。
“那先謝了。”穆子寒笑了笑。
“拿面具來換，不用謝，我要個玄色的，漂亮點的，最好先是鑲鑽石的！”瑤瑤冷冷說道，心情不好啊。
“呵呵，那可貴了，這買賣不劃算”穆子寒打趣地說着，挨了過來。
“以後還你呗，等回到離城，我可要……”瑤瑤說着眯起了雙眸。
“可要作甚？”穆子寒挑眉問道。
“秘密！”瑤瑤神秘說道。
【約會1】
是夜。
穆子寒安頓好瑤瑤便出門了，獨自一人，青雲留下來。
瑤瑤翻來覆去睡不着，換好了衣裳剛開了門，便見青雲抱着劍守着在門外，都快瞌睡了，見她出來，連忙提起精神，站直了身子，道：“郡主，早啊！”
“早你的頭，天還沒亮呢！”瑤瑤說着，重重往青雲腦門敲去。
青衣這才徹底清醒，留宿的是洛河裏漁家酒樓，這可是皇室的産業，再安全不過了，并不需太多防備。
“郡主，你怎麽醒了？睡不着還是失眠了，要不青雲陪你說說話？”青雲說道。
瑤瑤無奈，道：“睡不着和失眠有什麽差別嗎？你還沒清醒吧！”
“清醒了清醒了，郡主，要不屬下給你弄點河鮮去？”青雲樂呵呵說道。
“妮子什麽時候回來？”瑤瑤問道。
“妮子已經送回府去了，郡主估計要回府才能見到她了。”青雲如實答道。
“你主子接下來還有什麽事情要忙嗎？”瑤瑤問道，端木王府的事情算是暫時解決了，能拖上一陣子，她可不想再拖着穆子寒，畢竟他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接下來，有好幾筆大單子，都要主子親自同對方談的，還有就是要去趟瑤城，然後再去趟孤城，查一查皮革供應商的事情，這完了還得去趟月國焱城，再然後就是回黑森林一趟，然後再……總之就是到處跑啦”青雲無奈說道，若真說下去，真說不完。
“那麽忙啊。”瑤瑤感慨道。
“可不是，主子的行程一般都是我和墨雨安排的，要不郡主你……”青雲試探地說道。
“文秘？”瑤瑤脫口而出。
“什麽？”青雲不解。
“不行，我才不給他打工，還是自立門戶才有出息。”瑤瑤搖了搖頭，嘀咕道。
青雲完全沒聽明白，道：“郡主，你來幫主子吧，你這麽聰明，一定能幫主子把行程安排地井井有條，還有……”青雲頓了頓，又道：“就是能管賬不是？”
瑤瑤輕咳了幾聲，不得不承認，有點受誘惑了，只是，她仍舊有自己的打算，再說了，她同他可不是夫妻，就算管了賬，賬也不是自己的。
不可行，不可行矣……
“他什麽時候回來？”瑤瑤問道，轉移了話題。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主子只交待準備明日午後走，要郡主多歇息。”青雲說道。
“明日就啓程直接回離城？”瑤瑤又問道。
“嗯，不過一路上主子可能會離開幾回。”青雲如實說道。
瑤瑤沒說話，遲疑了須臾，又道：“他今晚是去了醉紅樓？”
“郡主怎麽知道的？”青雲大驚，自然不知道現在瑤瑤同穆子寒開的玩笑。
“真去醉紅樓了呀！”瑤瑤驚了，難不成這家夥也喜歡那煙火之地，還金屋藏嬌了？
“郡主，你別誤會，主子是去談生意的！”青雲連忙解釋。
“談生意能談到那地方去？”瑤瑤挑眉反問。
“這很正常嘛，應酬都這樣。”青雲又是解釋。
“呵呵，穆子寒他還需要應酬，讨好什麽人？本郡主倒是好奇了。”瑤瑤認真說道，心下卻是樂了，當然明白青樓亦是男人們談生意的地方，又睡不着，不妨去看看。
“郡主，主子真是去談生意的。”青雲急了。
“你慌什麽，既然是去談生意的，就同我去看看。”瑤瑤說道。
“郡主，那種地方不是咱能去的！”青雲連忙解釋，今晚同主子約的正死陸子航，地點還是主子特地選的，似乎想試探他什麽。
“你不能去？”瑤瑤差異問道。
“不是，是郡主你不能去！”青玉急急說道，原本挺機靈的一個人，到瑤瑤面前，怎麽就給傻了？
“我去換身衣裳，你等等哈。”瑤瑤笑着，進屋，關門。
“郡主……你別折騰了，好好休息吧！”
“郡主，主子也快回來了，咱去了萬一遇不到人豈不白跑一趟？”
……
青雲勸說着，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陸子航可在那裏，也不知道郡主見了會怎樣。
郡主同陸子航究竟是什麽關系，他至今都迷糊着，也不敢多問。
不一會兒，瑤瑤便開門了，手持一把玄色長劍，一身不怎麽合身的男裝，長發高束，低着頭，右側連三道猙獰的疤痕齊齊劃下。
這幅模樣，俨然是個江湖殺手。
“郡主……”青雲愣了。
“怎樣，認不出來吧！”瑤瑤自信地問道。
青玉老實點了點頭，确實認不出來，尤其是不知道郡主毀容的人，根本就完全不知道這就是端木瑤瑤！
“呵呵，或許，以後也不用面具，索性女扮男裝了。”瑤瑤說着，冷不防翻身而下，朝河畔對岸飛去。
河畔歌舞升平，燈紅酒綠處便是醉紅樓了，離得很近。
青玉急急追上，卻不敢多阻攔，怕這主子一個不小心跌下來。
瑤瑤直接落在二樓上，這醉紅樓她可有印象，最好的包廂就在二樓最裏面的大堂後面，十分幽靜。
“郡主，你真別誤會，主子其實不近女色的，真沒藏什麽女子！”青雲低聲說道，也不再繞圈子了，就知道這郡主是誤會了。
“他……不近女色？”瑤瑤止步，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青雲。
“主子很君子的，裏頭是個大買主，咱還是別打擾了。這樣不禮貌！”青雲語重心長說道。
“君子？”瑤瑤心下徑自嘀咕着，她可不覺得穆子寒是君子，一路上沒打着朋友不分性別的借口占她便宜！
“郡主，你聽青雲一聲勸說，咱還是回去吧。”青雲再次語重心長。
“那就是個大人物了？你可知道是什麽人？”瑤瑤納悶地說道。
“不知道，主子沒說！”青雲連忙說道。
“說謊！行程要約都是你安排的，你會不知道！”瑤瑤厲聲，轉身，快步而走！
青雲無可奈何，只得再次追上，只是，已經來不及了，瑤瑤輕易就尋到了那唯一燃了燈火的包廂，輕輕叩了門。
【約會2】
空蕩蕩長廊，靜谧不已，同前面的歌舞笙簫完全是兩個世界。
這裏一整排的包廂，就只有一間是燃着燈火的，瑤瑤就站在門前，一臉溫和的笑，輕輕扣了扣門，又輕輕扣了扣。
青雲驟然止步，無可奈何看着。
咿呀一聲，門終于開了。
走出來的是個黑衣侍衛，看樣子是陸子航的人了，青雲瞬間隐到黑暗裏去。
“找誰？”那黑衣侍衛十分不客氣地問道。
“找我家主子，送東西來的。”瑤瑤沉聲說道。
“你等等。”黑衣侍衛說罷又關上了門。
瑤瑤靜靜等着，只是，良久，都再沒有人來開門。
怎麽回事？
瑤瑤又輕輕扣了扣門，只是仍舊沒有人回答。
青雲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要出來了，而就在這時候，門突然咿呀一聲開了。
先走出來的是兩個黑衣侍衛，而後便是一個白衣公子，玉帶白衣，手持一把折扇，翩翩風度，難掩一身書卷氣，不是別人，正是陸子航！
瑤瑤愣了，愣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下意識低下了頭。
“穆老板，若是到鐘離去，定同小弟說一聲，讓小弟一盡地主之誼。”陸子航笑着說道。
穆子寒就站在門口，還是那一身神秘黑衣，臉上銀白面具，點了點頭，淡淡道：“陸公子慢走。”
陸子航微微颔首，轉身之間，不經意看了瑤瑤一眼，就這麽從她身旁錯身而過了。
人走遠了，瑤瑤才擡起頭來，一臉神色複雜地看着那熟悉的背影。
“怎麽，來捉奸的？”穆子寒打趣地說道，就知道是她來了，他的行蹤除了青雲墨雨，只有她知道了。
“來湊湊熱鬧。”瑤瑤說着，将手中長劍遞給了穆子寒，轉身就走。
穆子寒微微一頓，追了上去，道：“我會盡快幫你查清楚的，你還是別回陸家去了，那裏對你不一定安全。”
“還是想回去，只是，不是現在。”瑤瑤淡淡說道。
“你還想做什麽？”穆子寒蹙眉問道。
“報仇呀，我自己的仇還沒報呢，我得先把仇報了，要不同他相認了，被他知道這事情會被笑話的，一個現代人怎麽可以被一個古代的女子欺負地那麽慘呢？”瑤瑤笑了笑，說道。
“你就那麽确定能同他相認，查出來的結果就一定是你的未婚夫！”穆子寒反問道，心下竟莫名不悅了起來。
“我希望是他。”瑤瑤止步，笑了笑，認真說道：“若是我把仇報了，你還沒查出來，我就回去！”
穆子寒看了她良久，卻避而不答，卻緩緩蹙眉，道：“誰準你穿我的衣服了？”
“借用一下嘛。”瑤瑤尴尬說道，确實是不問自取了。
“誰帶你來的？”穆子寒又問道。
“自己找來的，你不是說會在這裏嗎？”瑤瑤反問道，自然不會連累青雲。
“來做什麽？捉奸？”穆子寒又繞回了之前的問題了。
“不是說了嗎？湊熱鬧。”瑤瑤白了他一眼，徑自加快了腳步。
“這裏不熱鬧，帶你去個熱鬧的地方！”穆子寒說罷，竟是牽了瑤瑤的手，足尖輕點，也不敢樓中衆人目光，就這麽直直從樓臺裏飛了出去。
洛城兩畔，燈火輝煌，河中一首首彩燈樓船緩緩漫游着，喧鬧繁華。
穆子寒就這麽輕攬着瑤瑤，同高高的樓臺上緩緩飛落，衣袍墨發随風翻飛，猶如谪仙落入喧嚣紅塵一般。
醉紅樓的二樓，樓中有樓，雖只有二樓，卻是這洛河畔最高的建築，兩人一路而下，看盡了整個洛城的繁華。
瑤瑤本還驚着，這時候注意力全在眼前的美景上，這麽看下去，洛河兩畔的燈火猶如兩條長龍，從下游蔓延而去，好不美麗。
這夜市，着實不輸現代大都市！
終于，緩緩落地，一下子就融入了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中。
瑤瑤有些站不穩腳，穆子寒輕輕攔住她的腰肢，一個不緊不慢的側身就替她擋去了身旁的擁擠。
“這裏的夜市僅此于月國焱城，同鐘離的不夜街齊名，你應該是三年前逛過一回吧。”穆子寒在瑤瑤耳畔低聲說道。
“嗯，很久沒來了。”瑤瑤感慨道。
“餓不？帶你去吃小吃。”穆子寒笑着問道。
“有點。”瑤瑤有些不好意思。
“從這裏到小吃巷，有點距離，人很多，你擠地過這些人嗎？”穆子寒又問道。
瑤瑤微微踮起腳尖，看了周遭一眼，滿眼都是人，根本沒有任何空隙。
“人……有點多了。”瑤瑤弱弱說道。
“沒關系，你跟在後面，拉緊我的衣服。”穆子寒笑着說道，轉過身去。
瑤瑤一臉狐疑了起來，這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家夥竟也會做這種事情。不太信任地扯住了穆子寒的衣服。
然而，穆子寒卻是緩緩低頭，就這麽開始一股腦往前擠，也不顧不得身旁的咒罵聲，橫沖直撞，似乎要在這人群裏殺出一條血路來一般。
瑤瑤原本還小心翼翼地，到了後面，完全樂了，大喊大叫着，跟着穆子寒直直往前，似乎撞個頭破血流都不怕一樣。
方才心底的陰霾早已一掃而空，一路放肆歡笑！
許久許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終于，擠出了人群，到了巷子裏。
這裏的人不那麽多了。
穆子寒站直身子，唇畔噙笑，看着氣喘籲籲的瑤瑤。
“你真沒人品，這滿街的人定都咒罵你呢！”瑤瑤邊喘息邊說道。
“罵就罵吧，肚子要緊，想吃什麽，這一條小巷子全是洛城的小吃。”穆子寒笑着說道。
“累地我都沒力氣了，能不能一條街都吃過去？”瑤瑤弱弱問道。
穆子寒一愣，上下打量起瑤瑤，道：“姑娘，你不怕胖？”
“本公子才不怕！”瑤瑤說着，邊扯了扯那松垮垮的長褲，這衣裳确實不怎麽合身呀！
穆子寒仍不住大笑，道：”公子确實不胖。”
瑤瑤瞪了他一眼，道：”吃飽了我還要去到洛河裏劃船，難得來一回呢！”
穆子寒笑着，不語。
【不夠哥們】
夜深深。
再懸念繁華的夜都有寂靜的時候，人潮漸退，華燈漸滅，如今只留洛河兩畔的燈火依舊蔓延而下。
只是，洛河裏，仍舊有一艘張燈結彩的小舟緩緩地飄蕩着。
劃槳聲時不時傳來，打破了夜的寂靜。
船夫坐在船頭，有一搭沒一搭搖着雙槳，一臉迷糊，都快瞌睡了，本已經打算收工裏，卻不料來了兩個客人，已經坐了兩個時辰了，還沒有走的打算。
這兩個客人，一個一身黑衣，身姿修長，墨發高束，面容俊朗，氣質不凡，手中握着一把玄色長劍，另一個卻是較為矮小，一身不太合身的衣裳，臉色三道猙獰的疤痕齊齊從耳畔之下而下，手裏卻是提着大包小包。
這正是穆子寒和瑤瑤，本來在小巷子裏瑤瑤都趴穆子寒肩上睡着了，誰知道剛剛要送她回去，她便醒了，硬是把穆子寒拉過船上來了，還打包了好多小吃。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隔着塊小桌子，瑤瑤雙手撐着下颔，看着穆子寒傻笑。
“我……記得剛剛我們沒有喝酒。”穆子寒蹙眉說道。
“沒有呀！”瑤瑤認真回答，雙眸晶亮亮的，精神很好。
“那你怎麽醉了？”穆子寒反問道。
“哪有？”瑤瑤瞪了他一眼。
“那就是傻了。”穆子寒又說道。
“你才傻了。”瑤瑤又是瞪了他一眼。
“你方才至今就一直盯着我傻笑，你什麽意思？”穆子寒問道。
“因為你好看呗。”瑤瑤眯眼笑着，真真就一副傻樣，穆子寒終于明白為什麽她裝傻會這麽逼真了。
“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穆子寒狐疑了起來。
“沒有，就覺得你這時候特好看。”瑤瑤一本正經說道。
“無事不誇人。”穆子寒審視着她。
而瑤瑤仍舊是盯着他看，一點都不避諱，似乎對她來說，她交朋友才不分性別的。
“我對你，有事情不都一向直說的嘛。”瑤瑤笑着說道。
“要回去了嗎？”穆子寒問道，只能無視她的目光了。
“再待一會兒吧，我更喜歡現在的洛河，安安靜靜的，只有水聲。”瑤瑤說道，伸展了雙手，換了個坐姿，依舊盯着穆子寒看。
“你知不知道這樣盯着一個男人看，很不禮貌？”穆子寒提醒道。
“你沒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了？”瑤瑤反問道。
“你……”穆子寒一堵，竟無話可答。
“嘿嘿……呵呵……哈哈哈！”瑤瑤卻徑自樂了，笑了。
穆子寒無奈，輕咳幾聲，道：“明日午後啓程，等回到穆府，我再開始教你武功。”
瑤瑤一下子直起身子，道：“真的？”
“假了。”穆子寒說着撇了她一眼。
“真的啦，那以後我就叫你師父喽？”瑤瑤問道。
“不必，這稱呼顯老。”穆子寒說得正經。
“你本來就很老。”瑤瑤蹙眉說道。
“老是相對的，跟你比起來，不算老。”穆子寒仍舊一臉正經，心下納悶了起來，這女兒今晚似乎很奇怪，說話都開始同他擡杠了。
“呵呵，很久沒有這麽同朋友閑聊了，穆子寒，你還真夠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