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完美測試
兩個人邊走邊鬧，最後來到學校廚房吃了些東西。解雨晴現在算是明白了，萊奧不管去什麽地方，肯定會先摸清楚人家的廚房在哪裏——要知道學校廚房是不對外開放的！解雨晴為自己的契約獸感到深深的羞愧：這哪是什麽巨龍啊，就是個吃貨！
不過，這樣也不錯。吃飽喝足，解雨晴拉着萊奧就要趕快去報道。萊奧卻并不着急，示意解雨晴先到噴水池旁邊坐下休息一會兒。兩人坐在涼爽的水池邊，解雨晴看看周圍形形□□的學生，又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萊奧，不自覺地笑起來。
“傻笑什麽？”萊奧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沒想到我的适應能力這麽強——居然一點都不難過，只覺得很興奮。萊奧，你的世界是個很好的世界，我現在衷心的希望，這裏可以一直都這麽平靜。”
“平靜？”萊奧看着四周喧鬧的人群，笑了笑，“你這傻瓜。”
“什麽嘛，”解雨晴十分不滿意，“我只是常識不足而已。說起這個……上學總是要交學費的吧？聽說龍都是很有錢的，你要不要資助我？”
“我一個‘光杆王子’，能有多少錢，”萊奧嘻嘻一笑，露出他的虎牙，“不過你不用擔心：聖月學園是不收學費的。”
“啊？不收學費？”解雨晴有些驚訝，但很快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那就是傳說中的獎學金吧？”
“不是獎學金，是獎金，”萊奧笑着看看一頭霧水的解雨晴，接着說，“聖月學園其實更像是一個魔法公會，你在這裏的學習周期是這樣的：上課，接受任務，交回任務，接受評定。當然，你能夠接受的任務是與你所學過的課程對應的。老師會推薦你能夠完成的任務。任務完成的越多越好，越說明你的成績優秀。你也可以接一些高等級的任務，不過那就是一種冒險了。”
“怎麽像RPG游戲似的……應該很有趣吧！”
“我保證，會非常‘有趣’。”萊奧笑得很奸詐。
解雨晴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聽起來不是什麽好事……算了，反正學魔法就很厲害了！——記得你之前告訴過我，有地、水、火、風、時間、空間這幾種魔法吧？一個人可以學幾種？”
萊奧被她躍躍欲試的表情逗笑了：“幾種？一般來說，一個人只會有一種最擅長的屬性。比如剛才我們碰到的克烈德和費爾曼迪斯，他們都擅長火屬性，而傑卡洛斯則擅長風屬性，至于我嘛——”萊奧故意停下，露出他的虎牙，驕傲地說，“我擅長全系！”
“騙鬼啊，”解雨晴臉上寫滿了“我才不信”，“你不是號稱時空巨龍嗎？應該擅長時間和空間魔法。”
“……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可是很厲害的天才，不知道多少人想跟我簽訂契約。就因為屬性特殊了一點……不過，身為我的契約人，你的屬性應該也偏向于時間和空間。這兩種屬性都是很稀有的，估計黛安娜校長還要多花些心思幫你安排老師。”
“居然變成大熊貓了……”
“大熊貓？”
“稀有物種，國寶啊！哈哈！”
“……在基本的屬性魔法之上，還有兩個重要的派別：光明和黑暗。這不是正義和邪惡，只不過是在使用魔法的思想上有很大的區別罷了。光明魔法期望穩定，崇尚直接；黑暗魔法則渴望變革，尊崇計謀。因此，學園裏按照光明魔法和黑暗魔法分為兩個學派：滿月之光和新月之影。在開學典禮上，新生踏過禮堂的大門，就會被自動的分配到兩個學派當中，找到自己的‘座位’。”
“這倒是很有趣，好像霍格沃茨的分院帽！”
“霍格沃茨？”
“呃，是另外一個魔法學校。我們不說它，說說大門吧！既然禮堂的大門那麽神奇，那學園的大門是不是也是很神奇的？我猜……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一扇屬于自己的大門？”
“……喂，是有人告訴你的吧？不然你怎麽會知道！”
“哇！我竟然猜對了！快說說，你的那個門是什麽樣子的？”
“契約獸的大門和契約人的一樣。甚至在簽訂契約之前也是一樣的。所以我還要謝謝你，可以給我一條那麽美麗的玫瑰小徑。”
“不、不用謝！我……大人有大量！”
“哈哈，”萊奧看着解雨晴有點手足無措，笑了出來，“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只是慶幸這是一條正常的路，因為很多人的大門都是莫名其妙的。”
“……”
***
萊奧又向解雨晴講了一些基本的注意事項，兩人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起身準備去報到。走過噴水池廣場，解雨晴就看到了座北朝南的聖月學園主城堡。帶有花紋的堅硬花崗岩堆疊起了中央的大禮堂部分，中間是一個半球形的拱頂，兩邊緊連着兩座高塔。靠東邊的一座是用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尖頂上有一尊刻滿花紋的滿月雕塑；而靠西邊的一座則是用黑色大理石建造的，同樣的尖頂上，是一尊浮在雲朵中的娥眉月雕塑。整個城堡就是這樣一種奇特的既對稱又不對稱造型，但奇怪的是，它依然給人一種強烈的美感。
學生們帶着各種各樣的契約獸從禮堂大門進進出出，萊奧拉起解雨晴的手，笑着對她說：“等待會兒報到結束了，你就是這裏真正的學生了，至少要待滿四年——能堅持下來嗎？”
“當然！”解雨晴甩開萊奧向他做了個鬼臉。
“這樣就好，可別後悔！”萊奧把雙手□□褲兜，笑着跟她一起走了進去。
跟外面熱鬧的廣場相比，大禮堂裏簡直就像是一座安靜的太平間。大禮堂中央圍起了一圈桌子，看起來像是老師的人坐在這一圈桌子裏，背朝裏，面朝外，正好圍成了一個圓圈。不知道是沒有窗戶還是其他原因，禮堂的牆壁上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亮。可奇怪的是，禮堂裏又十分的明亮，至少可以清楚的看到每個人的臉。解雨晴擡頭向屋頂張望，發現連上面都是一片漆黑。
“大禮堂四面都被施了魔法，可以按照老師的要求調整亮度和透明度。這樣很‘省電’是不是？在凡爾納那裏幫忙的時候，他總是抱怨電費很貴。”萊奧在解雨晴的背後小聲解釋着，“今天報到，老師會進行一個小測驗，所以故意弄成這種黑乎乎的模樣，好吓唬新生。”
“那我們到哪裏去排隊比較好？具體找哪個老師有沒有什麽分別啊？”解雨晴雖然聽着萊奧的解釋，可在這種氛圍下還是有點緊張。她看着學生們圍繞中間老師所坐的圓圈排成的放射狀長隊，小聲問。
“沒分別，就是做個記錄！你，那個穿紅裙子的，就是說你呢！快點給我過來！”
萊奧還沒來得及回答，另一個聲音就在寂靜的禮堂中炸了開來。解雨晴硬着頭皮朝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粗野男人正站在老師們中間。他的頭發、眉毛和胡子似乎從打出生開始就沒有清洗整理過，全都糾結在一起，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灰黑色。他身上的衣服也比他的頭發好不了多少，還打着層層疊疊的補丁，他高大身軀上的肌肉也從中露出了不少。但是他的黑眼睛卻散發出一種極具威懾力的目光。可能正是因為這種目光，最後一個學生也從他對面臉色蒼白地跑開了。
“沒看到只有我這裏沒人排隊嗎！趕快過來！”
男人又惡狠狠地叫起來。解雨晴定下神兒來，倒也不再害怕了。在禮堂裏所有老師和學生的注目下，解雨晴面帶微笑，鎮定地朝兇惡老師的方向走過去。萊奧還是一付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嘻嘻地跟在她後面。
在這種氛圍下，一段不長的路顯得分外漫長。四周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
“那老師不是叫那個女生嗎？幹嘛那個男生也跟着她？”
“難不成……那個男生是她的……契約獸？”
“開什麽玩笑！只有龍才能變成完全的人形！”
“也對，那個女生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龍怎麽可能成為她的契約獸啊……”
聽着這些議論，解雨晴不由回頭看了看萊奧。萊奧倒是鎮定自若，他向解雨晴做了個鬼臉兒，依然笑嘻嘻地跟在她後面。
這時候，那個炸雷一般的聲音又在禮堂上空響了起來：
“說什麽話，趕快去做你們自己的測試！還有你，走個路怎麽這麽麻煩！”
禮堂裏頓時安靜了。就連其他的老師也停止了自己的工作。大家雖然不再說話了，但目光卻怎麽也不願意離開眼前這麽難得一見的場面。解雨晴無奈地吐吐舌頭，加快腳步，朝着兇惡老師的方向走去。
可是誰知道，在她加快腳步的同時，腳下的路突然變長了。學生們驚呼起來。老師們卻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見怪不怪地敲敲桌子，企圖喚醒正在自己面前接受測試的學生，但學生們都被這奇特的景象吸引住了，沒有一個人能把目光再次收回。
在路變長的一瞬間，解雨晴微微一怔。但是很快的，她立刻反應過來：這位老師的測試已經開始了。她看到兇惡老師那糾結的眉毛很輕的向上挑了挑，好像在說：“你有本事過來嗎！”。這麽明顯地挑釁激起了解雨晴的好勝心，她向着兇惡老師甜膩膩的笑了笑。兇惡老師被她笑得有些發毛，轉開了視線。
就在他轉移視線的一剎那，一直跟在解雨晴身後的萊奧用左手迅速地在空中畫出一個銀白色的魔法符號。在衆人的驚嘆聲中，一對銀色的光的翅膀從魔法符號的光芒中飛出，緊貼着解雨晴的脊背，輕輕舒展。接着，萊奧的身後也伸展出了他那對泛出淡淡金光的黑色雙翼。
“他……那個男生，我認識他！”
“我也認識他！他就是那個‘最後的時空巨龍’！他叫……”
“萊奧卡尼斯！他是萊奧卡尼斯！我認識他的翅膀！”
解雨晴驚訝地看着萊奧，萊奧已經飛到了她身邊。他得意地笑着，拉起解雨晴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別擔心，這只是個簡單的空間魔法。我這就帶你飛過去。”
說着，他輕輕托起解雨晴的手臂。他們飛了起來。
本來遙不可及的路在他們腳下飛快移動，仿佛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已經站在兇惡老師面前。老師眼中露出一絲贊許的目光，學生們都自發地鼓起掌來。
“好吧，你們通過我的測試了，恭喜你，來自那個水藍色世界的解雨晴。”兇惡老師笑了起來。他舉起自己的雙手，朝着禮堂裏所有的人揮揮手，大聲說：“同學們，這是一次非常完美的配合。這才是你們的契約獸和你們自己應該達到的默契程度！好了，現在開始完成你們自己的測試吧！快去！”
四周安靜了一下。接着，一個很小的聲音從人群裏滲出來。
“可是……還有校服……”
人群遲疑了一下。接着，更多的聲音爆發出來。
“對啊，還有校服！”
“老師，讓我們看看她的校服！我們很期待啊！”
“萊奧卡尼斯會找到什麽樣子的材料啊！”
“老師！”
兇惡老師無奈地搖搖頭。他向解雨晴攤開手臂：“這可是群衆的呼聲，那我們就開始吧？”說着，他把手撐在桌子上，把腦袋湊了過來。解雨晴發現他那種具有威懾力的目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狡黠的目光——他甚至還擠了擠眼睛，小聲說：“其實我也很期待哦。”
作者有話要說：
